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確定你有問題…”莫測笑了笑：“就在剛才！”</br> “剛才？”仇喆不解。</br> “我和艾老板說治安署知道我們之間的合作了，沒想到，老艾竟然反問了一句…這說明，他并不知道這件事。”</br> 莫測看了看艾良，將稱呼直接改成老艾，聽上去近乎了不少：</br> “這可是弗雷斯塔親口說的，你是和我一起去治安署的，當時就在現場，縱觀我和麥夫之間的談話，重點無非只有兩點，第一，那個遺囑的事情，第二點…治安署知道了我們之間的合作。”</br> “我原本以為你是艾老板的人，攔著你匯報也沒什么用，所以沒要求你對艾老板有所隱瞞…你果然向老艾匯報了，可是，他卻只知道遺囑的事情，并不知道第二點…為什么呢？”</br> “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你在刻意隱瞞！”</br> “為什么刻意隱瞞？”莫測適時的抽出一根雪茄，點燃，用鼻子噴出一口濃濃的煙霧：</br> “因為你不敢說…麥夫·弗雷斯塔是怎么知道我和老艾的談話的？說明老艾身邊有他的臥底…你如果說了這件事，豈不是暴露自己。”</br> “我和老艾談話的時候，身邊就這么幾個人，很容易鎖定是誰的…這讓你做出選擇，不對老艾提及麥夫知道我們合作的事。”</br> “所以，我今天一提到這件事，你的臉色就開始變化。”</br> 仇喆沉默不語，一言不發…</br> 艾良卻輕笑著再次端起茶杯，輕輕吹拂里面的茶葉，喝了一口。</br> 放下杯子，艾良笑道：</br> “彭斯老兄，你有長進。”</br> “我以前怎么沒發現你這么聰明？”</br> 按照莫測的習慣動作，聽到別人的褒獎，他可能會揮揮手謙虛一下…不過，這并不符合彭斯·羅德曼的人設，他強行改變了動作，不太自在地彈了彈煙灰。</br> 為了扮演下去，莫測吐出一口煙霧后，繼續說道：</br> “仇喆，至于你，你并不是一個適合做三面間諜的人…你是個性情中人，不太適合干這行。”</br> “在陪我去治安署的時候，你心里一直抵觸，猶豫全都寫到了臉上，在我和麥夫幾乎談崩的時候，你也感到焦急，甚至有拔槍挾持麥夫的沖動…這些我都看在了眼里。”</br> “你還是更適合做保鏢隊長。”</br> 聽到莫測的話，艾良無聲地端起茶杯，如同未聞，仿佛早就已經看穿了一切。</br> 而身后的仇喆眼神更是復雜，重重的點了點頭…</br> 沉吟了幾秒鐘，他沉聲嘆了一口氣：</br> “最初，我是治安署的秘密線人，當然，因為是契約者，治安署對我還是很重視的，至少羅德曼署長您很倚重我…”</br> “直到后來，治安署開始組建白銀之手，強行將線下的契約者聚集起來工作，我當然位列其中…至于我的情況，兩位也是知道的，我結婚了，有了孩子，不想繼續這么危險的工作，尤其不想在加入什么白銀之手，充當契約者打手，天天過刀尖上的日子。”</br> “羅德曼署長，我把想法和您說了，是您破例讓我離開治安署，并把我推薦到老板這里來做保鏢的…我承您這個情分！”</br> “至于老板，我…我來了之后，您對我也是不錯，對我有知遇之恩，讓我負責保鏢隊，就算有什么任務，也不用我親自動手…現在看來，就算您知道我被弗雷斯塔首長收買，仍然沒除掉我，也算是…也算是念及舊情吧。”</br> 仇喆頓了頓，再次深深的呼出一口氣，說道：</br> “我原本以為就會這樣下去的，后來……沒想到弗雷斯塔署長上任后，脅迫我為他服務，籌碼是我的老婆和孩子，這是真的，因為我老婆不止一次說過，出門的時候身后有人跟蹤。”</br> “在現在的治安署面前，女人和孩子根本沒有任何抵抗能力，包括我，也不得不為弗雷斯塔署長服務…”</br> “兩位都對我有恩，但是…但是我沒辦法。”</br> “所以彭斯老兄說嘛，你是個性情中人，干不了這一行。”艾良微笑說道，通過表情完全看不出心思。</br> “所以，你有預感治安署要放棄你了…”莫測繼續說道：</br> “但是，你沒辦法，你怕他們放棄你之后，會將你們一家人滅口，所以艾老板這邊有情報的話，你還是會給治安署送過去，希望治安署不要舍棄你，也不要對你家人動手…”</br> “在治安署的時候，你想過要不要拼命救下我，如果你死了，想必治安署也不會繼續為難你老婆和孩子…一了百了！”</br> 仇喆點了點頭，臉上凝重，沒什么遲疑地沉聲說道：</br> “我愧對兩位，要殺要刮，悉聽尊便。”</br> “只求一點，放過我家人。”</br> 莫測忽然感覺五味雜陳…</br> 仇喆是個契約者，可能就是因為契約能力，成為了治安署關注和培養的對象，就像鄭安白一樣，做了治安署隱藏的線人…</br> 后來事態逐漸發展，逐漸惡化，推動著他不得不成為一名“三面間諜”…與普通鐵民相比，契約者具有超自然的能力，可是，仇喆卻仍然無法掌控自己的命運，只能淪落在三方勢力的夾縫中，求得生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