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雷普與萊利,這二人是雙指刺客,被派來接應(yīng)趙肆一行人。看來雙指可能早就料到了,這趟任務(wù)會出現(xiàn)意料之外的事。
克雷普擅用被稱為“克雷普的黑鍵”具有長底座的黑色弩。“克雷普的黑鍵”射程距離長,能用做狙擊武器,大大方便了他的刺殺任務(wù)。
裝填的弩矢叫做“黑鍵木樁”,黑色弩矢搭配金屬原色紋飾, 箭頭具有螺旋的復(fù)雜構(gòu)造,能連同涂在上頭的猩紅腐敗,深深刺進目標(biāo)的體內(nèi)。是猶如細致工藝品的暗殺道具。
追擊的騎士皆是死于“黑鍵木樁”上的猩紅腐敗。
“密使之首”,克雷普在圓桌內(nèi)部有這樣的稱號,旨在他統(tǒng)領(lǐng)著所有密使,也就是刺客。對外說密使顯得好聽些,但直白的說就是刺客。
這些密使戰(zhàn)斗力未必有多高,但是只要能刺殺成功就行。與趙肆他們這些明面的使者差別很大,趙肆他們是要能在正面打硬仗的。而密使除了刺殺之外, 還負責(zé)刺探情報、從內(nèi)部搞破壞等等。連他們掌握的禱告都偏向于隱藏潛入。
對于密使來說,名氣是天敵。所以與巴格萊姆這種早就名聲在外的戰(zhàn)士相比,克雷普可謂是寂寂無名,這也是第一次與趙肆他們相見。
必須要提的一點是:克雷普他們也負責(zé)清理叛徒。
這里的叛徒,指的是那些不再效忠雙指、接受引導(dǎo)的褪色者。克雷普會在寂靜無聲的時候,取走那些褪色者的性命。所以作為叛逃的褪色者來說,沒有聲音的時刻,是最恐怖的。
當(dāng)然,這個只針對那些菜雞褪色者。褪色者里強者不少,他們叛變的話,是能爆殺這些密使的。
密使二人組里克雷普一看就很成熟,長相挺老派的, 四四方方的臉,留著胡子,沒什么特殊的地方。
萊利的面容就顯得稚嫩, 一看就很年輕, 神色里帶著點慌張, 用的也是一張弩, 能看得出來他是在學(xué)習(xí)克雷普。
一行人不再多廢話,穿越豐饒森林返回了王城。回到圓桌廳堂才算是松了口氣,這里可比外面安全多了。趙肆一回來就直接躺在了床上,實在是太累了。
一個晚上,他從風(fēng)車村跑到牧場打一架再折返回來,把村民殺穿再打神皮使徒,最后還得突破格密爾騎士的包圍圈。
真的是感覺異常的疲憊,匯報工作就交給巴格萊姆去做。
克雷普也需要匯報,但是因為工作的特殊性,他專門等巴格萊姆匯報完之后才去。錯開點,大家都方便。
巴格萊姆把風(fēng)車村的經(jīng)歷和人皮展現(xiàn)給解指女巫看,解指女巫點點頭,安靜片刻后才說話。
“做得很好,這件事交給你們是無比正確的。”解指女巫笑著說道,“指頭大人非常滿意。更值得慶祝的是你們挖出了拉卡德那個不安分的小家伙,呵呵呵呵呵。”
解指女巫安靜一會兒,又說道:“不論拉卡德要做什么,你們都不用擔(dān)心。欺負你們, 就是欺負指頭大人。他想坑褪色者,就是想要坑指頭大人。是時候該敲打敲打他,讓他收斂一些,不要總搞這些小動作了。”她笑了起來,笑的很滲人,像是擇人而噬的狼外婆。
巴格萊姆沒再說什么,點點頭就退了出去。看來雙指相當(dāng)信任他們,或許也是早就知道風(fēng)車村是不正常的,所以對屠村一事沒什么意見。
克雷普匯報的能容:“風(fēng)車村的漏網(wǎng)之魚全部清剿,無人落入火山官邸手中。無人能夠作證是巴格萊姆他們屠村。”
“做得很好。指頭大人一直都很相信你,回去休息吧。”解指女巫說道。
早上,一條消息不脛而走,大家小巷都在傳,傳的越來越邪乎。
“聽說了嗎?風(fēng)車村的人全被殺光了。”
“說是雙指派褪色者過去抓兇手,結(jié)果兇手沒抓到,一氣之下就殺了全村的人。”
“不是吧,他們怎么能這樣?”
“有什么奇怪的,褪色者本來就不是正常人。他們是被拋棄的家伙,會做出什么來都不好說。”
“那指頭豈不是在把一群殺人狂養(yǎng)在了王城里?他們發(fā)起瘋來,會不會連我們也殺?”
“說不準哦。”
“大新聞大新聞,風(fēng)車村一夜死光。拉卡德司法官發(fā)表聲明:一定會捉住兇手嚴懲不貸,不論兇手是誰,受誰保護都不行,絕對會為風(fēng)車村的死難者討回公道!”
這條新聞可真夠誅心的,與小道消息相結(jié)合的話,明顯直指圓桌廳堂的褪色者。基本上是把“雙指放任褪色者犯下暴行,包庇褪色者”,寫在了大街小巷,注入每個人的意識中,掀起民眾對褪色者和指頭的厭惡之情。
靠坐在陽臺上的阿爾佩利希眉頭緊鎖,看著路上的行人時不時的投來可憎的目光,她回頭對屋里的趙肆喊道:“小廢物,怎么回事啊,你們怎么手腳這么不干凈,讓人抓住把柄了!”
“不是我們被抓住了把柄,而是這就是敵人設(shè)下的套。”趙肆耐心解釋,“不論我們是跟他們走,還是死在那里,還是跑出來。他們都有不同的應(yīng)對方案,現(xiàn)在這就是他們其中一種應(yīng)對方案。”
“敵人是誰啊,我去弄死他們。”阿爾佩利希說道。
“你弄不死的。”趙肆嘆口氣,“乖乖等著指頭解決事端吧。”
白天的時候基甸給他們所有下了禁足令,包括趙肆,誰都不能跑出圓桌廳堂。因為這是撩撥人情緒的行為,面對這種事件,不清楚指頭會怎么處理。
感覺這種事,不論怎么弄都會很麻煩。本來以為王城的居民都是背景板,但是沒想到他們不是軟柿子,忽然變得好像都挺英勇似的,居然成群結(jié)隊的走向街頭,舉著木牌子什么的,高喊著:我們要真相!
短短時間內(nèi)聚集起游行隊伍,口號這么整齊劃一,背后要是沒人指使,鬼都不信啊。
趙肆趴在陽臺欄桿上望著那些游行的人,咂咂嘴:“他們居然還有這種意識呢?真不簡單。”
“殺光他們算了。”阿爾佩利希覺得很煩。
“敢對王城的居民動刀子,那我們可就真的甭想混了。”趙肆無奈的搖頭。
這就是拉卡德的計策嗎?利用輿論壓力來逼迫雙指。
那拉卡德能獲得什么?處死幾個褪色者,然后圓桌廳堂解散。最壞的結(jié)果是將褪色者完全驅(qū)逐出交界地。
這么做的理由呢?
趙肆望著向圓桌廳堂走過來的游行隊伍,胡亂的思考著,理由只能是削減指頭的勢力吧。褪色者們最近做的事,拉卡德那邊的情報網(wǎng)絡(luò)一定有所收集。為了拉攏瑪蓮妮亞,冒險見了菈妮,說出了大秘密。
要是人家上演一出“兄妹連心,其利斷金”的話,可真一點辦法沒有。這對兄妹又有腦子又夠心狠,倆人加一起能有八百個心眼,跟他們做對手,多長倆腦子都不夠。
趙肆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邊上的阿爾佩利希問道:“你冷啊?”
“沒有,想起點可怕的事。”趙肆的手指敲擊著欄桿,看著游行的隊伍把圓桌廳堂給堵住了,情形和昨晚的格密爾騎士很像。
看來各方勢力都有在王城安插自己的力量,在必要的時候可以調(diào)動起來。這次民眾游行請愿應(yīng)該還不是拉卡德的底牌,而且民眾的要求于情于理都合適。
人家的請求是抓住屠殺風(fēng)車村的兇手,而兇手是藏身于圓桌廳堂的某個褪色者。就算讓拉達岡出面叫停,都得給個說得過去的理由才行。拉達岡大概率也不會用武力來鎮(zhèn)壓,只能盡量維持秩序不讓其升級為暴力事件。
拉卡德可真狠啊,就看指頭怎么破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