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總管,這是您要的資料?!币晃磺嘁滦∩弥化B檔案恭敬地交給坐在沙發的安伯。
安伯望著窗外街道對面的那家餐館,鷹眼般的目光盯著餐館內的一個方向,翟凌此刻正坐在那里和唐凡趙滿他們吃飯。
平靜不夾雜任何感情的目光再次停頓在了那里片刻后迅速收回,也沒有去看身前恭敬彎腰的年輕人,伸手便接過了他想要的資料。
翻開第一頁,所書寫的名字正是叫做——翟凌。
“姓名:翟凌,十六歲零十個月。來自飛流城第十號貧民區。單親家庭,父親已于八個月前被殺……六個月前晉升為一品煉器師……”
只是幾眼的工夫,安伯合上資料扔在一旁,端起浮雕木桌上的茶杯,吹了一口茶氣后慢悠悠地問道:“就這么簡單?”
“是的,安總管。翟凌此人并沒有什么大家世,一個貧民小子而已。只是他已經是一名一品煉器師了,安總管要不要……”年輕人突然有些遲疑,畢竟那可是一名一品煉器師,雖然不如二品煉器師那般珍貴,但好歹也是有料的。
“嗯?少爺的事需要你多嘴嗎?再有下次要你腦袋?!卑膊穆曇舳溉灰缓?,眼神極為冰冷的看向年輕人。
“小的知錯了,還請安總管饒命?!蹦贻p人冷汗直流連忙跪伏在地,拼命磕頭求饒。
“做奴才就要有奴才的樣。翟凌的事找人做了,老規矩,別留下什么痕跡?!卑膊栈亓四抗?,淺嘗了一口熱茶淡淡說道。
“遵命,小的保證萬無一失?!?br/>
“行了,你退下吧。”
”諾?!?br/>
待年輕人走后,安伯的目光又射向了對面的餐館,“小家伙,真以為成為了一品煉器師就可以目空一切了嗎?周家可不是你能惹起的,好好珍惜這最后的幾個小時吧。”
擦了擦嘴,安伯淡然地站起身,也不再看翟凌一眼,在他眼里,翟凌不過就是將死之人罷了,沒什么好看的。
而餐館內,翟凌卻是皺皺眉頭,他能感覺的到剛才一直有人在窺探他,只是現在那種窺探的感覺突然消失了。
“會是誰呢?難道是他……”
……
大周西北角,這里有座山,沒有沖破云霄,也沒什么險惡秀麗,普普通通的,或許這也是少有人來的原因。
而就在山腳下,有一處園子,園子里搭了幾個簡易的棚子,倒是種了不少瓜果,此時就在園子里有一位穿著樸素衣裳卻悠閑睡躺在老爺椅上的年輕人。
嘴里哼著小調,時不時地往嘴里塞點葡萄,看起來十分的清閑。
突然,一道破空聲響起,也是在瞬間,原本還在睡躺著的年輕人頓時臉色大變,不知咒罵了一句什么,趕忙扔掉手里的果盤就想逃走。
卻是一道寒光破去,差那么一絲一毫的就從這瓜子臉年輕人的眼前劃過,剎那間,一顆冷汗從年輕人的腦門上落下,而年輕人也趕緊換上了一副嘴臉,擠出笑容道:“原來是齊兄啊,我還以為是什么仇人追來了呢。倒是許久未見了哈,咳咳,坐坐?!?br/>
年輕人擠出笑臉看向自己身前不遠處穿著青色長袍的黑面年輕人。
“你在躲我?”黑面年輕人收起劍,自顧走向瓜子臉,聲音不咸不淡,但瓜子臉卻是非常清楚的能夠感受的到這其中的寒意。
“躲?怎么會?齊兄可是我大周的棟梁之輩,我豈會躲你?!惫献幽樳B忙否認,卻也是極為小心的戒備著對方,不過讓瓜子臉有些意外的是,他自己本身就是天機門的人,雖不說算命的本事有多強,但也是可以推算的出自己的福禍之途,只不過眼下的這一幕他可是沒推算的到,這怎么可能呢!
像是看出了瓜子臉的疑惑,齊姓年輕人將脖子上懸掛的玉珠拿了出來,示意給瓜子臉看病淡笑道:“因為我有它,所以你算不到我?!?br/>
“避氣開神珠!這可是千年難得的寶貝,你居然得了它?!惫献幽樢惑@,吞下了一大口吐沫,避氣開神珠可以說是大部分算命的克星,但凡有人得了此珠,那么幾乎就沒人能夠推算的到這人的下來落,除非算命的那人已經成神……
“得了場奇遇?!彼坪鹾軡M意瓜子臉的表情,齊姓年輕人輕笑了一聲解釋道。
“嘿嘿,那什么齊兄,小弟和你們齊家兄弟倆也是相交數年了,往日也是極為認真的為你二兄弟推福算禍……咳咳,那什么,這功勞也多少有點,齊哥你看……能不能把你的避氣開神珠切那么一小點送給我,就一小點?!惫献幽樚蛑樋粗R姓年輕人,眼睛放著光的看向對方胸前的那枚珠子。
“你是想找死嗎?”齊姓年輕人聲音陡然一寒,冷冷地看向瓜子臉。
“不行就不行嘛,兇什么兇!”瓜子臉撇撇嘴悻悻說道,不過目光還是時不時地掃向那枚避氣開神珠。
“我今日來找你是為了我弟弟那事。我知道當初你為他算下一場機緣,他也曾明確說要去找那場機緣,只是這已經過了很長時間,他仍是未與我聯系,我且問你,你知道他去哪了嗎?”齊姓年輕人也沒了廢話的心思。
“齊云飛?不會吧……”瓜子臉眉頭一皺,狐疑地看向了齊云軒,“你確定他沒和你聯系?”
“確定,否則我也不會太費周折來找你。”齊云軒斬釘截鐵道,目光也是緊緊鎖定在了瓜子臉的身上。
“齊兄莫急,且待我推算一二。”瓜子臉也不在乎齊云軒懷疑的目光,捏起二指,抓起手印,皺眉推算了起來。
不過五息的時間,瓜子臉突然臉色一變,噴出一口鮮血,口中也是不斷呢喃著,“遮掩天機……那人居然被遮掩了天機……這是大人物的手筆,我可惹不起……”
“天樞子,你什么情況?”看到瓜子臉他吐血,齊云軒狐疑地走上前問道。
而瓜子臉,也就是天樞子聽到齊云軒的話忽地抬起頭,臉色極為難看,片刻沉聲說道:“齊兄,我天樞子和你齊家兄弟也相識了不少年,大大小小也幫過你們不少忙,我不求你齊家能給我什么富貴,我只希望……這件事你別讓我參與?!?br/>
“天樞子,你這話什么意思?我弟弟可是聽了你的話才失蹤的,如今他下落不明你就想抽身離開,莫不是我弟弟就是被你殺的!你最好趕緊給我推算,別逼我不念舊情!”齊云軒虎目一瞪,殺意橫生,死死盯著天樞子沉聲說道。
“齊云軒,你也別逼我。到底是不是我動的手,你心里清楚。哼,客氣的話我已經說完了,你們的事我不會參與的,告辭!”
沒想到自己好話都說盡了,這齊云軒居然還敢威脅自己,天樞子也是頓時一怒,老子什么人沒見過,還會怕了你。
也不管齊云軒的狠話,天樞子甩袖就要離去。
只是下一刻,齊云軒含怒一掌拍去,天樞子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整個人倒飛而去,一路撞翻了所有棚架。
“你——咳咳……”天樞子當真沒有想到齊云軒會對自己動手,一句話還沒說話,便是一口心血吐出。
“我只要你找到那個人,否則我真的殺了你?!饼R云軒的身影落在了天樞子的身邊,語氣也沒有之前的客氣,聽起來極為冰冷。
“你……你竟然達到了筑基期高階?”天樞子驚怒地仰首望著齊云軒,這一刻心里也是擔憂了起來,和齊家兄弟打交道這么久了,這兩兄弟都是心狠手辣之輩,這齊云軒若是說要殺自己那便真的是要殺了自己。
可惡!
天樞子躺在地上驚怒不已,這才多久不見,齊云軒居然已經達到了筑基期高階,這萬萬不是天樞子能夠對付得了的。
“你算還是不算!”齊云軒一步踏前,威逼向天樞子,俯視著他殺氣騰騰地問道。
天樞子氣得滿臉通紅,他何時被人這般羞辱過,只不過僅僅眨眼的工夫,天樞子似乎想通了什么嘴角一咧,像是屈服道:“齊哥莫生氣,是小弟錯了,小弟剛剛有些糊涂,沖撞了齊哥,還望齊哥見諒,至于令弟的事情,我一定會幫忙的,只是還望齊哥清楚一件事。”
”說。”齊云軒冷冷看著天樞子擠出笑臉屈服自己,淡淡說道。
“齊哥要找的那人已經被人遮掩了天機,我若是強行推算那人的一切,必定會遭天譴抹殺,所以這一次我最多只能讓齊哥知道那人的模樣,其他的我是推算不出的,不怕齊哥笑話。哪怕是我家祖師出馬,那人的生平資料也是無法知曉的?!碧鞓凶诱酒鹆松碜优呐纳砩系幕覊m笑道。
”嗯?遮掩了天機?那你可知什么情況下才會被遮掩了天機?”齊云軒眉頭一皺,瞥向天樞子問道。
“要么背景通天,連我大周皇帝都要畏懼,要么……就是得了什么寶貝?!碧鞓凶庸室庹f慢了一會,含笑望向齊云軒,眸子里的寒光卻是一閃而逝。
“背景通天?這絕不可能!那么久只能是……”齊云軒眼睛一亮。
能遮掩天機的寶貝,那可是比起他的避氣開神珠都要厲害幾百倍,這若是讓他得了去……
只聽齊云軒急道——
“那你快把那人的相貌說與我聽,殺弟之仇我不能不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