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有聰明的粉絲狂刷“iloveyou”,付蘊放下筷子,拿出另外一臺手機,倒數321開始截圖。</br> 她一共截了三張,然后分別拿到鏡頭前給粉絲們展示,將截圖上截到的粉絲昵稱一個一個念出來。</br> “這幾個小可愛在嗎,記得到我微博下私信地址哦,禮物有這幾樣。”</br> 付蘊把直播的鏡頭轉了下,她起身到旁邊的桌子去,給網友們一個一個展示自己想送給他們的禮物,“你們想要哪個,到時候備注一下。”</br> 桌上有口紅香水包包什么的,還有手機,都是挺貴的牌子,另外每樣禮物會搭一個她的周邊,周邊有抱枕,水杯,手鏈,抽紙,還有t恤衫和小裙子。</br> 秦定一直坐在付蘊旁邊,偶爾給她往鍋里放菜,偶爾跟付蘊一起展示那些小禮品,一直沒離開過鏡頭。</br> 直播還沒結束,他們兩個人的同框截圖就暴風一樣席卷了各大網站和社交平臺,付蘊的直播也很快被頂到了熱搜第一。</br> 她和秦定在直播里其實都沒什么互動,付蘊都是在對著鏡頭說話,秦定話不多,就坐在旁邊,但是網友們還是通過那小小的手機屏幕,把狗糧舔了一頓飽。</br> 接下來到了網友最期待的粉絲連麥時間,付蘊拿出一張白色的大卡紙,上面寫有一串電話號碼,付蘊忙說:“你們先別打進來,遵守游戲規則,我數到1你們再打,別著急啊。”</br> 其實連麥這個可操作性太具有風險,她提出來這個福利的時候,就立馬被團隊否決了,但是付蘊堅持,她就想給粉絲這樣的福利。</br> 果不其然,那紙卡剛展現在屏幕上沒半秒鐘,手機就開始響了,付蘊摁掉后,又有電話進來,一連摁掉了好幾個,付蘊無奈:“我都說了先別打進來,打進來我也不會接的。”</br> 付蘊話音剛落,她就感覺手里的手機卡住了,剛掛掉電話的頁面遲遲退不出來。</br> 想象一下,如果一秒之內有上萬的人給她打電話,手機卡不爆才怪。</br> 她正想著該怎么辦好,秦定重新拿來一臺手機,付蘊對著鏡頭道:“剛才那個手機被打爆了,如果這個再被打爆的話,連麥福利可能只能取消了,大家都配合一下好不好,我倒數三聲后你們再打。”</br> 屏幕狂刷好好好。</br> 秦定預想過這個狀況,所以給她準備了三四張手機卡,在第二次試驗的時候才算成功。</br> 這次她倒數前雖然也有電話打進來,但是她連續掛掉后卡沒爆,她忙倒數三二一,將打進來的電話接起,“喂?”</br> 被她接了電話的是個小男生,聲音聽起來也就七八歲大,聲音軟糯糯的,他道:“我媽媽說她太緊張了,讓我幫她跟你說話。”</br> 付蘊聽見一道哭聲,還有尖叫聲。</br> 付蘊道:“你好呀小朋友。”</br> 小男孩說:“我媽媽是你的粉絲,家里的墻上貼的都是你的海報,你演的電視劇電影我媽媽都看過,我媽媽還差點去整容,想整成你那個樣子,被我爸爸罵了。”</br> “……”</br> 付蘊擠出一個笑容:“謝謝你媽媽的喜歡,不過麻煩你轉達一下你媽媽,千萬不要去整容,就算整的話,也不要照著我的樣子整,她原來的樣子才是最好看的。”</br> 小男娃說:“她現在痛改前非了,不會那么糊涂了。”</br> 年紀一小把的人說出這么長輩語氣的話來,逗笑了不少網友。</br> 付蘊卻不敢怎么笑的,她保持唇角彎著的弧度,道:“那你或者你媽媽有沒有什么問題想問我呀?”</br> “有有有!”小男娃道。</br> 付蘊對鏡頭笑,“什么問題呀?”</br> 小男娃似乎是聽到自己的聲音在直播間里響,有點害羞了,聲音吞吞吐吐起來,他把手機扔給他媽媽,“媽媽你自己問!”</br> “我我我啊啊啊啊啊蘊蘊,我好喜歡你!!!!”小男孩媽媽控制不住自己向付蘊表白。</br> 付蘊笑:“我也喜歡你。”</br> “那個……那個我想問一下,蘊蘊,你下一部戲會拍什么啊?”</br> “這個還不確定,我選劇本選得會比較慢,選好了后會在微博告訴大家。”付蘊說。</br> 她其實挺怕連麥的時候會連到黑粉,或者粉絲會問她一些很私人的問題,這個都是在決定給這個福利前設想好的,她也想了應對的辦法,但是直播連麥了四五個粉絲,大家都沒有問太為難她的問題。</br> 有次連麥成功后,那頭的人還遲遲不說話,付蘊想換下一個時,聽見粉絲給她唱起了歌。</br> 那首歌是斬焰的主題曲,付蘊一下子就有點熱淚盈眶,對那位粉絲說謝謝,秦定攥了張紙過來,給她擦了擦眼角,屏幕再次巨陣沸騰。</br> 他們就是最喜歡付蘊和秦定撒狗糧的時刻,每次都把狗糧蹭得不亦樂乎。</br> 直播結束后,付蘊都不敢去看微博,跟秦定一起收拾桌上的東西,收拾好后,被他抱到了床上去。</br> 一般深入之前,秦定都會提前帶好防護的東西,但是今天他把床頭的幾個柜子都翻了,都沒找著。</br> 付蘊道:“沒事,不然我明天吃避孕藥好了。”</br> 基本上每次都是秦定做防護措施,雖然他買的那個東西是質量最好的,但是帶那玩意兒肯定比不帶的感覺差一些,次數多了,付蘊也想付出點什么。</br> 男人卻說:“你別急,我現在去買。”</br> “……”</br> 付蘊用枕頭扔他:“誰急啊?你才急!”</br> 她是想讓他徹徹底底爽一次好嗎,不領好意就算了,還說她急,臭不要臉。</br> “哼,等你買回來我都睡了。”付蘊把被子扯過來蓋住自己。</br> 秦定彎身下去,咬了口她的鼻尖,道:“你不會的。”</br> 男人之前就褪了那黑色短袖,現在倍好的身材就露在付蘊眼前,好吧,付蘊承認自己的確有點把持不住,她摟住秦定的脖子,“現在都幾點了,超市肯定都關門了,小商店買的又不安全,不然……不然就放縱一次?你不弄在里面就好了。”</br> 付蘊事業心有點重,跟秦定約定過她二十八歲前不想要孩子,這年頭三十幾歲四十幾歲才要孩子的男士遍地都是,尤其是成功男士,年齡大了并不影響男人的育崽功能,所以付蘊也并不覺得自己自私,秦定也爽快地同意了她的想法。</br> 他內心地,也想跟付蘊多過過甜蜜恩愛的兩人時光,兩個人都很忙,還沒有做好成為父母的準備,他也不想讓付蘊在事業的巔峰期去給他生孩子。</br> 秦定說:“我去買一下吧,很快的。”</br> 他在付蘊唇上落下一吻,殘忍地離開了。</br> 付蘊只能爬起來看劇本,等秦定回來。</br> 男人只用了十多分鐘就回來了,付蘊聽見開門聲的時候,忙把書放下,用被子卷住自己,裝作睡著了的樣子。</br> 她還打出一聲呼嚕。</br> 秦定走到床邊,看了會她,放輕動作換了睡衣,關掉燈,在付蘊旁邊的位置躺下。</br> 他挪過去一些,將小姑娘抱住,準備同她睡去,一雙溫軟的手卻摟住他的脖子,唇被她咬住。</br> 付蘊騎到秦定上面,將她的睡衣扣子扯開,呼吸噴在了他臉上,“買到沒?”</br> 秦定握著她的腰:“超市關門了。”</br> “小商店也關門了嗎?”付蘊戳他胸口。</br> “沒,但是我沒去買。”那東西不僅秦定得帶著,最后也要進入付蘊身體里去,秦定自己到不介意,可是他怕質量不好,會傷害付蘊的身體。</br> 女孩不把他的話放在眼力,不管不顧地吻了下來。</br> 秦定從來受不住她的半點主動,很快兩個人就換了一個位置。</br> “來吧寶貝!”付蘊挑他下巴。</br> 她這聲下來,秦定再也當不了君子,和付蘊一起墜入了這慢慢長夜。</br> 就讓他們,放縱一次吧。</br> 兩個月后,付蘊去秦定公司找他,男人正在開會,等了有半個多小時會才開完。</br> 等秦定回辦公室,她從包里掏出三根驗孕棒,一根一根放到他的辦公桌上。</br> 三根驗孕棒上,都明晃晃地顯示了兩條紅杠。</br> 男人眉骨一跳,將那三根驗孕棒拿起來認認真真地瞧。</br> 付蘊坐到不遠處的沙發上,她蹬了紅色的高跟鞋,把腿盤在沙發上,從包里摸出一盒芒果干來吃。</br> 秦定看完驗孕棒,走過來摸她的肚子,“有了?”</br> 付蘊打開他的手,點點頭。</br> 秦定聲音平靜:“我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吧。”</br> 付蘊吃著芒果干,“我現在不想跑醫院。”</br> 男人瞧著付蘊的肚子,心里的感覺很奇妙。</br> 如果那三根驗孕棒沒有錯,那么現在女孩那扁瘦的肚子里,有了屬于他們的結晶。</br> 不久的將來,會從女孩的身體里掉下一坨肉,這坨肉會慢慢長大,有一天能與他比肩。</br> 可是……</br> 面對突然多出的小生命,男人顯得比女人更束手束腳。</br> 瞧他那個樣子,付蘊摘了顆抱枕扔過去,“你不會不想要吧?!”</br> 她以為她懷上了,秦定會很高興的。</br> “不是,”秦定將人抱過來,抱到腿上,對她問:“你現在愿意為我生孩子嗎?如果不愿意……”</br> 付蘊掐他翹挺挺的鷹勾鼻,“什么叫為你生啊,又不光是你的孩子。”</br> 付蘊摸摸肚子,可寶貝了,靠到秦定的胸口,“懷都懷上了,你以為我會狠心地把他打掉嗎,我才做不出來這種事情,秦先生,你得對我負責,對肚子里的寶寶負責!”</br> 男人目光一深,“你愿意生下來?”</br> “愿意啊。”付蘊說。</br> 男人吻住女孩的唇。</br> 接下來付蘊停掉了工作,安心養起胎來。</br> 為了不讓自己太閑,她報了個成人美術班和成人古箏班,想給肚子里還沒成形的寶寶陶冶一下藝術情操。</br> 對于繪畫和音樂天賦,付蘊都不大有,但是秦定樣樣牛逼,秦定曾經師從國外一個知名的藝術家,鋼琴也在小學就過了十級,古箏二胡架子鼓,他都摸過一點,別看秦定冷冷的,小時候是個非常活躍全方面發展的三好學生。</br> 付蘊本以為自己追上了他的光芒,可是瞅瞅自己認真畫出來的那幅向日葵,再瞅瞅秦定隨手給她起的稿,挫敗感涌上心頭。</br> 她突然覺得,她還是跟秦定差好大一截距離,這個從出生就比她優秀的男人,一直都優秀著。</br> 他那樣的優秀,可能她一輩子都無法趕上。</br> 她不是想跟秦定比,而是,她想跟秦定勢均力敵。</br> 只有勢均力敵的愛情才是長久的。</br> 秦定從公司回到家的時候,就看見自己那個肚子鼓出了一小團但是身材依舊婀娜的美艷媳婦正對著她面前的畫架露出愁容。</br> 那雙好看的眉毛起了褶皺。</br> 秦定脫掉外衣,輕步走過去,從后面抱住她,在她左臉頰印上一吻,“怎么了,不開心?”</br> 付蘊撂下畫筆,抱怨道:“畫畫好難啊!”</br> 她不想在家里閑著了,想去工作,停下工作的感覺好空虛,她想繼續往上爬,想讓身上的光芒不散去。</br> 付蘊懷孕的事,還沒對粉絲們官宣,沒有人知道她會選擇在事業的巔峰期停下來,去給秦定生孩子。</br> 她的未來無限可能,突然冒出來的小生命中斷了她繼續大放異彩的人生。</br> 現在,她只能窩在家里。</br> 秦定吻住自己的妻子,對她道:“對不起。”</br> 他也沒想過放縱一次就中了,以前他們每一次都很小心,付蘊暫時息影來給他生孩子,他幸福,興奮,高興,同時也舍不得。</br> 付蘊嘟嘴道:“為什么孩子必須我們女人來生啊,你們男人爽就可以了,爽完了我們得浪費十個月的時間來干懷孕這件事,也太煩了。”</br> 男人忍俊不禁,蹲下去摸付蘊的肚子,“你媽媽生氣了,快哄哄她。”</br> 付蘊道:“算了算了,不就是肚子里多塊肉嗎,也不是什么大事。”</br> 改變不了這個糟心的人類生理現實,付蘊只能自我安慰道。</br> 秦定把筆拿回來,讓付蘊握回去,他再握住付蘊的手,“我跟你一起畫?”</br> “不要。”付蘊嫌棄的表情,但是手卻很誠實,筆尖落到了紙上。</br> 兩個人在畫紙上搗鼓了會,形剛成了一半,付蘊就被秦定抱到他腿上親了起來。</br> 吃完晚飯,秦定讓付蘊坐好,給她畫了幅畫像。</br> 淺白色的畫紙上,女人穿得很居家,長發用一根頭繩隨意扎在后面,恬靜美好,又有幾分妖嬈。</br> 男人落筆時,唇角牽起。</br> 五個月后,付蘊微博公開了她懷孕的事實,其實之前有媒體拍到她和秦定在母嬰店里買東西,那個時候肚子里的孩子還不穩定,她不想那么早說,就沒做什么回應,等肚子鼓出了形才對外宣布。</br> 一經宣布,微博癱瘓。</br> 有人驚訝,有人哭泣,有人唏噓。</br> 更多的,是祝福。</br> 大明星付蘊,一定是愛慘了豈殿總裁,才會中斷美好的前程,停下來去給他生孩子。</br> 付蘊捧著大肚子坐上秦定的私飛去法國浪漫的普羅旺斯養胎去了,并未去關注國內媒體如何評說她。</br> 肚子里的孩子有八個月那么大時,付蘊錄了vlog發到網上,粉絲們發現她胖了一圈,卻還是那么美艷,并且更多了幾分可愛,激動得不行,讓她多發點vlog。</br> 他們想她了。</br> 閑著也是沒事,付蘊也想粉絲們了,就增加了錄vlog的頻率,直到小寶寶出生。</br> 娃在這個世界降臨那天,是個晴朗的艷陽天。</br> 付蘊生產時,秦定就陪同在側,沒有守去外面,付蘊緊緊抓著他的手,直到孩子從身體里出來。</br> 她松開男人的手時,上面紅了一圈,有處都被付蘊的指甲掐出了血,可是小寶寶哇出第一聲時,男人在笑,并且有顆滾燙的,晶瑩的東西從眼角掉出來,落到付蘊的被子上,濕了一小塊。</br> 付蘊癱在被子里,要虛脫了,全身都是汗,但是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偉大。</br> 就在剛剛,她讓這個世界多了一個小生命誒。</br> 啊,偉大的女人。</br> 是個男寶寶,往秤上一稱,有八斤那么重,粉粉的一坨,小手和額頭皺巴巴的,樣子特別特別丑。</br> 付蘊盯著自己的娃看了好一會,陷入了懷疑,這是她揣了十個月生下來的崽嗎,這是她和秦定兩個人的崽嗎。</br> 就她和秦定那顏值,會生出這么丑的孩子?</br> 但是孩子雖然丑,那鼻子十分像秦定的,眼睛也像他的,只是一點都不像她。</br> 秦淮海也激動得跺拐杖,說胖娃娃根秦定小時候簡直一摸一樣,還翻出了秦定小時候的照片出來對比。</br> 付蘊一看,還真就是一摸一樣。</br> “原來你小時候也這么丑啊。”付蘊只看過秦定小學和初中時期的照片,他嬰兒時期的照片,她這倒還是頭一回見。</br> 男人的嬰兒照有滿滿兩本,付蘊躺在床上,比照著自己的兒子看了個痛快。</br> 看完后,她不開心地道:“孩子是我生的,你一點力氣都沒出,怎么就哪哪都像你,一點都不像我。”</br> 秦淮海笑道:“長大就像了!小定剛生出來的時候也只像他媽媽,等大了些,才從他身上看到點他爸的影子哈哈哈。”</br> 付蘊暫且信了老爺子這話,把兒子抱過來在他嫩嘟嘟的小胖臉蛋上親了口。</br> 取大名這種艱難的事兒,付蘊交給了秦定和秦淮海還有付翰禮這三個人去商量,她給孩子取了小名,叫皮蛋。</br> 秦定聽她這么喊他們的孩子的時候,臉都綠了,為了不讓自己兒子也經受一遍他經受過的痛苦,他抗爭過,拒絕過,可是他愈抗爭,付蘊叫得越歡。</br> “皮蛋皮蛋,小皮蛋!媽媽好愛你哦,你看看你爸爸的臉,黑乎乎的,都不帥了。”</br> 最后秦定拿她沒辦法,只能依了她。</br> 為了彌補兒子,秦定翻閱新華字典,給他取了個好聽的大名秦付聿。</br> 秦付聿小朋友占有欲特別強,每天都要窩在付蘊懷里喝完香噴噴的奶.水才睡,秦定但凡挨過來一點,他就用自己胖嘟嘟的小jiojio踢他。</br> 如果踢不走,他就小嘴巴一張,用哭哭計,秦定有次忍不住打了下他屁股,就被付蘊趕去沙發上睡了。</br> 等把娃哄睡著了,付蘊才把秦定叫回來。</br> 兩個人小心翼翼地把胖娃娃放進搖籃床里,一起守在床邊看他,付蘊靠到男人胳膊上,吐槽道:“你說小皮蛋這占有欲是遺傳你的吧,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br> 秦定手伸過去趁著胖娃娃睡得香,捏了把他的臉,“也像你。”</br> 付蘊的占有欲也很強,高中那會,小姑娘可小氣了,每次看見他跟別的女生說話,她的嘴能噘到天上。</br> 有次他喝了別的女生送的水,沒喝她的,她氣到晚上才跟她說話。</br> 不過以前那些氣,都遠遠比不上那次,她誤會他和聶秋嶸在一起那次。</br> 當然,那天,他也很混蛋,在雨中再次拒絕了她赤誠的告別。</br> 時間一晃,三年后,她給他生了個白白胖胖的孩子。</br> 她現在屬于他,他也屬于她。</br> 秦定不自禁勾頭吻住懷前女人的唇,眼底深了一塊。</br> 她身上有一股好聞的奶香味,秦定的神志漸漸失了,剝開付蘊的衣服,也想像自己兒子那樣,嘗嘗那里的滋味。</br> 暖白落地燈照亮的房間里,安然寧靜,不多時響起了“砸砸砸”的聲音,還有不敢吟出來悶在喉嚨里的淺細聲。</br> 怕吵到搖籃床里的孩子,付蘊捂住自己的嘴,但是秦定弄得狠了,她只能抓住他的肩膀。</br> 床里的小寶寶皺了下眉頭,把胖身子翻到一邊去,粉嘟嘟的小嘴巴打出兩顆小泡泡。</br> 秦付聿滿月那天,秦定和付蘊給他辦了個熱熱鬧鬧的滿月酒,來了許多親戚朋友。</br> 亦如她從懷孕到生產,滿月酒這天付蘊的親媽顧落玫也沒來,她只是讓盛允熙帶了紅包和賀禮。</br> 付蘊沒所在意,那紅包和賀禮她沒拒絕,收下了。</br> 她想,當初,她也是在顧落玫的肚子完完整整地待過十個月的,尤其有了孩子后,她更明白那種血濃于水的感情像一顆種子扎在心里,一輩子都無法抽離。</br> 可是顧落玫和她已然也不可能回到當初,那么以后,他們就做熟悉的陌生人吧,以后再見到顧落玫,她不會再冷臉,但也不會熱絡。</br> 顧落玫的心里,更多的位置也給了盛允熙和盛問,那個本來屬于付蘊的地方,隨著時間流逝,漸漸被壓縮成了一小塊。</br> “小皮蛋,媽媽愛你,會愛你一輩子。”付蘊親親襁褓中的胖孩子,對他笑。</br> “來,我抱抱我抱抱!”還是單身狗一枚的葉鵬跑過來,搶著要抱孩子。</br> 秦付聿認生,他手伸過來兩只小爪子就緊緊抓住秦定的袖子,等葉鵬的手再伸過來一點,他小嘴一張,就要哭出來。</br> “嘿,我是你葉叔叔!”葉鵬捏胖娃的臉蛋,秦付聿鼓著眼睛看他。</br> “小皮蛋好可愛啊,太萌了!”丁雪和莊姍蝴擠過來。</br> 已經和陸允宴成婚的溫唐也來看秦定懷里抱著的胖娃娃。</br> 可能因為她氣質很溫柔,秦付聿對她最是友好,丁雪和莊姍蝴要抱他的時候,他小臉蛋抗拒巴巴的,但是溫唐一伸手,他就瞪著大眼睛瞧她。</br> 付蘊從秦定懷里接過孩子,把孩子落給溫唐,“他好像有點喜歡你欸,你抱抱他?看他讓不讓你抱。”</br> 溫唐試著從付蘊懷里接孩子,沒想到這回小胖娃一點沒哭,還咯咯笑了聲,小手伸出來抓住溫唐的手頭。</br> 付蘊將他的小胖手掰開,“不許抓糖糖阿姨的頭發,不然糖糖阿姨就不抱你了。”</br> 莊姍蝴在旁白翻白眼,對付蘊道:“你兒子這么小就是個顏狗,長大了可怎么行。”</br> 在場的人都笑得不行。</br> 滿月酒上,秦付聿可謂眾星捧月,商圈大佬們,明城京貴們,一大堆有頭有臉的人物但凡跟秦定和付蘊熟一點的,都在他胖嘟嘟的臉上印過香吻。</br> 秦付聿睜著亮晶晶的眼睛,看著頭頂的大人們,突然找不見自己媽媽的頭了,他瞅瞅左邊,再瞅瞅右邊,突然哭了出來。</br> 正把麻將搓得歡的付蘊只能放下手里剛摸到的二筒,不過看見娃她爹過去了,她又坐回去。</br> 秦定抱著娃過來陪她一起搓麻將。</br> 付蘊對面坐著傅桑野,是個麻神,剛才打了五局,全是這個人胡牌。</br> 傅桑野女朋友怕生,今天沒來,但是她讓傅桑野給秦付聿帶了禮物,是她親手畫的一幅畫,秦付聿看見的時候咯咯咯笑了好幾聲。</br> 付蘊左邊是葉鵬,右邊是溫唐。</br> 別看溫唐溫溫婉婉的,麻將玩得溜得很,因為她會算牌,前面五局雖然都是傅桑野贏,但是她是跟著數錢的那個,就付蘊和葉鵬兩個人一直在掏錢。</br> “不打了不打了,沒勁!我要抱娃去了!”葉鵬又輸了次后,把麻將一推,起身朝秦定腿上的胖娃子走過去。</br> 顧沾的女朋友苗脆跑過來坐下,“我來我來,我跟你們打!”</br> 傅桑野撣撣煙灰,從椅子上起身,“你們打吧,我也抱娃去。”</br> 付蘊不樂意了:“桑野哥,你怎么回事啊你,快坐回去坐回去!”</br> 前面輸了這個人五局,付蘊不甘心,想扳回來。</br> 傅桑野道:“你們三個女人,哥哥下不去手。”</br> 付蘊:“……”</br> 溫唐:“……”</br> 苗脆:“……”</br> 溫唐可能麻將癮也犯了,不想三缺一,拽拽身后的陸允晏,“你來吧。”</br> 好巧不巧,男人這時候電話響了,是合作方的,陸允晏道:“你等我會,我去接個電話。”</br> 用的是你,不是你們。</br> 溫唐不開心地噘嘴,付蘊忍不住瞧她,在她眼里溫唐是個很溫柔的人,還沒跟誰鬧過小脾氣呢,沒想到在陸允晏面前,倒完全不一樣了。</br> 男人捏捏她的臉,“乖。”</br> 溫唐自覺剛才她的動作已經很收斂了,因為還有這么多人就在旁邊,沒想到男人當著這么人還對她這樣,臉一下子有點紅,她把手伸下去打了一下陸允晏的大腿,催他道:“你快去接電話吧。”</br> 男人剛走,苗脆就去拉了個好姐妹過來,把人給湊齊了。</br> 葉鵬哄了胖娃一會,終于跟他混熟了,如愿以償地將他抱起來,并且舉高高。</br> 小家伙似乎特別喜歡別人把他舉高高,像是要飛起來的感覺,他咿呀咿呀地叫,胳膊和腿往外蹦,示意葉鵬再舉。</br> 葉鵬依他的意,把他舉高高了好多次,小家伙因此有點粘葉鵬,滿月酒結束葉鵬要回家的時候,他小爪子揪著人家衣服怎么都不愿意不讓人家走呢。</br> 付蘊哄了半天,才讓葉鵬得以從秦付聿肉乎乎的小爪子上脫身。</br> 秦付聿特別喜歡去秦淮海那,因為秦淮海那什么都有。</br> 有一個房子那么大的魚缸,還有可以釣魚的小池塘,秦淮海養了兩只哈士奇,三只吉娃娃,還有兩只比秦付聿小身板還胖的大白鵝。</br> 每次付蘊和秦定帶小家伙過去,小家伙就跟幾條狗狗玩在一起,一人五狗在地上打滾,兩只大白鵝蹲在旁邊,用嫌棄的眼神瞅他們。</br> 每次來秦淮海這里,付蘊都會覺得特別輕松,因為秦淮海和張媽可以幫她帶孩子。</br> 在家里都是她和秦定兩個人輪流,秦定有時候忙,沒按時回家的時候,付蘊就特別累,但是她堅持不請保姆,也不麻煩張媽過去。</br> 這天是個風和日麗的星期三,陽光暖融融的,付蘊把娃交給了秦淮海和張媽后,和秦定去到了別墅的后花園里。</br> 把毯子一鋪,兩個人一起躺到了草坪上。</br> “娃太難帶了,你說小皮蛋什么時候才能長大啊,每次我給他換尿不濕的時候,都特別希望第二天他能從小奶娃躥成大人,然后伺候我。”付蘊望著藍藍的天空,對秦定說。</br> 秦定將女人往懷里摟了摟,在她耳垂上親,“會長大的。”</br> 付蘊摳摳秦定的下巴,“你小時候是不是也像他這么調皮搗蛋?”</br> 男人勾唇:“比他更混一點。”</br> 付蘊呵了聲,“怪不得。”</br> 秦定的唇貼到了她臉上,付蘊任他胡作非為著,對他問:“你說小皮蛋長大了像我還是像你啊?”</br> 她又說:“可千萬別像你!冷兮兮的,要像我才行,勇敢善良執著智慧。”</br> “智慧?”她聽見男人在她耳邊笑。</br> 付蘊瞪他:“我不智慧嗎?”</br> 秦定道:“嗯,很智慧。”</br> 男人指尖劃過她白皙的面龐,聲音磁厚:“你這輩子做過最智慧的事,就是愛上我。”</br> 付蘊反駁:“不!是最愚蠢的事才對!”</br> 秦定不由分說地吻了她,兩個人在柔軟的綠色草坪上滾了起來。</br> 天邊有白色的云,云時而分得遠遠的,時而擠在一起,擋住了太陽。</br> 太陽不喜歡被擋住,用眼睛瞪著堆成一團的云。</br> 受不住它那可怕的眼神,云朵兒們慢吞吞地往前移動,終于讓出了太陽紅燦燦的身子。</br> 太陽心情舒暢,把暖洋洋的光都灑了下來。</br> 秦付聿在秦淮海的背上起了會馬馬,突然小嘴一張,發出一聲奶糯糯的“媽媽”,他從秦淮海的背上爬下來,找媽媽去了。</br> 秦淮海把他抱回來,“小皮蛋,爺爺帶你去看兔子去,你去不去?”</br> 隔壁老崔家孫女最近買了一窩兔子養,白的黑的灰的各兩只。</br> 那天老崔抱出一只來溜,差點被他一只哈士奇給叼了去,自那以后老崔不敢出來溜兔子了,都是把兔子養在家里。</br> “兔子?”秦付聿睜大眼睛。</br> “白白胖胖的小兔子!要不要去看?”秦淮海笑瞇瞇地問他。</br> 秦付聿點點頭,口齒不清:“要。”</br> 要去看兔子的小家伙就這么把他要找的媽媽忘記了。</br> 作者有話要說:忘記了好,現在你媽媽是我的,老皮蛋對小皮蛋說。</br> 番外還有哦,mua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