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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跟了我吧

    當年,陳政和江蓉如何對待那個女人,折騰得半死不活,陳崇州從何佩瑜的口中,有耳聞。
    陳淵不甚了解,因為那個女人,壓根沒機會說。
    他斂去眼底的波瀾,“據我所知,大哥外面并沒有一個姓沈的女人。”
    陳政蹙眉,“他承認了,叫沈楨?!?br/>     陳崇州倒了一杯酒,“這幾年,是黃夢跟著大哥,其他女人,是否存在誤會呢。”
    一個秘書,陳政沒當回事。
    陳淵這歲數,火力正盛,又沒結婚,找女人排解,很平常。
    何況,熬到他們這階層,即使結了婚的老總,國企掌門人,誰沒個小三小四。
    守住界限,就無妨。
    陳政一直沒操心過陳淵,從小到大,他優秀,品性也正派。
    唯獨這回,陳淵為姓沈的女人正面杠周秉臣,失了分寸,這信號很危險。
    ***
    周海喬的案子,在陳淵的運作下,很快有結果了。
    故意傷害罪,判三年。
    婚房的大頭歸沈楨,周海喬媽耍無賴,不肯騰房,最后,物業給騰了,又聯絡了買主,賣了410萬。
    沈楨將其中的180萬退給周家,呂瑋的賠償金,也由周家支付。
    辦理完過戶,喬麗得知這事,詫異不已,“二手房的價格比新房貴,哪個傻貨,他不虧嗎?”
    沈楨也奇怪,買主全程沒露面,包括過戶手續,都是委托代理人出面。
    她問過中介,對方說,買主身患殘疾,行動不便。
    “是不是陳主任???”喬麗驚呼,“補償你純真的愛情。”
    身有殘疾。
    可這話,實在不像他講出口的。
    再者,他不是偷偷摸摸的性子,而且相好的時候,對她就不太熱情。
    “他確實有錢,也掏得起?!?br/>     主要他不一定掏。
    幾百萬,在陳二公子的手上,算不得什么。
    不過,養倪影,他夠吃力了。
    沈楨私下關注了話劇院的戲,倪影是所有大劇的女主角,連滬圈的資本咖小嬌嬌,也給她作配。
    那臉面,足足的。
    倪影在臺上出盡風頭,絕對是陳崇州一手捧的。
    英俊倜儻的公子哥捧女演員,風月場佳話。
    喬麗挺惋惜,“錯過陳主任,真憋屈。你一個二婚的,過這村沒這店了?!?br/>     “我二婚,就得大甩賣?”
    喬麗嘖嘖兩聲,“鹿死誰手沒準兒。他和前女友多少年了?不膩,激情也褪色了,搶男友,又不是搶老公,你搞什么道德至上啊。只要沒領證,不叫插足。”
    “你忘了秦雙雙了?”
    喬麗一噎。
    秦雙雙,那賤胚子,她還真忘不了。
    喬麗前男友的夢中情人,藝校女神,俘虜了無數學長和學弟的心。
    一般這配置的,千年的碧螺春成精,超級綠茶王。
    都訂婚了,秦雙雙一通茶言茶語的電話,把她男友弄得沒魂兒了,婚事也告吹。
    她男友陪著女神到處旅游,當提款機,小跟班,工作也辭了,玩了半個多月,女神和她男神復合了。
    舔狗浪子回頭,聲淚俱下,要不是沈楨攔著,喬麗非原諒他不可。
    純粹一克隆版的周海喬。
    “婚姻,戀愛,它們之中任意的第三方,就是道德敗壞,沒有苦衷?!?br/>     沈楨開車去了一趟晟和。
    正好在走廊遇到安橋,她進辦公室送咖啡,“陳總,沈小姐?!?br/>     陳淵撂下筆,對于她的到來,既歡喜,又出乎意料,“你來了?!?br/>     沈楨有點不好意思,“我拿到房款了?!?br/>     陳淵皺了下眉,房款。
    “已經賣了?”
    她愕然,“不是你嗎?!?br/>     陳淵沒說話。
    他是打算買,高價買,他知道,她急用錢。
    但最近公司事務多,耽擱了。
    沈楨將餐盒放在他桌上,“我燒的菜?!?br/>     安橋打開盒蓋,黃澄澄的燜牛肉,“陳總,沈小姐的廚藝不遜色黃夢?!?br/>     這道菜,周海喬,陳崇州,連廖坤也吃過。
    總歸,陳淵什么不缺。
    女人送男人小禮物,心意太親昵,燒菜拿手,也合適。
    陳淵笑著問,“沈楨,為什么?!?br/>     安橋一言不發離開,關上門。
    “感謝你幫我找律師,打官司?!?br/>     陳淵凝視她,“除此之外呢?!彼酒穑叩矫媲?,“想不想我。”
    他穿著很有光澤感的銀藍色醋酸緞,咖啡色的呢子長褲,顯得如此明亮,英朗,膚色也淺了許多。
    沈楨沒忍住笑,“你黑點,更好看?!?br/>     他挑眉,“是嗎?你喜歡黑的。”
    她搖頭,“黑有男人味?!?br/>     陳淵伸手,“你過來。”
    她沒動,指了指餐盒,“我送完飯,回去了?!?br/>     緊接著,被他攥住,攬在懷里,他氣息從頭頂鋪開,“我有男人味嗎?”
    沈楨不自在,扭擺著抽離,陳淵力道虛虛實實,沒出格,卻也逾越了關系。
    “回答我,就放了你?!?br/>     她誠實點頭,“有。”
    那乖巧嬌嫩的模樣,勾得陳淵攬她更緊,“那你喜歡嗎?!?br/>     “你去問她們?!?br/>     “她們?”他挺直脊背,挨近她,“是誰。”
    “你以前,和以后的女人?!?br/>     陳淵手指撥開她發絲,噙著逗弄她的笑,“我以后的女人,不是你嗎。”
    他不露聲色的調情,不浪蕩,不輕佻,一把斯文儒雅的風骨。
    什么樣的女人,落入他手里,都沒了脾氣。
    沈楨指甲摳著桌角,一下又一下,“不是?!?br/>     “打個賭嗎?!标悳Y扣住她腰,手掌邊緣貼在臀上,曖昧至極的距離,她不敢動。
    “也許,你會跟了我?!?br/>     她心跳,驟然漏掉半拍。
    “不賭?!?br/>     他笑意更濃,“不信我?”
    沈楨奮力掙出他臂彎,“反正,我不和你賭。”
    安橋這時敲門,提醒陳淵兩點半有會議,策劃部審批以及和香港方的高層視訊。
    他仍舊拽著沈楨,“我知道了?!?br/>     “你開會,我先走了?!?br/>     陳淵略彎腰,平視她,“你等我?!?br/>     “我等你干什么?”
    這女人,天真單純得很。
    男女的套路把戲,她一概不開竅。
    陳淵眼里的笑漾出,連哄帶騙,“我有重要的東西交給你。”
    沈楨不解,“你現在給,不行么。”
    “沒在這,在我車里?!彼钟汁h住她,“等我?”
    “你再這樣...”她往回縮,“我真走了。”
    陳淵笑了一聲,松開她,“我不這樣了,你別走,好嗎?!?br/>     那輕哄的嗓音,像陳年的酒,醉得人上頭。
    從辦公室出來,安橋迎上他,“陳總,您心情不錯?”
    “有嗎?”陳淵個子高,輪廓也健碩,走路生風,極為魅力。
    “當然,掩飾不住了?!?br/>     他駐足,揭過電梯門打量,果然是。
    會議室,陳淵翻著文件,眼角浮現一絲極淡的笑紋。
    下屬接二連三作匯報,他在聽,又仿佛,沒聽進去。
    安橋在椅子后做記錄,時不時瞟他,這場會議持續四十分鐘,他一半光景在失神。
    “陳總?”她湊近。
    陳淵回過神,側耳聆聽,“怎么?!?br/>     “王主管喊您。”
    他轉身,王啟將文件遞給他,“部門新出的企劃案,您過目?!?br/>     他接過閱覽,正色道:“可以?!?br/>     一名董事和旁邊的同僚耳語,“陳總有喜事嗎?!?br/>     “似乎是。”
    “陳總?!倍驴聪蜿悳Y,“有什么喜事,還避諱我們嗎?”
    陳淵合住文件,“我一點私事。”??Qúbu.net
    一提私事,他們頓時大笑,“據說陳董在物色門當戶對的大兒媳了。退位前,很渴望下一代接班人啊?!?br/>     主位上的男人神色愈發平靜,“我不介意那些。”
    辦公室里,沈楨老老實實等,等到犯困,躺著打盹兒。
    陳淵一回來,看到這一幕,窗外黃昏動人,夕陽透過樓間距,以斑駁的網格狀,灑在她臉上。
    晚霞千種溫柔,亦不及她。
    他反鎖門,沒發出半點聲響,寂靜中,傳來細微的鼾聲,像奶貓打呼嚕。
    陳淵驀地發笑。
    他脫了西服,坐在一側,專注審視她,才發現沈楨不止有梨渦,還有一顆小酒窩,藏在豐潤飽滿的面頰。
    黯淡的光影覆住她唇,陳淵從沒這么沉迷過某一刻,像中了一種毒。
    他扯掉領帶,腰腹沒由來地,緊了緊。
    只想親吻她,一下而已,可觸碰的剎那,偏偏難以自持,他逐漸失控,想要更激烈。
    厚重的雄性氣味打碎了沈楨的夢,她忽然睜開眼。
    對視間,有些恍惚,陳淵的眼睛太迷離,太撩人,他將那種滾燙的欲,以無聲的目光與呼吸,滲進她體內。
    她意識到場面不對勁,掙扎要起身,陳淵扼住她手腕,伸了舌頭。
    太平會所那晚,他的吻像四月的細雨,無盡憐惜與紳士,此刻,是一個全然陌生的,沈楨不認識的陳淵。
    她沒有經歷過,這般深刻而瘋狂的吻,如同死亡前的狂歡。
    他身體抵住她,堅硬兇猛的肌肉一寸寸鼓脹,繃起溝壑。
    而她嘴里,全是他的味道。
    濃郁的煙草,灼烈的清苦,從唇齒蔓延到舌根。
    他剛硬深入發膚的荷爾蒙,用最原始的野性,最酣暢的力量,吻得她癱軟下去。
    既墮落,又誘惑。
    陳淵吻到自己也近乎窒息,臉埋在她脖頸,悶啞喘著,生理忍耐到極限,額頭的汗液滑過沈楨鎖骨,她一抖,拼力推開。
    他胸膛有煙青色的汗毛,剔過,蠻干凈,之前沈楨就見過,上大學那陣,班里女孩經常圍著操場看籃球隊的帥哥,有腿毛多的,也有露出胸毛的,追他們的姑娘,總是排長隊。
    喬麗說,野蠻型的男人身板精壯,有安全感,基因也好,體力強悍。
    那淡青色的痕跡,從胸口第三根肋骨沒入寬闊的腹部,一條筆直性感的線。
    陳淵靠在沙發上,松了松衣領,喉嚨像滾著火焰,燥得難受。
    他平復許久,試圖抱住沈楨,她后挪,躲開他手。
    陳淵停下動作,“嚇到你了?”
    她低著頭,“你喝酒了...”
    陳淵抿唇,“我沒喝?!?br/>     沈楨渾身軟綿綿,衣裙雖完整,肌膚卻好像也染了他的味道。
    她聞言,心神更亂。
    “你是...”
    “我是情不自禁。”
    她慌得不行,跳下沙發逃離他,陳淵從背后摟住,這一次,兩具身軀沒有虛隔開,重疊在一起。
    “我無意冒犯你?!?br/>     他那么炙熱,又那么狂野,隔著薄薄的衣服,她感覺也那么清晰。
    好半晌,她嗯了聲。
    “不怪我?”
    沈楨說,“沒怪?!?br/>     柑橘味的發香,鉆進他鼻息,陳淵閉上眼,“沈楨,跟了我吧。”
    她僵硬住,眼眶燒得慌。
    “都給我?!彼拇綁涸谒绨颍泄袅?,她隱隱戰栗,“我對你好。”
    成熟男人,他的欲望和情意,永遠坦白,直接,火燒火燎。
    “我離過婚?!?br/>     心里,有別人。
    談不上有,至少,那影子,沒消。
    新傷,蓋住舊傷。
    她面對男人,很謹慎。
    尤其是,現實條件懸殊的男人。
    生怕,她耗了力,投入了全部,又一場空。
    陳淵在她身后,“我明白。”
    ***
    陳政又在何佩瑜這里住了兩晚。
    降服男人,她的確有不小的本事,別怨江蓉罵她老狐貍精,五十多了,照樣纏得陳政在房里跟她如膠似漆。
    隔天早晨,陳政的秘書在書房門口撞上陳崇州,他剛起床,一身亞麻灰的純素睡衣,扣子沒系正,眼下有烏青。
    他不習慣睡這邊,床榻太低。
    秘書恭敬頷首,“二公子,早。”
    陳崇州神情寡淡,“你有事?”
    “陳董吩咐我,送一個女人的資料?!?br/>     他原本下樓去餐廳,立刻停住,“女人?”
    秘書說,“姓沈,陳董在調查她的底細?!?br/>     陳崇州沉思片刻,沒出聲,旋即走向主臥,試探叩門,“父親?!?br/>     陳政還沒醒,是何佩瑜應聲,“你急嗎。”
    “不是要緊事,您先休息?!?br/>     他站在過道目送秘書離去,進入陳政的書房。
    辦公桌放置著一個檔案袋,抽出里面的資料,現居地,任職企業,婚史,相片,事無巨細,陳列得一清二楚。
    有不少,甚至是他一無所知的。
    陳崇州臉色沒變化,捏緊那摞紙。
    二婚,妄攀高枝,在陳政那,是大忌。
    完全不會手下留情。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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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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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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