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傾心窘迫的恨不得天上掉下一個雷。
    讓她原地爆炸吧。
    這家伙，是坐火箭飛速發展了吧。
    沒錯，那時候她是那樣想的，但這幾天心態發生了變化，而且……被他這么說出來，弄的自己好像很猥瑣似的。
    什么叫想當他女人。
    說的自己好像是個香餑餑似的。
    一個動不動就腦子出問題的男人，呸，她現在都有點嫌棄好吧。
    “你想多了。”姜傾心硬邦邦的說完話，狠狠瞪了他一眼，“你現在連我的話都不聽了是嗎。”
    “傾傾，如果你之前主動親我、吻我，不是想當我女人，那就是耍流氓了。”霍栩硬著頭皮說，“根據華國的刑事法規，凡是到達指定年齡，你都是要擔負刑事責任的，何況如今的法律補充，男性在這方面和女性受到一樣的保護權利。”
    “你還懂刑法了？”姜傾心陰陽怪氣的瞥他一眼。
    “書房里面放了很多這方面的書，我隨便看了幾本。”霍栩略帶幾分得意的回答。
    姜傾心挑眉，自從跟他交往了那么長時間，她也不是什么都不懂，“你說到法律，可以，那請問過程中你反抗了沒，你昏迷了沒，你都沒有吧，相反你還樂在其中，那就構不成犯法了。”
    “可我那時候腦子智商年齡是兩歲，醫生也有鑒定報告，我是沒反抗，但你的行為可以構成誘騙無知兒童。”霍栩迅速的反唇相譏。
    姜傾心被噎的說不出話。
    不得不承認，這家伙哪怕失憶了，運用律法方面也比她強大太多。
    只不過看著他洋洋得意的樣子，姜傾心忍不住火冒三丈，“行啊，你要覺得我犯罪了，那你就去報警啊，隨便你。”
    突然發現她生氣了，霍栩一愣，連忙低下頭，放低姿態討好的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不想和你分開睡，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宋榕時說了，我出事前，我們是男女朋友的關系，小溪也是我和你的兒子，我看小溪和冷冷習慣的模樣，可見不是我出事后才一起睡的。”
    姜傾心抿了抿粉粉的雙唇，有些事她沒讓宋榕時不說，也就沒做好瞞著的準備，他知道的是遲早的。
    “傾傾……。”霍栩握住她的手，緊張的道，“讓我照顧你們，像以前一樣……。”
    “你愛我嗎？”姜傾心忽然仰頭問。
    霍栩一下子被問住了。
    愛？愛是什么，他都還不太清楚。
    “傾傾，我是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我……。”
    “栩栩，其實你剛被診斷出來智力退化到兩歲的時候，我在想，要是你一直這樣，我可能會用那樣的狀態跟你相處下去，我不知道我能持續多久，也許幾年，幾十年，甚至一輩子，但后來我發現你的智力是在慢慢成長，你很快會成長為更優秀的人，你不記得以前的事，不記得我們相愛、相殺的恩恩怨怨、點點滴滴，你的記憶就像從母親的肚子里出來，重新開始了，那你肯定也不可能記得……愛我了。”
    姜傾心停了下來，喉嚨有些酸澀，“霍栩，你知道嗎，你這樣的狀態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霍栩錯愕，“我以前還失去過記憶嗎？”
    “倒也不是失去記憶，是你在我們結婚期間，和你前女友頻繁接觸，你依賴她相信她，也是因為她我們才離婚的，因為你一直有精神疾病的障礙，她給你治病時，趁機把你腦子里的記憶篡改了，你只記得我們之間不愉快的事，把我們相愛的畫面全部刪掉了，就像電腦一樣，那段時間我過的很痛苦，后來我們離了婚，又重新復合，沒多久，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霍栩震驚的好久都吭不出聲。
    大概是過往的那些事復雜的讓他措手不及。
    他只是簡單的聽宋榕時說了一下過往，卻不知道離婚的原因那么復雜。
    而且他聽得出來，傾傾訴說的時候，對自己是一直有怨氣的。
    “傾傾……以前的我，是不是讓你很累？”他好像終于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如果我說不累，那肯定是騙人的。”
    姜傾心聲音里充斥著一股苦澀，“你的記憶也許永遠都不會恢復，你會有新的人生，你不該為過去的事負責，霍栩，你現在依賴我，想要和我一起睡，或許就像剛出生的小鳥依賴母親一樣，同時我是你第一個接觸過的年輕女性，你面對我時，你會有需求，這都很正常，這是身體的本能反應。”
    “我是孩子的父親，我當然得負責。”霍栩著急的說。
    “你當然得負責，但也僅僅是對孩子，你可以教他們讀書、寫字、打球，可以給他們教學費、買衣服，做一個父親應盡的責任。”
    姜傾心柔聲說：“我希望你去工作，接觸社會，這樣可以結交朋友，認識更多的女性，也許到那一天，你就會明白現在對我的感情到底是什么了，記住，我不需要你對我負責任，我們離婚了，沒有誰是誰的責任。”
    她說完轉過身了。
    雖然心里頭很壓抑、痛苦，但整個人卻說不出的輕松了。
    這些日子的彷徨、害怕，好像得到了解脫。
    霍栩怔怔的望著她的背，突然低低道：“傾傾，你說那么多，其實主要是自己不想跟我在一起了吧。”
    “霍栩，我害怕跟你在一起后，好不容易看到一點未來的希望，結果你又忘了，因為你從來沒有給過我足夠的安全感，我在乎你，但每次都是我一個人被丟下，以前的你是這樣，現在的你，連愛情是什么都不懂，我怎么敢把未來托付給你。”
    姜傾心說完去樓下找孩子了。
    霍栩站在原地良久，才機械般的進了次臥。
    他坐在床上。
    回想著姜傾心說的話，心里像皮鞭子抽一樣痛。
    但他不怪傾傾，一點都不怪。
    說到底，都是以前的自己太廢物了。
    畢竟連自己都保護不了的女人，弄的腦子一次次出問題的男人，確實給不了傾傾幸福。
    他要成為一個無比強大的男人。
    要給傾傾遮風擋雨。
    他烏黑的眼底閃過抹堅毅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