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財經(jīng)大學(xué)體育館,兩名身材高大,健碩的年輕人,各自提著個器材袋并肩走出來。
個頭稍矮的人側(cè)頭笑著說:“秦楓,照你今天這狀態(tài),這一屆大學(xué)生自由搏擊冠軍,又非你莫屬了?!?br/>
秦楓咧嘴一笑:“你也不錯,能進(jìn)前二十。”
“我去!該你嘚瑟。什么好事都讓你占齊了,我?guī)湍銛?shù)數(shù),高大帥氣,會畫畫,會彈琴,會打鼓......”
“打住!”秦楓笑一下:“伍偉,這年頭的大學(xué)生,誰小時候沒被父母逼著學(xué)這學(xué)那?你還不是一樣,愛好廣泛!”
伍偉苦笑:“我那頂多算愛好,學(xué)得不認(rèn)真,就是會而已??筛杏X你就是那種,一學(xué)就會,一會就精通的天才!”
“呵呵!小時候你自己不認(rèn)真學(xué),怪誰?還浪費(fèi)你父母的錢。我是,除了不愛讀書,其他愛好都喜歡。我就是成績不好,其他都好!”秦楓站定腳步,似笑非笑地看著伍偉繼續(xù)說道:“所以,我才進(jìn)了這個學(xué)校,與你為伍?!?br/>
伍偉愣一下:“這學(xué)校不好嗎?金融專業(yè),熱門??!”
秦楓把手里的提袋往伍偉懷里一塞:“我打算讀清華北大的!幫我提上樓,我有個約會!”
伍偉下意識抱著提袋,嘴里嚷道:“你意思說,你成績不好,所以才和我是同學(xué),那我成績也不好啰。喂!等等!什么約會?不帶我?”
秦楓往岔路上走兩步回頭笑道:“帶你多亮?。∥遗c陸凌瑄約好一起去看電影。”
“陸大?;??!臥槽!秦楓,你好事占盡,不怕天妒英才???”伍偉哀嚎著。
和優(yōu)秀的同學(xué)做好朋友,能練就強(qiáng)大的心理素質(zhì)。
秦楓滿面春風(fēng)走出校門,今天終于邀約到心儀的校花一起看電影,打鐵趁熱。
買一朵玫瑰花送她?還是買一捧?一朵一心一意,方便攜帶。一捧視覺效果好,殺傷力強(qiáng)......
人行道,綠燈亮起,秦楓一邊思考,一邊跨出馬路。
剛走幾步,猛然一陣刺耳的喇叭聲和著剎車聲,側(cè)頭一看,一輛黑色汽車,帶著尖利的喇叭聲,剎車聲,向秦楓飚來。秦楓駭然大驚,絕望哀嚎:“我還未婚?。 ?br/>
嘭,一聲巨響,秦楓就翻滾著飛向半空。
......
不知道多了多久,秦楓悠悠醒轉(zhuǎn)。眼睛好一會兒才適應(yīng)周圍的昏暗,咦?這是什么醫(yī)院?怎么布置得古色古香?不對!不是醫(yī)院!像一個,古代的臥房!
我不是被車撞了嗎?那一瞬間,好痛......我身體不痛啊?!
秦楓一把掀開被子坐起來,抬手,伸腿,完好無損!再仔細(xì)一看,自己身著白色長衣,紙糊的窗戶透進(jìn)朦朧月光,有點(diǎn)瘆。
我死了?
隨手扭一下大腿,呲!疼!低頭一看,月色雖朦朧,還是有點(diǎn)影子。
那這是哪里?我怎么可能安然無恙?腦海里突然閃過另一個人的記憶......像過電影一樣,一幀一幀在秦楓腦海里展現(xiàn)。
這個時代叫華朝。類似秦楓時空的明朝后期。前朝歷史和秦楓時空歷史幾乎完全一樣,就是明朝變成了華朝,華朝開國皇帝李元昊,趕走了元人。朱家天下變成了李家天下。
但是一些地名,包括周圍國家名字,人物,很多都和明朝時期一模一樣。有滿清,高麗,還有努爾哈赤......
還有眼下所處地方,名字依然是,江西,南昌。
文明驅(qū)動社會前進(jìn),哪怕中途拐幾個彎,大方向始終如一。就算不同的時間隧道,不同的維度空間,生出不同的世界。但社會軌跡,人文軌跡,殊途同歸......
回看就是歷史,融入就是當(dāng)下。
原來,我,秦楓,穿越了,而且是穿越在歷史的另一條岔路上。
我失約了,陸凌瑄......我會在這里,祝你安好。或許你,正在為我追悼......兩行清淚涌出,秦楓心里一疼。
腦海里突然閃出一個意識:“這里不好嗎?”
“你是誰?”秦楓的大腦下意識做出反應(yīng)。
“我,秦楓,20歲。隨父母從北方遷徙到南昌,父母努力做工賺錢,送我進(jìn)了學(xué)堂。我14歲考中秀才。次年鄉(xiāng)試不中。17歲父母染病先后離世。料理完父母后事,一邊變賣不多的家當(dāng),一邊在家守孝,閉門讀書學(xué)習(xí)。三年坐吃山空,一貧如洗。只得先來這賈家教書。”
兩個人記憶慢慢融合,秦楓用了整整一夜,才算是了解,熟悉了自己。
天亮了,秦楓熟手熟路穿好衣服,打開房門,一縷陽光灑下,雙手展開,深呼吸一口!再做幾個伸展運(yùn)動。
“秦秀才早!”一串糯糯的聲音。秦楓定睛一看,一位漂亮的綠裙姑娘,帶著個伙計,向自己走來。姑娘手里端著食盤,伙計一手提著桶,一手提個竹筐。
秦楓腦子里一閃,姑娘叫如意,是賈家丫鬟。負(fù)責(zé)給自己送飯。
先生,資格上是該和賈家主家一起用餐。但賈家賈老板兩年前去世,與賈夫人,賈小姐一起用餐,不合禮儀。所以單獨(dú)開餐。
伙計叫王二娃,在布行幫忙,自己有什么力氣活,可以安排他做。
“多謝如意姑娘,王伙計,請進(jìn)。”秦楓微笑著側(cè)身讓開門。
如意姑娘動作麻利,擺碗放碟?;镉嬏嵬巴枥锏顾?,然后從竹筐里取出干凈的面帕,水杯。
秦楓心想:“確實(shí)不錯!還有人伺候了!”
接過王二娃遞上的面帕,秦楓走到水盆前,突然心里一動。眼睛認(rèn)真地盯著水面,面前水紋慢慢平靜,水里的影子,不再抖動,扭曲,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這張臉,居然和秦楓前世,九分相似。剩下一分,應(yīng)該是水面波痕。
名字一樣,容貌一樣,體格一樣,昨天對練搏擊,打疼的地方,今天還在疼。就連父母命運(yùn),也一樣。秦楓剛上大二時,父母先后病逝,秦楓也在學(xué)校消沉了一年。
一聲輕嘆,驚訝?慶幸?無奈?
由不得秦楓不生感悟,這種蹊蹺,哪是意外穿越?這是,命中注定!這就是另一個自己,不同時空的自己!
秦楓用手,慢慢攪動水面,前生往事,隨這影子一觸即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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