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疼惜地落在她的發間，雙臂緊緊地摟著她，季冬陽的眼神也滿是懊悔難過：他讓她哭了！
    劉子娟聽到了展顏的哭聲，這么長時間來她第一次聽到女兒哭得這么肆無忌憚，不自覺的，自己的眼角也濕潤了，她知道他們兩人的事情還是要他們自己解決。
    不知過了多久，展顏的哭聲漸漸平息。
    “顏顏，我錯了！我錯了！對不起！”展顏哭得幾乎失去力氣，季冬陽扶著她坐下，自己則聽話似的蹲在她的面前。
    展顏抽出了被季冬陽握著的手，用力地擦掉還在不止的淚滴，聲音嘶啞，“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這個新年我不想孤單，我想看著你，就隨著你們一起到了這里。”季冬陽知道展顏的情緒受到了巨大沖擊，他低聲回答道。
    “你確定了你自己的心意？”展顏透過迷蒙的淚水，看著季冬陽，他瘦了！比當初他“生命”的時候還瘦！他的鬢角竟然有了白發！
    季冬陽點點頭，眼神堅定，內心無悔，“顏顏，我確定了！我愛你！”
    這三個字，歷經遮遮掩掩、千錘百煉，終于當著她的面，正大光明的說出了口！
    “我愛你！顏顏！”
    展顏終于聽到了！親耳聽到了季冬陽說“我愛你”！從那一句“我不會不要你”開始，她等了多少年！偷，偷心，偷了那么久，以為偷不到他的心，猜，猜心，猜了那么久，以為猜不到他的心！歷經坎坷，歷經堅持，歷經等待，歷經千回百轉，她終于聽到了！可是……
    “你老了，我還年輕，你說我們還有多少年？”心，愈加的冰冷，疼痛！為何你要到現在才說！
    “顏顏，我們會很久的！很久的！”季冬陽的心驚慌失措！“顏顏，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很久？”展顏的眼光透過雨簾，似乎想看到“很久”以后，“可是，你說的‘很久’是多久？一輩子嗎？”年齡的借口，如今錯了位，“是你的一輩子還是我的一輩子？”
    “顏顏，你不要這樣！”季冬陽驚恐地掰過展顏的臉頰，那么涼！“顏顏，你看著我！看著我！”
    季冬陽從來沒有現在這樣恐懼，他覺得展顏的眼神像是宇宙間的黑洞，吞噬了一切，包括她對他的愛，不！不要！
    我不能一直寂寞的守在你身邊，然后看著你去趕集，夜夜笙歌，你是笙歌我是夜，太寂寞了！
    “顏顏，你不要這樣！我是你最愛的也是最愛你的季冬陽啊！”他能剛看見她的瞳孔中驚魂不定的自己！
    “季冬陽？”展顏仿佛在從新審視這個名字，這個貫穿她生命、到死都不會忘記的的名字！“季冬陽……”細長的指尖撫上他的臉頰，輕輕地滑過，語調低緩：“你說你不會不要我，可是你不要我了！你說你愛李瑋凡，可是你又離婚了！我怎么才能相信你說的話？”
    怎么會不相信！季冬陽是她最愛的人啊！可惜，太晚了！
    “我……”要如何才能讓你相信我愛你！你曾經舉過那么多例子來證明我愛你，我在意你，可是我竟忽然覺得那些算什么呢！對你的好，覺得都是理所當然的，都是天經地義的，從沒有想過那都是我愛你的表現。江永生說的對，我毀了你！也毀了你對我的愛！是我親手把你推離了我身邊，是我將你一顆愛我的心傷害的千瘡百孔！時光流轉，我，竟然無法做到讓你相信我！
    一度篤定能贏回展顏的心變得惶恐和絕望。不想告訴她，就是怕面臨這樣的狀況，可心里還有一絲零星的僥幸，告訴了她，才知道什么叫后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