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當然的…更換電瓶的時候，監察署的汽車早就不知道拋錨在哪里了，因為監察署的汽車不一定保持著滿電的狀態。而對于莫測這個人質，則已經完全沒有價值，卓燁然根本沒有放莫測安全離開的必要，與此相比，將莫測曝尸荒野顯然更有利。</br> 卓燁然抬了抬手槍，示意莫測不要因為情緒激動而亂動，玩味笑道：</br> “不錯，你發現了。”</br> “不過，你能怎么辦？!別忘了，你的生命攥在我的手里…”</br> “我的確沒什么辦法。”莫測將雙手從方向盤抬起，做個無奈的攤手動作，可惜亮晶晶的手銬不允許他這么做…</br> 兩人的結局已經注定，莫測被殺死，卓燁然開始逃亡生涯，這層窗戶紙捅開了之后，卓燁然的警惕性放松下來，不再一直攥著引信，僅僅用手槍指著莫測。</br> 從細節上看，坐在副駕駛上的他更是偶爾扭動身體，緩解整個晚上精神高度緊張帶來的疲勞…</br> 這能說明，他認為現在的情況趨向安全，至少已經成功逃離熱泉市，而且正在開車的我沒什么威脅…莫測想了半秒鐘，繼續搭話：</br> “卓副署長，你一定沒學過邏輯學。”</br> “哦？”放松下來的卓副署長竟對這個話題產生些許興趣，問了一句。</br> 莫測不慌不忙，笑道：“從我的角度來看，既然結局注定是死，還不如現在反抗，殊死一搏…干嘛還要等到最后時刻？”</br> “那個時候，我隊友的車已經被甩在后面，以后永遠抓不到你了…越早反抗，其實對我們更有利，哪怕被你開槍打死，隊友也能很快追上你。”</br> “你說是嗎？”</br> “是！”卓燁然篤定點頭，干笑了一聲：“不過你沒動手，這已經說明了一切…你知道反抗是徒勞的！只是早死一會而已。”</br> “生存對于所有人來說都是一種本能，能多活一會，就不會主動選擇結束生命，你也不能例外…有了這個前提，我就是贏家，你無法離開我的控制！”</br> “是啊…誰不想多活一會？”莫測長嘆一聲：“這也是因為我們的代價不一樣，對你來說逃跑意味著生命和自由，對我來說…抓捕你卻只是工作，我們的前提并不對等。”</br> “不然的話...”莫測笑了一聲：“我其實有很多選擇，比如可以猛打方向盤，制造一場嚴重的車禍。就算被我先被你開槍打死，你也會跟著陪葬。”</br> 這是卓燁然沒想到的！聽到莫測說出的車禍方案，他眼神一凜，似乎真怕莫測突然加速，又再次抬起手槍。</br> “放松…放松…隨便聊聊而已。”莫測連忙說道：</br> “你都說了，人都是愿意多活一會兒的，我哪能那么做？沒準兒卓副署長您福至心靈，念在同事一場，大發慈悲把我放了呢！”</br> “你可以祈求鐵神，讓我忽然良心發現。”卓燁然似笑非笑地說道：“其實，你們最大的失誤，是今晚的行動沒帶那只貓。”</br> “貓叔？”莫測反問。</br> “當然…”卓燁然胸有成竹般說道：“如果帶著那只貓，我輸面會很大，他的契約能力能奪取我身體的控制。”</br> “哪有…”莫測搖了搖頭，給出了否定意見：“貓叔的僵化技能并不能立即讓你失去身體控制權，你還有反應時間…還是那句話，我們不會也不敢冒這個險。”</br> 這個話題結束，夜色已經無比深沉，車窗外的蒼茫大地徹底隱入黑暗中，正是黎明前最昏暗的時刻。</br> 車燈前方，只能看到不算平整的公路，窗外的遠山只能在夜色中留下如同洪荒巨獸般的輪廓。</br> 莫測提醒一句天快亮了，心里大約估計一下汽車電量，這才重新將話題拉扯回來，并向自己期望的方向引導。</br> “或許我可以探查一下你的心聲，這樣就知道你的真實想法了。”莫測繼續尋找話題：</br> “沒準也能探查到更多信息，比如，你為什么要背叛監察署…知道的多一些，我也能死的明白一些。”</br> “呵呵…”卓燁然聞言笑了一聲，像是觸及了某些心事，又像是車內沉默的氣氛太壓抑，引起了某些莫名的傾訴欲。</br> 雖然仍很警惕，他還是嘆了口氣：</br> “其實也沒什么，我可以告訴你。”</br> “謝謝您的慷慨，我省著支付代價了…”莫測回了一句。</br> “我背叛監察署，只是因為不甘心！”卓燁然語出驚人。</br> “我從學校畢業之后，就進入監察署工作…從充滿朝氣的青年時期一直到現在的副署長位置…呵呵，副署長位置，十數年的光陰，只換來一個副署長位置！”</br> “副署長還不好嗎？那可是監察署的領導層了。”莫測問道。</br> “副署長…呵呵，莫測，你知道的，監察署是以懲罰者小隊為核心的，我們這些普通人，這些所謂的監察署工作人員，只是你們的后勤輔助人員罷了，永遠不是潘多拉培養的核心人員。”卓燁然警惕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悲哀，夾雜著濃濃的不甘，咬牙說道：</br> “作為普通人，我這輩子也就只能是副署長了，就算突發好運，最多也就是像老楊那樣，成為一市署長…我不甘心！憑什么你們這些人能得到鐵神的眷顧？憑什么你們能覺醒契約能力，幸運的成為契約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