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眼睛，永遠(yuǎn)不會(huì)撒謊。
就像此時(shí)的哈爺，他眼神中的驚慌是掩蓋不住的。
“初六爺？您怎么來了？”
“好久沒見，自然想過來看看你！”
說話間，我走到了吧臺(tái)前。
吧臺(tái)上放著一瓶25年的芝華士，旁邊還有幾個(gè)專用的威士忌杯。
拿過一個(gè)干凈的酒杯，我給自己倒了一小口。
又夾起冰桶里的兩塊冰，輕輕的放在了杯子里。
搖晃了幾下杯子，哈爺急忙把杯子舉了起來，想和我碰杯。
但我卻并沒理會(huì)他，而是傾斜杯壁，把杯里的酒慢慢的倒在了地上。
哈爺?shù)哪樕D變，而我則慢悠悠的說道：
“第一杯酒，敬我朱哥。兄弟一場(chǎng)，短短兩年，便陰陽相隔。朱哥，害你的人就在我旁邊。作為兄弟幫不了你別的，但誰害你，我便害誰！”
威士忌一點(diǎn)點(diǎn)的撒在地板上，我拿起酒瓶，再次倒了小半杯。
搖晃了下，沖著哈爺說道：
“第二杯酒，敬你哈爺。你我之間的恩恩怨怨，這里我就不多說了。不管怎么說，江湖之中你是前輩，今天我初六就用這杯酒，送你一程！”
哈爺?shù)难劬Φ瘟锪锏霓D(zhuǎn)著，手顫顫巍巍的拿起酒杯。
“當(dāng)”酒杯輕輕的碰在一起，我左手拿杯，剛要喝。
忽然，就見哈爺身子前探，手朝著吧臺(tái)上的酒瓶便抓了過去。
他這一動(dòng)，我左手的酒杯，立刻朝著他的臉上揚(yáng)了去。
而右手更是先他一步，拿到了酒瓶。
我很清楚，哈爺不可能束手就擒。
在和他撞杯的時(shí)候，我就一直盯著他。
見酒瓶在我手里，哈爺急忙后退著。
而我不慌不忙，一步步的朝著他走了過去。
哈爺看不到身后的情形，一不小心便撞在了桌角上。
“初六，初六爺，放我一條生路，咱們?nèi)f事好商量……”
“你當(dāng)初暗地里要除掉朱哥的時(shí)候，你可曾想要放過他呢？還有你當(dāng)眾羞辱我兄弟老黑的時(shí)候，你想沒想過，會(huì)有今天呢？哈爺，我叫你一聲爺。你說如果你是我，你會(huì)放過你自己?jiǎn)幔俊?br/>
我慢悠悠的說著，眼睛死死的盯著哈爺。
“初六，你他媽的欺人太甚！”
我話音剛落，就見哈爺臉色陡變。
他一回頭，抓住一把椅子，兩手高高舉起，同時(shí)嘴里大喊：
“我他媽和你拼了！”
“砰！”
一聲悶響，在哈爺還沒有把椅子舉過頭頂?shù)臅r(shí)候。
厚厚的威士忌酒瓶，便已經(jīng)砸在了他的腦袋上。
瓶子里的酒，泛起了酒花兒。
就見哈爺晃蕩了幾下，便隨著椅子一起栽倒在地上。
頭上的鮮血一汩汩的向外流著，而我繼續(xù)向前。
忽然，就聽酒廊里傳來一陣開門聲。
我不由的回了一下頭，可門是開著的，賀小詩幾人正站在門口。
接著，便傳來一陣腳步聲。
我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酒廊一面墻壁的位置處，竟然還有一個(gè)隱藏的門。
門一開，柳小手帶著幾個(gè)人，正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
一看柳小手，哈爺像見到救命稻草一般，立刻朝著他爬了過去，嘴里還大喊著：
“手爺，救我啊！”
柳小手依舊是一副笑瞇瞇的樣子，他打了哆嗦，看著我說道：
“哎呦，這天臺(tái)上面的風(fēng)很大啊。為了等你初六爺，我可是在上面呆了好久……”
我這才明白，這酒廊是和天臺(tái)連在一起的。
而我更明白的是，從今天當(dāng)眾毆打黃澤，到哈爺半夜不睡和黃澤在酒廊喝酒。
這一切，都是柳小手精心安排的。
黃澤扶著哈爺，已經(jīng)跌跌撞撞的走到了柳小手的身邊。
柳小手用正常的左手，捏著自己短小殘疾的右手。
看著我，他依舊笑瞇瞇的說道：
“初六爺，咱們談?wù)劊俊?br/>
“談什么？”
“談?wù)労献鳌ｋm然你曾攪和了我們?cè)频崃业牟簧偈虑椤５伊也桓艺f海南百川，至少也可以說是虛懷若谷。之前的事，我們既往不咎。單聊這次合作！”
我冷笑。柳家處處表現(xiàn)的好像低調(diào)示人，但又處處隱藏不住他們的高調(diào)。
“既往不咎？我看你們還是咎吧……”
后話沒等出口，柳小手便舉起他那只小小的右手，說道：
“初六爺，您別急，我話還沒說完。我先送你一件禮物，如何？”
禮物？
我不相信，他們柳家能送我什么禮物。
而一旁滿頭是血的哈爺聽著，便有些不解的問說：
“手爺，您真要和他合作？您當(dāng)初可不是這么說的……”
柳小手回頭，一臉關(guān)切的看著哈爺頭上的傷口，嘖嘖兩聲，感嘆道：
“初六爺這下手未免太重了吧？黃澤，還不幫哈爺止血？你想他把血流干，你好喪偶啊？”
柳小手開著玩笑。
但不知道為什么，我總有一種不對(duì)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