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當時為什么拿走人家快遞。”
    嘉文也懶得把這人帶回警隊了，干脆就在于波家里問了起來。
    “那天我正好下夜班路過門口，那個送快遞的小哥就問我取快遞啊。
    我一想有人給東西干嘛不要，然后也沒說話，一伸手他就給了我一個包裹。
    當時我以為里面是一本書，拿著就回家了，雖知道打開一看里面是一份什么文件。
    我文化水平底，根本看不懂，也沒扔，就放柜子里了。沒想到就把你們招來了。
    是不是老劉頭跟你們說的，那個老頭還想敲詐我。”
    于波明顯屬于文化程度低到沒有正常價值觀程度的一類人。
    自己犯了罪，還想著誰舉報的他。這讓嘉文看著就來氣。
    “你還想問誰舉報的，告訴你，讓你冒領快遞哪位就是當天跳樓死的那人。
    明天早上自己去警隊自首，不然算你拘捕，哪塊輕重你自己看著辦。”
    韓浩說完就沒在搭理她，帶著嘉文和曹帥下了樓。
    回到車上看到門衛老頭還等在路邊，蓬頭垢面的走過來。
    “那啥，警官我這也是提供重要線索了，能不能給點獎勵啊。”
    老頭這人就是一個標準的小市民，貪小便宜，沒原則，十分讓人無奈的一類人。
    你說他知情不報，還真起了作用，但是他里里外外做的這些事還真讓人沒法說。
    最后看在老頭實在可憐，一身灰土磨磨蹭蹭的樣子，嘉文最后掏了二百塊錢。算是給自己買個心理安慰。
    有了重要證據，三人也沒了吃飯的心思，直接開車回了刑警隊。
    路上曹帥就打開徐德利的郵件仔細看了一下。
    這是一份意向合同，內容是購買關于徐德利開發的這款。可以通過云計算根據人的行為習慣數據，給出應對辦法的軟件。
    通俗的說，這是一款變相的黑客軟件，可以潛入一些免費的常用軟件里，然后他會偷偷收集使用者的相關數據。
    比如希望網購什么種類的東西，坐車是做火車還是做動車還是做飛機。多久出門旅游一次，是去省內，還是國內還是出國游。
    這些數據會被集成到一起，然后以數據包的形式反饋給主機。
    徐德利雖然只設計了一個簡易的試用版，但是嘉文卻聽出了這東西的厲害。
    “這軟件合法嗎？完全是竊取個人隱私啊？”
    韓浩也狐疑的問道。
    “說不上合法不合法吧，國家在這塊的法律也不是很健全。他收集的都是普通資料。不涉及賬號，密碼，在照片視頻能容易出現法律糾紛的東西。
    不過這玩意可厲害了，看上去只是一些單一數據，但是如果有人用這些數據牟利，那就賺錢了。”
    “哦，怎么干？”
    “最簡單的就是商業連接啊，你沒發現如果你用搜索引擎查詢一個東西，不如你收了一次KFC加盟。
    然后你在使用這個收縮引擎的時候，旁邊就是各種關于飯店加盟的廣告嗎？
    這玩意做的更直接，從你的行為習慣推測你的社會地位和購買力，然后可以直接通過一些你不注意的渠道給你推薦那些把你作為目標客戶的商品。
    你要是一年出國旅游一次，上網看的不是名牌箱包就是進口化妝品。
    那你這么一個客戶的信息就值錢了，賣包的，賣表的，甚至賣淫的，都會主動找上你。
    如果你是個屌絲，天天研究掙點小錢，那各種加盟，學習，找工作的公司也會聯系你。
    總之這東西就是大數據時代的一個衍生品，”
    曹帥很專業的給韓浩和嘉文解釋了一通。聽的兩人有點蒙圈。不過也都意識到了這東西的價值。
    先不說這款軟件的合法性，就這商業價值就讓很多人眼紅。
    “這上面說的買家是上海的一個公司，我說這份快遞怎么搞的不明不白，發件公司是一個個人名義，匿名發售。我們找了那邊的同志幫著調查也沒查出結果。
    原來這個合同本身就有灰色成分。看來徐德利沒有收到這個合同以為是李宗偉搞的鬼，所以暴怒傷人，這么解釋就合理了。”
    韓浩說完也松了口氣，終于要把這件事說清楚，一個殺人后自殺的案子，自己和嘉文被慕容雨吹得跟要世界末日了一樣。
    從求死會完事到現在也沒有好好休息一下。整個人都要累垮了。
    “不管怎么樣，有了這些證據，只要柳濤拿出硬盤來，咱們就應該能結案了。”
    嘉文說完也松了口氣。只有曹帥興致勃勃的還在研究那份合同所帶厚厚的附件內容。
    里面大體上介紹了軟件設計的思路和操作辦法。
    看的曹帥練練叫絕，直呼那個徐德利是個天才。
    回到隊上，正好慕容雨還在工作，韓浩諂媚一樣把李宗偉案子的進展跟她說了一遍。最后作為一個好下屬，還是很溫馨的勸說。
    “慕容隊長，你也別太拼命了。案子是辦不完的，該休息就休息吧。”
    慕容雨看了看一臉倦容的韓浩和嘉文也有些不好意思。
    “求死會的案子還沒處理利索，都是瀕臨死亡的病人，警方是審也不是，放也不是。
    現在在省會鬧得沸沸揚揚的，咱們作為兄弟部門，能支持下就支持下。這不周茜還在龍城幫著寫材料呢。
    這不很多回春籍的犯人都扔回給咱們處理了。”
    “周茜那是陪男朋友樂不思蜀了吧。”
    韓浩嘀咕了一句。
    嘉文一聽是求死會的事兒，十分關切的問道。
    “都有誰，上面打算怎么處理？”
    “抓大放小。有重罪的就重判，問題不大的就算了。石強和另一個有人命的估計是死刑。
    你關系的那個小丫頭馬麗估計也要關兩年。”
    慕容雨知道嘉文的心思，特意說了馬麗的事情。
    “哦，什么時候能結案，我想去看看馬麗。”
    一切塵埃落定前嘉文是不想出面了，畢竟心理上自己對他們也有虧欠的成分。
    尤其是馬麗，挺好的小丫頭，被活生生折磨成這樣，真是讓人惋惜。
    “估計還要一段時間，忙完李宗偉的事情給你倆放兩天假，你要是想去再去看吧。
    對了，科技大廈下午有發生了暴力傷人的案子。有個買電腦的被人用鐵器打成了植物人。兇手同樣殺完人就自殺了。
    我讓劉璐先去做記錄了，明天有時間你倆也關注一下這事兒。”
    慕容雨說完韓浩就傻眼了。
    領導你這是讓我倆休息兩天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