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愛開始的地方 !
我的腦海里不斷回蕩著霍云凡說的那句話,他說他沒有真心,那他對我又算是什么。
不過是一個電話,在陳瑾面前,我再也堅定不起來。
盡管霍云凡的話讓我心痛,可我并不想把自己的軟弱展現(xiàn)出來,我強裝鎮(zhèn)定,就好像什么也沒有發(fā)生辦靜靜地看著陳瑾。
“然然,你變了,以前的你,聽了那樣的話,絕不可能還能這樣平靜。”
“一句話而已,他跟你的關(guān)系并不好不是么,不排除他是故意想氣你。”
陳瑾忽而意味深長打道,“然然,自欺欺人,最后受傷的只能是你自己?!?br/>
對于陳瑾,我有所保留,她能狠心將我拋下,那么多年不聞不問,我不認為她對我的感情有多深。
聽她說的話,好像都是為我好,可她自以為是的語氣,讓我心里很不舒服。
她讓人把我催眠了,卻沒有問過,這是不是我想要的,她固執(zhí)地以為自己做的是為我好,卻不知道在得知自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迫離開了自己的孩子后,有多痛苦。
不過,想到她既然能拋棄我,想來是的確不能體會那種為人母的心痛。
該問的都問完了,我不欲跟陳瑾再多說什么,讓她聯(lián)系了當年幫我催眠的心理醫(yī)生,約好第二天去他的診所。
“然然,在你陷地更深前,盡快抽離吧,如果離婚的事有困難,告訴我,我?guī)湍?。?br/>
她讓我離婚,卻沒問我愿不愿意,似乎我的感情在她眼里跟本就不重要,她沒有問過我心里真正想要的,只一味地把自己的想法強加給我。
我沒有多說,只淡笑了笑:“有需要的話,我會的?!?br/>
陳瑾離開后,蘇莫宇回來問我,聊得怎么樣。
我呆坐著,想哭,眼淚卻流不出來,只覺得心里憋得慌。
“然然,你沒事吧?”
見我默不作聲,蘇莫宇焦急地問。
我抬頭,看著蘇莫宇說:“你知道嗎,我有個孩子,三歲了,他都三歲了,我才知道他的存在”
“孩子?”
蘇莫宇眉頭皺得很深,想來是我這話太過驚人。
“沒錯,是我跟霍云凡的孩子,我見過他,他長得很可愛,也很懂事,可我卻不知道,他就是我的孩子?!?br/>
說著說著,我的聲音有些哽咽,淚水突然奪眶而出。
我扎進了蘇莫宇的懷里放聲痛哭,回想起小魚兒為了能跟霍云凡多相處會兒,纏著我講一個又一個故事時的情景,我心里愈發(fā)心酸。
那個小人兒,原來是我的孩子啊,他站在我面前,我卻不知道,霍云凡知道這一切,卻沒想過告訴我,他怎么能這么殘忍。
我嚎啕大哭,不知道哭了多久,只覺得眼睛干澀無比,似乎再也流不出眼淚來。
從蘇莫宇的懷里退出,我揉了揉刺痛的眼睛,鼻子一抽一抽,好半晌才消停下來。
“別想那么多,你今天累了,我們先回去。”
回到公寓,我心情稍稍有些緩過來了,便跟蘇莫宇說了明天去診所的事。
得知我失憶的真相后,蘇莫宇嘆了口氣,“原來是這樣,如果當年我沒有離開,或許是事情就不會這樣了吧。”
蘇莫宇在自責,我卻清楚知道,這世上沒有如果,很多事早就已經(jīng)注定,該發(fā)生的,不管怎么樣都會發(fā)生。
“蘇莫宇,明天我想去看看小魚兒?!?br/>
“好,早點休息,明天我陪你去?!?br/>
陌生的環(huán)境,再加上我心里有些亂,并不那么容易入睡,也不知道在心里數(shù)了幾只羊,總算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我便醒來了,許是心里裝著事,即便時間還早,我卻已經(jīng)睡不著了。
洗漱完后,見蘇莫宇的房間緊閉著,里面似乎也沒什么動靜,便去公寓外面買了早餐。
沒等太久,蘇莫宇就起來了,跟他一起吃完早飯后,我們便動身去了心理診所。
解除催眠的過程并不復雜,只不過結(jié)果的確如陳瑾所說,我腦子里不過是少了一段不屬于自己的記憶,而剩下的,便是一片空白。
我問醫(yī)生,關(guān)于我失去的那部分記憶有沒有可能恢復,醫(yī)生說,隨時都有可能恢復,但要看契機。
這話說了等于沒說,我有些失望,但還是向醫(yī)生道謝。
從診所出來后,站在大門口,我跟蘇莫宇說:“我想去趟醫(yī)院?!?br/>
“去醫(yī)院,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蘇莫宇關(guān)切地問我,我搖搖頭,“我沒事,我只是想要再確認一件事情?!?br/>
在陳瑾說小魚兒是我生的后,我曾有過疑問,因為我身上并沒有任何刀疤,而她說我是順產(chǎn),當時耗費了不少精力,又因為腦部受到撞擊,所以才會在生完孩子后昏迷了一個月。
即便我不認為陳瑾會在這種事上作假,但我仍想要去醫(yī)院做個確認的,讓醫(yī)生給出專業(yè)的判斷。
到了醫(yī)院,我讓蘇莫宇在樓下的公園里等我,我自己去掛了號。
我掛的是婦產(chǎn)科,輪到我的時候,我拿著單子走進診室,醫(yī)生接過我手里地病歷本,翻開在上面邊寫日期邊問我身體哪里不舒服。
我說:“醫(yī)生,你能不能幫我看看,我有沒有生過孩子?!?br/>
醫(yī)生愣了愣,表情奇怪道:“有沒有生過孩子,你自己不知道?”
她不解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個傻子。
我有些尷尬,跟她解釋我失憶的事,她才恍然,“原來是這樣,去里面吧?!?br/>
把褲子脫了,躺在檢查床上,我身體有些緊繃。
“放松,不要緊張。”
檢查過程很快,不一會兒就好了。
我穿好褲子后下床,醫(yī)生說,根據(jù)我的宮頸口判斷,我的確生產(chǎn)過。
得到確認后,我心里有些發(fā)空,又好像漂浮著的心,落回了原處,各種滋味繁雜。
我有想過陳瑾說的要是假的,那便好了,這樣我就不用自責,也不用難受,可我又希望她說的是真的,想到自己有個那么可愛的孩子,我感覺心都融了。
不管怎么樣,事實已定,由不得我選,走出醫(yī)院的時候,我心里只剩一個念頭,我想要去見他,用一個母親的身份,去看看我的孩子。
我不敢直接上門,來京城的事,我還沒想好要不要和霍云凡攤牌,我也知道,我或許應該忍忍,可我覺得自己一刻都等不了了,在知道他是我的孩子后,我的心根本就靜不下來。
蘇莫宇提議打電話給陳瑾,以她的名義把小魚兒接出來。
我想了想,也只能這么做了。
打了電話給陳瑾,跟她說我想見見小魚兒,希望她能幫忙把小魚兒帶出來,她很干脆就答應了。
據(jù)我觀察,霍云凡雖然跟陳瑾關(guān)系不好,但并沒有嚴禁小魚兒和她親近,至于是不是因為陳瑾是小魚兒的外婆的緣故,我不得而知。
按說好的,我和蘇莫宇在小魚兒上學的幼兒園門口等,陳瑾去將小魚兒接出來。
幼兒園門口,我焦急地等待,時不時地張望。
等了一會兒,一輛車在門口停下,我本以為是陳瑾,可等車里的人出來后,我發(fā)現(xiàn)并不是。
下車的是個年輕女子,衣著很淑女,一頭飄逸的波浪卷發(fā)披散著,臉長得很漂亮,氣質(zhì)很恬靜,似乎眉眼間有些眼熟。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她下車后就一直朝我們看,不知道是在看蘇莫宇,還是在看我。
我預感不差,她關(guān)上門,踩著細長的高跟鞋朝我們走來,先是對著我微笑了笑,旋即對蘇莫宇說:“來了京城為什么不告訴我?”
女人的語氣很熟稔,我好奇地看向蘇莫宇,他淺笑道:“時間緊張,想著就不打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