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天一夜的時間,顧笙他們已經和雙胞胎姐妹有些熟悉了,知道她們是南下。</br> 這趟列車,終點站是南省,顧笙和陸今棠也是坐到南省的。</br> 南省天氣舒服,適合旅游,不過她們要去的地方可不止這一個省,這只是第一站罷了。</br> 又過了一個白天,四人一起下車,坐軟臥還真的避免了許多麻煩。</br> 中途聽列車員說車上發現有小偷,弄出了不小的動靜,但是她們都沒發現。</br> “陸大哥,顧姐姐,你們如果有時間的話,記得來我家玩,這是我家的電話!”白木兮把家里的電話寫在筆記本上,撕給顧笙。</br> 白君兮要靦腆一點,但是她也笑瞇瞇的看著顧笙,顯然是很喜歡她的。</br> 顧笙也很喜歡這對雙胞胎,兩姐妹家教十分好,舉止得體,靈動嬌軟,一看就是被家里寵著長大的,</br> 她們這一次是去京都外婆家玩,然后自己回來的。</br> 顧笙把白木兮手里的紙接過來,鄭重的放好,“放心吧,有時間的話會去找你們玩的,不過我和我丈夫是來南省游玩的,可能呆不了多久。”</br> 言下之意,她也不確定。</br> 白木兮心心思通透,也沒多說什么,“嗯,那祝你們玩得開心!”</br> “我爸來接我們了,再見!”</br> 白木兮看著那邊的中年男人,高興的揮了揮手,然后回頭看著顧笙和陸今棠說道。</br> 顧笙,“那你們快過去吧,再見!”</br> “……再見顧姐姐,謝謝你的肉醬,特別下飯,我很喜歡!”最后,白君兮靦腆的笑,還晃了一下手里的肉醬瓶子。</br> 下車的時候顧笙給了她們一瓶肉醬和一瓶辣椒醬!</br> “再見!”</br> 看著兩姐妹跑到中年男人的身邊,不知道說了什么,三人都笑著看過來。</br> 隔著馬路,顧笙和陸今棠也對中年男人點頭致意。</br> 之后他們就提著自己的行李離開。</br> 南省這邊發展自然是比陽省還要快很多,省城人來人往的,穿著也挺時髦的。</br> 雖然比不上滬上和京都,但在國內也是首屈一指的了。</br> “我們先找個招待所住下來吧!”顧笙特別喜歡這個城市,肯定是要在這里停留幾天的。</br> “好!”</br> 兩口子帶著介紹信和結婚證,就開了一間房!</br> 看著她們的背影,開放的大姐嘖嘖的感嘆了兩聲,這樣郎才女貌,登對的小兩口,還真是難得一見。</br> 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就開啟瘋玩模式,現在雖然沒有后世那樣巧奪天工的景觀,但勝在天然!是大自然最原始的景觀,也別有一番風味!</br> 京都,陸老爺子去開會,一幫老家伙坐著,也都習慣了你損我幾句,我懟你幾句的,大家看陸老爺子根本就沒什么軟肋,不服氣,眼睛一轉,紛紛說道,“小陸和小顧年紀輕還是年紀輕,竟然請假出去玩!”</br> “是啊,這如今都忙成什么樣了!”</br> “人家把最重要的工作都做了,出去玩怎么了?”有人覺得正常。</br> “就是就是,再說了,人家容部長和楚院長都給她們報銷游玩的費用了,這是什么?這是工費游玩!”</br> 剛才在酸的人頓時發現心里更酸了。</br> 陸老爺子笑瞇瞇的,“唉,沒辦法,誰讓我孫子和孫媳婦優秀能干,給國家做了這么多的貢獻呢!”</br> 大家:“……”</br> 韓老爺子在心里冷哼了一聲,“是啊,他們優秀,只不過……都結婚一年了,怎么你還沒抱上重孫子嗎?”</br> 他就是嫉妒陸老爺子,這人好似永遠都打不敗,而且他就是那么好命,孫子爭氣,娶個孫媳婦,也是個十分厲害的。</br> 以前他們還是平起平坐的,現在……</br> 韓老爺子環視了一下,他的座位往后挪了幾個,而且只有他知道,現在重要的會議都不會帶他了。</br> 只有這樣無關急要的,才會讓他參加。</br> 他在不想承認,也必須明白,韓家,大不如前了!</br> 還好韓家的長孫不錯,不然現在韓家肯定會被陸家打入泥里。</br> 陸老爺子怎么會不知道韓老爺子對他的嫉妒,他笑得滿臉褶子都堆在一起,“我家孫子和孫媳婦忙著給國家做貢獻呢,他們這是舍小家為大家,如果他們去生孩子了,今年會有展覽會?”</br> 這話有些道理,大家無言以對!</br> 然后,這場會議在陸老爺子的炫耀和大家酸澀中結束。</br> 南省,顧笙和陸今棠玩了兩天還意猶未盡,不過她們計劃中還有很多個地方,只能下次再說了。</br> 只不過在他們離開之前,遇到了一個小插曲!</br> 這天,兩人吃了晚飯,在街道上悠閑的走著,路上的行人不多,風有些大,顧笙晃眼間,似乎看到了一個黑色的身影,肩上扛著一個大麻袋,她眉頭蹙了起來,下意識的覺得不對勁。</br> 下一刻就追了上去,兩人的默契自然不必說,一個眼神對方就能懂。</br> 看到黑影三兩下鉆進了旁邊的巷子,顧笙繞開,從另一邊跑了過去。</br> 她對這里的巷子不熟悉,但是她有逆天作弊器,“統子,人在哪個方向?”</br> “你左手邊十一點鐘的位置!”統子一掃描,就看得清清楚楚的。</br> 顧笙毫不猶豫的往那個方向跑過去!</br> 果然,越近就能聽到腳步聲,不是陸今棠的,肯定是那個人!</br> 她埋伏在巷子拐角。</br> “統子,那人肩上的麻袋里是什么?”統子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問道。</br> “……是人!”</br> 顧笙眼睛猛然瞇了起來,她就說自己覺得不正常,那麻袋扛在肩上,和扛其他的東西不一樣。</br> 還真的是人!</br> “砰!”就在顧笙想要動手的時候,突然,那人扛著麻袋往前一撲,麻袋滾在一邊,他也趴在地上。</br> 巷子拐角走出來一道高大的身影!</br> 他家陸今棠!</br> “你是誰?你想做什么?”那人反應十分迅速,很快就爬起來。</br> “砰!”但是,他遇到的是不按套路出牌的兩口子,又被一腳踢在了地上。</br> 這一次是顧笙,他不防這里還有一個人,根本就沒注意,所以又中招了!</br> “咳咳……”</br> “麻袋里是人!”看到麻袋動了一下,發出了一道細微的嗚咽聲,顧笙眉頭皺起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