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補太過的話不好,孩子大了不好生。”雖然有刨腹產,但是因為第一胎生玉嬌的時候傷了身體,哪怕養得不錯,還是有隱患。</br> “行,我聽你的。”顧紅紅點頭。</br> 對于自己的侄女,她是怎么都相信的。</br> 顧笙想著走之前給顧紅紅弄一點保胎的藥,和一以備些不時之需的藥物。</br> 玉嬌小姑娘剛好上小學一年級,人乖巧可愛,白白嫩嫩的一個軟包子,顧笙十分的喜歡,她給小姑娘的巧克力和餅干比別人的多。</br> “謝謝姐姐!”玉嬌仰著頭,眨著眼睛說道。</br> 她最喜歡的,就是這個姐姐了,人特別特別的好看,就像是……</br> 奶奶說的小仙女!</br> 不過這個話不能說。</br> “不用謝!”顧笙沒忍住,捏了一下小姑娘的臉頰。</br> 嗯,小姑娘就是要嬌養才好嘛!</br> 陸今棠看到顧笙這么喜歡小姑娘,眼神瀲滟,眉宇染上點點緋色。</br> 心里不知道在琢磨什么東西。</br> 等顧笙和小姑姑說完話,兩人出來,又去了大姑姑家。</br> 大姑姑家里,只有大姑在,其他人上班的上班,在省城的在省城。</br> 不過顧笙主要是來看大姑姑的,看到就好了。</br> “笙笙,訂婚的時候……”</br> “沒關系,姑姑不用掛懷,我知道路途遙遠,你看,我這不是把人領過來了嗎?”顧笙笑著,打斷顧翠翠為難的話。</br> 顧翠翠看了一下陸今棠,十分滿意,小陸他們以前也見過幾次。</br> 從始至終,就沒有可以挑剔的地方。</br> “那就結婚的時候去!”顧翠翠收起心里的遺憾。</br> 侄女訂婚的時候路途遙遠,但是結婚這樣更大的事情,哪怕路途更加遙遠,她也要去。</br> 顧笙笑著,“那就恭候姑姑啦,對了姑姑,我們打算今年的冬天結婚的喲,你可不要缺席!”</br> “今年冬天?!”顧翠翠很驚訝,這才訂婚,也太快了吧。</br> 陸今棠看到顧翠翠臉上的驚訝,笑著溫柔寵溺的看了顧笙一眼,正要開口,話頭就被顧笙接了過去。</br> “遇到這樣有才有貌,絕世無雙的人,我要趕緊收入囊中!”</br> 她一本正經的樣子,讓顧翠翠呆住了。</br> 這是她侄女?!</br> 不,她侄女的臉皮,沒……不,還真的有這么厚!</br> 顧翠翠一言難盡的看著自己的侄女,然后飛快的看了一眼陸今棠,發現陸今棠的臉上,除了溫柔和寵溺之外,就沒有其他的神色,心里悄悄松了口氣。</br> 她看著顧笙,笑罵了一句,“不害臊的臭丫頭!”</br> 顧笙吐了一下舌頭。</br> 下午,從顧翠翠家出來,顧笙和陸今他們漫步在這個熟悉的現成里。</br> 兩人晃晃悠悠的,走著他們曾經走過的街道,看著他們曾經看過的風景。</br> 陸今棠的余光,一直看著身邊的姑娘,心里十分的滿足。</br> 他的身邊,從始至終都是她,真好!</br> “小心!”顧笙看到面前突然飛過來的刀子,眼神一變,把走神的陸今棠推開。</br> 然后飛起一腳把刀子踢開!</br> 本來可以躲的,但是巷子外面就是馬路,有人!</br> 陸今棠只是因為走神所以慢了一步,他早就反應過來了,看到顧笙把刀子踢開,他連忙過去查看她有沒有事情。</br> “放心吧,我沒事!”顧笙眼神看著刀子飛出來的方向,眉頭蹙著。</br> 陸今棠點頭,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br> 青天白日的,怎么有人扔刀子?</br> 他們剛好經過一個巷子,刀子是從巷子里扔出來的。</br> 特別的巧,巷子的盡頭就是拐角,而且還不遠,顧笙剛才看到人跑了過去。</br> 她往前兩步,把掉在地上的刀子撿起來,和陸今棠對視了一眼。</br> 兩人的眼神都有些凝重——</br> 這個刀子,是軍用匕首!</br> 兩人默契的追了上去,他們追過去之后,外面看到刀子飛出來的群眾趕緊報警!</br> 顧笙和陸今棠的速度非常的快,基本就是三四分鐘的樣子,穿過了兩條巷子,在盡頭看到了他們要追的人。</br> “這事情和你們兩個無關,識相點的,就給老子滾!”一個陰沉的男子兇狠的對著顧笙和陸今棠吼道。</br> 哪怕他的聲音很大很凌厲,但是陸今棠和顧笙一聽就聽出來了。</br> 他現在是強弩之末!</br> 不過,和他一起的,還有兩個人,看起來都不簡單,他們三個把一個身受重傷的人圍在中間。</br> 那人臉色扭曲,仿佛在壓抑著巨大的痛苦!</br> 剛才的刀子,就是他扔的,不過不是對著陸今棠扔的,他是對著剛才吼的人扔的,就是為了給自己爭取逃跑的時間。</br> 誰知道那人躲開,她和陸今棠竟然從拐角出來。</br> 刀子可不就迎面而來了嗎?</br> “剛才扔刀子的事情,我還沒和你們算呢。”顧笙好整以暇的說道。</br> 她本來也不想管閑事,但是匕首是軍用匕首,被圍著的那個男人,身上有鐵血的氣質,雖然不明顯,但是卻逃不過她的眼睛。</br> 這人……絕對是部隊里的人,就算不是,也和部隊有關。</br> 如果說顧笙沒心沒肺的,要問她最傾佩的人,那大概就是那一抹生命的綠色了。</br> 無論前世今生,她從來對部隊里的人做不到漠然。</br> “黃毛丫頭,老子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那三人看顧笙的眼神兇狠又不耐煩。</br> 他們本來大白天的出來,就很引人注目,但是為了解決這個人顧不了那么多。</br> 現在還被一個死丫頭挑釁!</br> 雖然這死丫頭長得好看,但不是她挑釁的理由。</br> “嗯,我就是活的不耐煩了,有本事你來打我啊……”</br> 話沒說完,她和陸今棠默契的沖了上去,一頓噼啦啪啦的拳頭聲響起。</br> 隨后就是悶哼和慘叫!</br> 死丫頭,力氣怎么這么大,一拳把他五臟六腑都打得移位!</br> 顧笙看著三人倒在地上,并沒有大意,她立刻拿出銀針來,一人給了一針。</br> 三人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扎針,等反應過來,就驚恐的發現。</br> 媽蛋!不會動了!</br> 正想開口說話!……也說不了!</br> 他們眼神驚恐,顧笙卻沒看他們,而是看著臉色慘白的男人。</br> 男人應該四十來歲,和她爸年紀差不多,但是臉上都是冷冽和風霜。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