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聞蠻是第二天早上的飛機,很早，凌晨五點，所以他們晚上沒打游戲,吃完飯后,聞蠻主動洗了碗,隨后就坐回來跟他一起看春晚。
    差不多十點時，二人上床睡覺。
    雪微換了睡衣，剛爬上去，就望見聞蠻已經(jīng)坐在床頭,戴個防藍光眼鏡在百~萬\小!說——雪微放在床頭的一本海賊王漫畫書。
    他側(cè)過頭，看了他一眼,笑著說：“睡嗎？”
    這場景實在太老夫老妻，雪微不敢直視他，耳尖又有點發(fā)紅：“嗯，早點睡吧,明天你很早的飛機。”
    “你不用送我,睡你的就行。”聞蠻說。
    他摘下眼鏡,再將那本漫畫書原樣放好,拉過被子躺下：“不過早點睡對身體有好處，別玩手機了,睡吧。”
    雪微聽話地躺了下來。跟聞蠻隔著一段距離，也是以床的中軸線為基準的三八線。但他還沒躺好,聞蠻就已經(jīng)越過了這條線，伸手捉住了他的手腕。
    雪微下意識地掙扎了一下,聞蠻卻穩(wěn)穩(wěn)地抓著沒動。他像是沒注意到他這小小的反抗,只是垂下眼,低聲說：“怎么還是這么涼。”
    他的手指順著他的手腕往下滑,輕輕扣住他的指尖，很細微地摩挲了一下。
    雪微的呼吸幾乎頓住。
    “過來，我抱著你睡會兒。”聞蠻命令道，“給你暖和一下。”
    雪微還來不及反抗，就被聞蠻揪了過去，塞進了懷里裹住。
    他怎么也沒有想到，聞蠻今天能夠直接當面上手抱他，但是他的理由聽起來毫無反駁的余地。
    他一想反抗，就聽見聞蠻笑：“別亂動啊，過了這村沒這店的，待會兒給你捂熱了，你就小小地滾回你的小被窩吧。”
    雪微不說話了。
    他乖乖埋在他胸前，把手給他捂著，等著聞蠻給他焐熱。十分鐘后，他認為自己的手已經(jīng)捂熱了，剛想抽回手，卻發(fā)現(xiàn)聞蠻像是已經(jīng)睡著了。
    他小聲說：“我……去那邊睡了？”
    聞蠻沒有回應。黑夜里，男人的眼睛閉著，睫毛長長，呼吸輕緩。
    雪微于是也老老實實地不動了。他也不想吵醒他，于是就湊合著這么睡著了。
    他睡得很熟，過了很久之后，天快要亮了，他感覺到聞蠻動了動，和昨天一樣輕輕地起身了。
    他也動了動，迷迷糊糊地說：“到時間了嗎？我起床送你。”
    “不，不用，你睡吧。我年后很快回來，睡吧，這是隊長的命令。”
    聞蠻俯下身，低聲對他說，“按時睡覺，調(diào)整作息。”
    他替他拉好被子，雪微閉著眼睛，困倦中只動了動，轉(zhuǎn)了個身面對他。他其實也怕麻煩，得到了聞蠻的話之后，當即也決定不用那么講禮貌了，而是接著睡。
    聞蠻又沒聲了，雪微以為他手腳輕，已經(jīng)出門了，正想翻個身接著睡時，他卻忽而感受到了聞蠻貼近的呼吸。
    貼得非常非常近，隨后又撤走了。
    這一剎那的接近，讓雪微掙扎著睜開了眼，然而他睜開眼后，望見的是門已經(jīng)關(guān)上了，聞蠻也不在房間里了。
    睡夢時時間混亂，他一時間不能確定那是不是真實存在的，但他想起來的時候，卻只能知道，聞蠻俯身看了他一會兒，就像是……
    就像是想吻他一樣。
    雪微一覺睡到大天亮，一爬起來，先看了手機消息。
    趙小奕、頑石一行人都紛紛給他發(fā)送了新年祝福，聞蠻那邊飛機已經(jīng)落地，也給他發(fā)來了消息，拍了一張自拍給他，是穿著厚厚的羽絨服，很遠的地方有一個企圖入鏡，但只入境了半張臉的knife，德國的寒風吹得他們二人頭發(fā)凌亂。
    “我到了鬧鬧。保持聯(lián)系。年后回來。”
    “一個人在家注意安全。”
    雪微回復道：“好。”
    他點開圖片看了一會兒，又抬眼看了看周圍，隨后收回視線，不動聲色地點了保存。
    清晨第一聲早餐鋪子的吆喝傳來時，雪微忽然覺得，這個年，過得好像也不是那么難熬了。
    十天之后，egt各人陸續(xù)回來。頑石回得最早，他吐槽說：“我一早就想回來了，過個年家里親戚爸媽快嘮叨死我了，還是咱們這里好。”
    “誒嘿，鬧哥你回來得早，還自己做飯啊，沒看出來啊。”頑石打開冰箱看了看，里邊還有一大堆凍著的餃子，火鍋粉之類的東西，他驚嘆道，“鬧哥，原來你還會做飯！真人不露相啊！”
    雪微也不正面回答，他跟頑石湊著吃了兩三天的餃子之后，趙小奕和鐺鐺也回來了，四人組再度聚齊。
    新的賽季也開始了。
    在第一輪常規(guī)賽之前，他們還有大概兩周的時間自由玩耍。他們不像其他隊伍，春季賽一開始，就有教練分配的人物，還有根據(jù)游戲方的改動而進行的新的戰(zhàn)術(shù)訓練。
    egt四人本來可以自由玩耍，但是他們定制了一個新的賽程計劃表，并且和其他俱樂部一樣，開了新賽季會議。
    會議教練兼主講人，頑石。
    他們沒好意思麻煩雪微，頑石開著翻譯器和官方頁面通知：“這個是新賽季的規(guī)則改動，來，我們都看一下。”
    雪微也拖著小板凳湊了過來。
    “第一個改動，82a1的穿透傷害從原先的基礎(chǔ)數(shù)127削弱為111。”頑石念完，剩下幾人都抬頭對視了一下。
    鐺鐺：“臥槽。”
    趙小奕：“臥槽！！！”
    與此同時，一城之隔的國家隊基地。
    一隊和二隊都在開會，十一個選手，帶一整個賽訓組，一樣在看會，只不過他們規(guī)模更加嚴正，氣氛更加沉默。
    所有人都凝神細聽著，主教練同時連著線上會議的視頻，另一頭，聞蠻正低頭聽著會議發(fā)言。
    “這條改動削弱了82a1的穿透傷害，這條改動究竟意味著什么，線上還沒有實裝，但我們可以開沙盒看一下。”
    主教練將游戲頁面放去投影儀中，對準面板開了一槍，地圖是風暴2，這是一張82a1狙擊者全圖零防、可以無視所有墻體的圖。
    現(xiàn)在，這一槍卻已經(jīng)無法穿透一個常見位點的墻體。
    “這個改動，直接讓82a1這把大狙降級，穿甲、穿墻能力直接削弱，再加上它至今是所有狙擊設(shè)備中價格最高的一把槍，它的性價比就很值得掂量了。”主教練說。
    所有人都沉默著沒有說話。他們是職業(yè)選手，都清楚這種改動背后意味著什么——這意味著以后，將不再是82a1的時代。
    官方終于狠下心動了這一刀！
    “我在歐洲，我聽了他們的數(shù)據(jù)會議，他們也參考了我的意見。”聞蠻的聲音冷靜透徹地透過設(shè)備穿過來，“官方想要改善目前全員82a1穿透大狙的玩法，為其他型號的武器讓出一條更合適的路子，同時，為了保證這把槍不被淘汰，他們后續(xù)會調(diào)整它的價格。我個人的建議是，新賽季開始，隊內(nèi)所有狙擊手要準備第二手主武器，比如aw、trg、99。而且要根據(jù)武器來進行新的陣容搭配。”
    “國家一隊，目前主要是pandora跟著我打82a1，這個部分你們自己商量，新的賽季我不在賽訓組不打常規(guī)賽首發(fā)。”
    聞蠻翻了一
    “等一下，聞隊。”
    有個國家隊員忽而開口了，他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看見沒人說話，隨后有些擔憂地舉起了手。
    舉了又放下。
    “沒事，你說。”聞蠻示意他。
    “82a1改了，你怎么辦？”這個隊員忐忑地問道。
    世界前十的隊伍中，以某個人為核心的陣容體系，只有兩個，一個是歐洲fec，以刀神為主的自由人體系，另一個就是c國家隊，以穿透大狙狙擊手位核心的狙擊手體系。
    其他一般陣容隊伍，則以均衡和戰(zhàn)術(shù)為主。
    82a1這次的削弱，等于廢掉了他們最重要的戰(zhàn)術(shù)命脈。更重要的是，廢掉了聞蠻一手打造起來的92a1的核心地位。
    而聞蠻看起來卻……輕輕松松，像是毫無影響的樣子。
    “問我怎么辦之前，想想你們自己。”聞蠻笑了，笑意溫和，“我會有我的辦法，這不是這次會議討論的重點了。”
    “沒有其他問題的話，我繼續(xù)了。”聞蠻揚了揚手里的文件，接著主教練的話說。
    “還有一個暫時沒有發(fā)布的改動，還需要一段時間進行實測，主要先針對世界賽局。”
    “新賽季，先在錦標賽中試行bp制度，ban位給槍。”聞蠻說。
    會議室里一陣軒然大波。
    “bp？？？？有沒有搞錯？？我們這是rps游戲！”
    聞蠻屏幕前一個眼神瞥過來，其他人立刻不敢出聲了。
    “bp環(huán)節(jié)主要設(shè)置在十六進八，八進四的決賽中，bo3賽制中，每一局允許ban掉一把槍械，同時不允許重復禁槍。這會成為賽點局的一個關(guān)鍵影響力，同時也意味著，新的賽季中，我們中的每一個人都要向多面手轉(zhuǎn)型，轉(zhuǎn)位置，轉(zhuǎn)慣用槍。”
    “轉(zhuǎn)不了的，走人。”聞蠻說，“包括我。”
    會議室里安靜得連掉根針都能聽見。
    這是競技比賽，是比賽就是殘酷的，優(yōu)勝劣汰，一目了然。
    一堵巨石壓在了眾人的心頭，隱隱讓人透不過氣來。
    “大的改動基本就是這一些，還有其余的小改動我在等官方確認。”聞蠻對著視頻露出一個笑意，輕松散漫，“大家新年好，我會給你們帶小禮物回來的。”
    視頻關(guān)閉。
    “就他一個人還笑得出來。”an吐槽說，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怎么還能笑得出來……”
    主教練說：“不太夸張地說，這賽季，c以前的陣容直接被改廢了。”
    82a1的改動，削了槍，也就是削了他們的主狙擊手核心陣容。
    加了ban位，等于可以直接防一個選手，聞蠻絕對是要防住的。
    不過fec那邊……
    刀神knife正在哭。
    “我要去炸他們總部大樓！！！！”knife一邊吃薯條一邊激動得眼眶發(fā)紅，看起來只差流眼淚了，“新賽季他們都會ban掉我！還會ban掉我心愛的g3小鳥！我們隊伍要完了！！！”
    g3，游戲內(nèi)連射能力最強的狙擊步、槍，也被叫成小鳥。
    knife打自由人慣用這個槍，介于步、槍和狙擊之間，夠靈活，火力也足夠。
    knife哭著吃薯條：“pretty，你看見他們策劃的笑容沒有，他們笑得像魔鬼一樣！他們無法在游戲中戰(zhàn)勝我們，就在設(shè)定上戰(zhàn)勝我們！他們不想讓我們好過！！我就知道！上次他們的反外掛系統(tǒng)就想封我！”
    聞蠻禮貌地和他保持了距離，他搭著二郎腿，指尖隨意地敲著桌面：“這里禁止喧嘩，你可以出去。”
    knife立刻收聲，他吸了吸鼻子，仰天長嘆：“我們歐洲隊要完了。pretty，我們都要完了。”
    聞蠻壓根兒沒理他。
    knife此人，一向浮夸。雖然歐洲隊以自由人為核心，但他的另外三個隊友，也絕對不是等閑之輩，即使核心被削，也絕沒有那么嚴重。
    knife嚎完之后，冷靜下來，聞蠻說：“這次你確定要跟著我回國嗎？”
    “回！我想拉幾個人回來，我們有世界上最好的青訓體系，只可惜沒有分配給電競。”
    knife想了想，望向聞蠻，忽然間福至心靈：“要不你加入我們吧？你看，我被削了，你也被削了，可我們兩個要是在一隊，新的制度對我們就沒影響啊！他們只能限制一個人！！”
    “你知道你在挖中國隊隊長的墻角嗎？”聞蠻閑閑地提醒了一句，knife默默縮了回去：“……說的也是。”
    knife想了想，忽而再次福至心靈：“那你那小孤狼狙擊手可以讓給我們幾個賽季嗎？你看，他與其呆在你們的陪練營，不如過來跟我打配合呢？”
    “挺會做夢的。”
    聞蠻站起身，順手抓起外套，“這個概率比前一個還低，不用想了。”
    egt電競俱樂部。
    頑石分析完了之后，大家討論了一下，沒討論出結(jié)果。
    “只能說狙擊手肯定要動一大波……尤其是聞隊那一波，但對我們影響好像不大。”頑石努力地總結(jié)，“我們還是先打常規(guī)賽吧？新制度試行之后，我們還要再看看。”
    “影響大。”趙小奕說，“雪微要走了，而我們還沒有新的狙擊手。”
    “國家隊會分配人過來的，現(xiàn)在的前提是，我們每個人都需要訓練多個位置。”鐺鐺說，“我是自由人，必要的時候可以轉(zhuǎn)狙擊手。”
    “他說得對。”雪微忽而說。
    他一直沒有說話，大家也盡力忽略掉這一點。
    雪微新賽季要走了。聞蠻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但就在這幾天差不離。
    雪微的行李也已經(jīng)收好了。
    但是此時此刻，雪微卻重新拿出了他的小本子——眾人可以看到，他換了一個新本子。
    “頑石，主力突擊手，其實你也可以試試投擲手。”雪微低頭翻著之前抄來的資料，“或者是道具手，負責道具進攻，兼自由人。你打突擊很厲害，厲害的點在于你會抓時機，反應很快而且打得兇，所以我覺得你兼職自由人，沒有問題。”
    “趙小奕，突擊手，但我覺得你可以試一下狙擊，而且aw很適合你，aw這把槍，新賽季沒有改動，它的特征是轉(zhuǎn)移快，射速相對高，射程和穿透都非常平衡。”
    “鐺鐺是自由人，也最適合自由人。大家不用拘泥于傳統(tǒng)體系，我打過沒有突擊手的隊伍，也打過各種非常規(guī)隊伍，比如投擲手和……觀察手-狙擊手等陣容。”
    雪微繼續(xù)翻著，“國外的我還沒來得及，但是國內(nèi)的這些隊伍，包括國家隊，我都看了一下，并且做了記錄，都寫在上一個小本子上，那個本子留給你們，我想或許可以有用。”
    他說得嚴肅而認真，話音落下后，才仿佛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因為egt其他三人都齊齊地盯著他。
    “我……很快就要走了。”雪微不太習慣這樣的場景，他小聲說，“就，跟你們說一下。”
    “什么都不用說了，鬧哥，來抱抱。”趙小奕沖他張開雙臂。
    雪微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jīng)被三個人沖過來壓住了，輪番抱住，抱得死緊。
    時至如今，他們不再認為雪微是中二病，他們都知道，在他們這里短暫停留的小孤狼，是一個真正的天才。
    雪微的手機在茶幾上響了起來，來電顯示：聞蠻。
    雪微費力地從三個人的擁抱中擠出來，開了免提接電話。
    “喂？東西收拾好了嗎？我過來接你。快到了，還有兩分鐘。”聞蠻聽出另一邊的嘈雜，“怎么了？”
    “聞隊快來把他領(lǐng)走！！快把這個孤狼帶走！！送給你了！再捎兩把小蔥！！！”他們捂住雪微的嘴，大膽沖電話里喊，“人我們給你五花大綁了！快來快來，過期不候！”
    “過期了我們可就不放了！！”三個人都跟著喊，笑作一團，笑著笑著就有點感傷。
    趙小奕背過身，擦了擦冒出來的淚花子。
    雪微就一直這樣被按在沙發(fā)上，聞蠻敲門時，鐺鐺沖過去開了門，并把雪微的行李推了出去，隨后和其他兩個人一起，把雪微抬了起來。
    雪微掙扎著，又驚又怒：“啊啊，放我下來，你們在干什么，趙小奕，頑石，你們——”
    “嫁孤狼了！把你嫁去國家隊，記得我們是你的娘家！被欺負了告訴我們，我們幫你打回去！”
    一幫人豪氣干云，起哄著浩浩蕩蕩地把雪微抬了出去，送到了聞蠻跟前才放手。
    雪微剛站穩(wěn)，人還是頭昏腦漲的，隨后被聞蠻伸手扶住了肩膀。
    聞蠻站在那里，笑著望著眾人：“好，記住了，絕對不敢欺負他。”
    “快走快走，去了國家隊就別回來了，我們鬧哥要拿世界第一！！！”egt三人豪氣干云，接著又合力把雪微塞進了副駕駛，最后排排站在俱樂部門口，笑著沖他揮手。
    “走了鬧哥！回頭我們?nèi)谊犿敹耍愕谜埼覀兂燥埌。。。　?br/>     聞蠻啟動車輛，降下車窗，外邊的細雪和微風飄起來。
    車輛開動，景色轉(zhuǎn)移，雪微爬起來朝后看，egt三人仍然在對他們揮手。
    聞蠻開著車，駛離了這條小道。
    人間總有相聚與別離。他從前在醫(yī)院見慣了別人的，他很少擁有自己的。
    雪微跪在副駕駛上，扒著車枕往后看，直到看不見了，才坐回位置上，低頭系好安全帶，安安靜靜的，沒有吭聲。
    前方紅綠燈，聞蠻剎了車，車輛短暫地停了下來。
    雪微還在有點小難過，忽而感到一只微熱的大手覆在了自己頭頂，又輕輕揉了揉。
    聞蠻目視前方，輕輕說道，“不用太快哭鼻子，快點的話，春季賽定段你們就能再見。或者——季后賽打完，下賽季他們簽了其他戰(zhàn)隊，你們就是對手了。”
    “我有個學生，以前在俱樂部時被其他戰(zhàn)隊簽走，當天晚上都哭成了淚人，結(jié)果第二天發(fā)現(xiàn)訓練基地就在隔壁街。”聞蠻說。
    雪微先笑了一下，然后迅速地又不笑了，雪微思考了一下，然后說：“是不是潘多拉。之前在ssq，然后被你們國家隊簽走了，你們就隔一條街。”
    聞蠻愣了一下。
    聞蠻說：“不是他……是小胖，pandora是……我從次級聯(lián)賽直接提上來的。”
    “哦。”
    雪微迅速恢復了冷漠的臉色，他看向窗外，抱了抱腿，擠在車窗邊開始睡覺。
    聞蠻沒注意，還問他：“回去之前想不想吃什么？我陪你吃飯？”
    雪微沒理他。
    聞蠻：“鬧鬧？”
    雪微把帽子拉下來遮住臉，非常冷漠：“開慢一點，我要睡一會兒。”
    聞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