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殤法界,竟然是一道法術(shù),這怎么可能!蘇杭驚駭無比,他完全無法想象,是多么可怕的力量,才能做到這一點。哪怕天人境巔峰,也無法將法術(shù)提升到這樣的層次。
等一等……
他忽然想到,先前那五人以界令開啟了入口,說明這里確實是某一類的仙殤法界。而仙殤法界,來自于仙界。換句話說,形成這個世界的法術(shù),并非來自于修真世界或者某位強(qiáng)大的修行者,而是仙人?
這個猜測冒出來后,立刻在蘇杭腦海扎根。恐怕只有真正的仙人,才能讓一道法術(shù),化作一個世界。
難怪這里什么寶貝都沒有,世界雖然完善,卻仍然是虛幻的。那些樓閣,那些建筑,甚至那些元石,都是法術(shù)的力量幻化而出。
要離開這里!
蘇杭感到頭皮發(fā)麻,既然整個世界都是一道法術(shù),一旦這法術(shù)的力量蘇醒,會產(chǎn)生多大的威力?是否波及修真世界他不知道,但凡是處于這個世界的人,肯定一個也活不下來。
該死的,難怪戴心遠(yuǎn)要拿令牌換兇獸,這仙殤法界的兇險,也太離譜了!簡直比他說的還要可怕百倍!
蘇杭甚至懷疑,如果這道法術(shù)出現(xiàn)在修真世界,很可能把那個世界都徹底毀掉。此時,他不禁想到,后世波及了整個修真世界的大災(zāi)難,是否就是仙人級的力量在發(fā)威。
法術(shù)……震撼的同時,蘇杭腦中忽然閃過一道靈光。
他能看到真相,是因為擁有元神附帶的破妄天眼,能夠看清事物的本質(zhì)。眼前這個世界,在他眼里,已經(jīng)成了一道道線條。倘若把這些線條琢磨清楚,是否可以把這道法術(shù)復(fù)原出來?
想到這一點,蘇杭的心臟,不由比平時跳動的快了數(shù)倍。他感覺頭腦都有些暈眩,一個能夠毀滅修真世界的法術(shù),倘若可以掌握,就算法修又算得了什么?與這道法術(shù)相比,什么天音木,什么斬神臺,都不重要!
這處仙殤法界并非沒有寶物,而是因為寶物太大,所以才沒有人能看到。顯魂期可以看破虛妄,只是針對一些幻化出的東西,或者看穿虛空。沒有元神的幫助,他們根本無法看到這個世界的本質(zhì)。在這一點上,蘇杭比所有人都有優(yōu)勢,哪怕章飛羽那樣的巔峰劍修,也無法相提并論。
沒有絲毫猶豫,蘇杭直接盤膝坐下,將絕打多數(shù)心神,沉浸在布滿世界的線條中。
這個世界正在走向毀滅,留給他的時間并不多,能否在世界毀滅前掌握這道法術(shù),蘇杭也沒有把握。可以說,如果成功,這將是蘇杭進(jìn)入修真世界后,最大的收獲,沒有之一!
不過,謹(jǐn)慎的蘇杭,依然留下部分心神提防著旁邊的小女孩。靠著對方的提醒,他才看清了這個世界的本質(zhì)。但是,沒有界令,沒有令牌就無法進(jìn)入的仙殤法界,為何會有這樣一個先知先覺的小女孩?雖然還沒有掌握這道法術(shù),按憑借著天地間的氣息,蘇杭已經(jīng)可以確定,這道法術(shù)是攻擊性質(zhì)的。
換句話說,它的氣息充滿毀滅,哪怕幻化出一個真正的世界,也不可能有生物從這里誕生。
所以,這個小女孩一定是從外面來的。可之前手持界令進(jìn)來的人里,并沒有這樣的人物。
見蘇杭盤膝坐在那不動,小女孩桃桃仰頭看了眼鬼皇,問:“他在睡覺嗎?”
鬼皇直視著她,不言語也不動作,只有強(qiáng)大的氣息不斷流轉(zhuǎn)。
時間不斷的流逝,這些天里,小女孩總共說了三句話。
第一句話,是問鬼皇:“你會打我嗎?”
鬼皇沒有回話,所以她問完后,前進(jìn)了三步。
第二句話,還是問的鬼皇:“你不會打我吧?”
鬼皇還是不回話,因此她問完后,又前進(jìn)了三步。
第三句話,依然問的鬼皇:“他睡著了嗎?”
此時,她距離蘇杭,已經(jīng)只有兩三步的距離。有部分心神放在外界的蘇杭,立刻凝聚出些許氣勢。這股氣勢,攜帶著這片天地的本源力量,使得小女孩身體顫抖,不敢再前進(jìn)。
更遠(yuǎn)的地方,一場場廝殺不斷展開。
這處仙殤法界的空無,讓進(jìn)入的人都很是失望。當(dāng)他們無法從這片天地獲得什么好處時,不由將目標(biāo)放在了其他人身上。
仙殤法界里沒有寶貝,可進(jìn)入的修行者身上卻有。每一名顯魂期的高手,都帶著高等法器,如果全搶過來,將會是驚人的一筆財富。
第一場大戰(zhàn),是由鴻宇國都的劍修開啟。當(dāng)章飛羽和周宏浚找到第三名師弟后,他們二話不說,立刻朝漢天佑和單飛英攻去。那兩人在第三名劍修出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知道大事不妙。孟家?guī)r去追殺那個姓周的小子,這么多天都沒回來,恐怕已經(jīng)兇多吉少。
所以兩人毫不猶豫的轉(zhuǎn)身就逃,但章飛羽等人殺意已決,哪里會讓他們輕松逃脫。
幾天的追擊中,單飛英不慎被打傷,而后又遭漢天佑暗算,拿來做了擋箭牌。趁著三名劍修被單飛英吸引了注意力的時候,漢天佑慌張?zhí)痈Z。
獨自一人的單飛英,哪是三名劍修的對手,堅持?jǐn)?shù)個時辰后,終于力竭而亡。雖然不滅金身逃了出去,可一身寶貝,全便宜了敵人。
氣急敗壞的單飛英,找到空靈國都的人,恰好又遇到剛與另一名同伴匯合的漢天佑。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這兩個在外面還嚷嚷著結(jié)盟的國土勢力,立刻打的難解難分。
而大衍國都的人,則碰上僅余一人的天罡國度修行者。剛把這人殺掉,章飛羽等人就來了。不用說,又是一場無理由的戰(zhàn)斗。
沒有借口,也不需要借口,就是要殺人奪寶!
距離世界毀滅的時間還有一段距離,在此之間,外面的天人境是不會輕易開啟出口的。他們不拼命,就要坐以待斃。廝殺不斷,能活下來的人,已經(jīng)不多。大部分人,都被打壞肉身,只剩下不滅金身倉惶逃竄。
而在這群人打斗的時候,有意無意碰壞了一些法術(shù)節(jié)點。他們并不知道那些崩潰的高山,代表著什么意義,更不知道自己等人的舉動,將帶來多大的災(zāi)難。
世界的毀滅,已經(jīng)無法阻止,那更遠(yuǎn)的地方,一處處節(jié)點開始自行崩潰。原本游動緩慢的天地之力,速度不斷加快,法術(shù)的力量也隨之增強(qiáng)。
漸漸的,天空變得更加陰暗,已經(jīng)看不到別的,只有深幽的黑色凝聚在上空。這些黑色,變得比山還要沉重,帶給修行者們很大的壓力。而速度不斷加快的天地之力,更讓他們難以在高空穩(wěn)住身形。
許多日過去,那處高山上,蘇杭端坐在地上一動不動。他看起來就像一塊石頭,但是,體內(nèi)卻逐漸出現(xiàn)了一股奇異的氣息。這股氣息來自于整片天地,或者說來自于這道駭人聽聞的法術(shù)。
組成了整個世界的億萬線條,在不斷的推演和剖析中,逐漸有了明悟。但時間實在太少,當(dāng)蘇杭只推演出十分之一時,他已經(jīng)感覺到,世界來到了毀滅的前端。
小女孩桃桃,此刻坐在他面前,百般無聊的擺弄著手里的石頭。她時不時抬頭看一眼蘇杭,又看看蘇杭腰間的儲物袋,眼里有著一些渴望。至于鬼皇,似乎已經(jīng)完全無視了這個小女孩。當(dāng)然了,它也同樣被小女孩所無視。
數(shù)月相處,蘇杭隱約察覺到了對方的善意,最起碼,桃桃沒有想傷害他的想法。不然的話,以蘇杭全身心融入天地的狀態(tài),她不可能一點動作都沒有。
再加上能夠有所收獲,也全得益于桃桃的提醒,這使得蘇杭對她的印象好了許多。雖稱不上喜愛,卻也不至于像之前那般厭煩。
在這一日,一道金光在天空快速飛行,身后兩名劍修緊追不舍。那金光,是大衍國都的某位顯魂期巔峰修行者的不滅金身。他們與鴻宇國都的劍修大戰(zhàn)一場,死傷慘重。雖然四名劍修,被殺掉兩個,周宏浚自己也受了不輕的傷。但大衍國都顯然更慘一些,全軍覆沒。
這位顯魂期巔峰殺了其中一名劍修,所以才被章飛羽和周宏浚追遍天涯海角,誓要捉拿他的不滅金身。
雖說這個時代的不滅金身,很難用普通方法滅掉,但就算只是鎮(zhèn)壓,也足夠讓人難受了。
逃了不知多久,那人忽然察覺到一股古怪的氣息。他低頭一看,只見一座山上,坐著一個年輕人和一個小女孩。那年輕人看起來很是眼熟,仔細(xì)打量,不就是戴心遠(yuǎn)拿兇獸交換令牌的那位嗎?
想到自己等人之所以死傷如此凄慘,全因為少了一人,那修行者立刻把所有罪過,全推到了蘇杭頭上。回頭看了眼身后窮追不舍的兩名劍修,這位來自大衍國都的修行者沉哼一聲,本著我不好過,誰都別想好過的心態(tài),直接在半空轉(zhuǎn)了個彎,朝著蘇杭所在的位置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