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蘊沒想到自己送個晚安親親,會惹來一場豪吻,男人將她放到了床上,像老鷹啄食,從她的額頭一直到后耳根。</br> “喂,你你你……”</br> 付蘊慌了神。</br> 秦定努力拉回一些理智,力道放得極其輕柔,他圈住她,反而問她:“為什么來找我?”</br> 這溫啞的聲音,仿佛帶了些控訴。</br> “……”</br> 付蘊攀住他的脖子,“我來給你送晚安親親啊……”</br> 沒有別的意思!!!</br> 秦定終于停了下來,但卻還覆著女孩兒,他將她耳間的碎發捋至后頭,對她道:“愿意嗎蘊蘊。”</br> “啊?”愿、愿意什么??</br> 男人的懷抱很溫暖,他剛才親她的時候她雖然有些害怕,但好像也挺……舒服的,付蘊咽了口沫,竟然有些不想走了,今晚想和秦定睡。</br> 秦定沒說話,輕輕將付蘊的耳朵含住。</br> 付蘊神經一緊,反應過來什么,道:“不可以!”</br> 她將秦定推開,紅著臉,“我還沒有準備好!”</br> 這個人怎么這么猴急啊,她才剛搬回他家第一晚啊。</br> 秦定道:“我明白了。”</br> 男人起身,將付蘊的睡衣肩帶拉回去,將她從床上抱起。</br> “你、你要干嘛?”一提到做那種事情,付蘊沒想到自己會犯慫,她不知道秦定要將她抱去哪,可是她今晚想和他睡,是單純睡覺那種睡,不想離開他的房間。</br> 男人道:“送你回房間。”</br> 付蘊摟住他脖子,“不要。”</br> 她這聲“不要”說出來,秦定渾身又是一緊,腳步不由快了些,快速進了付蘊的房間,將她放到她的床上。</br> 小姑娘卻從床上爬起來,撲.到他身上掛住他,“那個……”</br> 付蘊咬了下唇,緊緊摟住秦定的脖子,“我今晚想和你睡可以嗎?”</br> 她覺得秦定肯定不會拒絕的,她都這么主動了,他舍得拒絕才怪,但是又怕秦定誤會成那種意思,付蘊忙道:“我這個睡是很單純那種睡啊,你不要想歪了。”</br> 秦定遲遲沒回答她,吐在她頸子上的呼吸有些癢,還有些燙。</br> 忽地,她感受到了什么如石的東西抵到了她身上,她嚇得跌了回去。</br> 男人這時候才回答了她:“不可以。”</br> 那臉繃得厲害,像是在強忍著什么。</br> 付蘊看也不敢看他,她是真的還沒準備好,便道:“嗯……不可以就不可以吧,不可以就算了。”</br> 秦定俯身下來在她額頭輕輕印了一吻,道:“晚安。”</br> 轉身離開了。</br>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付蘊沒出息地有些舍不得,她還挺喜歡秦定房間的氣味,可是又怕秦定胡作非為。</br> 付蘊這晚上很晚才睡,因為刷了好久的度娘。</br> 度娘搜索框上問的問題,一個比一個尺度大。</br> 第二天起來,付蘊頂著雙黑眼圈下樓,發現秦定正在中島臺那做早餐,男人正在很細致地切什么東西。</br> “起了?”聽見腳步聲,男人抬起頭,他抬頭看她的時候,手上的刀沒停,切肉的速度也沒減,若不是他還有個豈殿總裁這么牛逼的身份,付蘊覺得他不去當大廚簡直浪費了。</br> 付蘊知道他肯定會給自己做一份的,走到餐桌邊坐下,撐住下巴安靜等著他。</br> 可能沒有睡飽,付蘊趴到桌上,她沒換睡衣,頭發也沒梳,柔順蓬松,她腦袋枕在長臂上,閉上了眼睛,陽光從落地玻璃窗戶投進來,給她美麗的面龐增加了幾分歲月靜好的感覺,秦定沒忍住多瞧了她一會,一道突兀的手機鈴聲響起,打破了這歲月靜好的氛圍。</br> 手機就捏在付蘊手上,她睜開眼看是付翰禮打來的,猶豫了一下,才接聽。</br> “喂,爸。”</br> “小蘊,你那個戲是不是拍完了?”電話里頭的男人問。</br> “對啊。”付蘊回。</br> “拍完了是不是就不住酒店了?”</br> “不住了啊,我現在都……”付蘊道:“我現在搬到我租房子的地方了。”</br> 那頭的人沉默好一會,道:“搬回來住吧,爸爸不罵你了。”</br> 付蘊愣住,她老爸竟然讓她回去住?</br> “爸,你支持我演戲了?”半晌,付蘊開口道。</br> “演吧演吧,你愛演什么就演什么!你喜歡做什么就做什么!爸爸老了,不管你了。”付翰禮破天荒地說。</br> 付蘊抿住嘴,說不出話來了。</br> 因為她不知道她老爹怎么就妥協了,這是她長這么大,他第一次跟她說這種話。</br> “你演的那個電影我看了,演得……演得挺好。”電話里年過五旬的男人聲音有些吞吐起來。</br> 付蘊莫名覺得鼻頭一酸,她從桌上起來,揉揉眼睛,道:“哦。”</br> “那你搬回來住吧,”付翰禮道:“爸爸……爸爸想你了。”</br> 這聲“爸爸想你了”的魔力太大,付蘊當場就哭了。</br> 她吸鼻子的聲音讓秦定切菜的手一頓,他抬眸,目光投過來。</br> 付蘊撒嬌一般的道:“我現在住在秦定這,才不要搬回去呢,爸爸,再見!”</br> 她沒有要跟付翰禮置氣的意思,顧落玫就是因為喜歡上一個戲子,狠心離開他們父女倆,所以她能理解付翰禮曾經那么厭惡她棄法從藝,除了認為她是胡鬧任性外,更深一層的原因,是不想她去沾染任何跟盛問有關的東西,她演戲,會讓他想起那個奪走他女人的男人,而她何曾不是呢。</br> 可或許因為她是顧落玫的骨血,更多腦細胞遺傳了她的,她自己都沒有想到,就算他討厭盛問討厭顧落玫,可是心底里卻喜歡演戲這職業,她不想因為誰而放棄。</br> “怎么了?”秦定走過來,將她抱進懷里。</br> 他不問還好,不抱還好,一問一抱,付蘊眼淚水就跟掉了線一樣往下掉。</br> 付蘊不想在秦定面前哭鼻子,她從他懷里退出來,抽了好幾張紙巾把臉擦干凈,道:“沒事,我就是有點……想我爸爸了。”</br> 沒過多久,秦定的手機響了,他摸出來看,是付翰禮打來的。</br> “你爸爸。”男人捏到女孩兒臉上,對她道。</br> “接吧。”付蘊靠進他懷里,對他道。</br> 秦定“好”了一聲,接起電話。</br> “喂,付叔叔。”</br> “那個小定啊,”付翰禮寒暄完,遲遲沒有下句。</br> 秦定知道他打電話過來的用意,低頭看了眼懷里的小腦袋瓜,他主動道:“叔叔,你不用擔心,蘊蘊她現在在我這,我跟蘊蘊在一起了。”</br> 好半晌,那頭的男人道:“哦……好好,那……那蘊蘊就麻煩你照顧了,哪天你們一起到我這來吃飯哈!”</br> 秦定道:“叔叔你放心,我會照顧好蘊蘊。”</br> 那頭安靜了一會,付翰禮道:“小定啊,叔叔再麻煩你件事可以嗎。”</br> “叔叔你說,不麻煩。”</br> 付翰禮道:“替我跟蘊蘊,說聲對不起。”</br> 秦定默了會,說好。</br> 掛掉電話后,懷里那顆小腦袋仰了起來,看他:“我爸跟你說了什么?”</br> 秦定將她的頭發都順到耳后,唇角淺牽,“付叔叔說,讓我替他跟你說聲對不起。”</br> “…………”付蘊狠狠愣住。</br> “什么?!”付蘊從椅子上彈了起來,“你確定??”</br> 不可能,一定是秦定幻聽了!!她爸那個虎爸會跟女兒說對不起?</br> 秦定道:“我沒聽錯,付叔叔是這么說的。”</br> 可能是未來岳丈大人,秦定又道:“你爸爸嚴厲是嚴厲了點,但你是他唯一的女兒,他把你趕出來,他心里肯定也不好受。”</br> “哼,可是他也把我趕出來了啊,從小還管我管那么嚴!”付蘊噘嘴。</br> “那你可以不接受他的道歉。”男人抱住她。</br> “對,我不接受!”付蘊窩進秦定懷里蹭了蹭,眼睛好像一下子又變得有些紅,“但是,他還是我爸爸。”</br> 比起顧落玫,付翰禮再嚴厲再兇,可都好太多了,顧落玫走了后,小時候吃喝拉撒,哪一樣不是付翰禮來管,付翰禮再忙都沒有請過保姆,怕他不在保姆會對她不好,付蘊想起這些,就一點都不氣了,而且她現在有秦定了,以后都不會再被付翰禮管著了。</br> 付蘊下巴磕在男人胸口上,對他道:“以后你要對我好點,我爸一直覺得我配不上你,你、你要幫我狠狠打他的臉。”</br> 男人失笑,在她紅潤的小嘴上啄了口,道:“好。”</br> 他道:“叔叔剛才也跟我說,要我對你好點。”</br> 付蘊道:“他肯定是懶得再管我了,所以把我扔給你管。”</br> 男人牽唇,“我可不敢管。”</br> “我,”</br> “只會寵你。”</br> 秦定在她額心落下一吻。</br> 可付蘊不買他的賬,“好聽的話誰不會說啊,你要是做不到怎么辦。”</br> 不等男人回答,付蘊道:“你要是做不到,秦爺爺肯定不會放過你的!”</br> 一想到還有秦淮海給自己撐腰,付蘊心情又好了一些。</br> 男人笑,“你說什么就是什么。”</br> 十月中旬,綴凝票房破30億時,付蘊正坐在考場考試,雖然考完試出來時付蘊已經很快速地把口罩和帽子戴上了,但還是被人拍到正臉,她不小心就上了次熱搜。</br> 這次熱搜不同于上一次,上一次她是因為美貌,這一次是因為……才華。</br> 付蘊畢業于明城大學,修的法律專業,其實在度娘上都寫了的,關注她的粉絲早就了解到她畢業于名校,因為這個,她增粉的速度也比別的明星快許多,但是這次她參加司法考試的照片發到網上,被想蹭熱度的營銷號一通吹,熱度一下子爆漲,更多不了解她的網友轉路為粉。</br> 她點開個人微博,私信每天都是99,好多問她是怎么做到長這么漂亮,還能考進明大的。</br> 很多路人都以為她是哪個電影學院畢業的,付蘊原本沒覺得自己從明大畢業有什么特別的,她在明大這個人才濟濟的地方,專業成績平時也不算拔尖,但似乎娛樂圈同時擁有美貌和名校學歷的明星不怎么多,她兩樣都有了,網友就覺得她很厲害。</br> 不像上次她上熱搜,點開評論大多是酸的,或者罵她的,這次點開來很多都是夸的,付蘊越看越不好意思,到后面干脆不敢看了,怕看多了會迷失自己。</br> 因為綴凝的火熱,也因為驚人的漲粉速度,付蘊逐漸變成狗仔眼中的香餑餑,她起初不自知,但小助理丁雪幾乎每天都會叮囑她,所以每天出門在也都會很小心,這日,卻不小心屋梁著火了。</br> 付蘊錄完綜藝后,突然特別想吃火鍋,就跟秦定商量了今晚要在家吃火鍋,她沒回家前,秦定就去超市買好了食材。</br> 付蘊夾起被男人切得薄薄的土豆片,贊了一把他的刀功。</br> 明城十月的晚上像十一月,微微涼,付蘊回家后就隨手撈了秦定的外套攏在身上,可還是嫌不夠,坐下后,挪過去一些,把秦定挨得緊緊的。</br> “冷?”秦定看她這樣,有點想笑。</br> “等會吃火鍋就不冷了。”付蘊腦袋靠到秦定胳膊上,嘟著嘴跟他叨叨今天錄綜藝發生的事。</br> 她要吃什么也不自己夾,都是秦定幫她涮,然后喂到她嘴里。</br> 付蘊吃東西前是把口紅擦了的,但是沒吃幾口,她嘴巴就變得很紅,比涂了口紅還明艷,有一滴湯汁滴在了她嘴角,秦定用嘴給她吸了干凈。</br> 付蘊沒什么反應,他現在想親她就親吧。</br> 付蘊依舊懶綿綿地靠著秦定的胳膊,她今天實在太累了,現在好安逸哦,原來有男朋友是這么好的事,吃東西有人喂,嘴巴臟了對方還會幫你擦。</br> 只可惜,她等今天等了七年,付蘊忽然在想,秦定是不是料到他一旦喜歡上她,就得這么伺候她,所以一直懶得搭理她?</br> 哼,肯定是這樣。</br> 在秦定喂來一口金針菇的時候,付蘊沒張開嘴巴接,她道:“我飽了,你自己吃吧。”</br> 男人道:“你就吃這么點?”</br> 付蘊:“已經很多了,吃不下了。”</br> 長期的少食,付蘊已經把胃養小了,一頓吃不了太多。</br> 秦定道:“最后吃一顆丸子行不行,你一直在吃素的。”</br> 那裹了麻醬的圓鼓鼓牛肉丸子可誘惑不了付蘊,她瞅了一眼,就道:“不想吃。”</br> 秦定沒法,只能不管她了,自己吃了起來。</br> 他剛吃了幾筷后,嘴角多了油脂,小姑娘看見,抽了張紙巾過來,給他擦了擦嘴角。</br> 擦完后,她腦袋在他左胳膊蹭了蹭,突然說:“我們是不是應該把窗簾拉上?”</br> 問這句話時,付蘊看著窗外。</br> 她也是突發奇想這么問的,狗仔肯定混不進乾泊公館。</br> “不用。”秦定道,“這里很安全。”</br> “我也就說說。”</br> 當晚,付蘊早早就睡了,第二天醒來,卻收到一顆重磅炸彈。</br> 有個陌生號碼發了好多張圖片給她,這些圖片上的主角是她和秦定,他們昨晚一起吃火鍋時親親抱抱的畫面都被拍了下來。</br> 末了,對方道:“想買這些照片嗎?給你個優惠價,兩千萬。”</br> “………………”</br> 付蘊眼皮突突地跳,她飛速從床上蹦下來,鞋都顧不得穿,像兔子一樣朝秦定的房間跑。</br> 男人還沒起,也從來不鎖門,付蘊輕易就闖進他的房間,撲跳到他的床上。</br> 付蘊一巴掌拍到秦定臉上,“你起來,給我起來!”</br> 男人惺忪睜開眼,被弄得一臉莫名,他揉揉眉心,看著眼前這個小臉慌兮兮的女孩兒,“怎么了?”</br> 付蘊身上很香,現在湊他這么近,他忍不住將她抱過來一些,看著她。</br> 付蘊把手機懟他到臉上,“你自己看!”</br> 秦定從她爪上接過手機,看完后,反應不大,摸到她腦袋上,“那就給他兩千萬。”</br> “……”</br> “你有錢就了不起啊,還說不會被拍到,人家竟然拍那么清楚!肯定是蹲在你家對面拍的!他叫你給兩千萬你就給兩千萬,下次再發生這種事情,人家敲詐你一個億怎么辦?!”付蘊無語他。</br> 秦定道:“那,跟他講個價?”</br> “……”</br> 付蘊深呼吸了一口氣,“他要一百萬我都不會給!兩千萬?他想得美!”</br> “那明天你可能得上熱搜了,”男人把女孩那白皙的耳瓣輕輕扯了扯,“或者,我們公開?”</br> “……不行!”付蘊立馬拒絕。</br> 她知道這個圈子是怎么樣的,如果讓網友都知道她正在和豈殿老總談戀愛,那她有八張嘴都說不清楚了。</br> 不管她有多優秀,別人都不會相信她靠的是自己,會以為是秦定在幫她,實際上,秦定從來沒有給她開過后門,也從不干預她的工作,她更不想以后別人提到她,不是演員付蘊,而是秦定女朋友付蘊。</br> 她從小活在付翰禮的影子下已經夠了,不想下半輩子,還要活在秦定的影子下。</br> 她喜歡秦定,不是因為他是個有錢的總裁,而是單純喜歡他這個人而已,她也不喜歡網友過多關注她作品以外的個人生活。</br> 可是,如果她不公開,就得白白浪費兩千萬,秦定再有錢,那些錢也不是打水漂來的,憑什么那些無良媒體什么都不做,躲在陰暗的角落里拍幾張照片,就能賺別人一輩子可能都賺不到的錢。</br> 秦定沒再說什么,靜靜地盯著小姑娘看,見她糾結得快要融化掉的樣子,終究心疼的是他,他不舍得再看她這個樣子,開口道:“我打電話給司呈赟,他能解決。”</br> 付蘊愣了下,“他知道拍照的是哪個?”</br> 秦定道:“我會讓保安調監控,到時候查出來不管是哪家媒體,司呈赟都能讓他們把照片原件銷毀了,只要在明城的地界,司呈赟都有辦法。”</br> 付蘊緊張又糾結的心一下松了下來,倒進秦定懷里,“他這么厲害的嗎?怪不得年紀跟你差不多就當了首富。”</br> “幫我拿下手機,我現在給他打電話。”男人在她又翹又圓的小屁屁上拍了一下。</br> 付蘊的臉登時就紅了,朝秦定打去一拳,但是正事要緊,她才懶得多跟他計較,忙把他的手機抓過來塞給他。</br> 秦定打過去,接電話的是一個女人,因為湊得近,付蘊也能聽見電話里的人說話,她兩只耳朵立馬豎了起來。</br> “司呈赟在嗎?”秦定問。</br> “他還在睡覺,有急事嗎,要不要我叫醒他?”秦定似乎認識那女人,那女人也認識他,便說。</br> 秦定道:“有點急。”</br> “那我現在去叫他醒來,你等一會兒啊。”</br> 付蘊把自己挪了挪,挪得離秦定的耳朵更近了些,耳朵都快貼到秦定的頸子上,秦定呼吸一滯,干脆將手機開了免提。</br> 電話里,是道清亮的聲音在喊司呈赟。</br> 但是她對司呈赟的稱呼好像是……“寶寶”?</br> “寶寶,你快起來,秦大哥找你,喂,起來了!”</br> 女人叫了幾聲,手機不多時響來一陣噪音,后傳來司呈赟渾厚的嗓音:“找我?”</br> 這聲音冷冷咧咧,聽起來沒什么人情味。</br> 付蘊雖然見過司呈赟幾次,知道他媽媽是秦定的二舅媽,秦定的二舅媽小時候特別寵秦定,但也知道司呈赟性子極冷,那種冷與秦定的冷傲不同。</br> 如果可以把秦定比喻成冰山,那么司呈赟就是一座冰川,光是和他坐在一起,就覺得周圍涼嗖嗖的,她從來沒見這個人笑過,所以付蘊有點擔心起來,這么一個大冷人,或許不愿意搭理他們這個小破事。</br> 不想秦定把情況跟他說了一遍后,還沒說他想請他做什么,司呈赟像是很有經驗似的快速明白他打這通電話的用意,道:“小事。”</br> 秦定把電話掛了后,發現小姑娘那雙烏黑漂亮的眼睛在撲閃著看他,一時沒忍住,翻身和她交換了個方向。</br> 將她碎發往耳后捋,道:“他答應了就能解決,你不用擔心。”</br> 付蘊自然不會懷疑明城商界巨鱷還搞不定一個無良小媒體,她只是有點好奇,對秦定問:“那個叫司呈赟寶寶的,是他媽媽?”</br> “……”</br> 男人嘴角抽搐了一下,道:“不是。”</br> “嗯?”</br> “那是他女朋友。”秦定捏付蘊的鼻子。</br> “誰呀?”付蘊八卦的小眼睛眨巴了一下。</br> 既然付蘊問了,秦定不會說謊,他道:“周惜冉。”</br> 付蘊道:“歌壇小天后周惜冉嗎?”</br> 秦定“嗯”了聲。</br> 付蘊突然覺得自己吃到了一個驚天巨瓜,沒想到網上那些傳言都是真的哦。</br> “沒想到司呈赟喜歡周惜冉那樣的。”付蘊摟住秦定的脖子。</br> 秦定身體的敏感程度不亞于付蘊的,那雙又軟又滑的手摟上來,他理智已經失了大半,頭低下去,在付蘊耳側描繪起來。</br> 付蘊脖子都被他親歪了,同時也感覺到男人身上異樣的變化,她心里一咯噔,卻發現現在她整個人都被秦定圈了起來,好像逃走的希望不大。</br> “那個……”在這種時候,付蘊腦袋卻像踩了高蹺,一下子清醒了,她道:“好啊你,你剛才是不是故意的?!明明一開始就可以找你表弟司呈赟幫忙的,但是你卻想逼我公開!!”</br> 秦定咬到她耳朵上,“這么不想讓別人知道我是你男朋友?”</br> 付蘊打他一拳,“不是,是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是你女朋友。”</br> 男人被弄笑,“這有什么區別?”</br> “區別可大了!如果我現在公開了,那大家可能都不會記得我演過碧若傳,演過綴凝,只知道,哦,付蘊啊?她就是那個豈殿總裁的女朋友嘛,挺漂亮的,”</br> 付蘊抱住秦定的脖子,對他道:“等我哪天比你還厲害了,再向世界宣布你是我的。”</br> “……”</br> “可能不會有那么一天。”男人殘忍又無情地戳破她。</br> 付蘊哼了聲,“那就永遠都不要公開。”</br> 秦定英俊的大臉壓下來,咬住付蘊的鼻子。</br> “啊,你討厭!”</br> 秦定最受不得她這樣噌,殘存的理智全無,可對女孩的疼惜最終戰勝了他身體本能的欲.望。</br> 秦定將被子扯過來將小姑娘蓋住,想抽身離去,一只軟乎乎的爪子伸過來抓住他。</br> “定哥哥。”女孩兒突然這樣喊他。</br> 秦定渾身一滯。</br> “你叫我什么。”男人轉過臉。</br> 付蘊瞅瞅他,紅著臉,鼓著膽又喊了一遍:“定哥哥。”</br> 以前她竟然不覺得這個稱呼有什么,天天圍著秦定喊,但現在這種曖昧的氛圍下,她覺得這樣喊出來好羞恥。</br> 但是,她就是有點想用這個稱呼,讓秦定那個什么。</br> 男人的定力卻出乎她意料的強,他從床上起了身。</br> 付蘊一咬牙,鯉魚打挺坐起來,從后面抱住他,軟軟地說:“要是想,就那個唄,不用……不用憋著。”</br> 她已經做好準備了的。</br> 男人道:“我一會還要去公司。”</br> “……”</br> 哦,是嫌時間太短了嗎。</br> “那……那今天晚上好不好?”付蘊腦袋在他后背蹭了下。</br> 好半晌,秦定回:“好。”</br> 這聲音啞到付蘊差點懷疑他的喉嚨是不是被車子碾過。</br> 偏生付蘊玩心大得很,把腳伸下去,在秦定小腿肚上擦了擦,用嗲得不行的聲音說:“我在家等你哦。”</br> 那個綜藝已經錄完了,她沒有新工作,接下來幾天可能都用來挑選劇本,男人去上班了,她不想一個人跑出去,自然窩在家里當宅女。</br> 可能是被她嗲出內傷了,秦定這次什么話都沒說,將她的手輕輕扯開,去了衛生間。</br> 付蘊伸了個懶腰,從秦定的大床上跳下地,跑回自己房間去了。</br> 作者有話要說:超級大肥章香不香v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