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悅的抓捕異常順利,直到張義把手銬給他拷上他才反應過來自己被捕了。
當天夜里錢悅也沒被押回黑山,而是直接順著國道就被張義和他帶來的人押回了省城。
一路上錢悅被關在一直尾隨他們的警車后面,張義也沒問他什么而是和旁邊的警員有說有笑。
“張哥,這次端了這么大個窩點你又立功了。尤其還抓住了首犯,估計你的肩膀夠加一毛的了?!?br/>
“是啊,哈哈,誰能想到這么大個團伙竟然是這么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在操縱?!?br/>
張義回頭嘲笑的看了眼錢悅,聽到兩人的談話錢悅一身汗就下來了。
“警官,警官,我不是首犯。我都是被人指使的?!?br/>
錢悅早上起來就玩了一天的電腦,回到旅店的時候腦袋就混漿漿的。
又經過張義一陣嚇唬,忽然又被捕了,大悲大喜的一頓轉折,弄的他的思維能力急速下降,在聽到兩人的談話忽然覺得自己被馬守業拋棄了。
“你不是首犯,你不是首犯為了邢梅你弄死馮光又差點弄死鄭基?你不是首犯多少良家婦女被你威逼利誘,在神修社為那些所謂的會員服務。”
前面兩點張義在剛才已經從談話中掏出來了,后面關于錢悅威逼良家的事是今天晚上劉紫龍和嘉文喝酒的時候當做故事說出來的。
“沒有,不是我?!?br/>
“不是你是誰,行了,你等著跟法官說吧,劉紫龍和張守業都已經交代清楚了。你沒機會了。”
“都是他們指使我干的,我被冤枉了,我要舉報,我有話說。”
“晚了, 早不來自首,除非你有證據,用嘴說就看誰先張嘴,對不起你落后了?!?br/>
“我,我,我有證據,我有證據,我家里有劉紫龍安排我對付馮光給我打了2萬塊錢的轉賬記錄,還有他讓我對付鄭基的時候我錄音了。都是他們讓我干的。我還有還有很多證據。我早知道他們沒一個好東西,現在想讓我頂雷,那大家就一起同歸于盡?!?br/>
錢悅大吼一聲,好像給自己壯膽。
張義讓同事直接掉頭,同時向省廳申請警務支援。
警車拉著警笛在高速上來了個掉頭,兩輛車又開回了黑山市。
這時候的嘉文已經喝的爛醉的劉紫龍分開,蘇媚攙扶他回了自己的旅店。
進了屋,蘇媚并沒有要走的意思,裝的喝多了的嘉文奇怪的看著這個女人在屋里糾結著轉了一圈又一圈。最后一狠心掏出手機調整了個角度放在桌子上,然后就開始脫衣服。
‘呵呵,看來是想給我留下一個罪證,這一招夠狠,看來我在算計劉紫龍的時候他們也在算計我啊。不過在打擊犯罪的大勢面前,任何自以為聰明的陰謀詭計都是浮云?!?br/>
嘉文饒有興趣的看著蘇媚脫的只剩下一條內褲,又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放棄最后一道防線。
羞澀的咬了咬牙,蘇媚一抬頭,正對上嘉文炯炯有神的雙目。
“啊,你,你沒醉?”
蘇媚慌亂的用手擋在自己胸前,表情十分的羞澀。
“呵呵,我想不明白劉紫龍憑什么讓你對他這么死心塌地,就憑你的業務能力,找個好公司當個經理一點問題都沒有,何苦和這幫臭魚爛蝦搞在一起?!?br/>
“你,你什么意思?你,你到底是什么?”
蘇媚憑著女人的直覺好像意識到了什么,一邊穿衣服一邊問道。
“你走了會后悔的,這是你最后交代自己罪行的機會了?!?br/>
嘉文悠哉的點了根煙,看著穿好衣服收起手機打算出門的蘇媚。
早在回來之前他已經知道錢悅交代了一切,張義正在回來取直接證據的路上。
神修社這幫人的覆滅指日可見,不過蘇媚畢竟是個還有人性的女人,嘉文決定還是拉她一把,不過能不能把握住就看蘇媚自己和天意了。
因為被馬守業派來探查嘉文安排在傻七身邊的女人跟傻七說過。
蘇媚平時對這里的女人非常的好,從不勉強他們接觸她們心里抵觸的男人,而且還用心幫過這里每一個有難處的女人。
之前這里有個女學員得了AIDS,所有人都對她橫眉冷對,只有蘇媚對她依舊溫馨,還給她介紹去了上海治療。
今天晚上的酒會,陪著嘉文的是另一個做律師的女學員,嘉文從她嘴里也得到證實蘇媚的確并沒有徹底泯滅人性。所以還給她最后一次機會。
蘇媚聽嘉文這么說,猶豫的跪坐在了地上,這么大的信息量讓她幾乎不能呼吸。
“你是警察?”
嘉文沒有搭理她,而是拿起電話打給張義。
“省廳的支援什么時候到位,我建議立刻進行抓捕?!?br/>
“3個小時后特警和刑事處的人就過來了,放心他們跑不出黑山。”
得到了今夜行動的答復嘉文,打開了房門,崔曉和傻七正趴在門前聽聲。
“啊,領導,呵呵!”
“聽什么呢?你們以為我還能干點什么啊?”
“沒,沒,領導風高亮節,怎么能干趁人之危的事兒呢。”
傻七說完跟崔曉進了房間,看了看還跪坐在地上的蘇媚,崔曉先開口了。
“說吧,知道什么說什么,說的越多越好,兩起蓄意殺人的案子錢悅已經交代了,還有你們用錄像帶逼著其他女會員按照你們的安排行事等等。
你現在說點關鍵的,還可以作為污點證人,按照自首情節能從輕發落?!?br/>
蘇媚可比錢悅的腦袋靈活多了,現在她已經確認了嘉文一伙是警察,不過他們說的情況到底是真的還是在詐自己她還不能確認。
所以她還在猶豫,還在分析,只是嘉文不再和她說話,讓她能獲得新信息非常的少。
但是一個人的出現讓她把所有的猶豫都拋在腦后。
鄭基來了,身后是黑山市刑警隊的副支隊長李林。兩人一進嘉文的旅店就看到了蘇媚。
“什么情況?怎么沒控制起來?!?br/>
李林和蘇媚當然相互認識,但是李林一直對神修社一伙嗤之以鼻。
當年對馮光的死最懷疑的就是他,幫著邢家從省城找專家來驗車的人也是他。
正是因為他和馬守業的不對付,才讓李林干了這么多年的副支隊長,一直沒有轉正。
這個人是張長陽介紹給鄭基的,所以鄭基對他也足夠信任,自己人在黑山的行動也和他有過溝通。
錢悅的行蹤被發現也是李林的功勞。
可惜李林這個有些過于一本正經,看到嫌疑人之一蘇媚在就要給她上手銬。
沒想嘉文卻走過來接住了李林的手銬。
“李哥,我來吧,蘇媚自首,想做污點證人,正在交代馬守業一伙的犯罪經過呢。”
嘉文說完給蘇媚戴上了手銬,但是動作輕柔,蘇媚萬念俱灰,看來不說不行了。
“我舉報,馬守業和劉紫龍在境外殺人。審計科的科長當年跟他去境外賭博,贏了一大筆錢后被劉紫龍弄死在國外?!?br/>
審計科長當年的失蹤鄭基和嘉文不知道,李林卻是清楚,當年都說他攜款潛逃,都以為他在國外逍遙快活,沒行到竟然死在了劉紫龍手上。
這下劉紫龍和馬守業等人又夠多斃一槍的了,嘉文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