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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媽媽讓備了手爐,蔣氏先前沒拿, 只讓跟著的丫鬟帶著了。如今覺得發(fā)寒,就讓人把手爐捧了來。
“七爺從不多管旁人的事情。今日居然這樣護(hù)著她?”蔣氏摩挲著手爐,覺得指尖有些溫度了, 喃喃說了幾句,問春芽:“那銀票呢?”
侯夫人身子不好,后院上下的事情都由蔣氏來處理。
“已經(jīng)交給侯爺身邊的長隨了,說是讓侯爺來幫忙安排。看那侍衛(wèi)的意思。”
蔣氏這才意識到了問題的嚴(yán)重性。銀票交給侯爺,分明是把孩子直接托付給了侯爺。旁人沒有半分處置這孩子的權(quán)利。
七爺這是信不過其他人,還是說,太看重這孩子,所以將她托付給侯爺?很有可能是后者。
“怎么辦啊太太。”春芽緊張地心都揪起來了,瞅瞅近處沒有旁人,丫鬟婆子都在退在后頭站著, 她湊上前去問:“如果玲瓏小姐在七爺跟前說上侯府的半點(diǎn)不是, 那可就麻煩了。”
蔣氏嘆了口氣, 心里是贊同這幾句話的,口中卻道:“那小姐一看就是個知禮懂事的, 怎可能會在外說侯府的是非?你也太小瞧她了。”春芽是二等丫鬟, 并非近身心腹, 有些話, 還是不要明說的好。
春芽訥訥地應(yīng)了幾聲, 退在了后面跟著。
蔣氏往前行了一段路后忽地想起了什么, 讓人叫了孫媽媽來,吩咐道:“你和少寧說聲,也不用費(fèi)心力找那勞什子的院落了。就把白荷院騰出來給玲瓏吧。”
孫媽媽之前一直緊盯著穆少寧,剛被喚回這兒來,一時間還沒搞清楚狀況,奇道:“那白荷院您不是打算過了年后給三小姐單獨(dú)住的嗎?都已經(jīng)修葺差不多了,新家具都打好了,晚些添進(jìn)去就能住進(jìn)去。怎么現(xiàn)在……”
“讓你去你就去。趕緊的。原先定好了要搬進(jìn)去的家具,也都盡數(shù)搬過去。”蔣氏心煩意亂,口氣愈發(fā)焦躁,“少宜的晚些再說。總能給她找到合適地方的。紅荷院我看就不錯。”
其實(shí)剛開始蔣氏相中的是紅荷院。那個院子地方大,敞闊。不過后來世子爺給改成了白荷院。
白荷院雖然地方小了些,比紅荷院少三間屋子,里頭卻有個小小的荷花池。到了夏天,蓮花盛開院中飄香,十分雅致。
孫媽媽瞧出了些苗頭來,知道這個時候不好觸了蔣氏霉頭,半點(diǎn)不辯駁,順勢笑道:“紅荷院好。當(dāng)初三小姐不是還說,她最喜歡紅荷院那敞闊勁兒嗎?跑跑跳跳的半點(diǎn)都不礙事。旁邊還有亭子和假山,比起白荷院的蓮池來,那里更合三小姐的意。”
蔣氏這樣一思量,還真是這么個理兒。當(dāng)初挑選的時候,少宜確實(shí)說過這樣的話。要不是世子爺非說白荷院更好,依著少宜的脾氣,一定會選紅荷院。如今這樣,倒是兩全其美。
心里瞬間舒坦起來,蔣氏面上便帶了笑,與孫媽媽道:“就你記性好,什么都擱著記著。趕緊去吧。”
見蔣氏語氣好轉(zhuǎn),孫媽媽笑著應(yīng)了一聲,叫上后頭的春芽,一起去安排這些事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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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樨院前頭熱熱鬧鬧的,轉(zhuǎn)過月門往后頭去,瞬間清凈下來。順著青石板路往里走,沒多久,便是一排房屋。左廂房的門口有個小丫鬟守著。
見玲瓏來了,小丫鬟上前來迎,笑容恬靜,“玲瓏姑娘是么?侯爺正等著您呢。”引了玲瓏往左廂房去,順手打起了簾子。
屋內(nèi)內(nèi)生了火盆,暖融融的,剛進(jìn)去就驅(qū)散了身上的寒意。
書桌前坐了一位老者。玲瓏垂眸行到書桌前,行禮問安,“見過侯爺。”
懷寧侯穆霖五十多歲的年紀(jì),鬢發(fā)花白,身材高大。不若年輕時那般壯實(shí),身體卻也硬朗得很。
“玲瓏是吧?”他聲音威嚴(yán)而又不失慈愛,拉過旁邊一張椅子,示意玲瓏坐,“七爺昨晚特意派人去傅家找我,把你的事情說了下。”
玲瓏剛剛落座,聞言詫異地抬頭看過來。她怎么也沒想到,七爺會專程讓人去傅家尋侯爺。只為了她的事情。
而且,算算時間,當(dāng)時她都還不知道自己要來穆家的事情。七爺卻已經(jīng)提前在做安排了。
穆家和郜家是世交,關(guān)系很近,兩家來往十分頻繁。穆霖和郜世修是同輩。雖然這位北鎮(zhèn)撫使從小就性子清冷,平日里很少參加宴席或者茶會,與穆霖卻關(guān)系不錯。平素見了,郜世修也是稱呼他的字喚一聲“敬澤兄”。
對于這位弟弟的相托,穆霖自然不敢大意。
他拿出一疊銀票,與玲瓏道:“這是七爺剛讓人拿到府上的。我想和你說說看,這些銀子怎么用。”
雖然是個小姑娘,但銀子既是她的,他便不打算把這事兒遮掩住。直接坦然地與玲瓏道:“我知你不擅長安排這些,就把我的打算講與你聽。你不要有太大壓力。一來,這七爺與你的銀兩,自然歸你所有,你應(yīng)該知道它們的去處。二來,也好讓你心里有個底,平時需要什么,不用束手束腳的。七爺想讓你過的隨意些,你就莫要拘著自己。”
說完后,穆霖靜看玲瓏神色。
小姑娘初時面露愕然,而后眼中泛起了淚花。最后,她揉了揉眼睛,硬生生把淚意壓了回去,抿了抿唇,說:“您請說。我都聽著,也都記著。”
穆霖暗暗頷首。不卑不亢,知道感恩,不會在嘴上說好話聽,卻認(rèn)真仔細(xì)。
是個好孩子。
穆霖道:“一共五千兩。依我的意思,一部分用在廚里當(dāng)做你的飯食費(fèi)用。你年紀(jì)小,算上平日添菜加菜過年過節(jié)的,整年下來三百兩也足夠。另外,放五百兩給針線上,裁剪衣裳和添置首飾用。再賬房擱五百兩,算到你平日和小姐們一起出行的花費(fèi)去,平日里小姐們有的,你也有份,直接從賬房走賬。其余的我都給你存著。先給你一百兩換成碎銀子放屋里,每個月再給你十兩月例。若七爺往后再有送來的,我都給你單獨(dú)存起來。哪一部分需要添銀子了,我就給你加上。你看如何?有問題沒有?”
玲瓏低頭看著腳尖,好半晌擠出來一句:“問題倒是沒有。就是,就是好像……有點(diǎn)太多了。”
“不多不多。”穆霖目光慈愛,哈哈大笑,“對咱們侯府來說,是多了點(diǎn)。”平時府里的小姐們月例才一兩銀子,夫人們是五兩,“不過對于七爺來說。這還真不算多。他既是有心要嬌養(yǎng)著你,你就使著。再說了,他過段時間還要給你再送一些。用不完,你放心就是。”
玲瓏也不知說什么好了,起來福了福身。
她正打算離開,門簾晃動,兩名少年次第而入。
頭先那人眉目飛揚(yáng),正是穆少寧。后面一人溫文爾雅,身高與穆少寧差不多,年歲比穆少寧略小一些。
見到玲瓏,穆少寧喜出望外,“咦?你也在這兒?聽說七爺讓人來看你了。見著了么?”
玲瓏想了想,說:“銀子送來了。七爺那邊比較忙,人沒見著。”
兩人去給懷寧侯行了禮。
穆少寧嘿笑著拿了一把椅子擱到她旁邊坐著,仰頭看那溫文少年,指了遠(yuǎn)處另外一把椅子讓他坐。
少年十三四歲左右的年紀(jì),笑容和煦氣度溫潤如玉,青竹般挺拔清秀。
穆少寧與玲瓏道:“這是傅家的小舅舅。”
傅家老太爺乃是當(dāng)朝大學(xué)士,致仕后回了冀州祖宅,每日里養(yǎng)花逗鳥,十分愜意。其長子傅茂山如今任國子監(jiān)祭酒。侯夫人傅氏是傅茂山嫡親的妹妹,傅大學(xué)士的幺女。
而傅清言,則是傅茂山嫡子,才學(xué)甚好,雖年少,卻已有“公子如玉”的美稱。
他比穆少寧年歲小一些,算起輩分來比穆少寧還長一輩。
穆少寧是按照自己的叫法和玲瓏說了聲。穆霖聞言,輕叱道:“胡鬧!沒事兒別胡言亂語。”
玲瓏是七爺?shù)娜恕K推郀敍]有見面詳談過她的問題,輩分怎么的還不知曉。不能隨意亂說。
穆少寧嘀咕了句,摸摸鼻子不說話了。
玲瓏上前福身,“見過傅公子。”
傅清言微笑著扶她起來,“無需這樣客氣。都是自家人。”見侯爺好似有事要與穆少寧講,他順勢說道:“玲瓏剛來府里,怕是還不認(rèn)路。不若我?guī)ネ饷孀咦甙伞!?br/>
玲瓏笑著應(yīng)聲。
穆少寧不放心,起身說道:“我和你們一起去。”
“胡鬧。”穆霖還要問他有關(guān)玲瓏的事情,免得到時候見了七爺后什么都不知曉,就道:“清言來家里多次了,你還有什么不放心的?就讓清言帶玲瓏到處走走,認(rèn)認(rèn)地方。你給我坐下,安穩(wěn)著些。”
到底是飛翎衛(wèi)總旗。穆少寧先前一心想著玲瓏的事情,沒有察覺。現(xiàn)下從祖父的話里咂摸出了點(diǎn)味道,就笑了笑,沒有多說什么,繼續(xù)坐了下去。只是在玲瓏出門的時候,他不忘回頭叮囑:“你小心著些。別亂跑。”
他這話一出口,玲瓏看到傅清言的神色明顯僵硬了一瞬。
關(guān)上門走到院子里的時候,傅清言輕聲說:“玲瓏,等會兒我把你送到前面會客處。你去找穆家小姐玩,我另去一個地方,好不好?”
玲瓏自然是答應(yīng)下來。
可是真到了前面,她又改了主意。
那對雙胞胎姐妹花正站在廳堂的門口,興高采烈地說著話。如果要進(jìn)廳里的話,少不得要從她們身邊經(jīng)過。而且,看她們說笑的那么開心,一時半會兒的恐怕不會離開那個地方。
玲瓏深吸了口氣,仰頭問傅清言:“傅公子要去哪里?我跟你一起過去可以么?”
她不想麻煩傅清言。可在這兒人生地不熟的,她連個丫鬟婆子都不認(rèn)識。穆少宜又在屋里,沒法直接見到。只能看看能不能暫時跟著傅清言離開一會兒了。
“不是我不想帶你去。”傅清言想到之前穆少寧的叮囑,低嘆了口氣,“只是那個地方……”現(xiàn)在許多人避如蛇蝎,“……不太適合小孩子過去。”
自打侯夫人生病后,秋棠院就成了府里避諱的一處地方。甚至于傅家有些人也不肯到秋棠院來見侯夫人了。他和父親母親一直記得姑母的好,每每有空得閑,父親就會遣了他過來探望姑母。
即便姑母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認(rèn)識他了。
玲瓏有些猶豫地看了眼那對雙胞胎,細(xì)想還有什么辦法能夠避開她們。
順著玲瓏的目光望過去,傅清言這才發(fā)現(xiàn)了她的顧慮。
雖然不知玲瓏和雙胞胎有什么過節(jié),不過,那兩姐妹,他是沒什么好印象的。笑容太虛,做事太功利。這么個剛來府里的小姑娘怕是應(yīng)付不來。若是特意避開她們,一個不小心被她們發(fā)現(xiàn)了,怕是更要咄咄相逼。
可是玲瓏如果不跟著他的話,就得去廳里和穆家女眷在一起。必然要經(jīng)過那邊。
傅清言斟酌了下,說道:“不若這樣吧。你隨我一起去秋棠院。我進(jìn)去給姑母請安,你在外面等我,如何?”
玲瓏拼命點(diǎn)頭,答應(yīng)得很干脆,“好!”這位傅公子可比那兩姐妹好相處多了。她不怕在院門口等著。
她答應(yīng)的速度實(shí)在太快了些,傅清言忍不住笑了,覺得這小姑娘不只十分漂亮,還很可愛,就朝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你跟我來。”
都是宮里出來的,就算是伺候人,那也是太后娘娘和太子殿下身邊的,身份不同尋常。
傅氏讓人給她們搬了繡墩。顧嬤嬤為首,錦繡冬菱依次往后落座,都正襟危坐稍挨著邊。
“你們這是……”傅氏斟酌著字句,“是依著七爺?shù)姆愿肋^來的?”
顧嬤嬤眉目低垂,姿態(tài)恭敬聲音沉穩(wěn)地說道:“是。七爺叮囑婢子們要照顧好小姐,半點(diǎn)都不能出差錯。以往在宮里做事,是遵循宮里的規(guī)矩。到了這兒自然要守著侯府的規(guī)矩。往后婢子們就只認(rèn)準(zhǔn)了玲瓏小姐一個人。太后娘娘和太子殿下也是如此吩咐的。”
話語簡短,不多說什么,卻明明白白說把話講明白了——七爺很護(hù)著玲瓏,甚至于說動了太后和太子來幫腔,即便她們以前在宮里貴人們身邊做事,往后也只能認(rèn)玲瓏一個主人。
傅氏知道玲瓏是七爺救下的,也知道七爺為玲瓏安排了花用銀子,卻沒料到七爺會替小姑娘想到了方方面面。
甚至于,為了她而去勞煩太后娘娘與太子殿下。
太后是七爺?shù)挠H姑姑。太子生母先慧淑皇后乃太后嫡親的侄女,是七爺是同父異母的長姐。
說起來,七爺有事兒找他們情有可原。
可郜七爺素來是獨(dú)來獨(dú)往的脾氣,自己有事都基本上是獨(dú)自解決從不靠著別人,如今卻為了個毫不相關(guān)的小姑娘去勞煩這兩位貴人……
只能說,他是真疼這個孩子。
傅氏思量著要不要讓紅玉和紅霞回來。雖說這兩個丫鬟在秋棠院做事一向不錯,可萬一入不得七爺?shù)难郏撛趺崔k?
這時錦繡開了口:“七爺吩咐過,婢子們只負(fù)責(zé)姑娘近身伺候的事情,負(fù)責(zé)把姑娘照顧妥當(dāng)。旁的事情一概不用管。”
傅氏大為訝異,“旁的不用管?”
“是。”冬菱抬眼看過來,笑呵呵地說:“姑娘銀子啊首飾啊,婢子們都不用去管。唯獨(dú)衣裳和針線的活兒,需得負(fù)責(zé)起來。只近身伺候,旁的事情,需要婢子們做的,夫人只管吩咐。不需要的話,婢子們就偷閑只理會那些輕省活兒了。”
傅氏心里像是吃了定心丸,不由暗贊七爺做事細(xì)心。
這般安排,既全了他照顧玲瓏的心思,也全了傅氏身為侯夫人在侯府后宅的威勢。
“既然如此,就依著七爺?shù)囊馑肌!备凳系溃骸般y子首飾還有廚里的事兒就先讓紅玉紅霞去管。”
傅氏知曉,郜家七爺不愁銀子。五千兩對旁人來說可能是需要仔細(xì)小心看管著的,對他來說卻也不算什么,無需那樣拼命守著半點(diǎn)也不敢大意。
傅氏自然不會去貪七爺給玲瓏的那些財(cái)物。
左右七爺給玲瓏的花用都走賬目,紅玉紅霞就算管,錦繡她們也能心里有數(shù)。更何況還有顧嬤嬤來做玲瓏的管事媽媽,更是屋里的事情倍兒清。
傅氏考慮的是另外一層。她自己有銀子有首飾,必然也要隨時給玲瓏添置著。如果是紅玉紅霞管著這些的話,她給玲瓏的東西就不用這么費(fèi)事了,不需要走賬,只管交給紅玉紅霞她們安排下去就行。所以玲瓏院子里的這些銀錢事兒,還是交給她的人來辦更放心。
安排妥當(dāng),皆大歡喜。
顧嬤嬤如今成了顧媽媽,帶了錦繡冬菱兩個去見玲瓏。
玲瓏正在院子外頭跟穆少宜玩呢,看到她們后,倆人手牽著手跑過來。
三人依次福禮做了自我介紹,遂跟著玲瓏回了西跨院。
隨著玲瓏的到來,這個跨院也跟著改了名字,喚作“晩香院”。名字是傅氏取的,希望玲瓏在經(jīng)歷過巨大悲痛后,以后的日子能夠越過越開心,越過越順?biāo)臁?br/>
一切安排妥當(dāng)后,傅氏帶著玲瓏去了木樨院尋侯爺。
穆霖正在看書,聽聞傅氏來了,欣喜地把書卷放在桌上,大步出了屋。
袁老姨娘親自沏了一杯茶端到書房門口,遠(yuǎn)遠(yuǎn)看到穆霖大步而去的背影,趕忙高聲問:“侯爺這是去哪兒?”
穆霖沒有聽到。
身后的小廝小心翼翼地和袁老姨娘說:“夫人過來了,侯爺去前頭見夫人去了。”
袁老姨娘原本都打算轉(zhuǎn)身把茶水放回茶水間了,聽聞這話后改了主意,捧著茶直接去了前廳。
她到門口的時候,見到的便是守在了屋門前的紅霜。
袁老姨娘打算直接進(jìn)屋。
紅霜高聲喊道:“侯爺,夫人,袁老姨娘來了。”
傅氏緊接著說了句:“進(jìn)來吧。”
袁老姨娘原本打算不通稟直接推門。以往侯爺看書的時候,她也時常這么做。
可有了紅霜和傅氏這一唱一和的兩聲,倒像是她是得了夫人的允許才進(jìn)去的。
袁老姨娘的腳步頓了頓,看紅霜沒有來掀簾子,就一手端著茶盞,一手親自去挑起錦簾。
邁步而入的剎那,袁老姨娘端茶盞的右手晃了晃,灑出一些茶水。她拿出帕子趕忙擦了擦,語氣歉然地說:“對不住,侯爺。因?yàn)橐艉熥樱Y(jié)果把水灑出來了。”又回頭看了眼,意有所指地望著簾子方向。
她本想讓侯爺知道,夫人身邊的丫鬟怠慢了她。
誰知穆霖一心放在了傅氏身上,壓根沒太在意她的話,“是么?那擦一擦吧。你年紀(jì)不小了,端茶遞水的活兒讓丫鬟們做去就是。”
袁老姨娘這次手是真的晃了晃,笑得勉強(qiáng),“沒事。沒事。給侯爺捧茶婢子都做了幾十年了,比那些小毛丫頭更知道侯爺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