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攬正在別宮溫泉幫著小路洗澡。
“娘親,那人就是爹爹嗎?”
“嗯,小路喜歡嗎?”
“喜歡,就是爹爹的胡須有點扎人。”
“嗯,娘親也覺得了,明天就看不到了。”
“爹爹嗎?”
“胡須,爹爹的胡須,等會娘親讓爹爹刮了好不好?”
“哦,那就好。”
輕攬理解過來,問道:“小路是不想離開爹爹嗎?”
小路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小路很喜歡爹爹嗎?”輕攬問得有些小心翼翼。
小路認真想了想,點了點頭,“喜歡!”
輕攬走過去,刮了刮他的鼻子,承諾道:“放心,爹爹不會離開咱們的,娘親保證!”
“真的嗎?”小路滿是期待。
“娘親揍過你,吼過你,罰過你,欺負過你,可有騙過你?”輕攬真誠地道。
小路搖了搖頭。
“那不就好了,就算是娘親和小路要回北漠,你爹爹也會跟著的。”
“太好了,小路也有爹爹了!我以為我真的長大了才能見到爹爹了!”
“開心嗎?”
“開心!那爹爹能送我去學堂嗎?”
“會的。”
“會帶我去騎馬嗎?”
“會。”
“會幫我打架嗎?”
“······娘親幫你不行嗎?”
“也行。”
“什么叫也行?娘親有輸過嗎?”
“嘻嘻,沒有。”
“那讓爹爹教我騎馬射箭吧?”
“娘親教你不行嗎?你爹爹騎馬射箭或許還沒娘親厲害了!”
“啊?爹爹不會騎馬射箭嗎?”
“······會吧?”輕攬一時竟然答不上來,“騎馬是會,但是射箭沒看過,但·······”輕攬想了想,他應該是無所不能吧······
“娘親竟然不知道爹爹會不會射箭,那爹爹喜歡什么吃的?”
“······”
“喜歡什么動物?”
“······”
“平時喜歡做什么?”
“······”
“最喜歡什么顏色的衣裳?”
“······”
“娘親什么也不知道啊?”小路有些失望。
輕攬揉了揉他的腦袋,保證道:“娘親一定會知道的,你也知道,娘親和爹爹也好久不見了,娘親是不確定你爹爹是否喜歡以前一樣的?”輕攬第一次對著小路撒謊,有點心慌,更心慌的是小路的問題。
輕攬好不容易收拾好了小路,將人領回正殿,看著變了模樣的正殿,驚訝地問著正鋪著新的錦被擺著枕頭的東臨立,“你做的····”
東臨立見她牽了孩子回來,笑得燦爛而滿足,“小路,爹爹鋪了你最喜歡的被子,喜歡嗎?”
真要見到東臨立,小路還是有些局促,只是點了點頭,但是嘴角的笑意怎么也掩不住。
輕攬走過去,獎勵了他一個吻,然后總結道:“確實扎得很,你去沐浴吧,我先陪小路睡下。”
“你洗了嗎?”東臨立問道。
“沒呢,你先去吧,”輕攬說道,“我先哄孩子睡覺。”
東臨立見小路鉆進了被窩,輕攬在一旁熟練地哄著他睡覺,一時也不急,走到輕攬旁邊,從身后抱了抱她,“辛苦攬兒了。”說完才轉身去沐浴了。
輕攬目視著他離開,才回過頭來繼續哄著小路睡覺。
輕攬向來對小路嚴格,到了時辰,小路便很快入睡了。
輕攬喚了人來遠遠守著,自己這才疲憊地往溫泉處走去,到了不見東臨立,聽得隔間有刮胡子的聲音,輕攬忍不住笑了,自己便先進了溫泉泡著,實在太困,正要睡過去的時候,便覺得入了一個懷抱,輕攬懶得睜眼,轉過去靠近他。
東臨立將人圈在懷里,好好地相擁著,看著她眼下的青黑,心疼不已,從北漠到東城,一路一定辛苦。
“攬兒,你真的回來了嗎?”
“嗯。”輕攬應了一聲。
“不會走了是嗎?”東臨立的心里,還是很怕另一種可能。
輕攬無奈地睜開眼,轉頭看他,見他的眉眼,片刻后,手撫著他的臉側,吻住了他,直到他的眉頭舒展開才放開,“不走了,即使走,也帶著你,只是,不會離開你了。”
“為什么?”東臨立看著她,依舊沒有放開她,生怕她溜走。
輕攬笑了笑,“因為小路說很喜歡你。”
東臨立嘴角帶笑,俯首,與她貼著臉,然后還是不知足,“攬兒呢?也喜歡嗎?”
一句話問得輕攬沉默了,她與凌君本就艱難,與東臨立,竟然也如此曲折,對凌君的喜歡那么明目張膽,可是對于東臨立,好像從來沒想過是否喜歡,只是覺得······逃不掉,如今,更多了不舍得·····
東臨立見她沉默,心里有些難過,可是還是固執地將人緊緊抱著,“沒關系,你盡你所能,我愛你所有。”
輕攬聞言,閉了眼,靠近了他些,“東臨······我好像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
東臨立知足地擁抱著她,“我知道,攬兒,沒關系,我都知道。”
“可是,我不喜歡看到你受委屈,舍不得你難過,在你身邊,我很少擔心,有你在,我看不見這世界的風雨,有你在,我覺得這個世界沒有那么大,有你在,我可以放任自己,不掩飾分毫,這···是喜歡嗎?”輕攬靠在他的頸窩,說了許多話。
輕攬說完,聽到了一滴淚入水的聲音······
輕攬仰頭,在他頸側落下了一吻,“東臨,以后,我們好好的吧······”
回答她的是落在了額頭的吻,“好!”
沐浴完畢,東臨立將人抱進寢殿里,輕輕地上了床,看了看孩子,看了看輕攬,最終決定在孩子的旁邊躡手躡腳地小心翼翼地擺了枕頭和被子,放好輕攬,又去看了看孩子的被子,終于鼓起勇氣親了親孩子的臉頰和額頭,看了好一會,才在另一邊抱了輕攬在懷,撐著頭,看著輕攬看著孩子,一時覺得自己怎么這么幸運,后來實在覺得還在夢里,不敢睡去,一直看到了天亮,熬不住,才抱著輕攬睡了去。
第二日,是被娘親訓練得很好的小路先醒,宮人們見了,悄悄地領出去喂早餐去了。
輕攬醒來,見東臨立抱著自己睡著,但是下意識地反應,卻是看了看小路的方向,見無人,嚇了一跳,東臨立也醒了,見她如此,連忙說道:“他起得早,先去吃早餐了,你要起嗎?”
輕攬這才放下心,又重新鉆進被窩,自然被他又撈回懷里去來。
“困,再睡會。”
“好。”東臨立便不再說話,看著她安靜地睡著,到最后還是輕攬受不了,睜眼,尋了他的唇,好好吻了會,“現在相信了嗎?”
“嗯?”東臨立正被吻得幸福。
“你的眼神,好像怕我隨時跑了似的。”
“怕是夢,”東臨立依舊看著,“看了一夜不敢睡,剛才剛瞇了一會。”
輕攬看了他一眼,又主動吻了過去,然后鉆進他的懷里不管了,繼續閉目養神,突然想到昨晚小路的話,問道:“你會射箭嗎?”
“會。”
“最喜歡的吃的是什么?”
“······,你。”
輕攬笑了,“平常喜歡做什么?”
“從今往后,便是陪著你們。”
“跟我回北漠吧。”
“好。”
“舍得?”
“儀兒終究是圣帝,我避嫌也好。”
“嗯,小路想讓你送他上學堂。”
“好。”
“打架暫時交給我吧。”
東臨立皺眉,“我也可以打架的。”
“你是不知道我們小路都愛招惹什么人,你暫時打不過。”
“什么人需要你出馬,我還打不過?”
“你去了北漠就知道了。”
“好·····攬兒?”
“嗯?”
“我喜歡你說‘我們小路’。”
“我知道。”
這幾日,輕攬有些疑惑,東臨立和她,都不是太拘謹的人,按理說,兩人自重逢,也應該早已經歡好。但是在東臨別宮時,東臨立身體剛好,又還有小路在,兩人也都喜歡那種安安靜靜相守的感覺。
到后來啟程回北漠,一路顛簸,也說得過去。
但是如今都到了北漠小一月了,東臨立不但每次都在氣氛稍微曖昧的時候就停下,還要求睡在側殿。輕攬拿筆隨意在書案上寫著字,最后實在無頭緒,便扔了筆,只覺得有些酸疼,大概是最近南北來回折騰,累著了。便讓芳姑姑過來侍候自己沐浴。芳姑姑手法很好,輕攬每次累的時候,總是芳姑姑侍候,按摩松動筋骨,倒也能解乏。
沐浴解乏完畢,輕攬換了睡裳,見東臨立還未回,想去看小路,便又更衣,在外面加了外裳,懶得穿鞋,想著旁殿也近,便趁宮人們不注意,趕緊一路小跑進了旁殿,見小路已經睡著,安姑姑在旁邊候著了。放心瞧了一眼,便出去了。安姑姑見怪不怪。
輕攬正小跑著回自己的殿,但轉角就撞進了一個懷抱,然后被扛著進了正殿。
待輕攬反應過來,已經被東臨立抵在門上親吻著。
他的吻霸道而熱烈,輕攬也想此已久,便積極回應起來,不一會,便已經衣裳不整,那外裳和睡裳已經半耷拉在輕攬的肩頭,和里面雪白的肌膚映著,點著東臨立眼里心里的火,東臨立俯身過去,輕輕吻住輕攬的肩膀,輕攬也頗為動情,手便往他懷中移去,眼看著就要解開他的腰帶,卻聽得東臨立低罵了一句,一拳打在了一旁的殿門上,殿門上立即被砸出了一個洞。
東臨立就要準備應勢而逃,被氣憤的輕攬拽了衣服回來。
輕攬咬牙切齒:“解釋!”
東臨立也忍得辛苦,貪戀著她的身體,哪有力氣回答,手上控制不住地把玩著輕攬柔軟纖細的腰身,天知道他有多想要她。
輕攬依舊雙手拽了他的衣服,看著他一邊想要一邊還要忍著的樣子,氣不打一出來,腳下用力,就踩了人一腳,卻是下了狠力,東臨立忍痛。
“你是不是有病?”
東臨立忍痛忍得齜牙咧嘴,見她如此說,有點委屈:“我沒病,很好!”
輕攬放開他,往外一推,東臨立連連退了幾步。
輕攬生氣地往內殿走去,只是沒走幾步,又被人攔腰抱住轉過身來,被他一路親吻著到了書案。輕攬著實生他氣,不想讓他如此輕易得逞,東臨立將人抱起來,將書案上的東西一掃而落,將人放在了書案上,但幾乎是弓起身子還在抗拒,輕攬擺正他的臉,讓他一定看著自己,問道:“你是不是又犯傻了?你到底在想什么?不要嗎?”
“要!”東臨立的手伸向她的身下,熱烈而極度控制地輕撫而去。
“然后呢?”
“之前是怕自己身子太虛,委屈了你,最近是玉諾的避孕之藥還沒準備好,我不想你又懷孕。”東臨立如實答道,天知道他忍得有多辛苦。
輕攬聽完,反應過來,輕攬無奈地笑道:“我還以為,你吃素了呢。”
東臨立抱歉地看著她,將松散了的衣服理正,“再等幾日,攬兒。”東臨立說完就要走,卻再一次被輕攬拉住。
“攬兒,不要,我不想你再懷孕。”
“攬兒·····你別······”
東臨立想躲,但是她就是自己的解藥,甘之若飴,也忍不住,“攬兒,你······”
“以后有事,能不能跟我商量一下?”輕攬停了手,笑著看著他。
“好。”輕攬無論說什么,東臨立都答應,所以也沒看明白輕攬的表情。
“玉諾喜歡捉弄人······”輕攬看著這個傻子,最近總是有揍他的沖動。
“·······什么意思?”東臨立有些轉醒過來,畢竟怎么說,也是一國之君,有些智商在的。
“我一回來就問過了,避孕之藥,很簡單的,玉諾各種各樣的避孕之藥都有。”
東臨立的感覺不是太好······
“最近忍得辛苦吧·····”輕攬本來要嘲笑,但是沒有時間,東臨立將人抱了起來,走過去扔在了寢榻上。
輕攬看著壓下來的人,笑得太過,“東臨立,你這個笨蛋!怎么這么傻!小路要是隨你,怎么辦?”
東臨立手上動作行云流水,只不語。
“東臨,等等,讓我緩一緩!”輕攬實在有些疼,攀附著他求饒道。
東臨立見此,才覺得自己還是有些急了,“對不起,攬兒。”
輕攬手撐著他的胸膛,勉強適應了些,身體早已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度,東臨立的吻剛好落在了她的心口,說道:“攬兒?”
“嗯?”
“今晚不睡,可以嗎?”
“好。”
次日午后,兩人才轉醒,輕攬先醒來,看著床頭的琉璃藥瓶,笑了,這人!入睡前,還有精力去找了玉諾要來了藥,然后看著自己吃下才睡去。
也不知他和玉諾之間是如何對話。
輕攬回頭看著枕著自己睡著的人,滿足地描畫著他的容顏。
幾日后,兩人稍微節制了些,但是也必然是日日歡好,如此小半月,東臨立的身子倒越來越精力充沛起來,后來還是玉諾受不了他的后知后覺,點道:
“是君上度了靈力給你,我就是心疼我家君上,才騙你沒有避孕之藥的,你們能不能節制點,沒看到我家君上都瘦了好些嗎?”玉諾大概是真的不喜歡東臨立,這個讓自己君上獨自生孩子獨自養孩子的男人,玉諾很難喜歡,直到后來有一次,見他為了救君上險些沒了命,玉諾才對他好些,不過,那都是多年以后。在這之前,玉諾討厭了東臨立很多年,大概或許也有凌君是他偶像的緣故。
東臨立一聽,跑回了輕攬處,見她正在窗邊坐著,拿著一本書,正在檢查小路的課業,見她并沒有玉諾口中的瘦弱,也比前幾日更開懷了些,這才放下心來,心里又把玉諾罵了一頓,真的是,什么時候能接受我是他家君上男人的這個事實啊?
輕攬見他來,便讓小路先回去了,答應過幾日和他爹爹一起陪他去冰原打架,東臨立雖然不知道為何要去冰原打架,冰原又是哪了,但還是信誓旦旦地和輕攬一起,給東臨小路做了保證。
東臨立送走了小路,趕緊過來挨著輕攬坐著,自然是抱了她在懷里,見輕攬還是拿著書看,自己也去撿了一本,兩人就這樣,一起看著書。
“攬兒,不許再給我輸靈力了。”
“嗯?······玉諾說的?”
“我可以自己慢慢恢復的。”
“你有了一些靈力,我們歡好,可以雙修。”
“那還是輸吧。”
“嗯,不許欺負玉諾。”
“······是他欺負我。”
“不該嗎?”
“該。”
東臨立最近閑下來,想到在幻境時,輕攬夸過凌君的廚藝。便決定要精通廚藝,所以又去了國書閣挑了好幾本廚藝的書,拉了輕攬在小廚房看他做飯,所以王宮的人就見自己君上批改奏章的地方變成了小廚房的窗外,同時又羨慕自家君上的淡定,不管小廚房里是油花四濺火光四起還是煙霧繚繞,都能十分淡定地批改自己的奏章。
不少臣下可以根據自己奏章的回執上有沒有油煙味甚至油點,來判定君上批閱奏章的地方。最最重要的是,君上還能吃下東臨圣上做的那些飯菜。
東臨小路總是懷疑自己的娘親到底是不是真心愛自己的父君,但是嘗了幾次父君做的菜后,東臨小路看著一旁淡定的娘親,終于相信了。
后來還是輕攬的嫂嫂看不下去,派人來教東臨立做飯,東臨立那時已經相信不是什么都能無師自通,所以便欣然受教。過了些時日,倒也能做些像樣的菜了。
東臨立陪著輕攬去了冰原,也終于理解了為什么輕攬暫時不讓他打架了。不是打架,是比武。冰原里可以隨意找人比試,但是條件是必須將人打敗。如何打敗倒是沒怎么說,也可以找人幫忙。東臨小路身上靈力自出生時便十分濃厚,所以到了冰原總是惹來人跟他比武,但是小路還太小,不知道如何運用靈力。但是若是拒絕,又非常不禮貌,所以每次有人來,小路只能求娘親幫忙。有次小路生娘親的氣,就去找了父君幫忙。東臨立也想試試自己靈力修為如何,天天與輕攬雙修,東臨立還是有些底氣的。但是那次,還是輕攬最后將兩人撿了回去,看著一個鼻青臉腫,一個衣衫襤褸,輕攬搖了搖頭。
后來梵音來了,說要收小路為徒,因此那七八年,兩人多在冰原和北漠來回跑。
后來梵音圓寂,幾人又待了一兩年,便離了冰原。
東臨立其實一直很想知道自己在輕攬心里的位置,所以有一次正當輕攬與人打架進入幻境時,東臨立看著一旁的族長,鬼使神差地求了人,那族長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半天,也鬼使神差地答應了人。然后正在幻境里替小路打著架的輕攬就看見身邊出現了一只猛虎·····
待出了幻境,東臨立笑得燦爛。
輕攬出了幻境,看著二人,神色不善······
一旁的族長趕緊溜了······
輕攬看著東臨立,走上前,給了他一個耳光······
東臨立不管這些,早已將人拉過來親熱,見不遠處的淺草原上繁花盛放,早已攜了人過去,雙雙落在了淺草里,輕攬還欲對他拳打腳踢的想法也終究散在了笑里。
“東臨立,你個傻子!”
東臨立聽得,只當是最好的情話,因為族長說了,情至真方可化猛虎······
攬兒心有猛虎,此時細嗅花香······
輕攬若知道他如此用,只怕又有想揍人的心思······
玉重的長子已經成年,多年在輕攬、玉慢、玉善、玉德和華明等人的教育下,以及玉諾的欺負下,也長成了一國之君的氣度,所以輕攬便將君上之位傳給了他。
玉云天登位,比輕攬更有魄力,不過五年,北漠改王稱帝,玉云天為北漠圣帝。
東臨立和輕攬選擇了云游四海,后來實在無聊,創了一個江湖門派,摻和著江湖的雞毛蒜皮,后來竟然漸漸成為了與醫宗并列的兩大江湖勢力,名為煙雨幻。
東臨安定十六年,醫宗宗主大婚。
煙雨幻派少主送去十八箱珍奇藥材和和十八箱寶物。
因為太過招搖,路上被人搶了。
不過最終還是被送到了醫宗。
東臨路身后,還跟著一個黃衣少女,是凌君夫人的義女,也是凌君的徒弟。
那少女一臉討好,“師父義父,搶了才知道是您和師娘娘親的賀禮。”
一個芳華冠絕的女子出了來,看到那少女,怒道:“黃小梨!你又去惹事了?”
黃小梨拽了人就跑,東臨路連招呼都還沒打了,就被拖走了,只得遠遠喊一句,“煙雨幻祝醫宗宗主和夫人,百年好合!”
凌君聽得,看著那些賀禮,久久不語。
梨夢看著,了然于心,走過去,挽著他的手,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可怪我?是我······”
凌君回過神來,看著身邊的女子,道:“有你在,我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