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幸福 !
晚上他們幾個從山上回來的時候,家里面燈火通明,黨大姑還在,反倒是大爺和二大爺不在了,同在的還有家里爺爺輩的幾個親戚,一看這架勢,她就知道了,大姑父肯定的一頓胖揍,家里去了這么多青壯年,不說是捉奸在床,肯定也好不到哪去。
不過她就納悶了,這回大姑把事情鬧得這么大,家里面的親戚全都知道了,以后她就是要埋怨,該怎么說呢,在大姑父那,又怎么推卸責任,表達一下,要來揍他的注意不是自己出的呢,這不是沒法收場了嗎?
一下子家里多了這么多人,一屋子的老煙槍,整個弄堂里面全都是煙味,張素芬和兩個妯娌忙著在廚房做飯,這個時候,別人都是老幫襯你的,供一頓飯是肯定的了,總不能讓人家白幫忙不是嗎。
大人來了,小孩子就沒資格上炕吃飯的,他們?nèi)齻€還小的,倒還好點,能夠在廚房餓了就吃,黨麗麗她們幾個大的,跟著母親,得等到客人們都吃完了,她們才能吃上一些的,那個時候,還剩下什么菜也就說不好了。
等到外面的天色全都黑了下來,出去找場子的男人們還沒有回來,黨舒蘭有些坐不住了,在院子里來回來去的走啊。
‘也不知道建國他們下手重不重,王慶有沒有受傷,孩子們嚇到?jīng)]有,誒呀,她來的時候,應(yīng)該把孩子們帶回來的,要不然,要是打起來,孩子們還不得嚇壞了啊?!?br/>
黨思思端著小碗,坐在外面的石凳上,自己吃自己的,一邊看著她大姑糾結(jié)的走來走去,也不知道這是怎么想的,他們這男人不學(xué)好的也不是沒有,但是女人們的做法可就分了幾類了。
第一種就是視而不見,反正是白玩,你要想從家里往外拿東西,那是別想,拿了就是一頓胖揍。第二種就是揍,家里兄弟們多的,見面就揍,什么時候消停了,不敢了,什么時候拉倒。第三種就是忍氣吞聲,自己好好規(guī)勸,不僅不成,還得挨揍。
反正就是各種各樣的女人們都有,她大姑這樣的,也算是其中的一種吧,幸好,家里的兄弟們一直給力,要不然,就她大姑父渣成那樣的,肯定成天打老婆的。
黨建國和兄弟們一回家,就看到他大姐在院子的身影:“姐我把東子帶回來了,你看著給他們做點吃的吧?!贝蠊眉覂蓚€孩子,老大燕子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嫁到了鎮(zhèn)上,算是嫁的不錯,和男人也是初中同學(xué),感情還可以,就是不怎么回家,小的男孩東子,今年才十三,見他舅舅和爸爸打起來了,嚇得不成,所以黨建國就給帶了回來。
果然,王家是不同意的,可是在那種情況下,愿意不愿意似乎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了。
王東一進門,就看到了他媽,一下子就撲了過去,滿含委屈的叫了一聲,媽。
黨思思一口一口的吸溜著碗里的面條,配著香香的炸醬和土豆絲,別提多好吃了,聽見他這百折千回的媽,差點沒噴了出來,就她東子哥若干年之后,不是號稱硬漢的嗎,這小動靜,就是沒給他錄下來,要不然,飛得好好臊臊他。
一看到兒子,黨舒蘭什么念頭都沒有了,“東子,你餓不餓,媽給你盛飯去?!?br/>
四處看了一下之后,似乎找到了好地方:“東子,你先去弟弟們那,媽給你盛飯?!蓖浦屯妓妓麄冞@邊送。
‘媽’東子在后面張張嘴,沒出聲,其實他已經(jīng)足夠大了,村里像他這么大,沒上學(xué)的,都已經(jīng)跟著家里人下地干活了,舅舅們?yōu)槭裁醋岚职?,他也知道了,大舅說爸外面有人了,媽也回家了,奶奶家亂成一團,誰都沒空管他,還是大舅把他帶回來的。
事情怎么解決的,思思不知道,但是從那天起,大姑就在家里住下了倒是真的,東子和他們住在一屋,大姑和媽媽住在一起,自然,思思他們的生意就瞞不住了。
大姑說了幾回讓他們也帶著東子一塊去,可惜都被奶奶給駁回了。
老太太想得很清楚,閨女是親的不假,但是閨女的兒子那是外孫子,不姓黨,他孫子賺多少,她心里有數(shù),就是不往上交,那也到不了別人家。
現(xiàn)在她是不知道包子賣多少錢一個,只看著出的量不少,但是到底賺多少還是不知道,要是知道了,她都敢說,這閨女明天就得收拾這包袱回家,后天火車站那邊,就得多了一個和她孫子搶生意的。
當然,黨奶奶也不能明說,每次黨舒蘭一提讓明銳帶著哥哥一塊去的時候,黨奶奶就會在后面說:“喲,姥姥好長時間沒看到東子了,就讓東子多和姥姥在一塊待會吧?!?br/>
眼看就到開學(xué)日了,大姑父一直沒來家里接,大姑也有些坐不住了,每天有事沒事的就要往大門口張張,看看有沒有人進來。
這幅坐立不安的樣子,看在人眼里,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這天,兩個哥哥和小伙伴們?nèi)ユ?zhèn)上了,就剩下一個落單的思思,被逮到了。
“思思,來,大姑給你糖吃?!彼妓计财沧?,看了一眼她給的糖,這還是前兩天她媽從她這要去給東子哥的呢,現(xiàn)在又拿回來給她,真當她是三歲的娃娃,看到好吃的就走不動道啊。
“大姑,我不要,這是媽媽給東子哥的?!蹦憔蛣e拿著他們家的東西做臉了,在家里呆了這么長時間,就顧著打聽別人家有多少錢了,靠什么營生了,要不是知道你是親的,準以為你是敵人派來打入我黨的。
“你東子哥都多大了,還吃這些小孩子的東西,你自己留著吃吧。”黨舒蘭一臉熱情,一點都看不出這幾天受過情傷的樣子。
說完,硬是給她塞到兜里了:“思思啊,大姑問你,天天和你哥哥出去賣包子辛苦不辛苦啊?!彼商炜粗约簨尯腿苊靡诲佉诲伒恼舭?,從來不剩,幾個孩子拿出去賣,一看就是賺了不少,可是問也不說,好歹她也是親閨女,還這么防著,她看她媽真是老糊涂了,分不開里外,她可是親閨女。
黨思思晃了晃小腦袋,這個大姑的心思其實很好猜,覺得奶奶不像著她了,其實她也不想想,現(xiàn)在可不是幾十年之后,家里可能就是一個孩子,不管是男孩女孩都是一視同仁的,現(xiàn)在還是講究什么養(yǎng)兒防老,三個兒子中,只有他們家有孫子,目前看來,大媽二大媽都是不能生的了,肯定時最看重他們家的,那閨女更要退避三舍了,更何況,你還要把他們家的營生帶到別人家去,那就更別想了。
“不辛苦,可好玩了?!彼妓及淹嬷道锏奶菈K,想著后世的大白兔,現(xiàn)在不知道有沒有,她記得有一種叫做小淘氣的糖塊來著,可好吃了,八幾年的時候是一毛錢倆,現(xiàn)在應(yīng)該更便宜吧。
神游太虛的思思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這滿不在乎的樣子惹怒了大姑。
黨舒蘭運運氣,這死孩子,誰想問你辛苦不辛苦的,我是想問你們能掙多少錢,怎么一點都不上道。
“思思,大姑是想問你,你賣包子,一天能掙多少錢啊?”
黨思思納悶的看著她大姑,難道你還真以為一個三歲的小孩能夠告訴你什么內(nèi)幕消息,那實在是太扯了吧。
“白玩?!?br/>
斬釘截鐵的兩個字,好懸沒把黨舒蘭給氣暈了,“你這孩子,什么叫白玩是不是你媽教你的。”她這個弟媳婦可真行啊,為了防著她這個大姑姐,居然教孩子撒謊。
“大媽說的,禍禍人,白玩,大姑,啥叫禍禍人?”思思懵懂的問道。
其實這要是放在十年之后,生意好壞賺不賺錢當場看看就知道了,這個時候的人還是比較淳樸的,就算是心里打主意,也不會有人想到可以跟著看看,沒那么多的歪心思,要不然,就他們這個小生意,早就被搶了,那還能讓他們的小木箱里的錢,一天天的厚實起來。
她大嫂說得?黨舒蘭不得不重新考慮一下這個生意是不是真的賺錢了,她那兩個嫂子,要是真的像她想得那么好賺的話,恐怕早就讓娘家干了起來了,現(xiàn)在可能真的是不怎么賺錢的。
這樣一想,心里一涼,她還真的以為能夠給家里找一門賺錢的營生呢。
“媽。我放炕上的糖塊怎么沒了?”東子不高興的從屋里出來找他媽,那些糖可都是三舅媽從鎮(zhèn)上買的,據(jù)說一兩塊錢一斤呢,早上的時候他就放在炕上了,出去一圈回來就沒了。
“啊,糖啊?”
黨思思還沒反應(yīng)出來怎么回事呢,一只大手就伸進了她的小兜里,不僅剛才白的的幾塊沒有了,連她自己原本的那幾塊也跟著一塊飛了。
“在這呢,思思真是的,你要是想吃,就和姑姑說一聲,干啥要拿你東子哥的,真是的,什么孩子??!”一扭腰,甩著屁股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