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房分你一半 !
    抗抑郁的藥......
    陳恩賜張了張口,過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什么時候的事呀?”
    等她把話說完十多秒鐘,她才發現,她問出這句話時,語氣是微抖的。
    “我想想啊......”江暖小聲嘟囔著時間:“去年,前年,大前年,大大前年......”
    江暖恍然出聲:“我想起來了,就是大大大前年的這個時候......”
    大大大前年的這個時候......他和她是大大大前年的夏末分的手,也就是說,是他們分手后大概四五個月時發生的事?
    陳恩賜心底說不出來的沉悶:“那他那段日子,是不是很......難?”
    “蠻難的,那會兒資金鏈斷了,團隊最初的人,撐不下去的撐不下去,轉行的轉行,回老家的回老家,結婚生子的結婚生子,總之散了個七零八碎,就剩下來四個人,大家還天天吵架,壓力大,看不到希望,誰都控不住脾氣,今天不是你心態崩了,明天就是他心態崩了......有時候可能就是說話聲音大點,都能吵起來,現在回頭想想,那個時候簡直是一團糟......”
    “那種把人簡直能逼瘋的日子,大概維持了三個月的時間,后來資金實在是缺的厲害,大家已經湊不出來錢了,老大把房子給賣了。”
    江暖像是回想著什么般沉默了片刻,突然說:“我對上了,就是賣完房子后,老大開始吃抗抑郁癥藥的。”
    陳恩賜怔了好久,問:“是......上海的房子嗎?”
    江暖:“對,上海的房子,也是那個時候,我們來的北京。”
    陳恩賜沒接話。
    江暖還想再說點什么,突然眼角的余光掃到了進養老院的幾個人,她連忙收住到嘴邊的話,用胳膊輕輕地撞了下陳恩賜,“老大他們過來了。”
    陳恩賜回頭,看到秦孑容與幾個人沖著他們走來。
    夕陽西下的光,從他的身后打來,在他肩膀上勾勒出一道金邊。
    因為逆著光的緣故,他臉隱藏在陰影里,直到他走近,她才看清了他的眼在望著她。
    他和她對視了片刻,不知怎么,她的心忽的漏跳了半拍。
    下一秒,她就飛速的移開了視線。
    她捏著手中的礦泉水瓶,整個人莫名有些慌張。
    陳恩賜沒太去留意身邊的情況,她隱約能聽到秦孑和養老院里的老人講話的聲音。
    他明明就在她身邊不遠處,可她卻覺得他聲音很遙遠,像是從另外一個時空傳來。
    起先她還能挺清楚他說的話,到了后面,他的聲音變成了嗡嗡嗡的響聲,再到后來,她什么聲音都聽不到了......
    “老大。”江暖見秦孑走來,連忙起身,把自己的位置讓了出來。
    秦孑對著江暖點了下頭,將椅子往后稍稍拉了一些,坐下。
    他見身邊的小姑娘沒看自己,一個勁兒的在摳手機屏幕。
    她的屏保是她的照片,她指尖摳的地方,恰好就是她的臉,他看著她這舉動,忍不住有些想笑,他將頭往她跟前偏了一下:“你的臉快被你摳爛了。”
    “啊?”陳恩賜扭頭看了眼秦孑。
    和他眼神剛對上,那種心慌的感覺,就再次爬滿了她的胸口,她條件反射的躲開了他的視線,壓根沒聽到他剛剛說了句什么的她,為了掩飾自己的異狀,她將手中的礦泉水往秦孑眼前一遞:“你剛說你想喝水來著?”
    他明明說的是:你的臉快被你摳爛了。
    秦孑掃了眼只剩下半瓶的礦泉水,扭頭又看向了陳恩賜。
    沒等他接走礦泉水的陳恩賜,恰好轉頭看向了秦孑。
    兩人又一次撞上了視線,陳恩賜呼吸一停,下一秒就慌里慌張的擰開了瓶蓋,“你到底喝不喝?”
    秦孑挑了下眉,抽走了陳恩賜喝了一半的礦泉水。
    他盯著黏在礦泉水瓶口處的口紅,看了會兒,然后將水遞到了嘴邊。
    悄悄接連吐了兩口氣的陳恩賜,總算鎮定了下來,她扭頭看到秦孑,“你干嘛喝我的水?”
    秦孑:“............”
    三秒后,秦孑將礦泉水從嘴邊拿了下來,遞給陳恩賜:“那還你?”
    陳恩賜毫不猶豫的抱走了自己的水。
    過了會兒,她反應過來剛剛是自己硬把自己喝過的水塞給秦孑喝的,耳邊莫名有些熱的她,將礦泉水遞到嘴邊咕咚咕咚喝了兩口。
    喝完后,她又反應過來,秦孑剛剛喝過了,她耳邊頓時更燒了。
    倉促之下的她,腦子一抽,下一秒將水又遞到了秦孑的面前:“算了,還是送你慢慢喝吧。”
    秦孑輕笑了一聲,將頭往陳恩賜耳邊偏的更近了:“我懷疑你在勾引我。”
    陳恩賜:“??????”
    十秒后,陳恩賜看了眼自己遞向秦孑的水,她腦子轟的炸開了。
    她把他喝過的水要回來,喝了兩口已經夠尷尬了,現在竟然還把自己喝了兩口的水,又還回去讓他喝......她有毒吧她有毒吧她有毒吧。
    陳恩賜連忙找了個說辭,試圖搶救下自己剛剛的迷之操作:“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
    陳恩賜邊說,邊將遞出去的水悄悄的收了回來。
    秦孑忽然握住她的手,阻止了她的后續動作,她剛想抬頭看他,他就著她的手將水遞到嘴邊,一口氣喝光了。
    直到吞咽下最后一滴水,秦孑才松開了陳恩賜的手腕,“不好意思,我當真了。”
    ...
    從養老院回酒店的路上,天氣驟變,密布的烏云使還沒黑下來的天瞬間黑了。閃電撕裂天空,還伴隨著滾滾的雷聲。
    在大巴車上,歪著頭睡著的陳恩賜,被雷聲驚醒了。
    她看著車窗外的電閃雷鳴,手指微微有些僵。
    好在變天時,大巴車距離酒店已經很近了,沒多久,車子就停在了酒店大堂門口。
    按照計劃,晚上是聚餐,就在酒店的中餐廳。
    秦孑沒跟他們一趟車回來,具體到沒到酒店,陳恩賜并不清楚,但她面對江暖提出一塊去中餐廳的邀請,找了個早上起的太早,現在困得頭暈的借口謝絕了。
    回到酒店房間,恰好窗外又是一道閃電劈開夜空,陳恩賜條件反射的藏進了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