我頓時驚呆了,沒想到大家都有一段心酸歷程,“你為什么不告他!”
“告?怎么告?他手中有我的果照,視頻,還有我的母親死死地拽著我的腿,就害怕她沒了贍養費。畢竟皮特的父親給她的錢不少大。在我十四歲的時候,她明明知道我被性侵,卻勸我忍一忍,等大學畢業,可以養活自己的時候,再脫離!”安妮灌了自己半瓶酒,開始說出這些往事。
真是個畜生,我覺得就應該將他千刀萬剮,這樣的人就不配活著。
我抱抱她,然后陪她喝一杯,“你母親也是幫兇!”
“是啊,她就是幫兇!什么都告不了,這段歷史讓我無法面對婚姻,所以第一段婚姻很努力,但還是堅持不下來。但是我又渴望婚姻,也許我運氣好,能找到一個跟你男人一樣的。我沒有覬覦他啊,我只是單純地欣賞你們的婚姻!”安妮特意強調夜陽的好,我卻一點都沒有吃醋。
因為重視朋友的人,只會以欣賞的角度去看朋友的伴侶。而不是想要去奪取,取而代之,這才是真的閨蜜。
“我明白,所以我打算給你找,就照著我們家這位找。怎樣?夠姐妹吧!但是不能讓給你,誰來我也不讓,不能讓!”我有點喝多了,我們對著小龍蝦,喝著紅酒,我都能給自己喝多。
也幸虧我在外面不怎么喝酒,否則一喝就是多,頭有點暈眩,我嚇得不敢再喝了。
“這次皮特沒有侵犯我,他手斷了都不敢去醫院,晚上鬼哭狼嚎。不過是用語言羞辱我而已,你不用有心理負擔!”安妮睡過去之前,跟我說了這一句。
我的心理負擔沒有少,反而更加重,語言暴力會將人所有悲傷的回憶全部都勾出來,安妮今晚所說的一切都是她最痛苦的,這些都是皮特帶來的。
如果不是因為我,她不會來這里,如果不是因為我,她也不會被皮特給抓住,她本來好不容易走出來的傷害,這次又都回去了。
我陪著她在這里睡了,夜陽給我打了幾個電話,我都不愿意回去。我怎么能夠在這個時候丟下安妮呢?他也許是想安慰我,可是我不需要他的安慰。
夜里,安妮還在做著噩夢,嘴里喊著,渾身蜷縮著,我除了心疼就只能拉著她的手或者給她一個擁抱,其他的什么都做不了。
我幾乎是一夜沒睡,五點的時候就開始給她煮粥,做早飯,多做一些,希望可以讓自己的罪惡感更少一些。
我甚至想在這里住幾天陪著她,但是卻被安妮趕走了,“你一個有老公有孩子的女人就別在這里杵著,否則你家那位都得上門來找我算賬!”
不,不會的。這句話我卻沒有辦法說,只是讓她休息幾天再去上班,現在皮特被霍閆帶走,如果不是終身監禁,就是在這個世界上消失,她的噩夢可以終結,以后可以迎著陽光,自由自在地活著。
回家的第一件事,我可不是跟夜陽膩歪的,我得去找蘇格格,“她人呢?你將她放哪呢?”
我有些狂躁地找,我媽危險解除后,自動就去工作了,孩子們也都上學,家里就只有夜一菲。
夜陽還是摁住我,“別嚇到孩子,人在,在!”
只要在就好,如果夜陽敢顧及他們以前的情分,就這么給蘇格格放了,我們之間也就別過了。她的那套說辭只要不是傻子都會知道是個幌子。
“現在我就要見到她,而且我不打算給她送到法庭里,我要自己處置她。”蘇格格跟我之間的仇恨,得一點一點地解決。
我的手,我的肝,我的孩子們,我的公司,這一樁樁一件件我們得好好地算算。
夜陽拉著我的手,我們一起開車出去,來到上次囚禁蘇達的地方,這個地方正好讓他們父女兩人都嘗嘗滋味。他們最大的錯誤就是以為我們是羔羊,不會反擊的羔羊。
“放開我,放開我!莊逸陽,你怎么可以如此對待我,我只是愛你呀!這么多年是你對不起我!是你對不起我,如果你當初能夠出現,我就不會走上這條路!”還未走進去,就聽見蘇格格哭嚎著,聽這嗓子的力度,昨晚還給飯吃了,看來夜陽對她還是有人道主義。
當初他們可沒有給我人道主義,那黑暗的幾天,讓我將一生的苦都吃了個便,如果不是我自己撞上去,怕根本就不會出來,還不知道面臨多少罪受。
說不定她直接給我弄死,我就成了畏罪潛逃再到畏罪自殺。等不到夜天棋舅舅來給我洗刷冤情了。
“是嗎?你多愛我的丈夫,你可以一點點的傾訴,反正我們時間多的是!現在可沒有徐強也沒有李大寬了,這里只有我們!”以前蘇格格當戲精的時候,會有人捧場,現在可沒有其他人了。
蘇格格看見我,先是怨毒的眼神,緊接著就是求饒的樣子,自由切換,情緒收放自如,就沖這個本事,我也得佩服她幾分。
“靜雯,我是你姐姐。不管你承認不承認,我都是跟你血脈相連的親人,我承認妒忌你,也做了一些對不起你的事情。但是我沒有想過真的要你死!我只是想跟逸陽更親近一些。”蘇格格淚眼婆娑地盯著夜陽,一口一個莊逸陽,逸陽,卻不知道這話恰恰是他不愿意聽見的。
他都厭惡死莊的這個姓氏,那是代表著他不堪的過往,為了這個姓氏,他曾經甚至婚姻都想著犧牲。
現在他是夜陽,將曾經的那一切全部都掩埋起來,這蘇格格偏偏要不斷地祭墳,豈能讓夜陽快活。
“你從幾年前開始,就安排了湯蕓,可以說將我們的生活全部都掌控了,怎么到現在就成了一些對不起我的事情。我的好姐姐,你可是要搶我的男人,我的公司,我的肝,甚至我的手都不放過。我變成今天這樣,真得感謝你!”我舉起右手,這只手廢了,到現在連碗都端不起來,孩子都不能抱起來,只能給一個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