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你在吃什么?”
“安眠藥。”
“你有睡眠問題嗎?為什么要吃安眠藥?”
墨連城輕描淡寫地說:“如果不吃安眠藥的話,晚上腿會疼得我睡不著。”
彈片傷到了他的神經(jīng),經(jīng)常疼起來就是一整夜。
墨連城被劇烈的疼痛,折磨得整晚睡不著,開始依靠安眠藥。
漸漸的,他養(yǎng)成了習(xí)慣,每天都要吃兩顆安眠藥,才能順利入眠。
唯二的兩次沒有吃安眠藥,都是和云初初在一起。
一次是他們的第一次。
還有一次是云初初喝醉了酒,他陪著她折騰了一整晚。
墨連城每晚都要吃安眠藥,可見得他因為腿疼而失眠的問題,已經(jīng)很嚴(yán)重了。
云初初心疼地說:“安眠藥吃多了對身體不好,會對藥物產(chǎn)生依賴性。我給你按摩一下頭,可以改善睡眠質(zhì)量。”
墨連城想說這沒用,他不僅是腿疼,還有心理上的原因。
腿部受傷,導(dǎo)致他從曾經(jīng)的天之驕子,一下子跌入了塵埃。
墨連城把一切負(fù)面情緒都藏在了心里。
時間一長,這些負(fù)面情緒越積越深,最后嚴(yán)重到他晚上都無法安眠。
既然云初初提出了建議,墨連城也就答應(yīng)了。
云初初從他手里拿走了安眠藥,扶著他躺好。
纖細(xì)的手指按上了墨連城的頭,特殊的手法和女孩溫柔的氣息,讓墨連城的一顆焦躁的心漸漸安定下來。
他曾經(jīng)找過最貴的催眠師,嘗試給他催眠治療失眠,但是根本沒用。
在云初初的按摩下,他的眼皮不受控制的打架,漸漸合攏,意識歸于安寧。
忽然,云初初的手機屏幕亮起,那是一個陌生來電。
她擔(dān)心會吵醒大叔,就沒有接,直接按掉了,把手機設(shè)置成靜音模式。
那個陌生號碼一連打了好幾次,云初初都沒接。
一條短信發(fā)過來:“云初初,你馬上到李家來一趟!”
李家?
李百合?
云初初只當(dāng)做沒看到,直接把號碼拉黑了。
第二天早上,墨連城醒過來,感到了久違的神清氣爽。
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不用吃安眠藥也能睡得這么好,還完全沒有副作用。
吃完了早飯,墨連城送云初初回學(xué)校。
安君好像是小狗一樣的湊了上來,一臉凝重地說:“初初,我懷疑我爸中降頭了!”
云初初很無語,“你為什么會有這種想法?”
“我爸忽然對我很好,噓寒問暖的關(guān)心我,給了我很多零花錢,還破天荒的答應(yīng)給慈善協(xié)會捐款!”
以前安天華是絕對不會這么做的。
這讓安君好心里惴惴不安的,擔(dān)心她爸是不是被人下了降頭了。
“你爸不對你好,難道對汪雪好嗎?”云初初說。
安君好眼睛一亮,“是你跟我爸說了什么,對不對?”
云初初不置可否,“我只是稍微提醒了安叔一句。安叔以前是被汪雪蒙蔽了,一旦他醒悟過來,汪雪那些手段在他面前就不夠看了。”
安君好感動地說:“謝謝你初初!我就知道,你不會被汪雪那朵白蓮花給蒙蔽的!”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往學(xué)校里走。
學(xué)校的環(huán)境安靜又祥和,充滿了朝氣蓬勃的氛圍。
不少學(xué)生拿著書去教室,或是三三兩兩的結(jié)伴去食堂吃早飯。
“云初初,你這個小賤人!”
一聲尖銳的叫聲,打破了學(xué)校安寧的氛圍。
一個老太婆健步如飛,氣勢洶洶地朝著云初初的方向而來。
還沒有走近,老太婆就高高揚起了巴掌。
云初初不著痕跡的,用腳尖踢起了路邊的一顆小石頭,直接飛向了老太婆的膝蓋。
“啊!”老太婆的膝蓋傳來一股劇痛,整個人不受控制的朝著地上栽倒。
安君好反應(yīng)極快,拉著云初初快速倒退了好幾米。
“我們距離你可遠(yuǎn)著呢,你可別想碰瓷啊!”
老太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尾椎骨傳來的劇痛,痛得她幾乎要昏死過去,半天都爬不起。
“要死了!要死了!不肖子孫打人了啊!”老太婆坐在地上干嚎。
就是嚎了半天,都不見一滴眼淚。
云真真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指著云初初的鼻子,一臉痛心疾首地說道:“云初初,你對外婆做了什么?
你已經(jīng)很久沒有去看過外婆了,外婆想念孫女,不顧身體跑到學(xué)校來看你。你不但不領(lǐng)情,還要打外婆,你這么不孝,你簡直太過分了!”
云初初在學(xué)校是名人了。
她收拾了高年級的學(xué)姐,還有個又帥又有錢的未婚夫。
安君好這一身醒目的打扮,在學(xué)校也是出了名的。
這兩人湊在一起,早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圍觀的同學(xué)們看不下去了。
有人站出來說:“我是目擊者,我看得清清楚楚,是老太太自己摔倒的,云初初根本沒碰過她!”
“是啊,我也看到了。”
“幸好學(xué)校里到處都有監(jiān)控,不然云初初就說不清楚了。”
“這就是碰瓷!云初初可真倒霉!”
云真真快要氣死了。
難道不是誰弱誰有理嗎?
為什么會有這么多人幫云初初說話?
“誰敢打我媽?”李騰飛兇神惡煞地擠開人群,走了過來。
李老太一看兒子來了,嚎得更起勁了,指著云初初的鼻子倒臟水。
“是云初初那個小賤人打我!兒子,你要幫媽報仇啊!”
“又是你這個賤人!”李騰飛怒氣沖沖地走過去,想要對云初初動手。
安君好眼睛一瞇,擋在云初初的前面。
一個過肩摔,把李騰飛給狠狠摔在地上。
“你他媽……”
在他開口噴糞之前,安君好一腳踩在了李騰飛的胸口上。
“嘴巴放干凈點!”
“痛痛痛!我的肋骨斷了!”
云真真急忙說:“安大小姐,別打了,這是我舅舅!”
安君好揚著下巴,一臉驕縱,“你算老幾?”
她一幅大姐大的江湖口吻,再加上這一身爆炸頭、大濃妝加皮衣的強烈個人風(fēng)格。
名聲在外的安大小姐,可從來沒怕過誰。
敢動她在乎的人,這不是找死嗎?
李老太一見兒子被打了,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
一咕嚕從地上爬起來,沖上去要打安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