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山人海。在通向蓋利德北邊靠海的大壺眾武競技場,修建的跟羅馬斗獸場似的,整體呈個圓形,古樸狂野的原始建筑風(fēng)格一直保留至今。
平時冷冷清清的大壺眾武競技場,此時門前人滿為患。看著起碼比六層樓還要高的大壺正蹲在門前,禁止閑雜人等進入,戰(zhàn)斗祭典還未開始, 不論是參賽者還是觀眾都不能提前入場,里面自有工作人員在做準(zhǔn)備。
戰(zhàn)士壺天生尚武,在競技場這地方工作,那叫一個有百利而無一害。他很喜歡這熱熱鬧鬧的戰(zhàn)斗氣氛,還能收集到戰(zhàn)士的遺體。戰(zhàn)士與戰(zhàn)士壺,在競技場這一方小天地變得密不可分。
杰廉料到了這種情況,所以在競技場外面搭建了不少的臨時營地,供給觀眾和參賽者來用。競技場離蓋利德的城鎮(zhèn)比較遠,住在城鎮(zhèn)里多有不方便。那些開旅店、開飯店、行走的貨商可發(fā)現(xiàn)了商機, 都鉚足了勁要聯(lián)絡(luò)杰廉,想要在這趟大活里分一杯羹。
那杰廉是剛正不阿的人,要不然也不會跟拉塔恩成為朋友了。他才不會在意那些商人偷著送來的金銀寶物,根本不會收受賄賂。這場戰(zhàn)斗祭典的供應(yīng)商、合作方,是杰廉精挑細選過的,絕對的誠實可靠不會做那種以次充好偷工減料的事。
本來嘛,拉塔恩將軍非常重視這場戰(zhàn)斗祭典,要是能把這筆買賣做好,那很可能攀上碎星將軍的這根高枝。所以商人們其實也是倍加用心努力的,倒也不用杰廉怎么督促。
隨著行人通過峽谷一起前往大壺眾武競技場的趙肆一行三人,牽著馬匹,感受著人挨人人擠人的擁擠感。在交界地見到一眼望不到頭的人群,還是挺難得的。除了戰(zhàn)爭之外。
“人好多啊。”趙肆牽著三匹馬走在地上, 而瑪蓮妮亞和海蓮娜則坐在馬背上。這是趙肆對她們二人的照顧, 交界地或許真的很神奇, 即使眼盲也能如常人一般生活。可這里人多,魚龍混雜,多有不便。
趙肆自然要肩負起照顧她們的責(zé)任。誰叫他們?nèi)齻€人只有一雙眼呢。其實趙肆挺好奇瑪蓮妮亞到底要怎么“觀看”戰(zhàn)斗祭典,可這種問題是萬萬不能問出來的。當(dāng)初就該帶著朵羅雷絲一起來,這樣還能給海蓮娜和瑪蓮妮亞做個解說。
不過想想也是,來這種地方,趙肆帶著一幫子美女,那也太扎眼了。兩個其實就挺多了。
走出峽谷,能看到綿延不覺得營帳和商人的大貨車,不論拉車的是山妖奴隸還是馬匹,都老老實實的停留在一旁。
營帳結(jié)成營區(qū),用不同的顏色作為區(qū)分,有居住區(qū)、商業(yè)區(qū)、飲食區(qū)、娛樂區(qū)等等。不得不說杰廉真是事無巨細,啥都想好了,準(zhǔn)備全乎了。絕對把來參賽的和觀戰(zhàn)的,都給哄得舒舒服服,離開蓋利德的時候,都得挑大拇指說一句:“碎星將軍好!”
這不只是一場戰(zhàn)斗祭典,更是給拉塔恩刷人氣的好機會。
身為半神要是想再進一步的話,聲望高、得民心缺一不可。拉塔恩聲望不低, 但是碎星戰(zhàn)爭距離現(xiàn)在有些遙遠了。他作為一個將軍,可真是生錯了時代。在葛孚雷南征北討平定交界地的時候, 還沒拉塔恩呢。
等拉塔恩出生,再到魔法、武藝大成的時候,交界地已經(jīng)沒有仗可以打了。連天上掉下來的隕石生物都受到拉塔恩的震懾,不再下來。
無敵,是多么的寂寞,生不逢時的痛誰能懂。“最強半神”之名不是吹出來的,而是打出來的。可現(xiàn)在他沒有對手啊。
硬實力沒法展現(xiàn),那杰廉就給交界地的人看看拉塔恩的軟實力。人家拉塔恩別看長得跟巨人似的五大三粗,實際上是鐵漢柔情,心有猛虎細嗅薔薇。不只是能打,在管理方面也相當(dāng)強。文治武功,兩手都能抓,兩手都很硬。
若是在遙遠的未來拉塔恩與其他半神起了紛爭,民眾們應(yīng)當(dāng)知道站在誰那邊。
杰廉不知道神和王換屆的事情,但是他作為一個人,深知世上沒有永恒不變的事。
生在帝王家,不曉得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拉塔恩。然后瑪莉卡和拉達岡還是二婚,身為前妻的兒子又繼承了紅頭發(fā),想想都知道拉塔恩過得有多艱難。
在杰廉心里,他的好友拉塔恩那可是如履薄冰。想到此處,就更想為他分擔(dān)一下壓力。
熱心腸的人就是這樣,愿意為朋友肝腦涂地兩肋插刀。外人很難理解這種心態(tài)。
多虧了杰廉這種心態(tài)和拉塔恩還算不差錢的情況,給趙肆一行人提供了不錯的食宿環(huán)境。
趙肆、海蓮娜和瑪蓮妮亞都有獨立的大帳篷,里面有床有柜子有梳妝臺等家具,還有大木桶能洗熱水澡。
趙肆坐在床上,只當(dāng)是葛瑞克給他報名早又有面子才分配了個好地方。基本上是遠離了周圍的嘈雜,腳下不是爛泥而是結(jié)實的石頭。
他從紅獅子軍團的士兵那里進行了參賽登記,領(lǐng)取了賽程安排。戰(zhàn)斗祭典第一天就寫了:大混戰(zhàn)。
趙肆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想起了狼外婆給他講的瑟洛修的故事。故事里面瑟洛修和葛孚雷就是先參加了大混戰(zhàn)。
再一看參戰(zhàn)人數(shù):236人。
趙肆眼珠子都瞪出來了。
二百多人?鬧呢?這全放進競技場里豈不是凝在里面了?
然后從這么多人里決出十四強,這個淘汰率相當(dāng)恐怖。
“請問從哪能看到參賽人員名單?”趙肆問道。
士兵指著娛樂區(qū):“去賭場,賭場里有關(guān)鍵人物的名單。參加大混戰(zhàn)的人太多了,所以沒做名單。”
趙肆覺得合情合理,大混戰(zhàn)更像是表演性質(zhì)的。最后留下來的十四個人,才是戰(zhàn)斗祭典的正主兒,那才配得上出一份名單。
而賭場里掛出來的人名,那是最有奪冠可能性的。趙肆自然要去看看,他到不覺得會有他的事,就是單純的想要了解一下種子選手。
娛樂區(qū)里永遠人滿為患,而黃和賭,那是最不能被剔除的娛樂項目。交界地喜聞樂見,大家伙就好這個。
幸好交界地沒有“毒”,不然就這幫死不了的貨,指不定作多大的死呢。
趙肆打聽到了賭場所在的大帳篷,擠過人群走進去,發(fā)現(xiàn)在一塊黑板上寫著人名,后面是下注數(shù)額。
里面熱火朝天人頭攢動,賭徒們掙得面紅耳赤,吵吵著誰才是真正能奪冠的人。
有人懊惱著拍大腿:“布萊澤,布萊澤怎么不來參加呢?”
邊上有人嘲諷:“布萊澤?他要是來了,那豈不是內(nèi)定冠軍?到時候所有人都押他贏,那大家都沒得賺了。”
另有人說道:“看看看,尤諾·霍斯勞!”
“尤諾·霍斯勞?誰啊?”
“那個霍斯勞家族的大少爺啊!‘霍斯勞以血代言’的那個霍斯勞家族,我聽說他們家族的人都特別能打,尤其是家主。”
“那這個尤諾·霍斯勞是接班人咯?”
“那當(dāng)然,大少爺、長子。這回參加戰(zhàn)斗祭典肯定是來證明自己的,為了更順利的繼位。”
“尤諾·霍斯勞算什么?”邊上的是充滿不屑,“看看,老翁。知道老翁是誰嗎?沒聽說過吧。”
眾人果然搖頭表示沒見過這么怪的名字。
那人得意洋洋:“老翁,那可是蘆葦之地的劍圣!殺遍蘆葦之地?zé)o敵手。要我說他才是最有可能奪冠的人。”
趙肆找半天都沒找到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