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并非第一天認識宋老先生,但很少見他如此興奮,不禁問:“宋老,您已經(jīng)看出端倪來了?”
“別說話!”宋老不客氣的訓(xùn)斥說,然后更加仔細的在李老身上辨認起來,有時候,還會輕輕用指腹去觸摸那些穴位所在。雖然針刺的痕跡已經(jīng)消失,可他依然感覺到某些穴位殘留著極為鋒利的尖銳。
行醫(yī)大半輩子,宋老還是第一次有這樣的觸感,他弄不清是什么原因,只覺得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了不得的東西。
過了許久,他才直起身子,神情興奮的在屋子里來回走動,嘴里不斷的發(fā)出呢喃之語:“二十八針,心經(jīng),肝經(jīng),三焦經(jīng)疏通氣血,為何反而血脈不通氣血被阻,理應(yīng)生壞不對,不對”
看著宋老神經(jīng)質(zhì)的在那念叨,院長不敢吭聲,只好繼續(xù)等待。
足足過了十分鐘,宋老忽然想到了某個關(guān)鍵點,他猛地轉(zhuǎn)頭,問:“人送來后,血是什么顏色?”
院長被問的一愣,然后本能的回答說:“紅色啊”
“紅色”宋老臉上頓時一喜,大叫:“是了!不是阻礙氣血,而是停了生機!如此一來,氣血不枯敗,自然不黑。沒錯,沒錯,一定是這樣!”
“這個李老還在危險期。”院長小聲提醒說。
宋老一揮手,說:“沒事,他死不了!”
院長很是懷疑,心想你才剛來,怎么能這么確定?
見院長那不信的表情,宋老笑呵呵的說:“你知道他為什么能活到被你們搶救過來嗎?”
院長搖搖頭,他要是知道答案,就不用請這老頭過來了。
宋老又笑著說:“因為他被人施針,斷了生機,陷入類似古文中龜息的狀態(tài)。所以血液才會不流動,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搶救的時候,他的心跳和脈搏,一定也非常慢。”
這話說到了點子上,院長仔細回想,不禁驚訝起來。沒錯,當(dāng)初李老搶救的時候,心臟低到每分鐘一下,呼吸更是慢的讓人以為他隨時要死掉。宋老明明沒參與搶救,卻能指出這一點,說明他真的看出了頭緒!
院長一臉恭敬,像個學(xué)生一般問:“這到底是怎樣的針法,竟能讓人體機能遲緩到這種地步?”
“我也不知道。”宋老搖搖頭,興奮不已的說:“但一定是已經(jīng)失傳的古代針法!如果這種針法能夠普及,以后再重的致命傷,都有挽救的可能!對了,你們找到施針的人沒有?”
院長搖頭,說:“公安局還在查,暫時沒有線索。不過聽他們說,好像是個年輕人。”
“年輕人?”宋老愣了下,他本以為救人的是和自己差不多的老頭子。不過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也許那個年輕人出自某隱秘醫(yī)術(shù)家族呢。
隨后,宋老又去進行了一番診斷,確認李老已經(jīng)沒有大礙。之所以各項生命特征都偏低,是因為尚未完全從龜息狀態(tài)恢復(fù)。等全身血液暢通無阻,應(yīng)該就會脫離危險期了。出了病房,院長把這個好消息發(fā)布出去。
李老出事,環(huán)安官場絕大多數(shù)人都感到了沉重的壓力,如今知曉老人家安然無恙,他們總算可以松一口氣。
宋老特意找到市委領(lǐng)導(dǎo),囑托他們一定要找到那位無名英雄。這種可以讓人陷入龜息狀態(tài)的針法,簡直就是救死扶傷的利器!一旦推廣出去,每年因搶救不及時造成的死亡數(shù),絕對會大大減少!
這么重要的事情,市委自然也非常看重,于是乎,公安局長的壓力就更大了。
其他人松一口氣,唯有他仍然腦門冒汗。
到目前為止,只在環(huán)安城外的一處山腳,找到兩輛被燒成空殼的面包車。車里沒有遺留任何證據(jù)和線索,可見罪犯極其專業(yè)。
至于英雄
如果不是宋老說對方會一種神乎其技的針法,公安局長都想隨便拉來個年輕人去頂缸了。環(huán)安城那么大,年輕人更是數(shù)以百萬計,這么龐大的基數(shù)想尋找一個不知面容,不知年齡的陌生人,無異于大海撈針。而那唯一的線索,就是一件略顯老舊的上衣。可這種衣服滿大街都是,哪有那么容易找出正主。
一夜很快就過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來診所開門的閆雪,又看到了展文柏和白巖夫婦。
這三人一見到閆雪,就兩眼冒綠光,那副“饑渴”的樣子,讓妍妍嚇的直往后退。閆雪看起來有些疲憊,昨晚發(fā)生的事情,讓她一整夜都沒睡好。今天能按時來開門,已經(jīng)很不錯了。所以見到這三人,她連招呼都沒打。
可這三人毫不在意,他們一大早就跑等開門,本身就證明有需求。
門一開,他們就跟兔子似的竄了進去。展文柏離的近,第一個跑到跟前。他有些得意的瞥了眼后面很是不爽的白巖,然后沖閆雪笑出一口白牙,說:“弟妹,還有一顆解酒藥我要了,一千塊是吧?”
他正掏錢,卻聽見閆雪冷冰冰的說:“我不是你弟妹,別亂喊。還有,解酒藥已經(jīng)賣光了。”
展文柏愣了下,抬頭看,見閆雪面無表情的坐在石凳上,看起來似乎很不開心。這讓他有些疑惑,昨天喊弟妹,這姑娘還羞的面紅耳赤呢,怎么今天就變樣了?還有那解酒藥,他明明記得剩下一顆沒賣。
雖然蘇杭的藥神奇,但高昂的價格,讓一般人根本連嘗試的興趣都沒有。展文柏有理由相信,解酒藥不可能賣那么快,否則他一個大老總,干嘛一早就來這等候?
“確實賣光了,諾,就是你后面那兩位買的。”閆雪冷著臉解釋說。
“啊?不是說只能買一顆嗎?”展文柏一臉納悶。
“對啊,一人只能買一顆,可我們是兩個人啊。”白巖一直都在等著說這句話,看展文柏吃癟,他高興的眼角紋都疊起來了。
“這不是鉆空子嗎”展文柏呆了呆,過了會,他滿臉失望,問:“大師也太小氣了,他不會打算一周只做三顆吧?”
“不知道。”提起蘇杭,閆雪就更加煩躁。她哪知道蘇杭到底什么時候來,心里其實隱隱有些期盼,可更多的卻是氣憤。不要我們母女倆,又把姓陳的王八蛋打跑,你到底想干什么?
得知今天依然沒有解酒藥,白巖也稍微有點失望。不過很快他就高興起來了,因為氣血丹還剩下一顆沒賣出去。
如果說解酒藥只是讓白巖一個人得好處,那么氣血丹,夫妻倆就真占了大便宜。他昨天
吃了半顆,當(dāng)天一頓海吃,飯量比從前大了七八倍。到了晚上的時候,才算恢復(fù)正常。而爬上床之后,看著老婆付慧敏撅著屁股找東西,白巖忽然就起了沖動。
夫妻倆一陣顛龍倒鳳,快活不已。讓他們驚喜的是,原先因為喝酒,熬夜,精力疲憊的白巖,這次竟然足足堅持了三十分鐘。而且一次還不夠,十幾分鐘后又來了第二次!這份體力,比起年輕小伙子也差不到哪去。
雖說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可付慧敏依然感受到年輕時才能享受的滿足。
第二天醒來,白巖依然精神抖擻,完全沒有精力被消耗的征兆。他大喜過望,連已經(jīng)約好的生意也不談了,開車就往這跑。
掏出三千塊后,閆雪把最后一顆氣血丹連同瓷瓶遞給他,并叮囑一人一周只能吃一顆。如果吃多了,會出事的。白巖已經(jīng)被這兩種藥完全征服了,自然說什么聽什么。等付慧敏把那顆氣血丹吃下去,他又掏出一張名片,希望解酒藥到貨了,能通知他一聲。
閆雪心情正不爽,哪有心思通知他,直接把名片退了回去:“本店禁止打手機,也沒有座機,如果要買,請多來看看。”
這態(tài)度說不上客氣,但見識了解酒藥和氣血丹的神奇,白巖夫妻倆都沒在意。高人嘛,總要有些脾氣才對。出了門,夫妻倆喜滋滋的找地方吃早飯去了,獨留下展文柏一臉怨念的在那站著。
白巖感受到的好處,他昨天在某夜總會也感受到了,不過氣血丹不能多吃,他只能看著人家買干著急。早知道如此,今天就帶個妞來了
想想解酒藥的重要性,展文柏決定去學(xué)校找蘇杭。在這一點上,他感覺到了十足的優(yōu)越感。你們就算夫妻倆一起來,也得排隊買,可我卻能直接去找大師本人!
剛剛下課的蘇杭,得知展文柏來討解酒藥,很有些意外。他沒想到六顆藥丸這么容易就賣光了。對于展文柏希望能買幾百顆的想法,蘇杭很直接的說了:“不!”
因為這種解酒藥不光是用藥材熬制,還需要他體內(nèi)的靈血來搭配,否則的話,哪有那么神奇的效果。就算已經(jīng)開了氣旋,可靈血依然珍貴,蘇杭并不想因為賺錢讓自己失血過多而死。不過他答應(yīng)放學(xué)后會去再做一些解酒藥,當(dāng)然了,不可能全賣給展文柏。
聽說閆雪制定了規(guī)矩,蘇杭略一思索,便明白了用意。這個規(guī)矩很好,他決定繼續(xù)執(zhí)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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