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跟人睡了?”
季子淵狹長的眸涌出戾氣,那眼神仿佛在看世界上最骯臟的東西,甚至連手上的力氣也狠狠加重。
阮顏只覺得下巴都被捏碎了似的疼,她也不忍著,眼淚痛的撲簌撲簌往下掉。
淚水混著脂粉,膩的很。
季子淵甩開她,拿起一張紙巾狠戾抹弄臟的手,抹完后,態(tài)度惡劣的往她身上一丟,“ 阮顏,你真他媽的臟。”
“我有什么辦法呢。”
阮顏凄然一笑,“你不幫我,我不只能靠自己嗎,季總,是不是之前用手段逼我睡,你睡的太舒服了,也沒花錢,所以把我也想的太廉價了,你以前睡女人的時候,哪怕對別人態(tài)度惡劣,至少該有的不會少吧。”
說實話,要不是不想這時候和季子淵撕破臉,她很多難聽的話都想罵出來。
只不過這時候和季子淵鬧翻不是明智之舉。
“解約了,膽子也大了。”季子淵唇角勾出冷笑,“不過我得承認,你在我心里確實挺廉價的。”
“所以,我可以去找不覺得我廉價的人,天底下不是只有季總你一個男人。”
阮顏的話徹底把季子淵激怒了。
他狠狠盯著她,“阮顏,你是不是真不想管那幾個手下的死活了。”
阮顏深吸了口氣,忽然哽咽道,“季總,別欺人太甚了。”
季子淵冷笑一聲,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
阮顏眨了眨眼,連連深呼吸了幾次,讓眼淚流回眼眶的委屈模樣,“季總,寧樂夏做了多少喪心病狂的事不用我說吧,那次庭審,她所有的惡事都被交代出來了,我讓手下綁架她之前,我從沒想過寧樂夏會有被正義審判的一天,我以為永遠也等不到那一天,所以為了給寧阿姨和寧瀟瀟報仇,我才綁架了寧樂夏。”
“你對我可以沒有一絲愧疚,對寧瀟瀟對寧家呢,如果不是你當初執(zhí)意認為寧瀟瀟是兇手,她也不會被你身邊的律師親手送進監(jiān)獄,現(xiàn)在死的連骨頭渣都不剩了。”
“那些手下是在為寧瀟瀟報仇,為寧家報仇,你卻拿來威脅我,你不覺得自己毫無人性嗎。”
阮顏睜大眼睛看著季子淵,那雙烏黑的晶瑩雙眼里充斥著不解和悲哀。
季子淵臉色早就很難看了。
自從見過寧樂夏,很多真相知道后,寧瀟瀟已經(jīng)成了他心里一個疙瘩。
以前,他以為寧瀟瀟對自己年少時的喜歡全都是一場別有所圖的心機。
現(xiàn)在他才清楚,是他一直誤會了寧瀟瀟。
夜深人靜時,寧瀟瀟的死像跟針一樣,越插越深。
季子淵點了一根煙,忽然笑了,“你都說我冷血了,那你覺得我還會愧疚?”
“如果不是你幫著寧樂夏助紂為虐,寧家人會死嗎。”阮顏微啞著嗓音說,“以前很多事我不清楚,后來姜傾心都跟我說了。”
季子淵走到落地窗前,背對著她把整根煙吸完后,才道:“你回公司,我把那幾個手下自由,以后也不用你跟我睡了。”
反正他已經(jīng)睡膩她了。
尤其是想到她已經(jīng)跟別的男人睡過了,季子淵便已經(jīng)被深深惡心到了。
如果換成是別的女人給他戴綠帽,他一定能弄死她。
但考慮到她曾經(jīng)為寧瀟瀟報過仇,這事就這么過了。
“不要再跟我討價還價了,這已經(jīng)是我最大的讓步了。”季子淵冰冷的說。
“回公司不是不可以,不過我不簽之前的合同,最多四六的分成,我六你們四,另外,我要成立自己的工作室,團隊我自己找,我想接什么劇接什么廣告我自己決定,我不想再做公司的傀儡了。”阮顏仰頭說。
“你還敢和我討價還價?”季子淵眼底的不耐已經(jīng)顯而易見,“我肯放過你已經(jīng)是最大的容忍了。”
“說到底你對我的要挾底氣不就是來自那幾個手下嗎。”
阮顏一咬牙,“如果我不管那幾個人的死活呢,為了他們,我已經(jīng)犧牲的夠多了,他們幫我干事,我給他們錢,各取所需,我不可能為他們付出一輩子,實話告訴你,離開帆娛后,很多公司都在挖我,甚至鋒鴻那邊還開出了八二的分成合同。”
季子淵深深的看了她兩眼,那鋒利的目光能把人看穿似的。
阮顏也咬著唇和他對視。
季子淵瞇起了眼眸,這一刻也不太肯定能拿捏住阮顏了。
畢竟人性是經(jīng)不起誘惑的。
邱皓霖那邊如果開出了誘人的價格,阮顏確實說不定會動搖。
阮顏低聲道:“能救得出我高興,可救不出我也不能一直跟你耗下去,說實話,回帆娛對我沒好處,你們要扶持湯沁,最好的資源都會給她,我若是不拿回點自由權,遲早還會被公司往死里坑,若還是跟以前一樣,我還不如簽鋒鴻,畢竟帆娛現(xiàn)在名聲可一點都不好。”
“……行。”
季子淵靜靜的盯了她幾秒,心里權衡一番后,頷首,“你提的我答應了,下午回公司重新簽合同。”
說完轉(zhuǎn)身便往外走,走到門口時,又回頭,“對了,把你的東西從我那邊全拿走,若是不來拿,我直接扔了。”
“要,那可都是名牌,怎么能扔呢。”
阮顏立刻脫口而出,做出一副很愛財?shù)哪印?br/>
季子淵譏諷又嫌棄的瞥了她一眼,頭也不回的邁開長腿離開了。
……
離開會所后,阮顏只覺得整個人都輕松了。
一份合約不算什么,之后違約賠點錢都無所謂,重要的是她終于不用被季子淵威脅了,她自由了。
等她的人離開了華國,她哪里還需要再看季子淵的臉色。
想到這一點,阮顏冷笑一聲,開著車子去了季子淵住處。
只是沒想到,她剛到門口,準備用密碼開門時,身后,季子淵從電梯里走了出來。
她暗自皺眉,早知道他要回來,她還不如過幾天來拿。
“我還以為你要拖幾天,沒想到挺迫不及待的。”季子淵嘲弄的走到她身邊,“讓讓吧,密碼已經(jīng)改了。”
“連密碼都改了,看樣子季總是早打算讓我滾蛋了。”阮顏諷刺的說。
“你確實是個讓男人乏味的女人。”季子淵淡冷的瞥她一眼,“以前覺得有趣,現(xiàn)在也就那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