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先生,走,走,快點跟我來,有好消息。”
大清早的,陳易剛剛起床,還沒來得及洗刷,就被一個村民拉走了。
在杜瑪公布完礦脈的消息之后,僅僅是第二天,濮林寨子的村民就自發的貢獻出體力,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看著鎬頭鐵鍬,進山開挖!
第一批原石已經出來了,陳易作為大老板,肯定是要撞這個彩頭的。
跟著那個兩天兩夜沒有睡覺,滿眼血絲,面皮蠟黃,但卻是滿臉亢奮的村民身后,陳易來到后山之上,那個正在熱火朝天的開采現場。
風谷的事情杜瑪沒有多言,而是將的后山礦脈的位置告訴了村民,都是同一條礦脈,只是一個在內部,一個在外部。
“陳先生來了,陳先生來了!”那位帶路的大叔,人還沒有到,就扯開嗓子咋呼起來,又興奮又激動,頗有點鬼哭狼嚎的意思。
“哈哈,陳先生終于來了,快點,快點,就等您了。”族中一位老人,臉上笑得滿是褶子,黑乎乎的小眼睛瞇成了一道縫,急忙拉住了陳易的手。
“太感謝陳先生了,要不是您,我們就是到死,也不會相信,在我們的身邊,就有這么一大片礦脈啊!”老人激動地握著陳易的手說道。
雖然寨子里有些人對陳易頗有微詞,對他占了百分之五十的股份頗為眼紅,但是大多數人還是明白事理的,他們知道,若是換成西方那群吸血鬼,他們連百分之五十都沒有。
不僅如此,陳易還答應了他們往這里運送大批挖掘設備,修路架橋,更為重要的是,陳易可以為這些翡翠原石聯系到極佳的銷路。
現在白氏拍賣行聲名鵲起,在吳胖子殫精竭慮腦門子都想禿頂了的折騰下,隱隱已有躍入全國前三的趨勢,如朝陽東升,蒸蒸日上。
泉城也因此而成了一個新興古玩玉器珠寶文玩交流中心,再消化這么一批原石,并不是多大難題。
“呵呵,你們發現也是早晚的事情,我只是給提前了些而已”,陳易很謙虛地說道。
“咦~,不是的”,老人拖了長腔,很不認可,“這些地方都被老族長設為禁區,普通人是被禁止入內的,沒有你,就算是我們發現了,那也不知道猴年馬月啊。”
陳易搖搖頭,不去爭論這些,謙虛這玩意點到為止即好,再多了就是虛偽了,他低下頭掃了一眼不遠處擺成一個方陣的大小原石,就知道里面的底子很不錯,但是還是問道:“種水怎么樣,有沒有打開看看?”
“專門打開沒有,倒是在挖的過程中,碰壞了兩塊,一個冰種一個豆種,不算很好,但也不錯,可以賺上不少”,這老人似乎對玉石了解很多,笑瞇了眼睛。
這東西多少本錢,稍微有點料子就能賺錢,隨便打碎了兩塊,一個中等一個中上,那其他的也不會太差。
“挺不錯,看來咱們今年注定要發大財啊”,陳易笑呵呵說道。
“嗯,咱們今年注定要發大財!”老人使勁點著頭,重復說道。
“陳先生,這些意外破損的不作數,礦脈的第一刀還是由你來切!”
濮林族人早就拉來了電線,扛來了切割機,隨著話聲落下,切割機旁邊的年輕人拉下電閘,切割機登時爆發出一陣亢奮的轟鳴聲。
“三愣子,你特娘的真愣是吧?陳先生還沒挑選原石呢,你弄出這么大個動靜做什么,關掉,快點關掉!”那個老人很是不悅的訓斥道。
另外也有人說道:“這第一刀事關緊要,大家動靜小點,讓陳先生仔細去挑,爭取搏個好彩頭!”
“陳先生,請”,另外一個老人走到陳易面前,伸出一只手,又不忘叮囑道:“您可要仔細點。”
凡事有人的地方就有迷信,這些華夏遺族也不例外,想要弄個好兆頭。
但他對陳易的印象并不算怎么好,因為陳易的身份并沒有全部公開,所以,他也就只是把陳易當成一個蔭祖上余德的富二代官二代而已,能站在這里,也是靠著伏千里等人的關系。
當初陳易與坂崎燎一戰雖然轟動,但只是在這里稍作停留,大多數人還是沒有看到的。
“是啊,這第一刀可是有財運,你得仔細挑選,要挑有蟒帶的,不要裂綹……”,那個看管切割機的三愣子說道,就差沒把自己挑出來的石頭扔給他了。
陳易看著那些人,哭笑不得,他這曾被泉城古玩市場和賭石市場統統列入黑名單的人,竟然在這里被小瞧了,看來不好好露一手,那是不成了。
地上的石頭差不多有一百多塊,陳易笑瞇瞇轉著圈,偶爾用腳踢幾下,自始至終沒有彎腰動手一次。
那些等著陳易撞彩頭的人皺眉,這也太隨意了吧,雖然說賭石這玩意七分運氣三分技術,但也不能走馬觀花的隨便看看吧?就算是什么都不懂,也要上上手掂量幾下,把心態擺正了吧?
就在眾人唉聲嘆氣,覺得這貨忒不靠譜,恨不得上去替陳易挑的時候,陳易停了下來。
他站在邊角處,嘴角噙著笑意,腳下是一塊四五十斤大小的石頭,上面是蛛網般的裂紋,形狀也是極其不規則,反正就是丑的很,濮林族人差點就想要扔了的那種貨色。
“我去!”
一些濮林族人眼睛猛地瞪了起來,一顆心臟也如鼓槌一般“噗通噗通”直跳,可別選那塊!
“就它了!”
越怕什么就越來什么,陳易仿佛能看透他們的心思一般,非得挑這個“破爛”!
“這,陳先生,您,要不,換一件……”
有人想要阻止,希望他再做一次決定,就算是純粹迷信,要是整出一塊狗屎底子來,也會如吃了蒼蠅一般惡心難受。
可是,沒等他話說完,陳易的腳尖一挑,就把那塊石頭勾了起來,原石凌空飛起后被陳易單手托住,走到三愣子面前,放到了切割機上。
“開始吧,里面會有好東西的!”陳易點上一根煙說道。
“……”
三愣子還能說什么,他不是演說家也不是作家,無法描繪出心中那一萬頭草泥馬呼嘯狂奔的壯觀情景,只能吐了一口唾沫,拉下電閘,開始切割。
誰讓人家是大老板呢,不靠譜也沒辦法!
“刺拉拉了……”
切割機的聲音在金黃的晨曦中異常刺耳,震得眾人眼皮子直跳,很多人已經轉過頭去,不愿再多看。
在他們這些所謂的行家里手眼里,不同切都知道里面是什么玩意,看不看都一樣。
“啪!”
原石被切成兩半,兩下分開,三愣子甚至連扶都沒扶,就任憑它這么落在地上,可見他對這塊原石多么不抱希望。
“咦?”
就在他目光落到那塊石頭上之時,眼睛忽然亮了起來。
這塊原石裂綹極多,但只是延伸到三四公分的表層,里面并沒有任何裂痕。而且,它的底子也不錯,冰種,還帶著一抹淺綠,里面有些霧氣,迷迷蒙蒙,可以料想,做出些鐲子和掛件,必定很是漂亮。
“哈哈,不錯,冰種淺綠,能值些錢,這個兆頭算是很好了!”那個剛才恨不得上去敲陳易兩棍的老家伙,抹了把腦門子上的冷汗,心有余悸地說道,老臉上樂開了花。
剛才還真的嚇了他一跳!
在場之人莫不是如此想法,好在這位年輕孟浪的大老板運氣很好,歪打正著,開出了個好兆頭。
“老板,俺放鞭炮嘞!”
三愣子的臉上也沒了那嫌棄的樣子,叼著煙就要去引不遠處掛著的一串爆竹,點上之后,就象征著這個礦脈正式開工。
“等一下”,陳易將其攔住,“一個冰種你就這么高興嗎?”
“冰種就很不錯了,玻璃種又不是大白菜,可遇不可求啊”,生活在緬甸的人幾乎沒有幾個不懂賭石的,三愣子也是在外面坑過好多肥羊,啊呸,見過大世面的人,當然對此不陌生。
陳易笑瞇瞇著眼睛,在那塊原石之上畫了條細線:“那咱們看看,你再從這里往下切一刀!”
“這里?”三愣子不大愿意了,陳易的畫的那條線正好在那一縷縷如蕩漾水藻般的綠色邊緣,天知道里面的綠色會蔓延多少,會不會給一刀切毀了。
能這么干的,要么是高手中的高手,可以一眼看透里面的質地顏色,并且準確做出判斷,要么就是菜鳥中的二愣子,比他還渾的那種,啥都不懂,直接蠻干,好壞一錘子買賣。
“讓你切你就切,哪來這么多的廢話!”
其中一個叫杜開元的中年男子罵了一聲,他是知道陳易底細的,大圓滿高手,還是神念后期,賭個石頭還不如切瓜砍菜一般容易?
“吱吱吱……”
看得出來這三愣子挺畏懼杜開元,不敢再廢話,壓下切割機,就按照陳易的吩咐切了下去。
一邊切著,他還一邊在心里嘀咕,杜叔也不知道收了那姓陳的多少好處,怎么處處幫他說話……
可下一秒,他的嘟囔戛然而止,眼珠子差點沒掉下來當燈泡踩,因為在切開的石料上,他看到了一片晃人心神的濃綠之色。
那不是一抹,一縷,一道,而是一片!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