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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五十一章

    ,最快更新我還沒摁住她 !
    第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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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星洲迷惑地開了口:
    “——可是, 你把我拉黑了呀。”
    秦渡:“……”
    秦渡終于明白了,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味道……
    許星洲茫然地說:“我沒試哦,但是你是不是也屏蔽了我的手機(jī)號?”
    許星洲想了想, 有點(diǎn)難過地說:“……所以我對你道歉,你把我從黑名單里放出來好不好呀?我不該給你轉(zhuǎn)賬,我自己都知道我非常過分,對不起,師兄。”
    秦渡:“……”
    秦渡哪能讓許星洲道歉,他立刻把電腦一放, 去撈自己的手機(jī)——許星洲抱著膝蓋坐在他旁邊, 垂著腦袋,看上去是一直知道自己做錯了事的。
    秦渡刪好友的時候其實(shí)氣得很, 許星洲那時將他一顆心碾了又碾,絲毫不把他放在眼里。
    那時,秦渡甚至生出了一種‘愛一個人實(shí)在是太累了’的想法,是準(zhǔn)備放棄了的——可是如今許星洲就坐在他的身邊, 這個姑娘還剛剛洗過澡,燈盞將她將干未干的發(fā)絲映得明亮又溫暖。
    所以那時候那點(diǎn)難過又有什么要緊呢, 秦渡想。
    許星洲小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秦渡揉了揉許星洲的后腦勺, 示意她看著屏幕,接著當(dāng)著她的面, 將許星洲從黑名單里放了出來。
    對話框里還留著許星洲給他的轉(zhuǎn)賬記錄, 秦渡往上劃了劃, 揶揄道:“你可真有錢,兩千四百三十一塊兩毛五——嗯?”
    許星洲盯著秦渡。
    “連毛帶分的轉(zhuǎn)賬。”秦渡嘲笑她道:“你微信有多少就轉(zhuǎn)了師兄多少是吧?。”
    許星洲憋悶地問:“有問題嗎?”
    秦渡以手指在她額頭上一戳,道:“生怕不把師兄氣死。”
    “好歹也是一個月生活費(fèi)了。”許星洲頗為心塞地道:“不要也不用嘲諷我嘛。”
    秦渡哧哧地笑了半天,又問她:“我要是點(diǎn)了這轉(zhuǎn)賬的話,你這個月吃什么?”
    許星洲想了一會兒,肯定地說:“西北風(fēng)。”
    “因?yàn)檫@個……”許星洲嚴(yán)謹(jǐn)?shù)貙?shí)話實(shí)說:“就是我五月的生活費(fèi)。”
    秦渡:“……”
    秦渡覺得這個小混蛋真的是欠敲竹杠,以手指頭一懟許星洲的額頭,把自己的手機(jī)給她了。
    靜謐夜風(fēng)拂過,許星洲坐在秦渡身邊,她頭發(fā)沒干時有點(diǎn)卷卷的,披在后背上。
    秦渡漫不經(jīng)心道:“明天我走了之后會有我家的阿姨給你送粥,你熱一熱再吃。”
    許星洲一愣:“誒?”
    “——你不是嫌師兄那天去給你買的不好吃嗎?”秦渡盯著腿上的演算本,道:“我家那個阿姨熬粥熬得還不錯,應(yīng)該還有點(diǎn)小菜什么的,我讓她多給你帶了點(diǎn)。”
    許星洲好奇地問:“阿姨……?你家有幾個廚子?”
    秦渡看了許星洲一眼,莞爾道:“一個,八大菜系精通粵菜。有時候會從外頭請。”
    她家應(yīng)該沒有廚師這種東西吧……秦渡又想,畢竟許星洲只是個普通人家的女孩子,會不會有距離感?要不要解釋一下家里養(yǎng)廚師只是他媽媽愛吃粵菜,他爸聘的而已——
    但是他側(cè)過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許星洲眼睛笑得像兩輪小月牙,好像從來沒有病過一般,面色微微發(fā)紅。
    “師兄,”許星洲撓了撓頭,又有點(diǎn)小靦腆地道:
    “……那天你媽媽是不是來了呀?”
    -
    秦渡愣住了。
    “我就覺得……”
    許星洲小聲說:“我當(dāng)時本來覺得好難受啊,哭得鼻子都堵了,整個人窩在床上就像快死了一樣。”
    “生是痛苦,”許星洲喃喃道:“不被需要是痛苦,在世上毫無牽掛也是痛苦……”
    秦渡手中的鉛筆在紙上劃出長長淺淺的一道痕跡。
    “……我當(dāng)時如果有力氣的話,師兄你別生氣,”許星洲揉了揉鼻尖道:“我可能會拉開窗戶,變成一只沒有翅膀的鳥。大概就是絕望到這個地步吧。”
    朦朧的光影之中,初夏的風(fēng)如海水般灌入。
    秦渡望著許星洲。
    那姑娘在地毯上抱成一團(tuán),她瘦得肩胛凸出,只露出一截蒼白的脖頸,好似一只雙翼斷折的鳳尾綠咬鵑。
    ——一只無法承受任何一次下墜,如果離開窗戶,就會粉身碎骨的鳥兒。
    “然后,我覺得有人來了。”
    許星洲不好意思地對秦渡說。
    “……我記得不太清楚,就記得好像是一個個子不太高的、很溫柔的阿姨。她給我擦了眼淚,告訴我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哭得都看不清那個阿姨長什么樣子,只知道很溫柔很暖和的一雙手。”
    “就記得那個阿姨好像說了,她是你媽媽。”
    秦渡點(diǎn)了點(diǎn)頭:“對。”
    許星洲一笑,溫暖道:“真好呀。”
    “我覺得那個阿姨真的很溫暖。”
    秦渡:“……”
    然后許星洲又有點(diǎn)憋屈地道:“但是我猜她不會喜歡我了,我見了她光哭了一場……這種見面也太糟糕了……”
    秦渡低下頭,漫不經(jīng)心道:“這個印象不印象的,不用你管。”
    許星洲一愣。
    “……去玩游戲吧,”秦渡疲憊地摘下眼鏡,揉了揉鼻梁道:“——師兄不喜歡你總想太多。”
    -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什么叫‘不喜歡你總想太多’?什么又叫‘不用你管’?
    秦渡大概根本不喜歡自己和他媽媽提前接觸吧,許星洲想。畢竟秦渡今年才二十一歲,而見媽媽這種事情,實(shí)在是太正式了。
    秦渡是非常喜歡我的,許星洲告訴自己——但他不會考慮我的以后,就像他其實(shí)也不需要我一樣……他會怎么和他媽媽介紹許星洲呢?那個我現(xiàn)在挺喜歡的女孩子?但是我們不可能走到最后……?
    許星洲倒不覺得難受,只覺得心里有點(diǎn)涼嗖嗖的,這個世界過于現(xiàn)實(shí)。
    她抱著三張光盤,坐在了電視機(jī)前。
    秦渡住的公寓非常的寬闊,漆黑的一片,遠(yuǎn)處窗邊亮著燈,秦渡在那燈下的靠椅上做作業(yè)。許星洲從抽屜里翻出秦渡買的PS4 Pro,把游戲機(jī)連上,開了電視。
    4K電視加上PS4 Pro,再加上滿架子的游戲,也就是跟秦渡蹭吃蹭喝才能有這種豪華體驗(yàn),一定得好好珍惜……
    許星洲這么想著,連握著游戲手柄的姿勢都帶上了一絲莊嚴(yán)!
    畢竟以后回宿舍住了的話,哪還能碰到這種好的條件!
    她把《胡鬧廚房(OVERCOOKED)》的盤推了進(jìn)去——這游戲的畫風(fēng)相當(dāng)可愛,圓圓的廚師小人,一看就是適合手殘低齡兒童的益智游戲,許星洲對自己的水平認(rèn)知十分明確,心里清楚地知道自己也就玩?zhèn)€不考驗(yàn)操作的低齡游戲……
    電視上洋蔥國王呼呼哈哈地講著劇情,許星洲揉了揉眼睛,下一秒,秦渡在她頭上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
    許星洲怒道:“你打我!”
    他把拍了許星洲的腦袋一下的演草紙扔了,道:“那叫拍你。小師妹,連分手廚房都會玩了?”
    許星洲愣愣地問:“……這個叫分手廚房?”
    “2017年年度合家歡游戲,”秦渡又去拿了個手柄,在許星洲旁邊坐下,閑散地道:“——適合情侶大吵一架撕逼分手、夫妻怒摔手柄甩鍋離婚,兄弟割席反目,你倒是挺會挑的。”
    許星洲:“呵呵。”
    秦渡眉峰一挑,問:“不信是吧?”
    你就騙我吧,許星洲腹誹,連玩?zhèn)€益智游戲都要恐嚇我。
    我今天非要給你看看,雖然我別的不行,但是玩益智游戲還是可以的!
    -
    …………
    ……
    夜里十一點(diǎn)零四分。
    客廳漆黑一片,PS4主機(jī)發(fā)出熒熒藍(lán)光,電視屏幕上,兩個圓滾滾的小人坐在車?yán)铮T陉P(guān)卡門前。
    秦渡漫不經(jīng)心道:“我說這游戲叫分手廚房你還不信。讓你切菜你按加速,讓你煎肉餅?zāi)闳ソo我洗盤子,知不知道分工合作是什么意思?”
    許星洲氣得要拿手柄砸他:“我不懂,就你懂是吧——!”
    “師兄連五人模式都全星通關(guān)了,”秦渡嘲諷她:“到底是誰懂啊小師妹?”
    許星洲:“……”
    許星洲憤怒道:“那你動作也慢啊!”
    “小師妹,你說師兄慢,也沒問題嘛。”秦渡擺弄著手柄,惡意道:“但是得用事實(shí)說話,這個游戲有記錄功能,你要不要看?”
    許星洲嘴硬道:“如果你敢的話——”
    秦渡散漫道:“——就讓我們用科學(xué)求真務(wù)實(shí)的、唯物辯證的態(tài)度,打開游戲記錄,看看你切了幾只菜,洗了幾只盤子,煮了幾鍋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做的最多的就是拿滅火器滅火,因?yàn)槟阕龅牟撕恕!?br/>     許星洲:“……”
    許星洲氣得摔了手柄……
    “怎么了?”秦渡繼續(xù)嘲笑手殘小朋友:“你敢說剛剛那兩個三星通關(guān)的關(guān)卡不是師兄的功勞?你還呵呵我?”
    是可忍孰不可忍!許星洲氣得抄了秦渡的演算紙打他……
    秦渡被揍了兩下,捏住許星洲的手腕,使壞道:“打人不對,你統(tǒng)計(jì)老師不是和你說過么?——也就是師兄疼你才不計(jì)較罷了。”
    許星洲:“……”
    秦師兄調(diào)戲完了,又覺得小師妹生氣的樣子也萌萌的,頗想抱抱小坑貨。
    “得了,”秦渡看了眼表,微笑起來,“不氣了哦,師兄抱你——”
    秦渡上樓兩個字還沒說完呢,許星洲就氣得耳根發(fā)紅地開了口:
    “——你不許碰我。”
    -
    秦渡:“……”
    許星洲頭發(fā)已經(jīng)干得差不多,她吃了今日份的安定,往客臥里一鉆,秦渡連阻止都沒來得及阻止,那扇門就咕咚一聲就合在了他眼前……
    秦渡后悔得腸子都青了。
    本來多好的氣氛,本來說不定都能親一下占個便宜的來著,這一晚上秦渡繼‘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之后又明白了‘活幾把該’的滋味。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機(jī),許星洲現(xiàn)在手機(jī)還不在自己手里,發(fā)微信道歉沒用。
    肖然和陳博濤再加上秦渡的三人小群里刷了個99 的新消息,秦渡煩悶地點(diǎn)開一看,群里陳博濤和肖然賭了五千塊,就賭‘秦渡今晚到底能不能有進(jìn)展’,陳博濤對他們離開時的氛圍盲目自信,認(rèn)為秦渡今晚要是親不到就不算男人;而肖然賭的是‘他會自己作自己’,親得到才有鬼。
    秦渡:“呵呵。”
    時針指向十一點(diǎn)半。
    秦渡在群里說:“賭你媽呢。”
    秦渡都已經(jīng)抱著許星洲睡了兩晚上——許星洲一睡著就非常黏人,投懷送抱的,嬌嬌軟軟的一只,結(jié)果今晚玩完了游戲,直接去睡客臥了。
    秦渡斟酌了一下到底是扔游戲盤還是扔PS4,最終覺得不行的話倆都扔了算了,留著也是個禍害……
    他在門口又等了一會兒,還是說了一句:“記得別鎖門。”
    許星洲在里面生氣地大喊:“沒鎖門好嗎——!我又不傻!你去玩你的分手廚房吧!”
    秦渡:“……”
    秦渡憋屈地道:“不玩了,真的不玩了,師兄把游戲盤掰掉。”
    然后他聽見窸窸窣窣下床的聲音,接著許星洲打開門,瞇著眼睛對秦渡說:“你知不知道,游戲是無辜的。”
    秦渡簡直是個孫子,低三下四:“好好好——不掰了不掰了……別生……”
    然后許星洲不爽地說:“——有罪的是你,你玩游戲太煩人。”
    接著,許星洲將門咕咚一聲關(guān)上了。
    -
    秦渡一個人睡在自己的主臥里。
    夜風(fēng)吹過遼闊大地,二十一歲的、天不怕地不怕的秦渡沒開空調(diào),只是躺著思考著自己的家庭。
    秦渡小時候,跟著他媽媽走南闖北。秦渡是他家的獨(dú)苗,而他的媽媽——姚汝君,是個天生的學(xué)者。
    姚汝君與秦海遙相識時,就是個無法被安放的性格。她有著旺盛到難以置信的求知欲和行動力,那具不到一米六的、甚至有些孱弱的身體里,是一個燃燒著求知的靈魂。
    秦渡六歲時跟著她去劍橋讀博,在三一學(xué)院廣袤的草坪上,姚汝君坐在噴泉旁,以英語與教授爭論。
    姚汝君應(yīng)該是和星洲投緣的。
    可是她在和許星洲投緣之前,先是一個母親。
    而許星洲被姚汝君看見之前,首先是一個無家可歸的、家庭破裂的,連心智都被情緒逼得模糊的十九歲女孩。
    ‘我覺得那個阿姨真的很溫暖。’——許星洲對他說。
    ‘……可是她不會喜歡我了吧。’
    秦渡難受得不行。
    他的星洲——那個六歲患病、復(fù)發(fā)數(shù)次、自殺多次未遂的生活家,仿佛理所應(yīng)當(dāng)一般,熟悉這個世界在她身上的規(guī)則。
    秦渡的床頭柜上還放著他收起來的銳器,他一摸那個盒子——
    下一秒,秦渡聽見外頭傳來細(xì)碎的簌簌和嗚咽聲。
    時針指著夜里兩點(diǎn),接著,門上傳來兩聲幾乎聽不見的‘篤篤’。
    秦渡:“……”
    那聲音小的可怕,像是生怕把秦渡鬧醒了一般。
    但是又伴隨著死死壓抑著的、破碎的哽咽,一下下地,實(shí)打?qū)嵉厍迷诹碎T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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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星洲做了噩夢。
    她慣常夢見惡龍與勇者,她在荊棘遍布的城堡里廝殺,猶如迪士尼1959年制作的睡美人一般——可是許星洲這次死死被惡龍踩在了腳底,她手里的七色花被惡龍撈走,連最后的翻盤機(jī)會都沒有了。
    許星洲醒來時就覺得眼前發(fā)黑,心口疼得發(fā)麻,窒息到無以復(fù)加。
    那是連安定都給不了的睡眠,連阿普唑侖都無法給予的寧靜。
    許星洲在屋里,難受到無意識地撞墻,又把自己好不容易愈合了的額頭上的創(chuàng)口磕開了,她絲毫不覺,眼前發(fā)黑,只覺得生的確痛苦。
    那些讓她快樂的、讓她感到激情的一切都消失得無影無蹤。那些讓她心動的再也感動不了她,那些令她絕望的卻切實(shí)存在于世間。在無邊的絕望之中,許星洲只知道這世界上還剩兩條路。
    一條路是跳下去,終結(jié)無邊的痛苦。
    另一條是,尋找唯一的篝火。
    許星洲拽著自己的被子,跌跌撞撞地、摔著跤跑了出去。
    秦師兄的房間關(guān)著門,許星洲哭著站在他的門前,哭得發(fā)抖,連肩膀都發(fā)著顫,她怕把秦渡吵醒了,卻無論如何都想鉆到師兄懷里,因此小小地敲了兩下門。
    ——那里沒有噩夢,她想。
    孱弱的勇者是打不過惡龍的,但是英雄可以。
    許星洲擠著門板跪坐在地,難受得不住發(fā)抖,可是那點(diǎn)聲音連蚊子都吵不醒。
    ……不可以吵醒他,不可以給人添麻煩。
    久病床前尚且無孝子,更何況這種虛無縹緲的喜歡——秦渡的喜歡是有前提條件的,許星洲不敢揮霍。
    白天一天的好情緒到了晚上便只剩絕望,在濃得化不開的長夜之中,她拼命憋著嗚咽,咬著自己的胳膊不哭出聲,不敢打擾秦渡睡覺,也不敢打擾任何人,只敢像向人類求愛的河流一般,在月光中,蜷縮在心上人的門前。
    然而,下一秒——
    她所倚靠的門,開了。
    許星洲重心失衡,差點(diǎn)摔在地上。
    “……”秦渡蹲下來,看著許星洲,沙啞道:“不敢開門?”
    許星洲哽咽著、發(fā)著抖點(diǎn)頭。
    她不敢打擾秦渡的睡眠,更不敢磨滅人們對她的為數(shù)不多的愛意。這世上的人們不需要許星洲,那些給她的愛意只是人性的施舍,與消遣用的爆米花電影別無二致。
    秦渡嘆了口氣,扯起地上的被單擦許星洲的眼角淚花,那被角黏上了破皮處的血。
    許星洲哭得發(fā)抖,極度焦慮不安地說:“……抱、抱著睡,好不好。”
    秦渡:“好。”
    于是秦師兄把許星洲牢牢抱在了懷里,接著扣住膝彎,把還在發(fā)著抖的小師妹穩(wěn)穩(wěn)地抱了起來。
    “離得這么遠(yuǎn),”秦渡抱著許星洲,嗓音發(fā)啞道:“晚上還要來找?guī)熜直ПАD闶切∩韱帷!?br/>     許星洲手心都是汗,抓在秦渡身上時一抓一個手印,卻死死地、如同溺水之人拽住船錨一般,拽住他。
    “你不敢敲,”
    黑夜中繁星漫天,秦渡抵著許星洲的額頭,沙啞道:
    “……師兄以后睡覺就不關(guān)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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