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臨到出手竟然忽然停手，江家一眾強者皆是猛然松了一口氣，再聽莫陽的話語，連那幾位江家老古董也滿心的不解。
    莫陽之前表現得那般強勢，而且帝兵也只差打出攻擊了，他竟然會改變態度。
    雖然如此，但一眾江家強者依舊如臨大敵，不敢有絲毫大意。
    在他們看來，眼前這個小輩比瘋子還瘋子，什么事情都敢做，若是這是莫陽故意迷惑他們的伎倆，他們一旦松懈，后果不堪設想。
    而話語落下，莫陽竟然直接踏著九層石塔轉身離去，他并未停留。
    看著莫陽離開，江家一位老者才急忙出手，抬手打出一道神輝將半空中那團血霧籠罩，隨后卷了回去。
    因為帝威的壓制，江茗雪無法重塑身軀，而且若是時間長了，江茗雪極可能會被直接磨滅。
    莫陽此時顧不上其他，離開江家之后，他便將星皇塔收了起來，隨后幾個閃掠，直接離開了江都城。
    莫陽如今急著去見酒瘋子，因為對于他來說，師父是否活著，比和江家對抗重要很多。
    自從聽到帝城守護者的那些話語之后，莫陽就迫切想弄清楚酒瘋子的身份。
    而對于江家來說，看著莫陽腳踏帝塔離去，他們哪里會阻攔，因為按照莫陽那油鹽不進的性格，若是有人出手，莫陽只怕真的會動手了。
    一位江家強者立在半空中，將那柄帝級戰劍收走，他目光盯著莫陽離去的方向，眼中露出一絲不解之色。
    莫陽突然離開，看上去不像是害怕動手，更像是有急事離去，因為莫陽走得很匆忙，直接沖出了江都城。
    若是莫陽不想死磕，不可能等到現在。
    很多退到帝城外圍觀的修者看著莫陽退走，很多修者懸著的一顆心終于落了下來。
    有的修者甚至朝莫陽投去極其怨毒的目光，感覺莫陽手段太過歹毒，不顧眾人安危。
    對于這場大戰，起初的時候，很多修者都想看著莫陽和江家死磕，但隨著兩柄帝兵出現，帝波浩蕩八方，已經威脅到他們的生命之時，所有人的想法都變了。
    世人就是如此，不關乎自身利益之時，他們會希望事情越鬧越大，但若是損到自身利益，他們比誰都喜歡指責。
    下方不少修者的話語莫陽都一一聽在耳中，他只是低頭掃了一眼，并未多說什么，以他如今的修為和心境，自然不會因為一些言語和普通人去計較。
    離開江都城后，莫陽散開神念感應，隨后朝著一個方向閃掠而去。
    前行數里后，莫陽停了下來，他沒有開口，只是默默看著前方那道身影。
    過了幾息，酒瘋子才轉過身來，還是一副邋遢模樣。
    他目光上下掃了莫陽一眼，隨后皺了皺眉，似乎對莫陽此時的神色有些疑惑，不過他并未多問。
    “小子，你膽子還真不小，居然敢跑到江都城和江家硬碰硬，你不怕死嗎？”他打量莫陽片刻，開口道。
    莫陽深吸了一口氣，負手朝前走去，隨后開口道：“有一位前輩曾和我說，修者不畏死，是變強的根本！”
    酒瘋子聽后一陣皺眉，開口道：“話雖如此，但有一點你也得清楚，活著才有希望，你難道不知江家有多強，你只身一人闖入江都城和江家硬碰硬，江家或許會因此損到元氣，但你會丟了性命！”
    “前輩，你我曾經不過萍水相逢，為何一次次幫我？”莫陽不答反問。
    “小子，我之前說過，欠你一壺酒！”酒瘋子很平靜，直接開口回應。
    “真的只是因為一壺酒嗎？”
    “師父！”
    莫陽默默看著酒瘋子，聽到莫陽口中最后落下的兩個字，酒瘋子眼眸中閃過一絲異色，不過除此之外，并無其他反應。
    他再度打量了莫陽一眼，面露狐疑之色，開口道：“你想拜我為師？”
    莫陽輕嘆了一口氣，緩步來到酒瘋子身前，哪怕他一直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但此時聲音依舊有些顫抖，眼眸中隱隱有淚光在浮動。
    “我在玄天大陸上找了你很久！”
    “我去過落日谷，去過蠻荒古地外的古族族地，去過玄天北域的上古戰場……一直都沒有尋到你的蹤跡！”
    ……
    莫陽聲音在顫抖，一句接著一句的開口，說了很多很多。
    酒瘋子默默看著莫陽，口中傳出一道微不可聞的輕嘆。
    莫陽接著道：“我就知道你不會死，只是我想不明白，師父到底如何來到荒域的？還有師父的修為……”
    酒瘋子一陣沉吟，接著開口道：“我從未離開荒域！”
    這句話讓莫陽神色瞬間一愣，雖然酒瘋子的容貌和師父不一樣，但在莫陽看來，容貌可以通過很多方式改變。
    若非他心中已經篤定，他也不會吐露那些話語。
    而且剛才他說話的時候，一直盯著酒瘋子，清楚的感受到了酒瘋子情緒波動。
    但為何酒瘋子還是不肯承認？難不成有什么不為人知的緣由？
    不等莫陽開口問，酒瘋子輕嘆一聲，開口道：“那是我的一副道身！”
    莫陽直接愣住！
    一副道身？
    相隔兩片大陸，一副道身可以存在如此長的時間，而且那真的只是一副道身？
    莫陽自然不會相信，他如今修為也不弱了，一念間便可凝聚出數道身外化身，而且他修煉的戰字卷演化出來的分身甚至可以以假亂真，有著本體的思感和力量。
    但在他認知中，哪怕是戰字卷演化出來的分身也無法存在太久，更別說跨越兩片大陸存在，還能通過推演的方式收他為徒。
    雖然酒瘋子修為高深莫測，但似乎也不可能如此。
    酒瘋子見莫陽臉上的表情變化，皺眉道：“你不信？”
    “你覺得我是白癡嗎？”莫陽有一股吐血的沖動，這種話騙三歲小孩都騙不著。
    “你可聽說過三世身？”酒瘋子開口說道。
    莫陽一聽，神色微愣，在瑤池圣地的古籍中，他似乎見過這種說法，不過指的是一種功法，而且那只是古籍中的記載，是否真的存在尚且還是一個未知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