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靈氣催動的玉針,速度絕對會快到常人無法想像。蘇杭相信,即便那人速度再快,也不可能躲開。
但是,對方出乎意料的沒有追擊過來,踹飛他之后,就停在原地。
“你很不錯,很耐打。”阿信開口說。雖然看起來是一路壓著打,但在剛才的瞬間,他感受到一股面臨死亡才有的壓力。正是這突如其來的預感,令他停止了追擊。陳志達給的命令是試探,而非生死搏斗,所以沒必要去拼命。但必須要承認,如此可怕的直覺,簡直就像野獸一樣。阿信沖蘇杭微微點頭,接著說:“但你的速度不夠,我最擅長的,其實是遠距離狙擊。”
這話的意思是。我喜歡用大口徑狙擊槍,隔著十萬八千里打爆你的腦袋。以你的速度,躲不開那顆致命的子彈。
蘇杭微微瞇起眼睛,他聽出對方的另一層意思,似乎是在看輕他?
“你也很不錯,速度快。力道足夠。”蘇杭輕輕甩了下右臂,讓那麻木感快速消逝,他沒有告訴對方,自己的左臂沉的像墜了千斤鐵,而是說:“但我擅長的,是殺人。”
阿信沉默了下來。他明白了蘇杭的意思。搏斗與擊殺,完全是兩個概念。就像一個普通人拿著槍,也可以輕易捅死一名職業拳擊手。而且,他覺得蘇杭沒有說謊,剛才所感受到的那股死亡壓力太過清晰,讓他到現在心里都難以保持平穩。
但這并不代表他會怕蘇杭!
一個擅長遠距離狙擊的人。怎么會輕易讓人摸到近前呢?他有理由相信,在蘇杭靠近自己,使出殺人的技巧前,就能用子彈射爆對方的腦袋。
車里的陳志達微微有些吃驚,他很清楚阿信的實力,曾經親眼看到這個男人一記鞭腿踢斷了鋼管。蘇杭雖然看起來處于下風,但他現在能穩穩的站在那里,足以說明實力出眾。陳志達沉默片刻,然后打開車門下去。
蘇杭轉過身,幾根玉針從口袋里悄悄的鉆進手心。只要陳志達有所異動,玉針立刻就會射入他的死穴。
對于敵人,蘇杭向來不會有任何憐憫之心。同情心泛濫的人,他在修真世界見過許多,基本都死了。
見蘇杭一臉戒備的樣子,陳志達很是高興,這說明,他在這場戰斗中,已經壓制了對方。看著蘇杭身上的腳印,他心里舒服了很多,說:“你確實很能打,但這個世界上,并不是沒有能勝過你的人。”
蘇杭皺眉,很不喜歡被人這樣說教:“如果你是來告訴我這件事,那可以走了。”
“我是想告訴你,錢我有,人我也有。能夠保護閆雪的人,不僅是你,還有我!”陳志達頓了頓,然后說:“不管閆雪最后選擇了誰,我覺得。應該先和你說聲謝謝。如果沒有你,她們兩個可能活不到今天。或者說,不能這樣安穩的活到今天。”
蘇杭愕然,他沒想到,能從陳志達口中聽到謝謝這兩個字。這讓他對眼前男人的印象,稍微有點改觀。
陳志達的語氣和眼神。都很真誠,他是發自內心的感謝蘇杭。從某種角度來說,這算是證明了他真的愛閆雪。所以,才能面對“情敵”,依然真心實意的道謝。
見蘇杭不言語,陳志達又說:“還有一件事。我已經想清楚了,她不再是我的妻子,而是一個值得追求的好女人。所以我會用正確的方法和態度,忘記過去,重新追求她。你可以和我競爭,但不能阻礙她的選擇,否則的話,我會付出所有來殺掉你!”
蘇杭緊緊盯著他的眼睛,想看清這些話究竟是真是假。在陳志達說要重新追求閆雪的時候,蘇杭感覺自己心跳比正常情況加快了一些。他不喜歡陳志達所說的這些話,也不喜歡這個男人,但腦海中,卻浮現閆雪望著他,輕聲問:“如果他不能給我未來,你能么?”
心里的枷鎖,讓他握了下拳頭,很快又松開。轉身走過去,把地上的藥材拿起來,蘇杭朝著出租屋走去。在經過陳志達身邊的時候,他說:“如果你能按照自己所說的去做,我不會阻攔。但如果還發生上次那樣的事情,我會把你揍的更狠一些。另外,閆雪不是物品,她有自己的意愿。沒什么好爭的。”
看著蘇杭步入樓梯,陳志達微微有些遲疑,最終還是握緊了拳頭,沒有去攔阻。因為按他自己的話來說,現在和閆雪并不是夫妻關系,而是追求者和被追求者。作為一個普通的追求者,是沒有資格限制對方和誰交往,和誰見面,甚至和誰過夜。
能想通這一點,陳志達覺得自己很了不起,最起碼沒有所謂的精神潔癖。
當然了,這是他的自我認知,實際上若非知曉蘇杭從不在閆雪的屋子里過夜,他可能真的會忍不住跑去敲門。
上了樓梯,不用敲門,房門直接就打開了。
閆雪站在門后,她看了眼蘇杭身上的腳印,然后嘆出一口氣,讓開了身子。一直都很想下定決心和這個男人分清楚界限,可剛才看到他和人打斗的時候,心都要揪起來。見他上樓,又忍不住跑到門口等待。種種行為讓閆雪明白,想從蘇杭的魅惑中脫離,對自己并不是容易的事情。
“妍妍呢?”蘇杭掃視一圈,卻沒看到小丫頭。
“已經睡著了。”閆雪低聲說。
蘇杭嗯了一聲,然后去接了靈氣水泡藥材。泡藥的二十分鐘里,她站在餐桌旁,蘇杭則坐在一邊。兩人都看著空白的墻壁,彼此沒有言語。
直到蘇杭倒去泡藥的水,打開爐火重新坐來,閆雪才終于開口:“你還好嗎?”
蘇杭明白她是問剛才的打斗,點點頭,說:“沒有大礙。”
阿信的力氣雖然大,但有不動符和靈氣護體,蘇杭沒有受太重的傷。只是肋骨還有些疼痛,估計是裂了。傷筋動骨一百天。這樣的傷對普通人來說可能比較重,但對蘇杭來說算不上什么。只要調動一些靈氣去修補,過幾天就能好。
如此,兩人又陷入了沉靜。
看著蘇杭那不算特別俊朗,但很有男人味的年輕臉龐,閆雪就感覺身體有種異樣感。她是個女人。而且是一個有正常需求的女人。但腦海中那傳統的思想,讓她無法做出過于不堪的舉動,只能盯著蘇杭,任由心跳不斷加快。
閆雪的注視,蘇杭一清二楚,可他不知道自己該怎么應。
陳志達的到來,讓他感受到了一絲危機。如果陳志達真能按自己說的那樣做,有很大可能把閆雪追到手。雖然與這個女人相識并不算長久,但不知不覺中,他已經習慣身邊有這樣一個人存在。因此哪怕剛剛和陳志達進行過言語上的交鋒,走進出租屋時,依然沒有異樣感。仿佛這里本就是他應該來的地方。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藥材的味道,逐漸在屋子里蔓延。
閆雪不太喜歡這樣沉默下去,這與之前的日子,大相徑庭,讓她很不習慣。猶豫片刻后,她說:“能問你一些事嗎?”
蘇杭點點頭,說:“你問吧。”
閆雪再次猶豫片刻,然后才輕聲說:“能不能告訴我,你和那個始終無法忘記的人之間的事情?”
蘇杭抬起頭看她,沒料到她會問起這個。或許是怕他誤會,閆雪解釋說:“我只是想知道。自己是在為一個什么樣的人做替身”
這話,讓蘇杭微微一怔。他緩緩嘆息一聲,眼中露出追憶之色,說:“她和你很像,都是獨身一人帶著孩子。我遇到她的時候,她險些被一只怪獸吃掉。”
閆雪愣了下,怪獸?蘇杭似乎沒有察覺到這一點,接著說:“我救了她,打算離開。但她卻帶著孩子跟隨,不聲不響,每天在我落腳的地方生火,做飯。因為她覺得我是英雄,救了她們母子倆。那孩子很聰明,喜歡纏著我講怎么殺怪獸。可我不太會這個,只能教他怎么殺人。”
閆雪再次愣住,教他殺人?她定定的看著蘇杭,好似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感覺有些陌生。
蘇杭抬起自己的手,好似看到了曾經握劍磨出的老繭:“時間長了,她們母子倆都學會了怎樣殺人,而我,也習慣了有她們的陪伴。但是有一天,仇人找到了我。在戰斗中,那孩子死了。他被人用一把刀。砍成了兩半。當我把所有敵人殺光的時候,只看到她在哭,是那么的傷心絕望。”
“那時候我就在想,倘若沒有跟著我,也許那孩子不會死。”蘇杭的手微微顫抖:“他才十歲”
閆雪捂住了嘴巴,努力讓自己不發出驚訝的叫聲。她無法理解蘇杭說的是真是假。如果這是真實的事情,那他之前究竟在多么可怕的地方生存?
“所以,我離開了她,選擇繼續一個人生存下去。”蘇杭眼眶隱隱發紅:“后來,我又被仇人追上。他們來了很多人,殺了一群又一群。當我筋疲力盡,以為自己要死的時候,她來了”
“她拿著一把劍,沖了進來。誰要殺我,她便殺誰。但她只是一個女人,又不懂得修行,怎么能敵得過他們?我看到三把劍刺穿了她的身體,有人一掌打在她的后心,把半個身子都燒成了焦炭”蘇杭握緊了拳頭:“那一刻,我瘋了,不顧一切,用盡所有的力氣去殺人。”
“當那些人終于被殺完,我抱著她,想要堵住她的傷口。可她傷的太重了,連魂魄都要散去,我救不活她”
“她努力伸手,摸著我的臉,說她沒有怪我。那孩子的死,不是我的錯,只是天意”
“她說,你是我的男人,怎么可以哭呢”
“她說,你是頂天立地的英雄”
“你要記住我,因為未來會有一朵相似的花在你身邊綻放,要記得,那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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