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平都里頂級的會‘和’, 在這里,你可以醉生夢死,也可以奢侈無度, 可以做一切荒誕的情,也可以隨便躺躺享受人生。
段琛已經在這里呆好幾日, 沒有回焦山,也沒有回老宅, 只是單純的想找高消費的地方享受一下時間帶走金錢的感覺。
他在這里工作,在這里喝酒,在這里睡覺,同時, 也在這里會客。
到底還是有求與人, 哪怕很想馬上把岳瀾的臉按向地面,他還是忍住。
他送岳瀾坐電梯下樓。
‘和’的大廳很高,穹頂遍布精致的花紋,近視的人只感覺到撲面而來的奢華大氣。
葉白玉被朋友推走進來, 色有些奇怪:“怎么會選擇在這里聚會?我哥說這里很貴的,按分鐘計費。”
“班長交個闊綽的朋友, 說是帶咱們一過來長長見識。“他身后的同學叫韓雷, 此刻也是一臉驚嘆地看這里:“不愧是銷金窟, 你看看這里的瓷磚, 還有那工作人員, 有錢也太特么好。”
葉白玉也在打量這里, 時不時會有穿西裝革履的精英被人帶指定位置, 他們來到柜臺前,立刻有親切的姑娘笑上來招呼:“兩位是哪里的客人?”
“是楓堂的。”
“請允許我聯系一下。”姑娘有禮地離開,兩個少年繼續站在一旁鄉巴佬一樣的打量, 葉白玉擔憂:“一個人多少錢啊?”
“班長說,他朋友請客,就是讓咱們一過來玩玩,不用aa。”
葉白玉一邊不確定地看看自己的余額,一邊點點。
“怎么?”出電梯,岳瀾走兩步,卻發現段琛沒有跟上,他退回來,順對方的視線看過。
是兩個少年,看模樣多十八九歲,一個個子很高看傻吧唧,一個坐在輪椅上,看沉默安靜,他摸摸下巴,:“兩個學生,有什么好看的?”
“我不送你。”段琛:“一路順風。”
“這是你求人的態度?”
“我們是交易。”段琛瞥他一眼,:“你幫我,并開出條件,我接受,交易達成,禮儀只是贈品,我隨時可以收回。”
這個邏輯無法反駁。
岳瀾對他豎中指,大步邁出門。
葉白玉被工作人員引入電梯,一路到謂的楓堂,名字取古香古色,裝修卻十分現代化,在葉白玉看來,這種高級會,也不過就是地方大點,服務好點,地板亮點,金玉擺置多點而已。
除此外,哪兒哪兒都不平常酒店。
他一進,老同學就立刻過來招呼:“白玉,雷子,快過來!這里還打游戲呢!”
一聽說游戲,葉白玉立刻滑過,旋即失望:“5d的啊,我不喜歡玩這種,外人看來像傻子。”
“你怕什么啊,這兒又沒外人,陳哥包一宿呢!可以玩個爽。”
“你要是不喜歡這個,房間里面還有兩臺。”一個人忽然握住他的輪椅,湊到他耳邊:“我可以推你進。”
葉白玉一愣,立刻驅輪椅想往前一點,卻發現把手牢牢被人握住,他皺眉偏看,只看到一張情讓人不適的臉。
陳俊微微一笑:“弟弟,哥推你進?”
韓雷疑惑地往這邊看一眼,看出葉白玉的不適,忙跳下機子走過來,順手把葉白玉的輪椅奪出來,:“白玉不喜歡玩那個,我們還是玩唱歌吧。”
陳俊眼陰鷙,兵子立刻跳過來,笑:“我們陳哥也就是看他一個人坐輪椅,格格不入的樣子,這才想帶他進屋里的。”
韓雷眼變:“你胡說什么呢?”
周圍也有同學圍過來,卻是勸:“今兒個咱們消費都是陳哥出的,陳哥是好人,雷子你別誤會。”
“他是不是好人我不知,我只知,他是個沒有禮貌和素質的人。”韓雷低看葉白玉,:“我送你回?”
葉白玉點點。
韓雷操縱輪椅掉,其他的同學紛紛讓開,陳俊身邊的幾個人卻忽然擋住兩人的路。
葉白玉抬眼,陳俊點支煙,慢慢從一側走過來,染好忽然彎腰對他的臉吐口煙圈。
“咳……”葉白玉頓時被熏的嗆咳,韓雷一步上前,一把將陳俊推開,喝:“你干什么?欺負人嗎?”
陳俊后退一步,兵子上前,笑:“才發現啊?小子,你倒是挺講義氣,這么護他,你們倆不會是搞過吧?”
韓雷瞳孔張大,到底是年輕氣盛,他陡然抬拳,卻被一只手給握住,葉白玉:“他們是對我來的。”
韓雷猛地掙開他的手,一拳狠狠砸在兵子的臉上,眾人紛紛投來錯愕的目光,韓雷打完,扭臉罵葉白玉:“你他媽說什么呢?你是我帶來的,沖你還是沖我有什么區別?”
兵子一抹嘴角,猛地就要朝他撲過來,卻有一個人更快地沖過來,是班長,他一臉懵逼:“,咱們有話好好說,陳哥,你不是說白玉哥哥是你朋友么?”
“是啊,傻逼。”兵子惡意地:“葉白思的確是陳哥的朋友,他跟陳哥做過錢色交易,還把陳哥狠坑一把,當然是朋友。”
周圍人面面相覷。
葉白玉伸手抓一側的茶杯,死死捏在手里,韓雷伸手拉過班長,他似乎是體育生,身高腿長,滿臉怒意,:“就算是葉哥跟你們有仇,你們找白玉干什么?有本找他啊!”
“我們就是要找葉白思的,以啊,今兒個,誰都走,他葉白玉,必須留下,葉白思過來,給我陳哥磕幾個響,認個錯,他才走。”
葉白玉忽然響什么,下意識摸摸口袋里的手機,陳俊身旁的人眼疾手快,一把給他搶走,韓雷慢一步,只先把葉白玉護在身后,對其他的同學:“你們站干什么?報警啊!”
“誰敢報警。”陳俊一句話,制止其他人掏手機的作:“誰敢幫他,我就讓他活不下。”
韓雷臉色難看,陳俊又笑來看葉白玉:“弟弟,你聽話,乖乖呆,你哥來,我自然就會放你走。”
葉白玉抿唇。
就在這時,忽然有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朝這邊走過來,兵子拉一把陳俊,后扭臉,發現是經:“怎么?”
對方湊上來,在他耳邊耳語一番,陳俊皺眉,隨即又笑開:“你說什么?段琛?段琛怎么可出現在這一層?誰讓你拿他來壓我的。”
經本來不想暴露段琛,見狀也不不:“真的是段總,他就在那邊看呢,讓你趕快停止。”
“別踏馬瞎說。”兵子:“段琛故意制造電梯故障,差點弄死葉白思,他會管葉白思的弟弟?”
“是啊,段琛跟葉白思的仇,可比陳哥的還要深呢。”
“既然他在看,那就讓他看吧。”陳俊捏煙,慢慢朝葉白玉走來,韓雷上前,卻被兵子一拳砸在肚子上,幾個人一上架住他,他一臉焦急地看葉白玉:“陳俊!你欺負一個殘疾人算什么本,沖我來啊!”
“沖你干什么,弟弟可是葉白思的心肉,我就是要剜他的肉。”
陳俊冷笑一聲,一步步朝葉白玉逼近,葉白玉下意識后退,嘴唇發抖,身后卻忽然有人抵住他的輪椅,他只眼睜睜發出看那個煙,一點點朝自己臉上按過來。
他冷汗直冒,驀然閉上眼睛,用力偏開。
一股淡淡的檀香沖淡近在咫尺的煙味,一只手握住陳俊的手腕,下一秒,他捏在手里的煙被人搶,未來及反應,臉側便陡然一陣劇痛——
一聲慘叫,陳俊猛地退后,疼的眼淚直流。
伴隨什么東西被燒焦的味。
葉白玉下意識睜開眼睛,一個高大的身影擋在面前,段琛捏那只煙,淡淡:“你的臉皮還挺厚,居然真滅煙。”
韓雷一臉懵逼,段琛將煙丟掉,陳俊用力捂住臉,一臉恐懼和憤怒:“段琛,你敢,你敢毀我的臉……”
“我只是做你想對一個孩子做的。”段琛朝他走,兵子幾個人陡然啞然無聲,只要陳俊在踉蹌后退,眼淚鼻涕流一臉:“你這是犯法。”
“你敢告么?”段琛經過桌子,骨節修長的手指在幾個高腳杯上輕點,然后挑其中一個,他看向陳俊,手下輕輕一敲,杯子瞬間破碎,“憑你,你敢拿法律武器,來對付我么?
陳俊倉皇地后退:“你,你知什么?”
“你做的那些腌臜兒,我都清清楚楚,我可以為受害撐腰,讓你一輩子都出不來。”
他推到墻邊,破碎的高腳杯也抵在喉嚨處,喉結不斷在碎玻璃處滾,陳俊顧不捂臉,眼帶幾分恨意,咬牙切齒:“段琛,你敢嗎,你敢殺人么?”
“殺人我還真不敢。”段琛的手穩穩地往前一推,破碎的玻璃瞬間刺穿他脖頸的皮膚,“殺一只螻蟻,我還是可以做到的。”
陳俊渾身僵硬,他死死瞪段琛,不爭氣地哆嗦嘴唇:“別,別殺我……饒我。”
后色冷漠,眼珠近乎無機:“葉白思想過個好年,就沒有人,可以再打擾他。”
陳俊眼眶淚水狂流:“我,我錯,我錯,段哥,我真的錯。”
“葉白玉。”
葉白玉驀然抬眼,聽到前方舉高腳杯的男人:“過來。”
韓雷也意識到這人是來撐腰的,他直接掙脫幾個抓住自己的人,推葉白玉快步走過,:“白玉,你打他。”
葉白玉:“?”
段琛:“?”
韓雷一愣,問段琛:“你不是讓白玉來打他的么?”
段琛默一下,:“打也可以。”
葉白玉:“不用,我只想讓他向我哥歉,他剛才在造謠。”
段琛看向陳俊,后立刻:“我歉,對不,我對不葉白思,葉白思從來沒有跟我做過交易,我根本不配碰他,他是段哥的人……我發誓,我以后再也不會找葉白思麻煩。”
“你倒是識時務。”葉白玉:“這件就算,到此為止吧。”
韓雷:“你,你就沒什么想說的?”
“說什么?”
“你罵他啊!”
葉白玉:“……”
段琛收回手,將破碎的高腳杯丟入垃圾桶,:“走吧,送你們出。”
韓雷一臉恨鐵不成鋼,葉白玉被他推跟上段琛,他卻忽然想到什么,伸手扶停輪椅,扭臉看向被幾個朋友扶來的陳俊,:“你要知,當你在使用階級壓迫的時候,就代表你接受這個規則。”
“以,階級也一定會壓迫你。”
他收回視線,看向電梯里的段琛,后抬手,輕輕蹭蹭鼻子,扭身挪到角落。
葉白玉被推進,三人身影緩緩被電梯門掩上。
韓雷一臉躍躍欲試地看段琛,討喜地:“哥,活在食物鏈頂端,是不是挺爽的?”
段琛:“……”
“果是兩個月前,我應該可以回答你。”他說:“現在,我上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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