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藥呢?”怒意,殺意交織成一片,耶律飛鷹毫不留情地扼住了耶律茗芷的雪頸,直到她快呼吸不過來了,他這才微微松了點力道。只他眼里的寒意,已足以讓耶律茗芷的心千瘡百孔。
“咳咳芷兒不明白王爺在說什么”一張略施粉黛的臉上這會兒很有幾分蒼白,耶律茗芷望向耶律飛鷹的眸光里有困惑,亦有哀涼絕望。呵,這就是她深愛的男子啊!她嫁與他五載,是他的第一個女人,可此刻他竟能這樣欺負她?
“不要跟本王裝瘋賣傻,蝕心散的解藥,給我。”耶律飛鷹聞言更加沉下了聲線,若是眼神能將耶律茗芷凌遲,那么他絕不懷疑自己如今如刀鋸般的視線可以讓耶律茗芷死上千萬次。
“王爺,芷兒不明白您到底在說什么,芷兒更不明白王爺為何會無緣無故生芷兒的氣,咳咳王爺,芷兒難受,您可不可以放開芷兒?”哀求出聲,耶律茗芷兩只素手抓住了耶律飛鷹擒著她頸子的粗糲大掌,妄圖他能憐惜一下自己。解藥嗎?又是為了那個女人!
耶律飛鷹果真如耶律茗芷所愿松開了她,可卻是一把將她往床沿的方向丟去了。耶律茗芷的后背咯到了大床的邊緣,霎時間她只覺得自己的背上火辣辣地疼。眼里的淚終于控制不住了,她啜泣出聲,幾許哀怨,幾許控訴。
耶律飛鷹兩條修長的腿一步一步邁向了她,每多跨一步,他渾身的殺氣便凜冽多一分。及至站定在她跟前,他那令人寒徹入骨的聲線才伴著冬夜里料峭的寒風揚起了,“茗芷,本王曾以為你真的有那么包容,有那么寬廣的胸襟,可是這些年來你都做了些什么?不用本王說,你想必比本王更清楚吧?”
“王爺,芷兒真的不知道您的意思啊王爺”磕磕碰碰地抓住了耶律飛鷹的衣角,耶律茗芷一張臉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淚,“王爺,芷兒愛你啊,芷兒一心只想著王爺能好,王爺,您能不能不要這樣責備芷兒,不要這樣不分緣由地就把芷兒打入地獄”
耶律茗芷話語間的嬌顫懇求那樣分明,低下身,耶律飛鷹一對陰戾的鷹眸對上了她盈盈翦瞳里的驚顫與傷悲。誠然,這個女人對他確實算是有情有義,可她千千萬萬不該做的便是傷害了他在乎的女人!
有風拂起了耶律飛鷹原本打理地有條有理的墨發,他寒惻惻的同時亦帶著不容置疑的聲音再次響起,“把解藥交出來,本王可以饒你一命。以下犯上,妄圖殺害王妃,這是多大的罪,你身為王室女子又是我北寧王府的側妃,想是不會不知道吧?更何況,你想死,也要記著別連累了你的家人,本王可聽說你弟弟有意入朝為官呢,你說,要是本王動上點什么手腳”
后面的話語毋須再多說,耶律茗芷一顆心已然沉入了地底。眼里漸漸滋生出了幾分瘋狂狠辣,她扭曲了面容,一只手上五指緊扣。那指尖甚至劃破了她掌心的皮肉,血絲暈開。
揚起頭,耶律茗芷努力勾唇一笑,反詰出聲,攜著幾分痛意深深,“王爺說我謀害王妃可是有什么證據?王爺,芷兒和王妃無怨無仇,芷兒又何苦要謀害王妃呢?”
“證據自是有的,可本王現在只想問你,解藥,你到底有是沒有?”耶律飛鷹洌聲回復。心內惦記著凝兒,他這下子只盼著能早點從這女人口中套出句話來,若是真無解藥,那這女人也就沒什么留著的必要了!
耶律茗芷忽然笑,大笑,嘶聲竭力地笑,“我若死了,王妃也要給我陪葬!只是王爺,這么五年來,芷兒盡心盡力地伺候你,關心你,體貼你,芷兒這般將真心交托于你,王爺卻能夠棄之如敝屣,王爺自認可對得起我?”
耶律飛鷹眼里的殺念越發濃郁,站起,背過身子,他不含半絲溫情的話語隨之落下,“本王打一開始就說過,本王絕不可能會愛你們,你若是夠聰明就該知道,你不該癡心錯付!今夜你若是能交出解藥自是最好,若是不能,那么你也該知道自己的下場了。”
“哈哈哈癡心錯付,不可能愛上我們?”耶律茗芷突然站起了身,再是牢牢從耶律飛鷹身后抱住了他,“王爺,芷兒愛你就是愛你,感情若是能控制那就不叫感情了,可是王爺,芷兒原本都已經那么認命了,芷兒也從未妄想過王爺哪天就能愛上芷兒了,可是北塵凝兒她為什么要出現,王爺你又怎么可以對她表現出不同?王爺,你是蒼遼的戰神啊,一個神怎么可以對一個凡人那么惦記放不開?從很早的時候芷兒就看出了,看出了王爺對北塵凝兒不一樣,王爺,她不也只是個女人嗎,為什么你卻可以對她不同?芷兒不甘心。”
“所以你就那么歹毒地要害王妃?”耶律飛鷹心內風雨交騰,猛地將耶律茗芷扯到了身前,他目光如劍,刺得耶律茗芷無處藏身。
“王妃?不過是一個亡國的供奉品,她配嗎?何況她還是個不祥之人,不,芷兒不允許那樣的不祥之人留在王爺身邊,芷兒要殺了她,北塵凝兒必須死,她死了,就所有事情都沒了”
耶律茗芷驟然間癲狂地就要往外跑去,耶律飛鷹卻是點了她的穴道,繼而恨聲道:“耶律茗芷,到現在你還要執迷不悟嗎?若是你沒有解藥,本王可以給你一個恩典,讓你自行了斷。”
耶律茗芷呆怔,不敢置信般輕聲呢喃,此刻的她似是心如死灰,“王爺,你真的要為了那個不祥之人殺了芷兒?王爺,芷兒嫁給你這么多年,你難道對芷兒真的沒有一絲半點的情意嗎?”
冰冷一笑,耶律飛鷹嘲諷道:“你在傷害本王在乎的女人之時又可曾想過本王的感受?耶律茗芷,若是你的死能讓王妃好起來的話,本王會立刻讓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