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飛文一怔,沒想到蘇杭會這樣說。他轉(zhuǎn)頭看了眼赤松子,見其沉默不語,略一思索,點點頭,說:“好,那你在這里等著,我這便去找個通脈境的小輩來,試試你的丹藥真假!”
蘇杭嗯了一聲,如果能夠兵不刃血的換取這處密境,當然是最好不過。
范飛文抬腿邁步,從他身邊走過去。然而剛走開沒兩步,忽然抬手將法器朝著蘇杭后心打來,同時暴喝一聲:“就算是真的,把你抓起來,我也有法子讓你主動開口說出那丹方!”
蘇杭眼中閃過一絲冷意,他本不欲與對方為敵,只要范飛文退一步,哪怕高等法器,也未必不可以商量。但范飛文明顯沒有和他這個“小輩”啰嗦的想法,直接就從背后開始捅刀子。
然而蘇杭既然暗地里評價他為笑面虎,又怎么可能不提防這種人。四只鬼將迎面而上,將范飛文擋了下來。
那四只鬼將,都在道基期巔峰,以這個時代的標準來看,已經(jīng)超出金丹期,但距離顯魂期還有一定差距。不過四只鬼將同時發(fā)起攻擊,哪怕范飛文已經(jīng)到了顯魂中期,也必須小心謹慎,否則隨時可能陰溝里翻船。
那件鎮(zhèn)尺般的法器上下翻飛,將一只只鬼將打退。巨大的斬馬刀砍在上面,不停發(fā)出“乒乓”聲響,卻無法傷到其根基。
“區(qū)區(qū)鬼物,也敢拿出來丟人現(xiàn)眼,看本城主將它們?nèi)看蛩椋 狈讹w文暴喝一聲,鎮(zhèn)尺瞬間漲大十倍,如一塊巨大的盾牌砸了過來。四只鬼將齊齊出手,掄動巨大的斬馬刀向前劈砍。
如果敵人是剛剛進入顯魂期,那么這四只鬼物就算占不了上風,起碼也是勢均力敵。但范飛文浸淫顯魂期已久,盡管法器等級不高,憑借本身的修為,也足以壓制鬼將。
那巨大的鎮(zhèn)尺迎面拍來,直接把鬼將的斬馬刀彈開。只聽“轟隆”一陣響,四只鬼將被撞擊的不斷后退,難以穩(wěn)定身形。蘇杭冷哼一聲,剩下的三只鬼將上前,一起抵住那鎮(zhèn)尺。
范飛文修為雖高,可面對七只鬼將,還是力有不逮。只見他面色微白,悶哼一聲,鎮(zhèn)尺被七只鬼將推了回來。
與此同時,另外兩名金丹期的修行者,聽到動靜后也趕了過來。見范飛文和蘇杭打了起來,他們二話不說,立刻上前助陣。
“無恥!”蘇杭冷聲說。
“成王敗寇,識相的,就放下法器滾出密境,不然莫怪我等心狠手辣!”華池高聲喝叫道。
“恐怕放下法器的一瞬間,你們就會全力將我擊殺吧?”蘇杭冷笑一聲,既然已經(jīng)結(jié)仇,又哪里會那么好說話。
趁著范飛文的法器被擊退的瞬間,他手里捏起法訣,指向九轉(zhuǎn)魂印:“第六轉(zhuǎn),鬼帥出!”
七只鬼將立刻化作無數(shù)陣紋被九轉(zhuǎn)魂印吸走,而后,更多的陣紋從法器中吐出,一眨眼的功夫,場上多了兩個更加高大的身影。那兩個身影身披紫黑色的輕甲,各自手持一把長刀,頭頂帥冠,更有一層血色披風在身后飄搖。
它們上一次被蘇杭喚出時,力量不過剛剛接近顯魂期,而這一次,氣息卻與范飛文不相上下。
兩只鬼帥現(xiàn)身,范飛文頓時面色一變。他沒想到,蘇杭竟然能喚出如此強大的鬼物。而此時,那兩名金丹期修行者,已經(jīng)抱著討好大人物的心態(tài)沖上前來。等他們發(fā)現(xiàn)敵人已經(jīng)從鬼將變成了鬼帥時,不禁大吃一驚。
不等這兩人后退,鬼帥眼中亮起了猩紅光芒。長刀高舉,而后如閃電般劈下來。
那幾乎能夠劈開空間的道光,細長如兩道黑線,華池和另外一人心中驚懼,不由大叫:“城主救我!”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擋在兩人身前。赤松子面色肅然,手中木劍平端,一股無法言語的氣機從中升起。淡青色的光芒,與黑色刀光撞在一起,兩只鬼帥身子一顫,不由的倒退數(shù)步。
蘇杭面色冷然,瞥了眼力量衰弱不少的鬼帥,問:“赤城主,真的不能商量?”
地球上那個赤松子,已經(jīng)讓蘇杭很是頭疼,如果再惹來一個,可真是把他得罪到死。而且,赤松子先前并沒有立刻與范飛文一起攻擊,蘇杭在他臉上看到了些許猶豫之色,足以證明,這位赤練城的城主,并非想象中那么不堪。
“并非不可以商量。”赤松子掃了眼站在蘇杭身邊的鬼帥,如此強大的鬼物,他還是第一次見。再仔細看一眼九轉(zhuǎn)魂印,九層光塔,只有前六層大亮,從這點來看,這件法器還有余力。因此,赤松子感到了棘手。能煉制如此可怕的法器,眼前這個年輕人身后,必定站著一個了不得的人物。就算不是煉器師,也是異常強大的修行者。
但眼前的密境,隱隱指向一個位置之地。赤松子雖看不清盡頭,卻能感受到,那盡頭存在著一股讓自己極為心動的力量。倘若能夠獲得,必將立刻突破顯魂期,達成更高境界!
修為對他這樣的人來說,比什么都重要。所以,雖忌憚蘇杭“身后”的大人物,赤松子也是不能后退,便說:“只要小友愿意就此離開,發(fā)誓再也不回來,法器老夫可以不要,丹方也可以不提。”
以一介城主之尊,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姿態(tài)已經(jīng)放的很低。
可他不能退,蘇杭同樣也不能退。通道盡頭,就是地球。一旦讓赤松子闖過去,肯定要生出大亂子。
“只有這一條路嗎?”蘇杭問。
赤松子點點頭,沒有說話。
蘇杭暗嘆一聲,隨后一拍儲物袋,將陰陽寶鏡拿在手里:“既然如此,那就無需多說,戰(zhàn)吧!”
又一件高等法器!范飛文等人看的眼中精光四射,恨不得立刻把蘇杭宰了,搶走所有寶物。但兩只鬼帥站在那,讓他們忌憚不已,哪敢輕舉妄動。
尤其是九轉(zhuǎn)魂印中,不斷涌出死氣,眨眨眼的功夫,鬼帥被赤松子消耗的力量,就完全恢復(fù)過來。
赤松子微微搖頭,說:“這兩只鬼物,不是我的對手,小友還是走吧。”
以他顯魂期巔峰的修為,確實有資格說這樣的話。但蘇杭不是喜歡輕言失敗的人,回應(yīng)說:“不打過怎么知道!”
聽他這樣說,赤松子也不再開口,他平舉手中木劍,面色嚴峻,說:“老夫有三大絕招,小友若能接下,我們再談!”
“第一招乃法器之力,卻也極為犀利,小友看好了!”赤松子伸手抓住木劍的把柄,手里捏起一道法訣,沖著蘇杭那方指去,口中大喝出聲:“引雷!”
海量的靈氣,隨著聲音沖入木劍之中。劍身上的器紋,一條條亮起來,然后騰空而起。那些器紋鉆入虛空,霎那間,雷聲大作。
蘇杭抬起頭,只見頭頂已經(jīng)化作一片雷云,火紅色的雷光若隱若現(xiàn)。他面色凝重,赤松子手里的高等法器品質(zhì)非同一般,估計是以千年雷擊木混雜天雷石制作而成的。這樣的法器蘇杭曾見過不少,最厲害的一件,能夠引動九天神雷。一道比一道強,劈下來時,仿若滅世。
而赤松子的木劍,應(yīng)該沒那么強,但是當一道雷霆劈下時,蘇杭依然面色微變。
那雷中蘊含的力量十分強大,幾乎相當于顯魂期巔峰親自出手。兩只鬼帥毫不猶豫的躍起,它們身后血紅色的披風飛散,化作無盡血光涌入長刀之中。隨后,兩只鬼帥雙刀高舉,狠狠劈向了雷霆。
雷與刀相擊,附近所有怨氣都被一掃而空。巨大的沖擊力道,讓人身形不穩(wěn)。
鬼帥雖然已經(jīng)到了顯魂中期的力量,但和這道雷霆相比,還是差了很遠。兩道暗紅色的刀光,只阻擋了雷霆半秒,便被直接劈散。雷霆四散開來,化作一片雷池,將它們包裹其中。
鬼帥高大的軀體,在雷池中如陽春白雪一般迅速融化,無數(shù)黑氣散出,被九轉(zhuǎn)魂印吸走。更有小半雷霆之力,越過鬼帥的阻擋,朝著蘇杭而來。
蘇杭面色凝重,二話不說,直接舉起陰陽寶鏡。陰面向上,那迎面打來的無數(shù)雷霆,立刻被寶鏡吞噬。
只聽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響,陰陽寶鏡上不斷涌出電光。這是因為持有者修為不足,無法發(fā)揮寶鏡的最大威力。而蘇杭本身,也渾身顫抖,被那雷力侵入體內(nèi)。小半的經(jīng)脈,頓時麻木,靈氣運轉(zhuǎn)時如陷入泥潭。
好在他氣血強大,肉身堪比顯魂期,這雷霆的力量雖強,但經(jīng)過鬼帥和陰陽寶鏡的雙重阻擋后,已經(jīng)沒有太大的威脅。
蘇杭長吐一口氣,手腕揮動,陰陽寶鏡上的雷光,頓時被掃開。他面向赤松子,沉聲說:“前輩的第一招確實厲害,不知第二招又是什么?”
范飛文和華池等人,都愣在當場。他們跟隨赤松子已久,對其手中的法器威力有很大了解。
引雷之術(shù),是這件法器的最強一擊。別說沒到顯魂期,就算進入顯魂期許多年的人,想輕易接下這一招也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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