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音音倒在床上,難以動彈,她一睜開眼,就被美男飛撲,陌生男人的氣息讓她全身戰(zhàn)栗,皮膚上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若是自己能有力氣,她早就一腳把這個男人給踹飛了!
沈音音睜圓了水葡萄一般,漆黑如玉的眼睛。
她的視線往下移動,看到男人肩膀處的浴袍被鮮血染紅。
嗆人的血腥味撲鼻而來,沖上腦門,令她頭皮發(fā)麻。
注意到沈音音的驚恐之色,秦妄言一只手撐在床上,和她拉開距離。
“我沒事。”
他出聲后,倒在床上,無力動彈的沈音音,就問這個男人,“我這是怎么了?”
秦妄言愣了一下,這才察覺到沈音音的奇怪之處。
秦家的保鏢把無法發(fā)出聲音,喪失反手之力的護(hù)士拖了出去。
沈音音的視線往地上掃去,只看到一片鮮血淋漓。
她靈動烏黑的眼珠子,再轉(zhuǎn)到秦妄言身上,大腦里已經(jīng)腦補出了,無數(shù)可怕的都市怪談!
那名身著護(hù)士服裝的,好像是個白人女性,她還看到黑衣保鏢撿起了地上的手槍,并把手槍放進(jìn)塑封袋內(nèi)。
而她躺在病床上,一只手的手背上插著滯留針,滯留針的另一頭鏈接的導(dǎo)管,透明的液體正往她的身體里輸送。
她沒法活動自己的四肢,雖然清醒過來,身體卻無比疲憊虛弱,小腹處還傳來隱隱的疼痛和瘙癢感。
她這是……
被不法分子虜來割腎了??!
可割腎后的傷口,是在腹下那地方嗎?
沈音音的腦海里,又出現(xiàn)了“活取子宮”之類的可怖新聞。
她充滿驚懼的視線,直勾勾的瞪著眼前這位帥到慘絕人寰,長相極具視覺沖擊力的男人。
這男人,一看就非富即貴,他就是活取子宮,心臟,腰子等器官組織的頭目吧?!
“三爺,您中槍了!”
幾名保鏢站在秦妄言身后,緊張的低喊道。
可男人卻坐在沈音音身旁,一瞬不瞬的注視著初醒過來的女人。
好似只要一眨眼,沈音音清醒了這件事就如夢一般破碎了。
他伸出手去,修長微熱的手指,觸及沈音音的臉頰。
男人的指尖蹭過沈音音的臉頰,她瞳孔緊縮,萬分驚懼的低呼出聲:
“大哥,你不會還想取走我的眼角膜吧?我沒保護(hù)好眼睛,有點閃光和近視呢!”
“音音?”
女人昏迷了這么多天,即便清醒,她也異常虛弱,連聲音都變得沙啞了。
“誒?這位大哥,你知道我的名字?”
沈音音看著身著白色浴袍的男人,他明明中槍了,坐在她面前,身體卻挺的筆直,他的臉色蒼白,大顆大顆的汗珠布滿額頭。
秦妄言洗過澡后,還沒來得及吹干頭發(fā),他的頭發(fā)濕漉漉的,在被汗水浸透后,變得更加潮濕了。
被血水浸濕的浴袍稍有些松垮,浴袍的一邊垂落了些許,露出了男人的左側(cè)胸膛,以及胸膛上扭結(jié)的紅痕。
沈音音瞧見他胸膛上暗紅色的疤痕,莫名心悸了一下。
而她粉唇張合,求生欲迫使她低呼出聲來:
“大哥,你綁架我是想找沈家要贖金的嗎?我給你個電話,你找沈家的老頭子,是要不到贖金的,你找我爸也沒用,我爸都不管我的,我建議你聯(lián)系顧家的小少爺……”
沈音音話音未落,外面響起了少年爽朗清亮的聲音:
“音音,讓我見音音!!”
顧沉得知沈音音清醒的消息,他一路狂奔過來。
秦家的保鏢沒有攔住他,顧沉直接沖了進(jìn)來。
沈音音見到顧沉,漆黑的瞳眸里迸發(fā)出欣喜之色,卻又發(fā)覺,眼前的顧沉和她記憶中的顧沉,有些許不同。
一定是她被綁架后,顧沉夜以繼日的四處尋找她,茶飯不思,風(fēng)餐露宿,導(dǎo)致顧沉這黃毛小子,一下子老了好幾歲。
“音音!你終于醒了!”
顧沉看到沈音音,他激動萬分,與沈音音極為相似的瞳眸里,氤氳上了一層霧氣。
“阿沉!你小心這位大帥哥!”
沈音音發(fā)現(xiàn),顧沉是一個人沖進(jìn)來的,這處房間里,全是這位大帥哥的人,顧沉這不是在自投羅網(wǎng)嗎?
如果,她身體能動,她肯定立馬跳起來,抬手就給顧沉一記暴栗!
秦妄言瞇起狹長的瞳眸,聲音里多了幾分冷意和驚訝,“音音,你不認(rèn)我了?”
還是說,這是沈音音裝出來的?
沈音音故意不認(rèn)他了?
顧沉走到床頭,就開始陰陽怪氣起來,“哎喲喲,音音不認(rèn)你,你還委屈上了?要不是因為你,音音能出這么多事嗎?!”
顧沉身后,躺在病床上的沈音音,聲音響起,“阿沉,你認(rèn)識他啊?”
“啊,你說誰?”
顧沉轉(zhuǎn)過頭,看向沈音音,沈音音就給他遞眼色,往秦妄言那邊睇了一眼。
顧沉叫起來,“音音,你這不是廢話嗎,我又沒失憶,我當(dāng)然認(rèn)識他了!”
沈音音仰著臉,向顧沉追問著,“他是誰啊?”
“……”顧沉這才后知后覺的反應(yīng)過來,沈音音這是真的不認(rèn)得秦妄言了!!
連在場的保鏢,聽到沈音音這話,他們都沉默了。
病房里的氣氛,瞬間變得古怪詭異起來。
沈音音摸不著頭腦,只追問著顧沉:
“他是好人嗎?”
顧沉一臉正經(jīng),回答的很果斷,“他可不是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