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極看著二人,點點頭,說道:“那好,羅鋒聽命,帶著你的人繞道那幫人后面去,自己尋找戰(zhàn)機,宋陽,帶上你的人跟我來,從側(cè)面給他一家伙,速戰(zhàn)速決,能不殺的就不要殺了,都是炎黃人。”
“明白。”羅鋒帶著人走了,趙無極看了一眼宋陽,宋陽點點頭,給身后的兄弟們打了幾個手勢,大家緊跟了上去,不一會就來到了射程之內(nèi),趙無極一馬當先的舉起了槍,瞄準了對方的頭目。
張家軍的大小姐叫張寅,因為是寅月寅時出生,所以起了這個名字,看著身邊的心腹一個個被擊斃,心如刀絞,想起父親親手教張家軍交到自己手上,讓自己想盡一切辦法回國的囑托,想起張家軍目前遇到困難還有眼前的險境,張寅內(nèi)心都在滴血,愧疚、憤怒、自責和不甘涌上心頭。
越來越多的手下躺在了撤退的路上,張寅不想再退了,死就死吧,只是,一想到張家軍的命運,張寅就猶豫了,咬咬牙,頭也不回的往前沖去,不是張寅怕死,而是想到自己死后張家軍面臨的分崩離析的困局,張寅知道自己死不起,死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活著比死更難。
忽然,張寅聽到了側(cè)面?zhèn)鱽淼臉屄暎挥纱笠桑仡^一看,只見側(cè)面沖出來一隊人馬來,將自己的對手打了個措手不及,不由一驚,旁邊的張家軍也驚疑的看著忽然發(fā)生的變故,搞不清形式了。
這時,張寅等人都發(fā)現(xiàn)自己的對手身后也響起了槍聲,不由驚詫起來,旋即,張寅反應過來,大聲喝道:“咱們有救了,走,跟我殺回去,咱們張家軍恩怨分明,丟下恩人逃跑的事情咱們干不出來。”
“殺回去。”張家軍士氣大漲,嗷嗷叫著,反撲過去。
三股力量夾擊下,那支人馬撐不住了,幾個頭目模樣的人被擊斃后,其他人在精準的射擊威力下,都沒有了戰(zhàn)斗士氣,紛紛蹲在地上,舉起了槍投降。
張寅跑上來時,看到許多身材迷彩的軍人正在接受投降,并沒有為難大家的意思,兩個軍官站在另外一個“血人”跟前,不知道在說些什么,不由一愣,“炎黃國的軍隊?他們來這里干嘛?”
不過,張寅也是個恩怨分明的人,雖然國家不要張家軍了,但張家軍一直都以炎黃人自居、自傲,并沒有忘記自己的祖宗,當即,張寅快步向前,說道:“在下張寅,感謝諸位的出手相救。”眼睛卻看向了“血人”,張寅這點眼力界還是有的,知道這個“血人”才是這支隊伍的最高領(lǐng)導,只是,張寅很奇怪,這個領(lǐng)導怎么渾身是血啊?
“你恨祖國嗎?”趙無極忽然問道。
張寅一愣,旋即一笑,三分凄苦,三分無奈,還有四分滄桑的說道:“誰會恨自己的祖國啊?我們不過是一群沒人要的野孩子,沒資格恨誰。”
趙無極眼里閃過一道贊許,說道:“你相信我們嗎?”
“我們的命都是那么救的,沒理由不相信你,更何況我們之間并沒有任何仇怨,我張家軍雖然壞事做了不少,但從來不對祖國的人下手,這點相信你們也是知道的,所以,我沒有理由不相信你們。”張寅坦然說道。
“那你愿意請我們?nèi)ツ銈兊鸟v地休整一下嗎?”趙無極繼續(xù)問道。
“呃?”張寅一愣,緊緊的盯著趙無極的眼睛,忽然笑了,笑的有些肆意,有些張狂,但更多的是無奈,好一會才穩(wěn)定情緒,認真的說道:“這幾十年來,張家軍就無數(shù)次嘗試著邀請國人上門做客,可惜一次都沒有成功,這里面也包括你們軍人,你就不怕你的上級懲罰你?”
“看來,你愿意邀請我們,如果你不介意的話,那就帶路吧,我想,我們都需要好好休整一番,”趙無極無所謂的說道,回頭看了宋陽和羅鋒一眼,發(fā)現(xiàn)二人眼里閃過一絲猶豫,知道二人的心思,便說道:“你們就不用去了。”
“那不行,您在哪里我們必須在哪里。”宋陽堅定的小聲說道。
張寅看看眼前這三人,莞爾一笑,說道:“請。”說著,讓開身體做了個請式。
趙無極毫不客氣的朝前走去,宋陽和羅鋒雖然不知道趙無極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也不敢丟下趙無極不管,想到上級的交代,咬咬牙,拼了,示意部隊跟上,也追趕過去。
看到這些軍人真的要去張家軍駐地,張寅激動起來,四十多年了,張家軍就沒有迎接過一個來自國內(nèi)的客人,這是一件重要的事情,必須辦妥當,叫來心腹,認真的交代了幾句后,和趙無極并肩行走起來,小心的問道:“未請教?”
“趙無極。”趙無極淡然的回答道,一邊繼續(xù)說道:“你們的裝備很差,看來,你們的日子很不好過。”
張寅訕訕的一笑,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纏,而是好奇的看著趙無極,搞不懂這個家伙打的什么算盤,為什么不怕上級追查,就為了休整一下?張寅在“金三角”這種環(huán)境下長大,當然不是小孩子,沒點本事、心機,更不可能領(lǐng)導張家軍。
“你很好奇我為什么去你們駐地,對吧?”趙無極忽然說道。
“對,”張寅見趙無極自己挑明這個話題,便坦然的回答道:“你能告訴我真實原因嗎?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張家軍有的,肯定滿足你。”
“如果我只是好奇,想去看看,你信嗎?”趙無極淡然一笑,說道。
“信,我信,因為你沒必要和我撒謊。”張寅認真的笑了。
“不瞞你說,我已經(jīng)五六天沒有好好洗過熱水澡了,也沒有好好吃一頓熱飯,睡個安穩(wěn)覺了,如果你能幫我完成這幾個心愿,我救你們的恩怨就一筆勾銷,你看怎樣?”趙無極說道。
“那不是我們賺了?”張寅笑道。
“無所謂誰賺誰虧,自己覺得好就行了。”趙無極回到道。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不痛不癢的話題,不知不覺就來到了一個峽谷,一路上,趙無極發(fā)現(xiàn)了許多潛伏的暗哨,還有一些明哨,看清楚張寅后,都回避到一邊去了,往山谷里面走了半個小時左右,前面霍然更加開闊起來,只見開闊的山谷空地上蓋在一排排木屋,中間留著一條大道,大道的盡頭是一棟高大的木屋,外圍是兩條河流和許多農(nóng)田,雞犬相聞,簡直就像一個世外桃源一般。
街道兩旁出現(xiàn)許多人,男女老少都有,大家都好奇的看著趙無極等人,小聲議論著什么,再往前走了一會,幾個老人帶著一大幫腰上掛著手槍的精干小伙過來,這些老人老遠就笑呵呵的拱手,說著歡迎的致辭,就像老朋友相見似地。
張寅和幾個老人打著招呼,示意進屋再說話,老人們看看趙無極和其他的軍人,點點頭,朝大道盡頭的那棟高大木屋走去,那些腰上掛槍的小伙看了宋陽和羅鋒等人一眼,散到高大木屋四周警戒去了。
趙無極無所謂的和張寅并排走著,宋陽和羅鋒心憂趙無極安危,當然緊隨其后,其他軍人也都緊跟在后面,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內(nèi)心卻小心的戒備著,非常地帶,誰知道會發(fā)生什么變故?
高大木屋進去是一件寬大的會客廳,里面的家具用品全部都是木頭制成,張寅示意趙無極上座,趙無極委婉的拒絕道:“如果可以,我更愿意先洗浴一下。”渾身都是血,已經(jīng)好久了,再不洗洗,對身體不好。
張寅醒悟過來,趕緊說道:“行,我都已經(jīng)安排好了,請跟我來,我?guī)銈內(nèi)ァ!闭f著,張寅又對幾個老人解釋道:“幾位叔伯爺爺,我?guī)麄內(nèi)ハ丛瑁粫貋砀銈冋f話。”
“你先去吧。”其中一個年級最長的人說道。
趙無極等人跟在張寅身后,不知不覺來到了高大木屋后面的一處花園,里面有一處溫泉,溫泉很大,上面冒著裊裊的熱氣,還有陣陣硫磺味道,張寅說道:“你們在這里洗好嗎,我去安排安排換洗的衣服。”
“多謝了,你去吧,那幾位老人家還等著你呢,安排個小伙過來就行了,”趙無極回到道,讓堂堂的張家軍扛把子忙前忙后的,還是個女的,趙無極不習慣。
等張寅離開后,趙無極三兩下脫下衣服,跳下了溫泉池內(nèi),舒服的呻吟起來,宋陽和羅鋒安排人手警戒著,小心的注視著周圍的一切。
趙無極說道:“哎,我說你們不要那么緊張行嗎?放心吧,他們不會有惡意的,如果我是你們,肯定會跳下來洗洗溫泉,很舒服啊,宋陽,讓兄弟們下來洗,大家也都好久沒有洗過熱水澡了,有助于恢復體力,羅鋒,你帶著人警戒就行了。”
聽到趙無極的命令,宋陽也意動了,和羅鋒交換了一個眼神,二人默契的點點頭,宋陽就示意自己的兄弟們脫光了衣服,跳下了溫泉池。
一會功夫,兩個小伙子跑了過來,手上捧著一大堆衣服,其中一個小心的將一套唐裝放在趙無極跟前,恭敬的說道:“長官,這是我們張師長特別交代送給您的。”說完,兩個小伙子退了回去,禮數(shù)周全。
宋陽等人洗了一會,都上岸來,穿上送過來的干凈衣服,外面再穿上軍裝,讓羅鋒的人也下去泡泡,羅鋒也不客氣,示意大家下水去了。只有趙無極舒服的躺在溫泉池里面,閉上眼睛,慢慢的運功調(diào)理著狀態(tài)。
洗了大半個小時后,趙無極上岸,發(fā)現(xiàn)給自己準備的衣服居然是一件深色中山裝,穿著正合適,見大家也都穿戴整齊,示意大家跟上,朝里面大廳走去,一路上遇到幾個人,都客氣的點頭示意,恭敬的很。
正在大廳和幾位老人說話的張寅看到進來的趙無極,不由一愣,神情一下子僵硬起來,仿佛想到了什么,眼睛一紅,趕緊別過臉去。<!-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