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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 商業聯姻

    一、
    回到祖宅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一點,女傭幫我接過大衣,告訴我浴室已經放好了水,也準備好了食物,還順便告訴我姑爺正在書房。
    我先去了浴室,泡浴的時候順便吃了些東西,因為太困了,險些在浴缸里面睡著。
    直到浴室門被敲了敲,磨砂玻璃外立著一個修長的人影,是他在提醒我。
    我裹上浴袍出去,本來還想抹一下護膚品,但他已經拽著我的手腕把我拖到了**去。
    整個過程我們沒有交流,但是很融洽,……。
    雖然大部分時間是他在賣力,而我只是裝模作樣地動了動。
    結束之后,我像條死狗一樣趴在那歇息,我聽到他的心跳和呼吸逐漸平息,隨后他離開我躺到一邊,卻沒有立刻起身去浴室——我知道這意味著他還打算再來一次。M.XζéwéN.℃ōΜ
    我其實已經困得要命,事畢之后的余韻舒服得我昏昏欲睡。他估計察覺到了,在我即將睡著之際輕輕捏了捏我的腰,我很怕癢,立刻就清醒了不少。
    “我睡一會吧。”我央求道,“都26小時沒合眼了。”
    “你睡著了地震都不會再醒。”他語調平靜,聲音卻低低的,“我明天一早還有會議。”
    他平時其實蠻好說話的,但每次在這件事上就寸步不讓,不過既然開了話匣子,我就順便跟他說:“下周六徐董嫁女,給我倆送了請帖,我已經跟你助理說過了,你記得準備禮金。”
    他恩了一聲,也告訴我:“我小姨后天生日。”
    其實我后天又要飛澳洲,但是他沒有父母了,小姨是最疼他的親人,所以他很在意,而且當初也是他小姨極力撮合我們的婚事,因此我無論如何也必須出席的。
    我也恩了一聲,隨后我們又聊了一些家長里短,諸如“我家的誰誰誰進了集團,他家的誰誰誰又攀上了哪個大亨”此類的夫妻共享信息,聊到后來我們都放松了許多,他又貼了上來。
    如此這般把我折騰到了四點多,我甚至覺得自己在他抽身之前就睡著了,迷迷糊糊間感覺他把我擺正了,隨后旁邊的床一輕——他起身去了浴室。
    十分鐘之后他回來捏我的臉,叫我去洗澡,我實在是懶得動了,也困得眼睛都睜不開,就跟他撒嬌:“你幫我弄。”
    他沒說話,我只好拼命睜眼,想自己爬起來,結果下一秒身子就一輕,他把我抱起來了。
    他把我抱去了浴室,動作很輕柔地幫我清理了身體,又裹上浴巾擦干,最后他好像還叫人來換了床單。
    最后是什么時候被放到床上的我完全沒印象了。
    第二天早上沒有工作,我睡醒的時候已經是11點多,我以為他已經走了,結果下樓的時候居然看到他坐在餐桌面前。
    我過去在他對面坐下,奇道:“你不是有會議嗎?”
    他頭也不抬地答道:“視頻會議。”
    “……”我忍不住握緊了餐叉。
    他瞟了一眼,眼底的笑意一閃而過。
    午餐很豐盛,因為只有我們倆,所以我很放松。和他聊了一會公司的事,又聊了一會經濟,這頓飯就算是吃完了。
    我們之間除了聊家里的事和公司的事,一般也沒有別的話題了,我不知道他會不會覺得無聊,有時候我會覺得挺無聊的。不過不是覺得他這個人無聊,而是覺得我們這段婚姻無聊。
    算算日子,今年是我們結婚的第七個年頭了,別人都是七年之癢,但是我們的婚姻卻穩固得可以。這也許是因為距離產生美,結婚的頭三年,我幾乎每個季度才見他一次,而且是在公司的股東大會上,后來是兩家都急著讓我們要小孩,才下指標讓我們每個月必須聚幾天。
    一開始只是排卵期,后來一直要不到,才平均到了每周,因為他小姨說“只要頻率夠高安全期也能中招”。
    不過七年了,我都沒動靜,我爸又說是風水不好,讓我們回祖宅住,為此他還花了幾千萬翻新祖宅。
    當然這些只是我爸為了誑他錢的說辭,他肯定也清楚,不過他還是乖乖付錢了,而且還蠻上心的。所以這宅子裝好之后變得很漂亮,雖然他只是周末才過來,但平時我離得近的時候都會直接回這邊。
    大概是怕我忘了或遲到,星期二下午他就到我辦公室來找我了,我當時正在一邊簽文件一邊和我的助理聊天。
    助理是新招的,名校高材生,年輕英俊,最重要的是聰明,很會看人眼色。外間接電話的小助理敲門引他進來的時候,我跟我的助理還挨得很近,他說了一個有點冷的笑話,我很給面子地笑了起來,他卻在看到我丈夫的那瞬間斂了神色站直身子拉開了一點距離,頗為忌憚地問好:“陳總。”
    他向來對我的私生活毫不過問,就像我也從不介意他不回來和我造孩子的時候在哪里一樣。婚姻是婚姻,生活是生活,我們彼此都很清楚這點,也從不干涉對方,這其實也是我們維持婚姻的秘訣之一。
    因此他只是點了點頭,表情沒有任何不虞,對我說:“接你去選禮物。”
    他給他小姨的生日禮物肯定很早就準備好了,應該是怕我沒準備,所以提前來找我。
    我其實已經準備了,不過我沒說,快速簽完文件之后起身,助理很懂事地遞過我的包包和外套。他估計是想幫我穿的,衣服已經撐開了,但是礙于我丈夫在場,又硬生生折回去遞給了我。
    我坐他的車跟他去了商場,無非是看一些包包和珠寶,最好的珠寶和包包在商場肯定是買不到的,不過既然到了,我也就進去挑了挑。
    我選了一個包包和一套項鏈耳墜,他在旁邊有提意見,說款式有些年輕了,可能不適合他小姨,不過我說我覺得小姨還很年輕,我送的她肯定會喜歡,所以他就沒有再說什么,掏出卡結了賬。
    小姨的生日宴會就設在她家,邀請的人不多,我挽著他的手進去,先是抱了抱小姨祝她生日快樂,隨后從包里拿出藍色絲絨盒子遞過去。
    小姨當面打開了盒子,里面是一對藍寶石耳墜,簡單華麗,他顯然也很意外,看了我一眼。
    這種尺寸的寶石一看就是提前訂做的,所以小姨很喜歡,連他的禮物都沒看,就拉著我走了。
    其實小姨一直都對我挺好的,是我自己不上心,今年他畢竟花了那么多錢給我們家翻新祖宅,所以我討好一下小姨回報一下也是應該的。
    小姨很清楚我們的婚姻狀況,所以每次見我都會跟我說漂亮話,說他其實很喜歡我,讓我別太忙,多抽點時間兩夫妻多聚聚,還說讓我有什么要求都可以跟他提,多溝通。
    今天也不免俗地說了這些,不過重點落到了讓我多制造小驚喜小情趣和他促進感情,早日懷孕之類的。
    她說得直白□□,我聽得面紅耳赤。
    后來又聊了一些家常,我心不在焉地聽著,視線飄到旁邊,看到他正在跟一個男人聊天,應該也是親戚,我不知道那是誰,只覺得眼熟。
    正走神忽然聽到小姨說了一句什么,關鍵詞讓我的頭皮猛地炸開,回頭看她:“您說什么?”
    “我說。”小姨笑呵呵地說,“讓瑞知也搬過去你們家住,你不是最近都住那邊么?”
    我:“呃……那邊離總部太遠了,他可能不方便。”我是董事長,不需要經常去上班,但是他是總裁,又是首席技術官,幾乎每天都要到集團總部的。
    “有車有司機,哪里遠了。”小姨說,“這你不用擔心,他自己會調整工作時間的。”
    我聽她這口氣,像是已經和他商量過了,不禁悚然問道:“你和他說了?”
    “恩,他已經同意了。”
    我簡直兩眼一抹黑。
    從每季度到每月再到每星期已經是我的極限了,現在開始要每天了嗎?
    宴會結束得很晚,我們就照舊回了隔壁的家。
    隔壁的別墅是我們結婚的時候小姨送給我們的,不過除了剛結婚那幾天我們住過,之后都是每年小姨生日和春節的時候才會回來住幾天。所以家里并沒有傭人,小姨倒是提前讓人過來打掃過了,洗漱用具也一應俱全。
    一晚上我都在想他要回祖宅住的事情,不知道要怎么開口拒絕,我不想過那種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婚姻生活。我不討厭他,只是不習慣,也覺得被冒犯,被侵占。
    洗過澡后我們并排躺在床上,他今晚被灌了不少酒,因此越發沉默。我不太睡得著,他也沒睡,但他好像也沒那個想法,我不禁轉頭看他,卻發現他正看著我,視線相撞,他目光幽深,看得我有些口干舌燥。
    二、
    其實拋開別的不說,我老公還是長得很帥的,但他不是那種長在大眾審美點上的美男,而且氣質偏清冷且低調,所以我第一眼見他的時候,并沒有多喜歡他,我喜歡的是我助理那種陽光型男。
    但他這種長相很耐看,也特別吸引小姑娘,他之前上過財經雜志的封面,被好多人誤以為是時尚雜志買回去了。
    于是我忍不住伸手摸他,他似乎笑了一下,被子里的手攥住了我的手腕,問我:“干嘛?”
    要干嘛不是很明顯嗎?他平時可是我一個眼神就懂的,今天突然在跟我裝什么。
    我的手又往下探了探,他雖然還攥著我的手,但力度不大,我很容易就得逞了,聞得他呼吸加重了一下,我也忍不住笑著調侃他:“你干嘛?”
    那些小姑娘還說他性冷淡、禁欲系,明明撐不過十秒。
    雖然我不喜歡他,但別人都覬覦的東西在我手下任我□□,還是蠻讓人興奮的。
    今晚我少有的主動,他也很配合,折騰一番之后我又有些后悔,我一個人累死累活,他舒服又盡興,我停下來時還好整以暇地睥睨我,一副“這就累了?”的模樣。
    我沒好氣地翻身下來,他很識趣地湊過來開始賣力,我更后悔了,因為他前半段一直在蓄力,所以后半段更激烈。
    我被他搞得眼冒金星,小姨今晚還暗示我不要在外面亂搞,拜托,他這么猛,我就算是有心也無力啊。
    結束之后我們倆都趴著不動,我推他下去,他不僅不下,還往里擠了擠,我“嘖”了一聲表示不滿,他淡淡解釋:“要孩子。”
    我便由他去了。
    這么趴了幾分鐘,我忽然想起今晚那個一直跟他說話的人,便問他是誰。
    “是我舅舅。”他說起這個語氣冷淡了不少。
    “我覺得好眼熟,但是我記得以前沒見過。”
    “他是少兒頻道的主持人。”他說,“你應該是電視上看到過。”
    “哦。”難怪。
    “你沒印象了?”他語氣古怪地問我。
    我仔細想了一下,疑惑地反問他:“我應該有印象嗎?”
    他沉默半晌,才說:“一開始要和你結婚的人是他。”
    我“哈?”了一聲,然后猛地想起來,我媽拿那個人的資料給我的時候,我嫌人家年紀比我大,死活不愿意來著,所以后來才換了他。
    也是這會我才突然記起來,其實他還比我小幾個月,我總嫌他老了,殊不知自己年紀也不小了。
    唉。
    “那當時結婚對象突然換成你,你是不是很抗拒啊?”我突然很好奇他的反應。
    “你要聽真話嗎?”他問。
    我:“恩……”我突然一陣緊張。
    “挺開心的。”他說,“畢竟那時我只是一個技術部部長。”
    唉,聽我媽說,他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就意外去世了,他父母那些財產大部分都被他那些伯伯叔叔從他爺爺手上坑走了,當初就是靠著和我們家聯姻,才和我爸一起以強硬手段拿回了部分。
    雖說聯姻是雙贏,但就這點來看,我爸其實一開始并不滿意他,覺得他高攀了咱們家。但他能力強,也很有投資天賦,從我爸這幾年急著要我生小孩就能看出他現在多有錢了。
    于是我由衷地說:“其實以你的能力,沒和我結婚你也可以到這個高度,早晚的問題而已。”
    他“恩”了一聲表示肯定。
    真是一點都不謙虛啊。
    沉默了一會,我以為話題就算是結束了,正閉上眼準備睡覺,忽然聽到他開口說了一句:“今天又不是你過生日。”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但是我聽明白了,是在說我準備了禮物卻又花他的錢買包包項鏈給自己,我回頭看著他說:“花老公的錢有什么問題?”
    他便笑了,可能是因為喝了酒,他今晚顯得有些溫情脈脈,望著我的視線也格外專注,這目光陌生得令我心驚,但不待我深究,他就已經垂下眼眸轉過了頭。
    我一直在回想那道視線是不是我的幻覺,自然也沒開啟新的話題,就這么迷迷糊糊睡過去了,等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才想起忘了聊一個頂重要的事情——他要回祖宅住這件事。
    隨后幾天我猶如等待考試成績的小孩一樣惴惴不安,不知道哪天他就忽然搬進來了,又覺得以他的個性,應該會周末回來的時候順便通知我他要直接住下了,所以周末那天我帶著助理去應酬了一下,很晚才回去。
    一進車庫我就看到了他的車,于是我沒有先進去,而是留著助理在車上聊了會天。十分鐘之后他果然到車庫來找我了,我在他開車門的那瞬間將手放到了我助理的腿上,隨后帶著笑望過去,又在和他對視的瞬間拿開手。
    他神態自若地朝我伸手,還問我:“喝了多少?”
    “沒多少。”我扶著他的手臂下了車,我倒不是想激怒他,他也不是會被我激怒的人,我只是想借此提醒他要給彼此空間。
    但他好像完全沒意識到,我去洗澡的時候在衣帽間看到其中幾個開放格已經放進了他的一些物品,打開衣柜一看,他果然已經搬過來了。
    這讓我產生了一些壓迫感。
    我想等他開口和我提這件事,我再委婉提出拒絕,但他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都沒跟我談這件事,大有一副“我搬回自己家為什么要過問你”的姿態。
    可是這是他花錢裝的房子,我們又是合法夫妻,我自然沒法開口直接讓他走。
    不能讓他走,但我自己是可以走的。
    于是之后兩天我都沒有回家,我結婚之前也有一套小別墅,祖宅修好之前我都是住那邊,只是我好多東西都搬去祖宅了,所以住得有些不方便。
    一直到星期六管家打電話告訴我,說姑爺搬走了,我很滿意,看來他還算識趣。
    下午助理開車送我去參加婚禮,在路上的時候我給他打電話,問他出發沒有,他在那邊停頓了一會,才有些疑惑地問我:“什么婚禮?”
    我登時呼吸一窒,皺著眉問他:“徐董女兒的婚禮,我有跟你助理說過的。”
    “抱歉,我忘了。”他輕描淡寫地說,“我助理流感請假了,可能忘了交接。”
    “那你現在在哪?”我說了時間和地址,命令他:“允許你遲到十分鐘,趕快過來。”
    “現在過不去了。”他依舊氣定神閑,“我一早就飛新加坡了,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來。”
    雖然我并不覺得他會因為我不讓他回祖宅住而生氣,但他那個態度真的很像是故意的,因為他電話里的語氣過于氣定神閑了,他可是連我爸媽生日和手機號碼都記得清清楚楚的人,怎么會忘記一個星期之前我跟他說過的婚禮。
    我當下渾身血液都凝固了,因為太信任他,我根本沒有準備禮金和禮物,我總不可能空著手去參加人家的婚禮。
    三、
    我直接掛斷了電話,讓助理掉頭去商場。
    挑禮物費了一番功夫,因為這幾年這方面的人際往來基本上都是他在處理,而且徐董一家是參加過我們婚禮的,但是我不知道他們當時隨了多少,更不敢去問我媽,只能盡量往貴重了買,禮金方面也只能往大了封。
    這樣一來,趕到婚禮現場的時候就自然遲到了,新人正在臺上交換戒指,我被領進去的時候覺得格外尷尬,不僅是因為遲到,還因為是我一個人來的。
    儀式結束之后我才有機會去道賀送禮,要送禮金的時候新娘子才笑瞇瞇地告訴我,陳總已經給過禮金了。
    我微微一愣,隨后對我丈夫不能參加婚禮表示了抱歉。
    既然禮金都送了,卻不來參加婚禮,明顯只是為了讓我難堪。
    這還是他首次對我玩這種小把戲,可見真的是翅膀硬了,完全不怕得罪我。
    晚上回去的時候,我單獨去參加婚禮的事還是傳到我爸媽耳邊了,我媽為此特意給我打了一個多小時的電話訓斥我。
    我覺得委屈,明明是他不去參加婚禮,為什么挨罵的是我。
    “前幾天聽說他搬回祖宅住,我和你爸都高興了好久,后來他又搬走,我們去問了你管家才知道是你那幾天都沒回家。”我媽說,“你做得這么明顯,讓人家怎么想?”
    我說不出話來。
    我媽又苦口婆心規勸了我半天,一直在說他的好話,讓我收心。
    其實我這幾年已經很乖了,最多也就是對助理動手動腳,這他還不知足嗎?干嘛非要住一塊?嫌不夠厭煩嗎?
    但電話的最終結果還是我妥協,答應我媽讓他回來住,并且保證除了出差和加班,不得外宿。
    否則就要扣我的零花錢。
    這么一想我又好羨慕他,有實權,也有錢,而我只是一個空降的董事長,錢和權都在我爸手上,我只是個打工仔。
    第二天我就給他發信息,問他什么時候回來,他沒有回我,我去問了他助理行程,得知他凌晨就已經飛回來了。
    我以為他是在補眠,結果一直到晚上他都沒回我信息。
    我按耐不住,直接打了電話過去,那邊響了很久才接,而且是一個女人接的,笑瞇瞇地問我是誰。
    他不存我電話我倒是知道的,我沒說我是誰,只說我找陳瑞知,聽到她在那邊笑著和旁邊的人說:“是個女人誒。”
    陳瑞知接過電話的時候,我還聽到那個女人在旁邊叫了一句:“別接太久哦。”
    隨后是陳瑞知冷淡的聲音:“什么事?”
    應該是看了電話號碼知道是我了。
    我縱然心里還有氣,但也是個能屈能伸的人,便軟著聲音問他:“你什么時候回來啊?”
    他反問我:“你不是已經問過我助理的行程了?”
    我被噎了一下,馬上又說:“那你今晚回來嗎?”
    他依舊淡淡的:“你有什么事?”
    我能有什么事,還不是要把他哄回來示好,我只好接著說:“沒什么事,就是我今晚排卵期了。”
    他直接掛了電話。
    那瞬間我覺得尷尬透頂,比我參加婚禮遲到還要尷尬,我覺得我這么明顯的X暗示遭來的是被掛電話,簡直比打我一耳光還要難堪。
    我決定再也不主動了,但沒想到當天晚上迷迷糊糊中我又被人弄醒,我皺著眉問他:“你回來干嘛?”
    他用了點力,語氣仍然很冷漠:“不是你說排卵期?”
    其實今天并不是我的排卵期,他肯定也知道,因為我每個月的排卵期他都幾乎不會去應酬,應酬也不會喝酒。
    我沒有再說話,他身上有淡淡的酒氣,因此我躲開了他的唇,他倒也不在意,而是低頭將唇落在了別處。
    持續了很久之后,他終于離開我,我立刻就去了浴室,再出來時他已經睡著了。我故意把他推醒,在他睜眼看我的時候嬌氣地說:“你壓我頭發了。”
    他一聲不吭往邊上挪了挪。
    他應該是很困很累了,很快呼吸就變慢了,而我因為睡了一覺又洗了個澡,現在完全沒有睡意,便又拿腳有一下沒一下地蹭他。他動了動,很快就撈到了我腳,聲音含糊但溫柔,“別鬧。”
    我于是又貼過去,支起手肘撐著腦袋看他,不滿地說:“這么累就別回來應付我了啊。”
    “應付?”他果然被我這句話激到了,他睜開了眼睛,似笑非笑地望著我:“剛剛是誰求著我又叫我快點又叫我慢點的?”
    “那你很棒棒哦。”我陰陽怪氣地說,“連御二女。”
    “她是……”他才說兩個字又立刻住了口,顯然是覺得和我沒有解釋的必要。
    我當然也懶得聽,也不在意,我確定他不會亂搞,而且我們每季度都會做體檢,如果他有病,那他就完蛋了。
    這話說完我們倆都沉默了兩分鐘,他睜著眼睛,顯然困意已消。我便調整了一下情緒,放下身段說:“明天就搬回來唄。”
    “不用了。”他傲嬌地拒絕了,“影響你搞婚外情多不好。”
    我啞口無言,明明所有事都是他搞出來的,挨罵的也都是我,我都退讓到這一步了,他還給臉不要臉?
    我當下的臉色肯定很難看,所以他沒有堅持多久,很快就順著臺階下來了:“明天一早還要去分公司處理點事,這幾天都回不來。”
    這事就這么掀過了,看起來是他妥協,其實是我輸了,在這場「私人空間」保衛戰中,我輸得徹頭徹尾、一塌糊涂。
    我當然怎么都咽不下這口氣,所以在話題結束的時候,我鬼使神差地補充了一句:“放心,我不會在家里亂搞的。”
    他沒說話,我頓了頓,接著又說:“畢竟我名下還有好幾處房產。”
    這話說完我才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整個人神清氣爽,正美滋滋準備閉眼入睡的時候,又聽到他悠悠開口:“他是我資助的學生之一,我們認識快十年了。”
    我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大腦空白了一瞬,“什么?”
    “他上個月已經訂婚了。”他說話的聲音甚至還帶著一絲笑意,“人家可是對你的騷擾感到很困擾。”
    “我助理?”我立刻就反應過來了,“他是你安插在我身邊的人?”
    他搖搖頭,“人可是你自己招的。”
    四、
    ……確實,招助理的時候是我親自面試的,但這不影響我生氣,他明明知道卻一直沒告訴我,搞得我像個小丑一樣。
    我氣得坐起來踹他,他沒有防備,先是結結實實受了幾下,隨后才“嘶”了一聲拽住我的腳,“別打人。”
    我根本停不下來,腳被拽住了又拿手去打他,他左躲右躲,但還是被我打了好久。最后他失去了耐心,翻身壓制住我,他人很高大,又重,這么壓住我的時候我根本動彈不得。
    “我也是這幾天才知道的。”他望著我的眼睛,表情很是認真,“之前以為你們相互喜歡才沒干涉。”
    我“呵”了一聲,“那你真是好大方,自己送男人來給我玩。”
    他皺了皺眉,卻沒作聲。
    我動了動,他卻完全沒有要起開的意思。
    “很重。”我心里很惱火,“下來。”
    他稍微抬了抬,放輕了重量,但并沒有完全下去,我立刻就感覺到了,馬上去推他,“我要睡覺了。”
    “你又不困。”他往里擠了擠,“剛剛不是還嫌我應付你?”
    “我開玩笑的。”我訕笑道,“如果你因此想證明自己,說明你太沒有信心了吧?”
    他哼了一聲,這次卻沒有被我激下去。
    第二天一早他果然就走了,雖然昨晚他的意思是說他這幾天出差沒空搬回來,但大概是我們后半夜氛圍太好,所以他又提前趕回來了,回來之后就直接搬東西進來了。
    這次搬得比上次還要多,我的衣帽間險些要放不下他的衣服。
    我雖然還是有點慪氣,但陳瑞知是個很會哄人的人,只要他想。
    而且他很擅長于打一巴掌給一甜棗,這也是為什么技術部那堆人對他這么忠心的原因。
    他搬過來這段時間,每天早上都會送我上下班,偶爾會心血來潮給我準備早晚餐,或是坐私人飛機帶我去米蘭巴黎看秀,把我衣帽里許久沒穿過的衣服全部換成限定。
    那天我因為他在溫存的時候給我看助理的婚禮邀請函而跟他鬧別扭,他突然來一句:“明天我律師會去找你簽字。”
    我嚇了一跳,有些不悅地望著他:“就為這點小事要跟我離婚?”而且我跟助理真的沒什么啊,他肯定清楚這一點。
    他表情淡淡的,說:“恩,你放心,我不會多拿你的。”
    “好啊。”我惱火起來,哪有人會在床上提離婚了,我們倆衣服都沒穿,“離就離,我爸媽那邊你去解釋。”
    我以為他只是說氣話,還在心想他最近氣性倒是越來越大了,居然開始威脅人了,但是第二天早上我在辦公室的時候,他的律師真的上來了。
    我自然不可能真的跟他離婚,于是在前臺告訴我的時候我讓她把律師趕走,剛掛了電話,他的電話就打過來了,我接起電話就一通罵:“你這個過河拆橋的小人!”
    他被罵了也不氣,反而還笑了一聲,說:“你讓律師進去,不是離婚協議。”
    咦?
    我半信半疑地讓律師進來了,律師進來就把文件遞給我看,確實不是離婚協議。
    是股權讓渡協議。
    而且是他自己的公司。
    那部分的業務和資產狀況我都不了解,所以簽字之前我還是給他打了個電話。
    他很了解我,接起電話就說:“放心,公司沒有任何問題。”他聲音溫柔了一點,“是送給你的禮物。”
    “為什么?”我不解,“還沒懷上。”
    因為之前我爸爸在家宴上開玩笑說過,我要是懷孕的話,他必須要給點股份我們家,美其名曰“冠名費”。當時那個詞搞得我蠻不舒服的,但是他好像并沒有覺得被冒犯,只是回來之后又跟我商量了,說股份會給,但是是給我,不是給我爸媽。
    “懷上了再給尾款。”他開玩笑地說,“簽吧,晚上我回家吃飯。”
    他這一招真的是完全把我搞服帖了,錢誰不喜歡?何況律師跟我交了底,說每年分紅不會低于九位數。
    于是晚上我早早就回去了,真空穿了件掛脖圍裙在廚房等他,他準時回來了,但門開之后交談聲傳來——他不是一個人回來的。
    我嚇瘋了,因為廚房是開放式的,我就站在島臺后面,他們只要一進來就會看到我圍裙后面裸露的身體。
    我下意識蹲了下來,想給他發消息卻發現手機放在餐桌那邊了。
    就這兩秒鐘時間,來人已經走到了餐廳,還真的是兩個人,而且另外一道是陌生男音。
    我感到一陣絕望,聽到陳瑞知和那人正交談著,忽然“嗯?”了一聲。
    應該是看到餐桌上的食物,但是卻并沒有看到我而感到疑惑。
    “她可能在樓上,我上去叫她。”我聽到陳瑞知說。
    對方“恩”了一聲。
    陳瑞知遠去的腳步聲傳來,我更緊張了,我很清楚地感覺到那個陌生男人離我很近,我甚至能聞到他身上的香水味。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幾秒之后,我忽然覺得自己聽到了對方的呼吸聲,也就短短一瞬,那呼吸聲驀地一頓。
    我感到不妙,抬起頭,和一道幽黑的視線對上了。
    我渾身都僵了,他的視線很□□,一般人看到不該看的會立刻移開視線的,但是他沒移開。雖然我覺得他那個角度只能看得到我的后背和手臂,但這也足夠讓我難堪的了。
    很快腳步聲又傳來,他立刻退了回去,我想陳瑞知肯定看到我臥室隨手脫下的衣服了,所以他抱歉地跟來人說我不在家,今天不能接待他了。
    他也很識趣,沒說什么就走了,大門關上的聲音傳來,我才扶著島臺站起來,很是不悅:“他怎么來了?”
    來的是他那位本來要和我結婚的舅舅。
    陳瑞知看到我身上這身,表情立刻就冷了下來,“他剛剛看到你了嗎?”
    這我當然要撒謊了,“沒看到啊。”
    陳瑞知二話不說,走過來扛起我就往臥室走,他的動作由于不管不顧而顯得有些粗魯,不過這也只是讓我覺得興奮。
    于是飯也沒吃,他先把我折騰了一遍。
    結束之后我懶得再動,他便下樓熱了飯菜端上來,我們在床上吃著飯,我問他舅舅為什么會過來。
    “他說他最近在裝修,聽說我家弄的全屋智能,他想來看看。”陳瑞知不咸不淡地說,“我不知道你這么……”他斜了我一眼,“秀色可餐。”
    我大感委屈,“你以前可從不帶人回來。”
    “我不可以帶嗎?”他又問。
    我裝作沉吟半晌,才說:“那就看在你給了我這么多錢的份上,允許你咯。”
    他笑了起來,其實他笑起來的樣子很迷人,也很溫柔。我有些看呆了,忍不住湊過去在他臉頰上啵了一口,他沒有預料,怔了一下。
    表情格外純情。
    唉,真是太可愛了。
    五、
    之后的一段時間,他幾乎每天都會回家,即便是出差也會跟管家提前說,管家又總會喜不自禁地告訴我,他可能覺得我跟他的婚姻關系突飛猛進了吧。
    我其實也挺意外的,我以前只是以為我不了解他,也沒有去關注過他的私生活,但沒想到他是完全沒有私生活。有時候我有應酬,或者參加朋友的趴回來晚了,看到他在臥室點燈等我,我還是會有點點內疚。
    我問過他:“你完全沒有朋友或者聚會嗎?”
    他卻挑著眉說:“不敢有。”
    我下意識問道:“為什么不……”話說到一半我就反應過來了,這應該是影射我以前剛結婚的時候利用他的正常社交去搞小動作,他跟哪個女的一起吃過飯,我都會找人報道造謠,當時我還很任性,一來確實是不喜歡自己的丈夫身邊有那么多女性,即便我不愛他,二是為以后自己出軌做鋪墊。
    這些事情被我爸媽也拿來做文章,聽說他被他小姨在家罰跪了一天一夜,那之后他就再也沒讓我抓住任何把柄了。
    我覺得他應該不會知道那些事是我做的,但難免會心虛,所以后來再有約,我都不會玩徹夜,有時候也會提前告訴他不用等我。
    同居一個月之后,我已經完全適應這種狀態了,也居然會覺得以前的自己孤獨,說實話我之前從不會有這種感覺,但是和他住了一段時間之后,會突然覺得原來有個人陪你吃飯,催你洗澡,摟你睡覺是這么窩心的一件事。
    而且以前的我每天都是到點起床去公司,現在早上醒了,看到他在衣帽間換西服,我好像忽然有了睡懶覺的勇氣,就是那種出了什么事都有他兜著的感覺。
    其實這種感覺蠻致命的,就是書上說的有了軟肋,但是我又忍不住沉溺其中,有時候他突然出差,我還蠻不習慣的。
    而且恐怕也真的如陳瑞知小姨所言,質變是量變的必然結果。
    我懷孕了。
    剛好還有幾天就是陳瑞知生日了,所以我暫時沒有告訴他,想等他生日的時候送他一個驚喜。
    他生日小姨倒是給我打了好多個電話,讓我好好安排一番,生怕我忘記了。
    我有些內疚,因為去年我確實是忘記了,不僅忘記了,還在他生日的時候約了小明星去馬代度假。
    雖然我覺得肚子里有了小北鼻是最好的生日禮物,但是我還是又認真給他挑選了禮物,只是我挑中的腕表已經被人預定了。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后來我再怎么挑,都覺得沒有那塊表好,于是聯系了經理,讓他幫我詢問訂表的人能否將表讓給我。
    經理很為難,但是表示會幫我問問。
    第二天經理回話說對方一口回絕了,“要不您今天再過來看看?我們其他表也很好的。”
    我頓時有些意興闌珊,“算了。”
    那經理壓低了聲音,“您還是來看看吧,那塊表今天也回來了,那位先生今天應該會過來取貨。”
    我頓時站了起來,“謝謝經理!”
    要不說人家怎么能做到經理的位置呢,他很會看人眼色,得知馬上就要失去我這位大客戶了,立刻又給我透露這個消息。
    我連忙趕去了店里,也是巧了,我剛到不久,店門又再度被推開,經理沖我眨了眨眼就立刻迎了上去招呼。
    我也抬眼望去,隨后一愣。
    這也太巧了,居然是舅舅。
    他也看到了我,率先笑著和我打了招呼,又問我:“來給瑞知挑禮物?”
    我“恩”了一聲,表情有些糾結,不過他很聰明,立刻就反應過來了:“怎么,想要我訂的腕表的人就是你?”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他立刻對經理說:“幫我把腕表取出來。”又對我說:“我也是訂給瑞知的,既然你想要我就送給你了。”
    我沒想到他這么大方,有些驚喜,“真的嗎?”
    “真的。”他笑著說,“以往我也是送腕表,正好怕他覺得膩。”
    “那就謝謝舅舅啦。”我笑著說。
    這位舅舅當真是情商高,我不由對他有些好感,但一想到這是我當初拒絕結婚的對象,又有些別扭。
    “不用這么客氣。”他說。
    經理很快就取來了腕表,現貨比圖片上的更好看,我喜歡得不得了。
    舅舅也說表很適合陳瑞知,還說沒想到我們眼光這么一致。
    經理幫我將腕表包好,還讓我自己系了一個蝴蝶結,拎出來的時候我提出要給舅舅轉賬,但是他卻拒絕了。
    “一家人這么客氣干什么。”他笑著說,“不過既然我把選好的禮物讓給了你,你是不是應該陪我再去選一份呢?畢竟除了腕表我實在是不知道要送什么好了。”
    “好啊。”我沒想太多就答應了,“剛好我的備選方案是一雙鞋,我帶你去看看?”
    買鞋的地方和這里有些距離,他提議開他的車過去就好,我便坐他的車去了那家店,他果然一進門就看中了那雙我原本給陳瑞知挑的。只不過我倆都不知道他的碼數,又緊急打電話回去讓傭人查看他放在家的鞋子碼數。
    等買完鞋出來天都黑了,他想請我吃飯答謝我,我婉拒了。他沒說什么,開車送我回去取車的時候,路過一間露天的法餐廳,他說那家店是他朋友開的,里面的黑松露任他吃。
    我當然不饞這幾口黑松露,但是他車已經拐到了路邊停下,我也只好跟著他一塊下車,心里暗自懊惱,決定再也不與他接觸了,果然當初沒和他結婚是正確的選擇,我討厭這種自作主張強迫別人的人。
    換了別人我就冷著臉下車打電話叫司機過來了,但這是陳瑞知的舅舅,我沒辦法這么不禮貌。
    我硬著頭皮跟他進了餐廳,大概是不知道我喜歡吃什么,所以他點了一大堆,服務員還上了一瓶紅酒,他要給我倒的時候我伸手攔住了。
    “我在備孕,不喝酒。”我暫時還不太想把懷孕的事透露出去。
    他的手微微一頓,隨后望向我說:“一點點沒事的,瑞知偶爾也會偷喝幾次。”
    他這話說得我眉心一皺,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不過他也沒勉強,又喚來服務員換了果汁。
    之后我都對他愛答不理,好不容易捱到了晚餐結束,他送我回去拿車。車開到了停車場,我二話不說解開安全帶想開車門下車,卻并沒有開開。
    他沒有解鎖車門,只笑吟吟地望著我,說:“早上讓表給你的時候還舅舅舅舅的叫得親熱,現在連聲再見都不說就要走了?”
    六、
    我實在是有些不想應付他,便閉口不言回望他。
    他聲音低了幾許,“當初沒能娶你,我遺憾了好久。”
    原來是在這等著我呢。
    我只覺得厭煩,因為他著實不是我喜歡的類型,而且我是他外甥的老婆,他怎么敢的呀?
    “我要下車了。”我提醒他,“舅舅。”
    他又笑了一聲,這次身子探過來湊近了,神色曖昧:“你叫我舅舅,我真的很難把持住。”
    也就是在這瞬間,我忽然覺得后脖子一涼,有一種莫名的直覺,令我下意識轉過了頭。
    我看到了隔壁車位上停著陳瑞知的車,他正坐在駕駛室上望著我們,表情冷冷的,不知道看了多久。
    我頓時感覺血液都凝固了,用力地推開了他。
    再去開門的時候,門鎖已經打開了。我下了車,惡狠狠地將車門拍上,他在里面笑了笑,滿不在乎地開車走了。
    我手上還拿著給陳瑞知準備的生日禮物,聽到他降下了車窗,我連忙往后背手,巴巴地望著他。
    “上車。”他說。
    “我的車也在。”
    “我讓司機開回去了。”
    “哦。”
    我繞到副駕上了車,一路無話,回到家之后他自行去了餐廳,我回房放好了禮物,想了想又把驗孕棒一塊放進了袋子里,然后才下樓找他。
    他正在吃飯,我在他對面坐下,傭人立刻上來給我盛湯裝菜,他在對面淡聲道:“不用給她弄了,她吃過了。”
    他怎么知道我吃過了?
    “我喝點湯。”我對傭人說。
    我能看得出他是有些不高興的,說實話他如果真的表現得一點也不關心我才要生氣。
    我一邊喝湯,一邊斟酌著想和他解釋:“我是逛街的時候遇到了他,他邀請我用晚餐,他是你舅舅,我不太好拒絕……”
    他放下餐具,擦了擦嘴抬頭看我,臉上沒什么表情,“你也知道他是我舅舅?”
    “我們就吃了頓飯而已。”
    “一個見過你只穿圍裙的男人請你吃飯,他打的什么主意你會沒感覺?”
    我有些啞口,也覺得他說的話對我有點侮辱,“我當他是長輩,誰知道他會對我有那種心思!”
    話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果然看到陳瑞知面色一沉,目光深了幾許,“他果然……”
    真的是關心則亂,我居然也有被他套話的一天。
    我有些無語,慌不擇言地說:“我跟你舅舅真的沒什么,你放心,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我說完又擔心這句話力度不夠,繼而補上一句:“而且他真的不是我喜歡的款。”
    “我知道。”他輕聲說,“你向來喜歡年輕帥氣的小男生。”
    這話說得酸溜溜的,我受用極了,忍不住對他撒嬌,“年輕帥氣的我也嫁不了了呀。”
    陳瑞知卻不為所動,他深深地望著我,我看不懂他的眼神,就這么沉默半晌,他忽然輕輕嘆了口氣,很疲倦似的揉了揉眉心,說:“我努力過了,但我真的沒辦法對自己老婆在外面拈花惹草視而不見,我們離婚吧。”
    我完全懵了。
    他起身離開餐桌,上了樓,我連忙跟上去,發現他在撿行李,我忍不住從他手中奪過衣服扔到旁邊,怒火中燒地說:“你能不能不要每次就搞這套?”
    他看了看我,眼神很平靜,“這是最后一次了。”
    我承認到此時我都還有些有恃無恐,覺得他不可能和我離婚,一來兩家是不可能同意的,二來是我心里其實一直都很清楚,他愛我。
    他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但我很早之前就發現了,只是我一直裝作不知道,只要我不戳穿,我就還能繼續三心二意,不必回應。
    何況我現在已經懷孕了,他更不可能離得成婚。
    “陳瑞知,你想清楚了,我并沒有做錯什么事,你要提離婚,財產分半。”
    他仍然那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明天我會讓律師來和你談。”
    “僅僅是因為我和你的舅舅吃了頓飯嗎?”我說,“陳瑞知,別那么可笑好不好?”
    他望著我,“因為我不愛你了。”
    我頓時僵住了,他從來沒說過愛我,第一次承認卻是告訴我已經不愛我了。
    “我確實挺可笑的,我和你結婚那么多年,連喜歡都不敢表現出來,每次看到你身邊有別的男人,我還要裝作毫不在意,你對我好一點點,我都能開心好久。”他自嘲地說,眉眼間帶著一絲釋然,“現在我不愛你了,婚姻也不會再困著你,你喜歡誰,就去喜歡吧。”
    我實在是沒忍住,眼淚冒了出來,我很快就擦去了,冷著聲音說:“行李不用收拾了,你走吧,明天我讓傭人打包送到你家里去。”
    他沉默幾秒,最后只拿了外套出門。
    我站在衣帽間,聽著他下樓出門,聽著車子引擎響起,隨后車庫門開,他走了,整個房子瞬間安靜了下來。
    我立在原地,有那么一瞬間是想追出去,但又覺得那樣太難看。
    我的腦海中不可抑止地飄過一些畫面,一些他愛我的證據,那些他裝作不經意的對我的好,那些他不小心從眼神中泄露的纏綿愛意。
    我不愿相信他不愛我了,明明我們前段時間還那么要好,但他既然把這件事說出來了,就擺明了他真的不打算再跟我過下去了。我又忍不住想,既然他愛我的時候都能裝得那么好,那不愛我了自然也能隱藏。
    我心里又酸又漲,咬著牙叫女傭上來收拾他的行李,連夜讓司機送了過去。司機一直到12點才回來,我在客廳等他,看他回來時略顯猶豫,心知肯定有事,忍不住追問:“他在哪?”
    司機連忙回話:“陳總在家。”
    電光火石之間,我竟然立刻就反應過來了,“他不是一個人在家?”
    司機露出一臉為難,我的心涼了半截,“女人?”
    他立刻垂下了頭。
    “你是我的司機,要幫他一起瞞我?”
    司機連忙搖頭,隔了一會才咬咬牙道:“我去的時候是那個女人開的門,她還只,只圍了浴巾,我把東西搬進去,過了好久陳總才從浴室出來……”
    我突然想到之前給他打電話是女人接那次,我以為他是故意氣我,沒想到他那時就已經有人了。
    我在沙發上枯坐了一晚,我以為自己對他的那點感情只是習慣使然,但沒想到我能流那么多眼淚。
    天明的時候我去洗了澡,細細化了妝去上班,雖然想到要看到他我會覺得難過,但即便是簽離婚協議我也不允許自己面容憔悴。
    不過我剛出電梯,辦公室外的小助理就詫異地望著我,“董事長早,您怎么來了?”
    “我不能來嗎?”我莫名道。
    “啊不是。”她有些慌張地說,“早上我聽到他們說陳總今天休年假去馬代過生日了,我以為您也去了……”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大概是察覺說錯了話,馬上低頭坐下裝作很忙的樣子。
    我回了辦公室,男助理正在幫我泡咖啡,我坐下時他正好端上桌。
    我沒理他遞過來的那些文件,抿了口咖啡問道:“他和誰去的?”
    助理還在裝傻充愣:“董事長在說誰?”
    我放下咖啡,“財務室在8樓,你可以去結薪走人了。”
    我開始看文件,幾秒鐘后他低聲說:“陳總是和他女朋友去的。”
    呵,女朋友。
    我真的是被氣到了,下班就預約了醫院去做手術。
    我沒讓司機送,怕司機告訴我爸媽,又擔心做完手術開不了車,便叫了男助理。
    也是故意叫他的。
    我不好過,誰都別想消停。
    車停在婦產科樓下,我自己進去了,做了一系列檢查之后陳瑞知給我打了個電話。
    我沒有接。
    今天不是檢查的日子,何況我們都決定離婚了,我不至于還來做檢查,男助理給他報信之后他肯定很快就能明白我是來做什么的。
    只是他現在應該剛下飛機,即便是立刻往回趕應該也來不及。
    隨后小姨、我爸我媽的電話接連不斷地打過來,我一一給他們回了信息,說自己只是月經不調來做體檢,還給他們拍了醫生的診斷書過去。
    他們這才沒有趕過來。
    夜幕降臨我才從醫院出來,男助理就等在門口,滿臉心焦,又在看到我臉色的瞬間面色發白,話都說不明白了,“董事長,您,您……”
    我扶著他的手臂,虛弱地說:“你抱我進車里吧,我走不動了。”
    他連忙打橫將我抱回了車里,他看起來嚇壞了,小心翼翼地問:“董事長,您剛剛是不是……做了手術?”
    “開車回家,我餓了。”
    他卻不動,皺著眉說:“其實陳總并沒有……”
    “開車。”我打斷他,不想聽他說廢話,“再不開車我就自己叫車了。”
    他閉上了嘴到前面去開車,但也只是沉默了幾分鐘,他又開始說:“陳總只是想氣一氣你,他沒有女朋友。你就是想聽這個,對吧。”
    “你們好不容易才懷上一個孩子,流產又傷身體,陳總整個人都急瘋了。”
    “他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你滿意了?”
    我閉著眼,對他的話充耳不聞,可能是我的態度激怒了他,他說話開始不客氣:“他今天所做的事,不就是這七年以來你經常做的事嗎?你天天都在沾花惹草,他只是以其人之道騙騙你,你就用流產來懲罰他。”
    他說完又兀自笑了一聲,“流了也好,免得他還心心念念,狠不下心真的和你離婚。”
    車停了下來,我睜開眼發現已經到家了,我朝前望去,在后視鏡里和他對視上。
    “我明天會去財務室結薪。”他說。
    我懶得和他說話,下了車。
    到家后我晚餐都沒吃,先睡了個昏天暗地,醒來的時候只覺得饑腸轆轆,我伸手去摸鈴想叫傭人,轉身腿卻碰到了個人。
    陳瑞知坐在我床邊,無聲無息的。
    黑暗中我看不到他的臉,但是能感覺到他正在凝視我,他身上有酒味,還有一整天輾轉的風塵仆仆的味道,熏得我有點犯惡心。
    “為什么沒告訴我?”他開口問我,他的聲音喑啞,似乎克制著情緒。
    我沒吭聲,他又接著問:“多大了?”
    “我已經流掉了,陳瑞知。”我殘忍地通知他,我聽得出來他語調中還帶著一絲期待,他覺得我不會流掉這個孩子,我怎么會讓他如愿?
    “你還真是……”他的聲音中透著心碎,“一點余地都不給我們留啊。”
    我感覺我的心也被捏緊了一樣,疼得有些透不過氣來。
    “我說了一句不愛你,你懷了孕也沒想過要拿孩子留住我,我都不知該說你是任性還是狠心。”他的聲音低低的,滿滿的自嘲,“你不愛我,我卻在你身邊死皮賴臉待了七年,明明提了離婚,還是一大早就逃走了。”
    他抬手幫我按了鈴,“你好好休息。”
    我終于還是忍不住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臂,氣呼呼地說:“我都流產了,你也不留下來照顧我?”
    他拂開我的手,“家里有傭人。”
    他說完就起身往外走,在他握住門把手的瞬間,我終于認輸,心不甘情不愿地說:“我沒有流產。”
    “那明天去流吧。”他說完連停頓都沒有停頓,開門走出去了。
    我聽著他的腳步聲,眼淚刷地流了下來,既覺得委屈,又覺得心慌,知道他這次是真的放棄我了,忍不住掀開被子想追出去,卻又在落地的瞬間被什么東西拌了一下,整個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我疼得哼了一聲,又聽到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即便知道我還懷著孕摔跤了,他都沒有回頭,可見是真的不想回頭了。
    我正哭得傷心,那腳步聲又去而復返,他開了燈來到我面前,輕輕把我抱起來放到了床上,“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我淚眼朦朧,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的聲音很冷淡,我越發委屈,“走都走了,還回來干嘛?”
    他不吭聲,我又忍不住嘴硬,“我不是不想流,是今天太晚了,我排不到號,醫生讓我明天早上再去。”
    他嘆了口氣,終于不再那么冷淡,“我都不指望你能說你也喜歡我了,只是想聽你說一句軟話,都這樣難。”
    他的聲音好無奈,也好溫柔,我又忍不住開始落淚。
    “別哭了。”他輕輕摸了摸我的臉,“我剛剛只是想幫你下去拿吃的。”
    “那你還叫我流掉呢。”我委屈地說,“我摔跤了你也不著急。”
    “對不起,我剛剛太生氣了。”他坐近了一點,手輕輕撫在我的肚子上,“而且地毯這么厚……疼嗎?”
    他這樣說話,我也完全氣不起來了,只覺得心里好軟好軟,忍不住撲進了他的懷里,小聲問:“那你還愛我嗎?”
    “一直沒有回應的話,我也會灰心的。”他說。
    “我會回應的。”我有些別扭地說,說完往他懷里蹭了蹭,“我都懷了你的崽了!”
    他摸了摸我的頭,聲音帶了點笑意,“那就看你表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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