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塊而死?”
原本心中早有答案,王鐵熊不過是多嘴問上一句。
可沒曾想,真從林帆口中,聽到了這個極為駭人的答復。
換言之,他們的緊事隊員,根本不是死在里面詭異的侵擾之中,而是死于同族人類的殘害!
傷感不忍的幾人,聞聽此言,頓時怒得雙眼通紅,殺意騰騰。
活生生切成一十八塊……
同伴身死前的那副慘烈模樣,光是想象,都令他們胸膛如同快爆開的炸彈,全然壓制不住怒意。
“明明他是為了救人而入……結果沒死在詭異手中,反而死在人類手中?”
“究竟是何人,居然有這個膽子,同族相殘!”
“必須得要了他的命,給我們的同僚抵命!”
幾位隊員憤恨的大呼小叫,揚言要讓那人,付出代價。
王鐵熊還能穩住情緒,保持冷靜。
可通紅的雙眼,就像正發怒的猛獸,可見其內心的憤慨,并不比其他隊員要少。
緊咬著牙關,壓抑著火氣,他方才開口問訊,"殺了他的人……閣下知道是誰么?”
林帆稍稍停頓,這又是出乎意料的意外狀況。
此行算是運氣不錯,直至契約詭影、成功離開服飾城大樓,都沒有與砍刀魔相遇。
想來,對方只是短暫出入服飾城大樓,便匆匆離開,如今去向,已成未知。
否則,憑借他對砍刀魔的了解,雙方勢必有所一戰。
若沒有詭影加持,林帆這方,根本沒有得勝的可能。
現在有了詭影,只能說勝算很大,要說百分百穩贏,一樣太過夸張。
就目前而言,主動尋找且除掉砍刀魔,林帆還未有這般閑情雅致,仍有正事要做。
可若能提前得知砍刀魔的下落,趁其還未完全發育起來,將其早早除掉,解決一個威脅,林帆倒也愿意。
眼下,如果緊事隊能提供支援,那他對付砍刀魔的勝算,就更加大了。
所以,林帆沒有隱瞞,沉吟一聲后,便如實開口,“他的綽號叫砍刀魔,能夠進入詭異化姿態,化身砍刀人……他很強,強得離譜。”
“如若你們能找到他的蹤跡,決定對他出手,我倒是可以當你們的外援,提供一定的援助。”
砍刀魔原本就是林帆心心念念,有意鏟除的威脅。
只是在緊事隊面前,他可不想暴露需求,以免反過來欠下對方的人情,成為對方拿捏的條件。
故意用此番言論,調換立場。
果然,幾名緊事隊員一聽,頓時肅然起敬。
不愧是解決了服飾城大麻煩的高人,不惜風險,愿意鼎力相助,如此風范,令人折服。
王鐵熊頷首,“謝謝,我們會開展調查……詭異我們難以對付,可對同族出手的人類,我們勢必不會放過!”
“行,那有需要再聯系。”
林帆瞄了他一眼,收回目光后,便頭也不回離開此處。
看著這一行人身影愈行愈遠,直至離開視線范圍。
王鐵熊這才嘀咕一句,“這小子,把我們當成刀了。”
“隊長,什么意思?”
幾名隊員不解,開口問詢,“他是想借刀殺人,借我們的手鏟除砍刀魔?”
“可能是。”
王鐵熊回望一眼服飾城大樓,冷靜分析,“我申請派一位契約者,進入大樓核查……確定我們的隊員,是否真的死在砍刀魔手中。”
“如果真的呢?”
“是真的……那我們就與對方合手,滅了那威脅同族的存在!”
王鐵熊硬氣開口。
一位隊員追問,“那如果是假的呢?”
“是假的……那我們就該與對方談談合作條件了。”
……
……
離開服飾城大樓,時間正值晚上大約十點多鐘。
聯系了老司機,過來載人后,三人便站定在馬路邊上。
此時,包括林帆在內,各自都餓得有些難受,幾塊面包肉干,只能說稍稍好受,卻無法真正飽腹。
再加上,處于恐怖場景,那等兇險之地,精神一直繃緊,不敢放松……堅持到現在,早已疲憊不堪。
得找個安全之地,好好休息一番,才有精力謀劃血色酒店、黃泉車站事宜。
三人來到街邊后,布衣老頭率先叫苦“太累了……現在得找個地方休息了吧?”
“師傅,有沒有地方可去?要不去我家里住?”
伊乞乞望向林帆,小心翼翼開口。
聞言,布衣老頭連連點頭,“這感情可好呀,姐。”
“抱歉,床位只夠我跟師傅睡,幫不了你!”
伊乞乞瞥了老頭一眼,蹙眉拒絕。
“只有兩張床,那可惜了。”
老頭無奈泄氣,倒也不堅持,反正他城中村有出租屋。
而底下,蹲在旁邊的貓百萬跟狗十八,同時茫然的抬起頭,狗頭貓臉上,盡是問號。
???
契約者家里,啥時候多出一張床了。
它們就是在伊乞乞家中,與其契約,自然清楚,一共就一房一廳,一張床而已。
汪。
“難不成這契約者腦子又犯病,記錯了不成?”
狗十八嘀咕著,正欲抬頭提示一句。
突然,旁邊伸來一只貓爪,將它制止。
喵。
“不……她沒記錯。”
貓百萬扒拉了一下狗十八,貓眼閃動著睿智。
這狡詐雞賊的女人,全身都是心眼子!
一側的林帆,想了想后,并沒有同意。
首先,休息結束,他還有任務安排,團隊人員盡量不要分散為好;其次,各地詭異橫行,保不準就得出點意外。
所以,綜合考慮,還得尋一處安全位置暫且入住,但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想至這,林帆嘴角浮起一抹笑意。
此前的安排,眼下正好派上用場,該是時候讓薛公子出點力了。
讓其提供一處住所,用作團隊的基地據點。
往后,便再沒必要為何處休息修養,而勞心費神了。
……
同一時刻,市內某街道邊上。
只見,一對母女,站定一輛出租車旁,苦苦哀求。
“求求你載我們一程吧,我女兒病了,求求你了……”
一位少婦,面容較好,卻流著熱淚,模樣悲慘,可憐兮兮,懷中還抱著一個面色蒼白似紙的小女孩,人見猶憐。
而出租車上,老司機透過車窗,望著這對母女,心里確實不好受。
考慮一番后,正欲開口答應。
叮咚——
突然間,手機傳來輕響,老司機往下望了一眼,雙眼頓時浮現道道驚喜,立馬回復,“林老板等我,馬上到!”
緊接著,再看車旁的母女,他扔下一張現鈔,“我有急事,你們自己去坐車吧。”
說罷,一腳油門踩下,出租車猛地竄了出去,直接駛遠。
看著地上,孤零零的二十塊錢,少婦模樣的它,明顯有些呆滯。
半晌,方才遺憾開口,“可惜了……差點就能給你填上一副好心肝了……”
而它懷中抱著的所謂孩子,只有一副空皮囊,內臟早被完全掏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