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清脆如黃鸝的聲音在翟凌的身后想起。
翟凌有些愕然地回頭望去,剛剛他想得太認(rèn)真,竟然一時沒察覺到有人靠近。
這一回頭,卻是只看見了一位十五六歲的小姑娘。
不過這小姑娘年紀(jì)雖小,卻面容極為精致,穿著一身天藍色的長裙,很是干凈利落,給人眼睛一亮的美麗,足以想到長大之后會多么驚艷天下。
而就在翟凌好奇小姑娘身份時,殊不知小姑娘也在好奇翟凌的身份。
姐姐的房間里怎么會突然多出一位陌生人?
翟凌先開口了,不過他并不是詢問對方的身份,還是詢問起了自己的疑惑,“你是說,這些竹子叫做神天翠竹?”
小姑娘歪過腦袋看向翟凌,烏黑的大眼睛這時出現(xiàn)了一絲困惑,好似在困惑翟凌為何不認(rèn)得這是神天翠竹,不過若有所思的她還是點頭說道,“是啊,它們就是神天翠竹。”
翟凌點點頭,看向了這神天翠竹,神情似有所思,他好像在哪里聽說過神天翠竹的事情,貌似還牽扯到了上古時期。
就在翟凌暗想之余,他也多出了一份疑惑,“這小姑娘看向自己的目光明顯有幾分好奇和探究,那就說明那老先生口中的小姐并非是她,那會是誰呢?這小姑娘與那位小姐又是什么關(guān)系呢?”
“我已經(jīng)回答了你一個問題,你是不是應(yīng)該也回答我一個問題?”小姑娘這時間突然問道,她心里已經(jīng)有了打算,此刻模樣稍顯俏皮。
翟凌怔了怔,看向了小姑娘,隨后微微一笑道,“當(dāng)然可以,你問吧。”
通常遇到一個陌生人在自己的地盤上,任誰都應(yīng)該問上一問“你是誰?叫什么名字?為什么會在這?”
只不過這小姑娘明顯不按照套路出牌。
“你說,我美不美?”
翟凌登時以為自己聽錯了,可一看到小姑娘狡黠的笑容里,頓時明白了過來,搖搖頭,輕輕一笑道,“你才多大?就關(guān)心這些問題。”
沒聽到自己想要聽到的答案,小姑娘明顯很不樂意,微微撅起嘴巴說道,“我不管,剛剛你說了會回答我一個問題,你現(xiàn)在就是在耍賴。”
翟凌一臉無語,“……行行行,我回答。”
小姑娘又立即笑了起來。
“你美,你全家都美。”
“……”小姑娘臉色頓時難看了下來,這么敷衍的答案可不是她想要的,很是不滿道,“你這樣——”
“喲,你這小妮子怎么跑到我這來了?”驀地門口傳來一道淡笑的聲音,也打斷了小姑娘的不滿。
翟凌微微一頓,知道是正主來了,抬頭看向了門口。
而小姑娘也明顯是知道來人的身份,臉色頓時恢復(fù)了自然,絲毫沒了剛才的不樂意,反倒輕笑了起來,“姐姐,我說你為什么三番五次地要拒絕東華宗的華海公子,原來你已經(jīng)名花有主了。你說這消息若是傳了出去,咯咯,會不會鬧翻了天呢?”
“鬧翻天我不知道,但你的小屁股我知道肯定是會被揍腫的。”話音一落,一道穿著藍花百褶裙的女子出現(xiàn)在了翟凌的視野里,正是曾在天鴻城出現(xiàn)過的黛兒小姐。
不過翟凌可沒有任何歡喜的情緒,反倒一臉郁悶地說道,“沒想到是你?”
那女子嫵媚地白了翟凌一眼,“怎么就不能是我?那天你逃走的時候我就說過,我絕對會找到你的。”
看到自家姐姐和那男子的模樣,一側(cè)的小姑娘眼珠子頓時滴溜溜的轉(zhuǎn)了起來,“他們之間貌似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呢?不過……向來不對其他男人假以顏色的姐姐居然會倒追一個陌生男子,天哪,她還是不是我姐姐?”
就在小姑娘正在心思百轉(zhuǎn)的時候。
年輕女子又白了翟凌一眼,“我待會再和你算賬。”
說完就轉(zhuǎn)過身看向自己妹妹,“小清兒,這里沒你的事了,快回你的藍海峰去。”
小姑娘眼珠子一轉(zhuǎn),忽地賊笑了一聲,好似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當(dāng)即應(yīng)道,“好的姐姐,那我就不打擾你和姐夫談心了。”
翟凌一臉黑線,敢情這小妮子之前的文靜都是裝出來的,哎,識人不明啊,不過這才見了第二面姐夫都冒出來了,那下一回豈不是都要子孫滿堂了。
年輕女子也是罕見的臉頰一紅,嬌嗔地看了眼自己妹妹,警告道,“出去別亂說話,否則肯定某人偷偷溜出滄月宗的事情可能就要被傳出去了。”
一旁的小姑娘頓時大急,“姐姐,不帶你這樣玩的。”
年輕女子咯咯一笑,“所以說,看某人表現(xiàn)嘍。”
“哼,我走了!”小姑娘鼓起兩腮不樂意地出了房間。
看到自己妹妹走了,年輕女子才幽幽地看向了翟凌,“你一跑就是幾個月,就是這么想躲開我嗎?
翟凌一臉無語,解釋道,“我真不是躲你。再者,那天我也真不知道你就在湖里洗……咳咳,我那時候正好在湖底練功,所以這完全是意外,我不說沒人會知道的。”
說起這個翟凌就頭疼,當(dāng)時他恰好剛得到石符沒多久,所以索性就在湖底修煉,等修煉結(jié)束剛返回湖面卻恰巧遇見這妹子在洗澡。
原本以為這妹子會惱羞成怒的殺向自己,卻不料這妹子居然不緊不慢地穿好衣服,說了句“從此你就是我夫君了”這樣的話。
翟凌當(dāng)然是趕緊解釋,只是這妹子就是一副“你是我夫君你隨便說吧”的態(tài)度,再然后……為了不錯過報考宗門的機會,翟凌當(dāng)天就悄悄離開了。
可不曾想,現(xiàn)在宗門沒報上反倒被這妹子捉了過來。
年輕女子一句反對的話沒說,就如同三個月那般靜靜坐在一旁,柔情似水般地看向翟凌。
翟凌實在受不了這樣的目光,揉著眉心無奈道,“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嗎?你知道我的家庭背景嗎?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跟著我,難道不怕給自己帶來麻煩嗎?”
年輕女子聽到這樣的話眼眸一亮,知道是翟凌對于自己的隔閡已經(jīng)是放松了一些,當(dāng)即說道,“對于麻煩我向來都不怕,不過也正如你所說的那樣,我們還真的不知對方的姓名,嗯,正式說一聲,我叫蘇黛兒,是你現(xiàn)在的未婚妻。”
最后一句話說出口,蘇黛兒罕見的又臉紅了一次。
翟凌好似沒聽到最后一句話,“我叫——”
“等等!”
蘇黛兒突然發(fā)聲打斷了翟凌的話,翟凌疑惑地看向她。
蘇黛兒狡黠一笑,“讓我猜猜,你的名字里是不是帶有一個凌字?”
“你調(diào)查過我?”翟凌瞇起眼睛,原本他是想報出自己在失神之地的假名,卻沒想到蘇黛兒竟然叫出了真名之中的名字。
是碰巧?
還是?
蘇黛兒明顯知道翟凌是誤會了什么,不過倒沒著急解釋什么,而是認(rèn)真地看著翟凌,說道,“你相信命運嗎?”
翟凌眉頭挑挑,搖搖頭說道,“命運這東西……很難讓人去說。”
蘇黛兒看得懂翟凌的眼神,知道他是想要自己一個答案,不過聽到翟凌的回答,她是幽幽一嘆,“其實三年前我根本就不相信命運。只不過,就在三年前我碰見了一位天命師,他告訴我,在天封湖能夠遇見我的真命天子,我原本根本就沒去相信他,只不過他當(dāng)時又幫我解決了大麻煩,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天命師手段的確很讓折服。所以,三個月前我去了,也真的遇到了你。”
說到這里,蘇黛兒雙頰泛紅,更添了幾分嫵媚。
翟凌眉頭一挑。
天命師這稱呼他可一點都不陌生,從邪帝的記憶中,他可是知道當(dāng)年邪帝可沒少和天命師這些人打交道。
可以說,天命師是這世上最為神秘的職業(yè),沒有之一。
算天算地,逢兇化吉,更是民間不少傳說將他們杜撰成了無所不知的神明。
一些極為的珍貴史學(xué)書上倒也真實記錄過這些人的個別事跡,確實很讓人震撼。
尤為是上古之際,令整個修真界都為之恐懼的魔界差點就成功侵入了修真界。
若非是天命師的出現(xiàn),以自己的壽命為代價強行掩蓋了修真界的因果,怕是現(xiàn)在天道之下,早無修真界了。
不過,也隨著時間的流逝,現(xiàn)在修真界也基本上看不到天命師了,這不僅是因為功法缺失,更是因為天命師這一行壽命極短。
修真一途,本求得就是永生證道,又有多少人敢不計生死的踏入這賠命的天命師之列呢。
而如今這蘇黛兒說自己碰到了天命師,這確實讓翟凌稍稍訝異了一番,不過更讓他好奇的是,那天命師好端端地算自己干嘛?
邪帝記憶里有關(guān)天命師的事情還有不少,但翟凌現(xiàn)在還沒辦法去吸收,只等著他突破到結(jié)丹境后,就會更大程度上與邪帝的記憶完成融合,到時候他就能獲得更多的信息了。
“難道他沒告訴你我的姓氏?”翟凌出聲問道。
“這個……確實沒有。”蘇黛兒搖搖頭,隨即好似想起了什么,又繼續(xù)補充道,“不過,當(dāng)時他還說過一句話。”
“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