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點般的爆炸和槍聲,不知何時便停歇了。沒過多久,塵埃鎮(zhèn)的方向飄起了黑煙。
行進在山間小路的居民們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卸下身上的包袱,紛紛面向小鎮(zhèn)的方向匍匐。
“大角鹿神在上......”
“希望大角鼠大人平安無事。”
“帝皇保佑。”
從那雜亂的禱詞便不難看出,他們的信仰究竟有多么的胡來。
然而那顆為勇士祈求平安的心,卻是不摻一分虛假的。
同樣瞧見了那縷黑煙,被雙手被繩子拴在牛車上的張正陽心中一陣解氣,還帶著一絲偷著樂的竊喜。
尊貴的主教大人果然沒有放棄他!
他們的盟友派人來救他了!
不過他并沒有將心中的想法寫在臉上,只是唯唯諾諾地縮著頭,生怕被那些幸存者們注意到,將怒火發(fā)泄在他的身上。
看著匍匐在地上祈禱的居民們,走在隊伍前面的老白停下了腳步,食指在頭盔上點了下。
“休整十分鐘。”
“我們等他們一會兒。”
這里距離塵埃鎮(zhèn)已有二十多公里,隔著載具難以穿越的森林和丘陵,基本不用擔(dān)心被追上來。
多虧了叢林兵團的弟兄們幫他們爭取的時間,他們有足夠的時間可以轉(zhuǎn)移到安全的地區(qū)。
過了約莫三五分鐘,塵埃鎮(zhèn)的居民們紛紛從地上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重新?lián)炱鹆说厣系男心摇?br/>
人們的情緒低沉,沒有太多交流。
不過老白能從他們的眼神中,看出一些除了悲傷和彷徨之外的東西。
那些東西,他曾在曙光城的居民們眼中也見到過......
“繼續(xù)上路。”老白揮了下右拳。
轉(zhuǎn)移的隊伍在山間拉成了一條長蛇,蜿蜿蜒蜒地向前,朝著藏在山巒中的安置點前進。
與此同時,一架銀色的小型固定翼無人機結(jié)束了盤旋,沿著預(yù)定的軌道滑翔到了北邊一處廢棄農(nóng)場的旁邊。
等候在那兒的兩名近衛(wèi)兵團偵察兵迅速上前,將無人機折疊回收
折疊回收,帶上了停在農(nóng)場附近的“蝰蛇”運輸機上。
兩小時后。
無人機的存儲器被送到了巨石大廈,戰(zhàn)斗錄像和武器數(shù)據(jù)都被回收上傳到了服務(wù)器上。
巨石大廈最高層的辦公室。
站在落地窗邊的伊伯斯,將戰(zhàn)斗錄相從頭看到了最后。
過了大概有兩三秒那么久,他幽幽一嘆地按下了關(guān)閉的按鈕,自言自語地說道。
“不得不承認,就算是丑陋的有機體,偶爾也會展現(xiàn)出除了死亡之外的高光時刻.....”
“太漂亮了。”
根據(jù)計算機的模擬結(jié)果,“鐵壁”外骨骼加上“咆哮者”爆彈槍,最多能將一名人類士兵的戰(zhàn)斗力拉到和變種人同一條水平線上。
即,在雙方均使用步兵護甲、熱武器以及戰(zhàn)術(shù)和數(shù)量的差距都不大的情況下,一換一的戰(zhàn)損比是比較接近推演結(jié)果的數(shù)據(jù)。
畢竟變種人本身就是“完型生命體”這一奇點技術(shù)的副產(chǎn)物,它們的存在本身就是生物學(xué)技術(shù)的結(jié)晶。
就算叢林兵團的士兵都是覺醒者,在沒有額外支援的條件下,能打出一換三的戰(zhàn)績也相當(dāng)?shù)牟蝗菀琢恕?br/>
然而最后的戰(zhàn)損比竟然達到了一比十!
伊伯斯毫不懷疑,巨石城的任何一支兵團,哪怕是巔峰時期也不可能有如此高的戰(zhàn)斗力。
二十個對上五百多個......
就算是X—16組成的小隊,被淹沒恐怕也是分分鐘的事情。
“數(shù)據(jù)太過漂亮,反而失去了參考的價值......不過你們的英勇值得被服務(wù)器永遠收藏。”
食指在落地窗上輕輕一劃,
伊伯斯將戰(zhàn)斗記錄和各項數(shù)據(jù)拖進了檔案夾中歸檔。
這是XB—1“咆哮者”爆彈槍的首次戰(zhàn)場。也是百年來最令他震撼的一次新武器實驗。
想到那些家伙都死了,伊伯斯的臉上少見的浮起了一絲遺憾。
“雖然你們大概沒機會聽見,但我還是想告訴你們一聲。”
“你們的死亡比大多數(shù)有機體都有價值的多。”
不過沒想到聯(lián)盟的士兵這么擅長近身肉搏,他原本的建議是接近到10安全距離就后撤來著。
要不再給他們配個鏈鋸之類的近戰(zhàn)裝備好了....
【支線:“爆彈槍首次測試”任務(wù)完成!】
【要求:與百人規(guī)模以上的變種人小隊交火。】
【伊伯斯:“你們的死亡大多數(shù)有機體都有價值的多,我很期待與你們的下一次合作!”】
【評價:S+】
【獎勵:......】
就在叢林兵團的玩家們收到任務(wù)獎勵的同一時間,《廢土OL》官網(wǎng)上正熱鬧的不行。
光榮下線的垃圾君在鍵盤上摳著字,繪聲繪色地描述著當(dāng)時情況之兇險。
包括他如何在那堆綠皮肌肉佬的中間開無雙大殺特殺,包括他如何在人群之中取了那巨型變種人的首級。
聽他“左手一掏一個腦袋,右手一掏又是一個腦袋”的抽象描述,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滅了一支百人隊。
終于有人忍不住問了一句一共殺了多少個,而垃圾君也相當(dāng)老實人地實話實說了。
聽到“才二十個”,帖子下面頓時拉開了一長串的噓聲。
爺傲奈我何:“呵呵,才二十個也好意思吹牛,我哥當(dāng)年去東南亞做買賣那會兒,不小心遇到了一伙毒販,得百來個人。那些家伙各個都人高馬大的,還端著AK和大菠蘿,結(jié)果被我哥一把匕首殺穿了,后來才知道是當(dāng)?shù)氐能婇y。”
撿垃圾99級:“切,你那一百個毒販扔廢土上算個雞兒,掠奪者都不一定打得過!”
伊蕾娜:“我覺得當(dāng)你和爺傲兄弟討論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輸了。(滑稽)”
精靈王富貴:“是我記錯了嗎?他哥不是去南邊執(zhí)行秘密任務(wù)的特種兵嗎?(滑稽)”
瑪卡巴子:“哈哈哈哈!我也記得!”
伊蕾娜:“那么問題來了,爺傲兄弟祖上到底是干什么的。(滑稽)”
和往常一樣,爺傲兄弟依舊是扔下一句話就跑,根本不給人逮著對線的機會。讓人不禁懷疑,這家伙是不是偷著在桌子底下玩手機的那種。
回到了帖子本身上,和云玩家不同的是,大多數(shù)玩家是見識過變種人有多猛的。
尤其是A測的老玩家。
對變種人那恐怖恢復(fù)力的印象,他們幾乎都刻在腦子里了。
因此當(dāng)垃圾君說他拿了20個頭的時候,就連和他一起的隊友都不相信這個KD。
我想靜靜直呼一眼假,強人所難更是嚷嚷著這家伙絕逼把他拿的那兩個頭也算到自己身上了,把垃圾君的鼻子都氣歪了。
直到午夜殺雞也下來了,才給他正了名。這家伙確實沒有吹牛。
如果不是最后那個大只佬太猛,一腳能干倒一棵樹的那種,只怕他能殺得更多。
那家伙是有名字的,高低也能算個紫色精英怪了。
撿垃圾99級:.....哎,說到慘還是你們慘,二十套'鐵壁'外骨骼,不算那什么爆彈槍,加起來得三十萬銀幣了吧?”
雖然他也賠了一套“獵手”外骨骼,但那玩意兒就是個坐騎裝備,其實不是很貴,賠了就賠了吧。
游戲這東西不就圖一樂么?
反正他爽到了,他的信徒們也保住了,更不要說有人賠的比他多的去了。
這條命值
命值
了!
午夜殺雞:“哦,你說那個外骨骼和步槍啊......那東西是任務(wù)道具,壞了就壞了,反正也不是我們花錢買的。”
皮城傘兵:“+1,你忘了么,我們一般都是穿那個焊了鋼板的KV—1和礦工I。”
伏地勞模:“地精科技天下第一!(滑稽)”撿垃圾99級:“???”
任務(wù)?什么玩意兒?!垃圾君人傻了。
見到那三個問號,午夜殺雞打字問道。“你沒有接到任務(wù)嗎?”
撿垃圾99級:“.....什么任務(wù)。(懵逼)”
午夜殺雞:“巨石軍工的任務(wù)啊。我不是一開始就說了么,我們就是來送死的。”
撿垃圾99級:“臥槽?!你丫的認真的!?”午夜殺雞:“對啊。”
看到這個“對啊”,垃圾君差點兒沒一口老血噴到屏幕上。
雞兄當(dāng)時確實說了這句話,可他當(dāng)時只當(dāng)那家伙是在裝逼,壓根兒都沒放在心上。
搞了半天真有這么離譜的任務(wù)?!
以為垃圾老兄不信,午夜殺雞繼續(xù)打字道。
“巨石軍工的支線,讓我們挑戰(zhàn)'20VS100',看能殺多少個。有任務(wù)道具可以白嫖,我本來打算留到后面做的,結(jié)果剛好趕上機會了.....反正評價S+,給的銀幣還挺多。”
瑪卡巴子:“哈哈哈哈!”
伊蕾娜:“垃圾君:冤種竟是我自己。(滑稽)”
精靈王富貴:“心疼,我要是垃圾老兄,我已經(jīng)哭暈在廁所了。(滑稽)”
撿垃圾99級:“我中艸芔茻%?#@!”午夜殺雞:“(憨笑)”
峽谷在逃鼴鼠:“有一說一,這裝備損失確實難受,看的我都心疼。我覺得可以弄個保險功能,類似EVE那種爆船返還一定比例的isk,外骨骼炸了返還六成或者七成的銀幣,然后一些自動步槍之類的武器就沒必要投保了。”
伊蕾娜:“那么問題來了,以玩家的裝備損壞幾率,保費得占裝備總價的百分之多少比較合適?(滑稽)”
峽谷在逃鼴鼠:“呃,這確實是個問題。”
如果保費太高,保險就失去了意義。而如果保費太低,以《廢土OL》幾乎擬真的經(jīng)濟系統(tǒng),聯(lián)盟搞不好當(dāng)場破產(chǎn)。
他倒是一直都有興趣做私人保險業(yè)務(wù)。
但這種與明擺著的風(fēng)險對賭的業(yè)務(wù),他怎么算最后都是破產(chǎn)的下場。
畢竟玩家有多浪,他自己就是玩家,心里是最清楚的了......
就在論壇上七嘴八舌歪樓的時候,近三百戶塵埃鎮(zhèn)的居民與燃燒兵團,終于抵達了河谷行省與錦川行省交界處的山區(qū)。
這兒地勢險要,往南只有一條蜿蜒的山路,往北是一條五六十米寬的江,陡峭的巖壁挺立在水中,中間是一道人聯(lián)時代修的橋。
雖然兩側(cè)的道路基本被歲月抹去,但這座無名的橋卻還結(jié)構(gòu)完好的聳立著,只是整體稍有些斜歪。
估計是橋墩下方的地層塌陷導(dǎo)致的。
不過在廢土上,這座危橋卻并不礙事兒。這已經(jīng)是少有好走的路了。
聯(lián)盟的補給卡車就停在橋頭,燃燒兵團的玩家們正忙活著將物資卸下,配合隨行的后勤人員對行動基地進行施工。
在哨塔和機槍陣地之前,他們需要先把橋頭的路面拓寬,好讓彈藥和武器能順暢地送進來。
以現(xiàn)在的情況,卡車調(diào)個頭都難。
光看這橋?qū)γ娴穆窙r,夜十真不知該佩服這些家伙的車技,還是該佩服聯(lián)盟的工廠。
這都能把車開過來,回現(xiàn)實里考個A照怕是都沒問題了。
“好久不見!垃圾佬呢?又撲街了嗎?”
見到老白一行人,殺人之匕嬉皮笑臉地走上去打了個招呼,接著便瞧見了他們身
后那黑壓壓的一片人,臉上頓時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驚訝的不只是他。
塵埃鎮(zhèn)的幸存者們看見他那雙鐵鍋大的手,也都被嚇了一跳。幾個膽子小的孩子緊張地躲在了父母的身后,一些年齡小的甚至被哭出了聲。
殺人之匕一臉尷尬。
他橫豎捉摸不懂,自己再怎么也沒垃圾君嚇人,咋見到他的NPC一個二個都和見了鬼一樣。
不過為了不嚇壞小朋友,他還是做樣子地把兩坨大拳頭往身后藏了藏,看著老白小聲問道。
“怎么來了這么多人?”
老白無奈地聳了聳肩膀,正打算開口解釋,跟在他旁邊的夜十卻先他一步搶答了。
“都是垃圾君的信徒。”殺人之匕:“噗.....”腎斗士:“信徒可還行。”
“總之,基本就像夜十說的那樣,垃圾兄拜托我們照顧好他們。”老白言簡意賅地繼續(xù)說道,“何況對面是變種人,就算沒有垃圾兄的拜托,我們也不能放著他們不管。”
“那倒也是.....”殺人之匕深以為然地點了下頭。變種人,那都不是人。
雖然這是一句廢話,但形容他們做的事兒卻是在合適不過了。什么掠奪者部落和變種人的部落一比,那都是小巫見大巫。
關(guān)于塵埃鎮(zhèn)的事情,老白已經(jīng)向管理者匯報過。
雖然聯(lián)盟沒有余力兼顧一群七百公里外的流民,尤其是曙光城和巨石城都在為應(yīng)對春季的浪潮做準(zhǔn)備,但那位仁慈的大人仍然表示會讓流民之家派一些人手過來,就地安置這些人。
這時候,塵埃鎮(zhèn)的鎮(zhèn)長朝這邊走了過來。
老人家的身后還跟著一個年輕的小伙兒,兩人都是一副有話想說的樣子。
看著一老一少二人,老白語氣溫和地問道。“有什么事情嗎?”
秦柏天沒有說話,而是先恭敬地頷首行了個禮,在老白正驚訝的時候,他抬起頭認真說道。
“感謝你們一次又一次地拯救了我們,我知道你們的恩情我們用一生都無法償還,但至少我們不想成為你們的累贅,讓大角鹿神
和大角鼠為我們感到羞愧......如果有什么是我們這樣的人也能幫上忙的地方,請一定不要客氣吩咐我,我會向鎮(zhèn)上的居民們傳達。”
跟在秦柏天身旁的小伙子也用力點了下頭,神色堅定地說道。
“請給我們一個機會......我們想幫你們做些事情!”
幾個月前,他因為一次意外吃下了納果,差點兒害的整個村子淪陷在那綠色的瘟疫中。
是大角鹿神寬恕并拯救了他。
那位大人不只是赦免了他因為無知犯下的罪孽,而且還賜予了他寶貴的藥品,讓他度過了最難熬的那段時間。筆趣閣
直到現(xiàn)在,他終于徹底康復(fù)。
從那以后他便發(fā)誓,要用一生去侍奉那位大人。
看出了兩人眼神中的堅定,老白沉默了一會兒,將到了嘴邊的那句話咽了回去,改口說道。
“我們打算在這兒修一座補給前哨,以后還會修一條從清泉市到這兒的鐵路。”
“如果你想幫我們做些什么,就先把愿意幫的,年齡在16歲到40歲之間的青壯年統(tǒng)計出來。我會把名單送去后勤處那邊,讓他們給你們安排工作,然后你們還能領(lǐng)到一筆薪水,雖然通常不是很多,只是最低的標(biāo)準(zhǔn)。”
“這怎么好意思,你們幫了我們這么多,我們哪能要你們的錢......"秦柏天神色窘迫地想要推辭,卻被老白抬手打斷了。
“聯(lián)盟不會讓任何人白干活兒,只要工作就必須有報酬,這是任何人都必須遵守的法律,希望你們理解。就像你們想為我們做些什么一樣,我們同樣不希望你們自帶干糧給我們干活兒。”
秦柏天愣了下。
并不是因為眼前這個男人執(zhí)意說的報酬,而是開頭的第一句話。
“聯(lián)盟是.....”
“就是河谷行省南部的那個聯(lián)盟,一直沒機會告訴你們,其實我們沒有什么帝皇,只有一位管理者。那個蜥蜴是我們的一員,那個老鼠也是,和他們一起的那個人也是,我們都是404號避難所的居民......”
看那兩人一臉茫然的表情,老白估摸著他們大概連河谷行省是什么地方都找不清楚,于是苦笑著打住了話頭。
“太難理解了嗎?那你們就理解成......那兒是很多很大的聚居地組成的集體好了。”
秦柏天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小伙子愣愣地問道。“是類似松果木農(nóng)莊的那種嗎?”
“松果木農(nóng)莊?肯定不是農(nóng)莊那么大點....."老白大致理解成類似布朗農(nóng)莊一樣的地方,笑著搖了搖頭。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那個小伙子在聽過之后,卻露出了一臉震撼的表情。
“竟然比松果木農(nóng)莊還大..夜十好奇地插了句嘴問道。“那是什么地方?”秦柏天緩緩開口說道。
“一個五萬多人的聚居地,在城區(qū)廢墟偏東一些的位置,離我們還挺遠的,不過也在錦河市的地界之內(nèi)......那兒的農(nóng)場主好像叫趙什么來著,他手底下有不少士兵。”
夜十和狂風(fēng)交換了一下視線,一直沒說話的方長摸了摸下巴,臉上浮起了一絲沉思的表情。
“塵埃鎮(zhèn)是最后一個沒有被納果污染的聚居地......換句話說,那個松果木農(nóng)莊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火炬教會的地盤?”
心中微微一動,方長看向秦柏天問道。
“錦河市一帶還有比松果木農(nóng)莊更大的聚居地么?”
秦柏天思索了一會兒,搖了搖頭。
“應(yīng)該沒有了,我記得那個農(nóng)莊本身就是好些個聚居地合并出來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在我還是個孩子的時候,那兒好像有三個還是四個農(nóng)莊來著......”
方長緊接著追問道。
“你去過那里嗎?”
秦柏天搖了搖頭,眼神中帶著一絲忌憚?wù)f道。“我可不敢去那地方......我聽說這一帶的捕奴隊,有些其實就是那個趙莊主的護衛(wèi)。除了拾荒和打獵,我們通常不敢離開聚居地太遠。以前的那位老鎮(zhèn)長倒是據(jù)說和松果木農(nóng)莊有些交情,但后來發(fā)生了很多事情......如果您好奇那兒的情況,我可以幫您問問鎮(zhèn)上的獵戶。”
方長點了點頭。“嗯,麻煩了。”
他們本身就是聯(lián)盟派往南方的先頭部隊,剛到這兒沒一會兒,對當(dāng)?shù)厍閳蟮恼莆者€是太少了。
他需要更多的情報。
不管是為了那個“冠軍”生物制藥研究所藏著的秘密,還是為了找到那個“圣域”和藏在里面的主教。
作為當(dāng)?shù)刈畲蟮男掖嬲呔劬拥兀晒巨r(nóng)莊或許會成為一個不錯的突破口。
還有那個“鐵塔”組織。方長看向了老白。
“說起來,管理者對那個'鐵塔'組織的意見是?”老白結(jié)束了沉思說道。
“他的建議是我們可以和當(dāng)?shù)氐牡挚菇M織展開合作,但得警惕這種結(jié)構(gòu)松散的抵抗組織自身存在被滲透的可能。我們接觸到的那些人或許是安全的,但其他人得打個問號。”
方長驚訝地看了老白一眼。老實說,他也是這么想的。
昨天晚上的那場襲擊簡直和送死沒什么兩樣,完全不像是消耗對面,反而像是在消耗自己。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對面派來的那個義體變種人不是一般的猛。
如果不是被夜十拉去了仇恨,那個叫李錦榮的家伙和他手下的弟兄肯定是死定了。
而讓方長意外的是,自己能想到這一點,那是因為自己就在現(xiàn)場,那個家伙就是他救下來的。
隔著八百公里看一眼戰(zhàn)報都能考慮到這一層。這NPC有點東西啊......
“......確實,鐵塔組織的內(nèi)部可能有火炬教會的線人,我們不能完全信任他們,但反過來我們也可以利用這一點,通過他們傳遞一些假情報給我們的敵人,讓我們的敵人露出破綻。”
“這個主意不錯.....”老白贊許地點了下頭,接著說道,“不過這些暫時都只是我們的猜測,沒準(zhǔn)兒昨天晚上只是一場意外,這種可能性也是存在的。”方長繼續(xù)說道。
“所以我們需要兩條線同時進行,一邊和鐵塔組織的人接觸,找出他們之中可以信任的人,以及不值得信任的那部分。另一邊我們可以通過松果木農(nóng)莊這條線索,順藤摸瓜地搜集關(guān)于“圣域'的情報。”
老白點了點頭,認真說道。
“行,那我先想辦法和鐵塔那邊聯(lián)絡(luò)一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