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小姐，你流產的次數太多，以后怕是很難會有孩子了，就算是有孩子也很難保住。”
    “還有，你的器官已經開始衰竭，必須要盡快找到合適的器官，可目前國內的技術恐怕無法達到，我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請你做好最壞的準備。”
    ……
    這一次，喬冉是從手術臺上爬下來的。
    她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卻依舊為了不讓自己看上去太過狼狽而挺直了身板。
    “今年是第幾次了？”
    “第四次了，干那個的也不能這么流啊……”
    幾個護士小聲的嗤笑。
    對于這種女人，她們總是從骨子里面鄙夷。
    骯臟的身體，有再純潔的靈魂也沒有用。
    喬冉從不認為她有什么純潔的靈魂，她的靈魂已經被厲司塵染臟了。
    “喬小姐，上車吧。”
    司機冷掃了她一眼。
    “我想見厲司塵……”
    喬冉說的毫無底氣。
    “厲總忙，沒時間看你。”司機不耐煩的說：“快上車！”
    厲家的人對她的態度一向如此。
    結婚一年，墮胎四次，所有的人都知道，喬家如今落魄，她這個喬家大小姐不過就是空架子。
    她和厲司塵也不過是商業婚姻，他甚至不愿意讓她生下厲家的孩子。
    而今天在手術前，她剛剛得到了噩耗，喬家快要垮了。
    厲司塵榨干了她身上最后一絲價值。
    喬冉嘴唇發白，下定決心的說：“如果你不讓我見厲司塵，那我就死在這里。”
    “喬小姐，你就算是在這里死一百回也沒有用，厲總看都不會看你一眼！”
    死上一百回也沒有用嗎？
    喬冉慘然一笑。
    厲司塵對她，只有冷漠。
    她受夠了……她真的受夠了……
    “他不就是想離婚嗎？”喬冉的聲音哽咽：“我離婚，我求饒，請他放過我，離婚協議書……我簽。”
    夜半，不出所料，厲司塵回家了。
    喬冉已經記不清上一次厲司塵回來是什么時候。
    他冷峻的臉上不見一絲情緒，一身西裝革履，酒氣夾雜著煙草的味道撲面而來，和三年前第一次見面時一樣，他是眾人仰望崇拜的商業奇才，是人們口中年少沉穩的完美精英。
    他對所有人都很好，除了她。
    喬冉半靠在床上，平靜的說：“厲司塵，我今天去醫院了。”
    他沒有反應，而是自顧自的脫掉了外衣。
    “我今年第四次流產了。”
    喬冉說。
    他依舊沒有反應。
    喬冉說：“醫生說，如果再流產一次，我很有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懷孕，即便是懷孕也會習慣性流產。”
    “說完了？”
    他漠然的坐在了沙發上，高高在上的藐視著她的存在。
    他不在意，不關心，沒興趣。
    他在意的……只有那份離婚協議書。
    “喬大小姐真是好手段，嘴上說要談離婚，卻在這里裝可憐嗎？”厲司塵冷嗤：“我勸你省省力氣，如果你真想討我歡心，今天就應該死在手術臺上。”
    喬冉攥緊了被子。
    她早就應該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卻還是不甘心的要來試一試。
    她想要賭厲司塵會動容，哪怕一點點。
    可她賭輸了，厲司塵沒有，他甚至懶得多看她一眼。
    “離婚協議書已經擬好了，簽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