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幾人投降后,城主府被包圍。一場大戰(zhàn),還活著的法修戰(zhàn)士,不足兩萬五。比起來時的四萬多,只剩下一半左右。如此慘重的損失,可謂十分驚人,也讓其中的掌權者,對“土著”的力量有了更多認識。
那幾名顯魂期,金丹期的修行者,被五花大綁。不過合金繩索,并不能真正困住這些人,所以鄔陽云等人站在他們身邊,一旦這些人有所異動,就會迎來狂風驟雨般的攻擊。除了他們外,泰然城還有足足十七萬人投降。這十七萬人中,包括老弱病殘,婦孺幼兒,真正具備作戰(zhàn)能力的大約十一二萬的樣子。
這些俘虜都被分割開來,關押在不同的區(qū)域,由法修戰(zhàn)士看管。所有的法器,煉器材料,靈藥等都被收繳。更有法修戰(zhàn)士,不斷拿來可以暫時阻斷靈氣運行的藥液,強迫他們喝下去。不管你是顯魂期也好,通脈境也罷,全都得喝。誰不喝,當場殺掉。
這鐵血手段,使得不少人心驚膽顫。人數(shù)眾多,卻顫抖著表示臣服,實在令人不能理解。
泰然城的畫面,通過特殊的通訊手段,傳遞到了下面的一個鎮(zhèn)子上。原本的鎮(zhèn)主府,已經(jīng)被改造成了通訊機房,附近還有擴建后的實驗室。里面不斷有進化液順著管道流出,被灌進一個個小鐵罐里。
通訊機房里有許多人,其中最顯眼的,便是身穿中山裝的李明哲。他坐在主位上,靜靜的看著屏幕。當看到泰然城主逃跑的時候,李明哲微微皺眉。旁邊一人看出他的不快,說:“這人的能量波動超出頂峰,如果強行留下,恐怕會造成巨大損失。”
“讓他逃走,必定會去通知其他人。以后我們再想攻陷其它地方,很可能對方早有防備,不會再那么容易了?!崩蠲髡苷f:“所以,你只看到一時的損失,卻沒想過一旦讓這些土著有所防備,我們的損失會變得更大?!?br/>
旁邊那人滿頭冒汗,連忙說:“是我錯了,我這就派人去追!”
李明哲搖搖頭,說:“算了,他的速度很快,脫離羅網(wǎng)就不可能再追得上?!?br/>
旁邊那人冷汗冒得更多,低著頭說:“對不起,是我目光太過短淺,覺得法修戰(zhàn)士來之不易……”
“這次的俘虜數(shù)量,統(tǒng)計出來了嗎?”李明哲打斷了他的話。
那人連忙回頭去看身后,身后抱著筆記本電腦的一個年輕人趕緊上前一步,說:“能量波動在八級以下的因為數(shù)量太多,還在統(tǒng)計中。而八級以上的,已經(jīng)歸納完畢?!?br/>
說著,他把電腦遞給前面的人。那人接古來看了眼,這才匯報說:“這次捕捉到的土著,能量波動在十四級的一名,十三級兩名,十二級八名,十一級七名,十級……”
安靜聽完對方的匯報,李明哲微微點頭,說:“聽起來戰(zhàn)果還算不錯,這些新捕捉到的土著要盡快進入流程,轉(zhuǎn)化成法修戰(zhàn)士。那人逃走后,說不定會引來不少人戰(zhàn)斗。我們必須盡快提升戰(zhàn)斗力,穩(wěn)扎穩(wěn)打,形成以戰(zhàn)養(yǎng)戰(zhàn)的良性循環(huán)。另外,想辦法偵查附近的城市分布,最好在那些人反應過來前,再打下來兩座城?!?br/>
“這……恐怕得等部分土著轉(zhuǎn)化成法修戰(zhàn)士后才行。”那人說:“不過這些土著的力量強悍,轉(zhuǎn)化后雖然會因為能量消耗的原因跌落一級,卻可以立刻形成真正的戰(zhàn)斗力。請給我三個月的時間,一定為您再打下兩座城池來!”
“三個月太久,你只有一個半月?!崩蠲髡苷酒鹕韥?,轉(zhuǎn)身向外形去,完全不給對方商量的機會。
他的聲音雖然如常,但態(tài)度已經(jīng)表明了一切。不訓斥,不代表不生氣。像李明哲這樣的人,若非覺得你還有點用處,早就拉出去把頭砍了。真正的君王,正是喜怒不形于色,讓你捉摸不透他的心思。知曉自己犯了大錯,那人哪敢再去討價還價。一個半月的時間雖然很短,但如果加緊生產(chǎn)進化液,或許能來得及。
當然了,來不及也沒關系,死了的話,就不需要考慮這些問題了。
李明哲沒有參加戰(zhàn)斗,因為他的地位太高,哪怕?lián)碛袠O強的力量,也沒幾個人敢讓他去冒險。不過戰(zhàn)斗結(jié)束后,他自然要去泰然城走一走,畢竟是在修真世界打下來的第一座大城。很多關于這個世界的訊息,只有在這樣的地方才能打聽的到。
李明哲很想知道,這個世界究竟和地球有沒有關系,最強的力量是什么,有什么樣的組織等等。了解的越清楚,他就能做出更詳盡的計劃。而且,捕捉到了高等級的土著,他的力量也可以進行一定的提升了。
如今實驗室的進化液,已經(jīng)從單純的植物,礦物提煉,逐漸向著靈氣轉(zhuǎn)變。經(jīng)過研究后,那些科學家們發(fā)現(xiàn),游離在天地間的靈氣,正是構造法石的基礎元素。他們拷問了不少修行者,甚至將他們解剖,里里外外研究了一遍,想搞清楚究竟什么是靈氣。
進化液的品質(zhì),也隨之提高了不少,雖然距離蘇杭知曉的完美狀態(tài)還很遠,但已經(jīng)有了雛形。
百萬公里外的事情,蘇杭并不知曉,此刻他已經(jīng)來到東來城附近。相比老城主在的時候,現(xiàn)在的東來城,管控的更加嚴格。城門口的守衛(wèi),依然是祁景天手下的人,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歸為南陽夏所管。這位國都來的劍修和老城主有很大不同,他更喜歡把所有權力都掌握在自己手里。
東來城里的高層,沒有任何發(fā)言權,唯一能做的,就是按照南陽夏的吩咐去做事。誰敢不從,前段時間被殺的那些,就是例子。
考慮到此行并非來找麻煩,主要目的是為了弄清楚鄺初雨的情況,蘇杭進城的時候很是低調(diào)。他甚至沒有直接去城主府,而是在附近轉(zhuǎn)悠一圈,拿著靈石一遍搜刮好東西,同時利用元神去查探情況。
當元神來到城主府的時候,正坐在椅子上聽曲的南陽夏抬眼望來。他的眼睛,如兩把利劍,元神立刻有所察覺,停頓在虛空中不動。
蘇杭上次來的時候,元神還如同打滿補丁的怪物,如今進入顯魂期,元神已經(jīng)和本體相差無幾,只是形態(tài)上大了幾倍而已??粗摽罩械摹熬奕恕保详栂奈⑽⒉[起眼睛。他沒有問,也沒有動,只是靜靜的看著。難言的壓力,通過元神傳遞到了蘇杭心里,使得他立刻明白,城主府里,有一位非常強的高手存在。
與此同時,元神看到了鄺初雨。鄺初雨端坐在南陽夏面前,仍在不斷彈琴。在她旁邊,丟棄著數(shù)張琴弦斷裂的古琴。蘇杭從昌平村來到東來城,用了好幾天時間,而這幾天里,鄺初雨一直沒有停過。一張古琴的琴弦斷掉,立刻就有人送上新的。
周圍那么多劍氣圍攏,她甚至不敢用靈氣護住手指。如今十根手指已經(jīng)被琴弦割開了口子,不斷流出鮮血,將古琴染紅。
她輕咬著牙齒,奮力堅持著,哪怕南陽夏的要求蠻不講理,也無法反抗。
看到鄺初雨的樣子,元神無法再繼續(xù)隱藏下去。一步跨來,到了距離南陽夏不足十米的位置:“為何要這樣為難她?”
“你是誰?”南陽夏這才出聲問。他眼里有幾分好奇,又幾分不解,能夠藏匿于虛空中的巨人,從未聽聞過,到底是何來歷?
“周正。”元神回答說。
“原來是你?!蹦详栂幕腥淮笪颍堄信d趣的打量著元神體,說:“不過你的樣子,似乎與我所知曉的并不相同。”
“那么這樣呢?”又有一個聲音在旁邊傳出,南陽夏轉(zhuǎn)過頭,正見蘇杭從窗口躍入。
一名城主府的侍衛(wèi)臉色大變,立刻拿出法器就要攻擊。不過,南陽夏揮揮手,示意那人不要輕舉妄動。他滿臉興趣的看著蘇杭走到鄺初雨身邊,而后元神匯入本體,說:“你這是什么法門?似乎并非不滅金身?”
“周大哥……”鄺初雨看到蘇杭,滿臉驚喜交加的樣子,但她立刻想到南陽夏將自己囚禁于此的目的,連忙出言提醒:“你快走,他就是要利用我將你引來!”
其實在看到鄺初雨的模樣后,蘇杭就已經(jīng)想到了這一點。他嗯了聲,沒有回答南陽夏的問題,而是盯著鄺初雨周圍的空間打量。他已經(jīng)進入顯魂期,能夠看破虛妄,自然可以看出,鄺初雨身體周圍,布滿了凌厲的劍氣。這劍氣與南陽夏連為一體,應該是此人自身的劍意。
能夠領悟劍意的劍修,都是天才,南陽夏也不例外。再加上此人顯魂期巔峰的修為,蘇杭面色不由凝重起來。
他沒有嘗試破解南陽夏的劍氣,因為對方的修為太高。心念一動,劍氣便會將鄺初雨殺掉。即便召喚出鬼皇,也無法破解這個困局。
蘇杭轉(zhuǎn)過頭來,看向南陽夏,問:“你費盡心思將我引來,是要做什么?”
“我那位于師弟呢?”南陽夏問。
蘇杭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兩秒,然后回答說:“死了。”
南陽夏呵呵一笑,說:“我還以為你會撒謊,害得我差點割掉鄺城主一根手指?!?br/>
蘇杭沉默不語,他從南陽夏眼里,看到了無情與冷漠。這個人雖然在笑,可心卻是冷的。如果自己撒謊,一旦被識破,必定會迎來報復。為了鄺初雨的安危著想,蘇杭只能實話實說。至于是否會得罪這位新任城主,那就不是現(xiàn)在能考慮的了。
“你先殺了祁師弟,然后又殺了于師弟,與我劍修結(jié)下死仇。按理說,我應該立刻出手將你擊殺,帶著腦袋回國都復命。不過……”南陽夏話音頓了頓,說:“我那位于師弟經(jīng)過元明鎮(zhèn)的時候,向我匯報說,你會一種擴張經(jīng)脈的特殊法門,能夠提升靈氣量,不知是否為真?”
蘇杭瞥了眼鄺初雨,鄺初雨臉色黯然,說:“對不起,是我把這種法門傳授給他們的,但沒想到會傳進別人耳朵里?!?br/>
蘇杭心中暗嘆,在教會鄺初雨和楚軒等人的時候,他就想過會有這么一天,只是沒想到來的那么快。抬頭看著南陽夏,蘇杭說:“的確有這么一種法門,但如果你想學,恐怕沒什么機會了。經(jīng)脈擴張,必須在開府境的時候,你已經(jīng)是顯魂期巔峰,哪怕散功重修,經(jīng)脈也已經(jīng)徹底定型?!?br/>
南陽夏臉上的笑容收斂,眼神微冷,他手指輕輕勾動了一下,鄺初雨立刻痛叫一聲。只見她那張傾國傾城的臉蛋,已經(jīng)被割開了一條小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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