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天意又是什么?
在天道門的解釋中,天意就是天道的概括,就是天運的象征。塵→緣←文↖學(xué)×網(wǎng)擁有大氣運的人,無論做什么,都代表了天意!違反的人,必遭天譴!
苗弘毅,青安鎮(zhèn),乃至祁景天,全部都死了。
他們究竟是被自己所殺,還是因為違反天意遭了天譴?
自己……是天意下的劊子手?
蘇杭眼里深藏的迷茫,變得更深,生平第一次,他覺得殺人,或許并不是好事,哪怕那個人很該死。
縱觀自己所殺之人,從鐘天元開始,似乎都與修真世界有著密切關(guān)聯(lián)。不是會影響到后世,就是曾見證過后世。
蘇杭心里忽然升起了強(qiáng)烈的沖動,那就是做一次違反天意的事情!不管殺掉鄺初雨也好,毀掉千年古琴也好,又或者……自殺?
這個想法剛升起來,天空中立刻升起了陰云。那陰云幾乎覆蓋了整片天空,橙紅色的雷火,于陰云后若隱若現(xiàn)。蘇杭抬頭看著陰暗的天空,臉色異常深沉。
他幾乎可以確定,自己那樣做的話,絕對要遭受天意責(zé)罰。不僅僅自身受牽連,甚至連地球上的親朋好友,也未必能躲得開。
蘇杭不怕死,但他從不愿連累別人。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這樣的事情,是蘇杭無法接受的。
“天意……”緊緊捏起了拳頭,蘇杭從牙縫中擠出了這兩個字。如果真的有天意,那么所有人的一舉一動,都必然在天意的監(jiān)視之下。不管你要做什么,哪怕只是想一想,天意都會明了。
這是何等可怕的事情?簡直就像地球人創(chuàng)造的機(jī)械一般。
蘇杭不喜歡連累人,同樣不喜歡被人操控。無論天意是否具有意識,他都不會任由其擺布!
陰雷傳來陣陣炸響,那如末日一般的畫面,令元明鎮(zhèn)居民們惶恐不已。他們很少見到如此可怕的天空,一道道雷霆,仿佛隨時會撕裂這個世界。
緩緩松開了自己的手指,蘇杭放棄了心中所想。
眼下所有的猜測,都僅僅是猜測。在沒有確認(rèn)一切之前,他不想冒著巨大的風(fēng)險,去做一些自己無法承受結(jié)果的事情。
或許是察覺到他的想法改變,陰雷的聲響逐漸消弭,最終,陰云散開,陽星顯露。那光明與溫暖,再一次普照大地。
如此異樣的畫面,讓元明鎮(zhèn)居民面面相覷。
蘇杭低哼一聲,沉著臉看了眼從陰云后出現(xiàn)的陽星。這兩顆太陽,如今看起來就像一雙眼睛,在時刻關(guān)注著整個修真世界。
不過,倘若陽星是眼睛的話,那背后的存在,又會是多么可怕?
“周大哥,周大哥……”鄺初雨的聲音不斷傳來。
蘇杭收斂了臉上的表情,把視線從陽星上移回來。鄺初雨滿臉不解,她喊了蘇杭半天,卻見其面向天空,臉色很是難看。
“你怎么了?”鄺初雨疑惑的問。
“沒什么,只是想到一些麻煩事。”蘇杭說。
“麻煩事?我能幫上忙嗎?”鄺初雨問。
“暫時還不需要人幫忙,只是一些小事情。”蘇杭打量她一番,點頭說:“十二倍經(jīng)脈,你的天賦,讓我很吃驚。”
“真的嗎?”鄺初雨臉頰微紅,說:“那都是周大哥的功勞,在此之前,初雨可從沒聽人說過,經(jīng)脈還可以擴(kuò)張。現(xiàn)在初雨覺得自己好像很厲害,比爹還要厲害!”
“當(dāng)然,就算鄺鎮(zhèn)主還活著,也未必是你的對手。”蘇杭說。
這可不是假話,十二倍的經(jīng)脈擴(kuò)張,靈氣量比金丹期巔峰也差不到哪去。而鄺志義活著的時候,只不過金丹中期,尚未達(dá)到巔峰境界。除了實戰(zhàn)經(jīng)驗外,鄺初雨可以說完全碾壓他。
看著高興雀躍的鄺初雨,蘇杭忽然想到了仙級不滅金身。十二倍經(jīng)脈擴(kuò)張,是普通人很難達(dá)到的境界,但鄺初雨做到了。倘若找到一滴仙人血液,以及虛無縹緲的天機(jī)木,或許第一位擁有仙級不滅金身的妖孽就要誕生了。
不過這兩樣?xùn)|西,一個比一個難找,何況蘇杭自己想要達(dá)成天級不滅金身,同樣需要天機(jī)木的幫助。
“對了周大哥,你說開府境之后不修金丹,而是修元神?元神是什么?”鄺初雨在旁邊問。
蘇杭沒再去想如何尋找天機(jī)木,這樣的寶物,完全看個人機(jī)緣。機(jī)緣不夠,翻遍全世界也不一定能找到。
于是,他放下心中所想,轉(zhuǎn)而把道基期的修行法門,為鄺初雨仔細(xì)講解一番。得知利用無極法器,可以前往無極界牽引無極物造就元神,鄺初雨聽的驚訝不已。原來,修真世界并不完整,還與許多其它世界相連?
蘇杭口中所說的東西,與她的認(rèn)知有很大不同,這個擁有妖孽之資的少女,心里除了那異樣的情愫外,更多了一些崇拜。
聽完了蘇杭的講述,以及確認(rèn)了道基期比金丹期的優(yōu)勢所在后,鄺初雨猶豫了下,忽然問:“周大哥,這種法門,可以傳授給別人嗎?鎮(zhèn)上有不少人都達(dá)到了開府境巔峰,正在準(zhǔn)備修金丹。既然金丹有那么多弊端,我想讓他們也嘗試修煉元神。”
蘇杭愣了下,沒想到鄺初雨會提出這個要求。
無極法器并不算什么絕密之物,無極陣紋的來源也無人知曉。在這樣的情況下,想保密,是不太可能的。就算蘇杭不教,也許以后還會有人意外得到無極陣紋。更何況,蘇杭在對天意有所猜測后,已經(jīng)不想去抗拒歷史的進(jìn)程。既然后世需要淘汰眼下的修煉體系,那順?biāo)饲椋挂膊⒎遣豢山邮堋?br/>
想了想,他點點頭,說:“你想傳授給別人的話,當(dāng)然可以,不過牽扯無極物的過程存在危險,可沒修金丹那么安全。”
“有得就有失嘛,我想只要目光長遠(yuǎn)的人,一定能明白元神的好處。”鄺初雨笑著說,同時又好奇的問:“不過我從沒聽人談起過關(guān)于無極陣紋的事情,連爹都不知道,周大哥是從哪聽說的?”
蘇杭沉默幾秒,然后回答說:“我也只是意外得到,來源不可考究。”
鄺初雨嗯了聲,沒有多問。無論蘇杭說什么,她都愿意相信,而不是去思考,去懷疑。因為她知道,一個愿意因為一句話,就屠滅整個鎮(zhèn)子的男人,是不會輕易騙自己的。
而蘇杭的心里,卻在想著:“倘若連無極陣紋,都是從我這里傳下的,那自己這個開關(guān)鍵,還真是重要……也許,就算我想死,也死不掉……”
想想當(dāng)年初來修真世界的時候,哪怕道基期的修行者,都不一定能活下來。可自己沒有一點力量,甚至不懂得任何嘗試,卻活了好幾個月。過程有驚無險,說是九死一生,可這一生,卻比九死關(guān)鍵的多。
“這么想,我也是有大氣運護(hù)身的人了?”蘇杭自嘲的一笑。
也許如自己猜測的那樣,在完成歷史進(jìn)程的關(guān)鍵一步前,自己都不可能死掉。但是,自己何時會死呢?
按理說,和仙音閣祖師關(guān)系莫逆,又傳下了無極陣紋,甚至連未來的劍宗之主,都可能是自己造就的。但是,為什么后世沒有任何與自己相關(guān)的訊息流傳?
蘇杭雖不是什么大宗派之人,但他在修真世界混跡許多年,很清楚歷史上絕對沒有一個名叫“蘇杭”的偉大先驅(qū)者存在。連“古”都有傳說留下,自己卻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不可捉摸的未來,讓蘇杭心中的陰霾更重。
得到蘇杭的首肯,鄺初雨更加高興。元神體能夠推廣,對鎮(zhèn)上的居民來說,絕對是一件好事。至于蘇杭想要昌平村附近的地,鄺初雨毫不猶豫的答應(yīng)下來。她甚至想著,讓蘇杭去做所謂的城池之主。
但蘇杭心不在這,目標(biāo)更非區(qū)區(qū)一座兩萬里城池之主所能擋住的。
劃撥土地,需要城主府的印章。鄺初雨名義上是城主,但向來不管事,一切事宜,以及印章,都存放在新建的城池中。
為了盡快辦妥這件事,蘇杭不得不和鄺初雨親自跑一趟。
路途中,鄺初雨又纏著蘇杭彈了幾首曲子。有些是那本古琴譜上的,有些則是蘇杭自己創(chuàng)作的。而所用古琴,自然是老先生留下那張。
這張古琴看似普通,實際上卻是對后世的自己,有非同一般的作用。可以說,蘇杭能活到現(xiàn)在,關(guān)鍵就在這張古琴上!
更讓蘇杭不解的是,古琴在自己手中,天意卻沒有任何異象。如果自己猜測的沒錯,那么作為未來關(guān)鍵的古琴,應(yīng)該交給一個特殊人物才對?
那位現(xiàn)在想來,很是古怪的老人,究竟是誰?
蘇杭甚至想過,如果一直不違背天意的走下去,會不會有一天,是自己親自等在那個山谷,彈一首曲子給自己聽?
啞然失笑中,蘇杭卻沒有完全否定這個想法。
既然未來是固定的,那么無論自己做什么,都是在順應(yīng)天意。只要不刻意改變后世應(yīng)該存在的東西,就不會出事。
所以,自己救自己,也是很有可能發(fā)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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