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骷髏還是被埋了。
就埋在小河邊,海琪絲還給它立了一個無字墓碑。
反正也不知道骷髏到底叫什么名字。
埋了骷髏以后,一行五人繼續(xù)上路。
結(jié)果,她們剛剛離開,墓碑前,一只手骨破土而出。
如果這是大晚上,拍恐怖片都不用特效。
“咳咳咳!憋死我了!”
隨后,兩只手骨一陣扒拉,骷髏好歹是從土里爬了出來。
“唉?我也不用呼吸?為什么會有窒息感呢?”骷髏疑惑的問自己。
殊不知,這是他活著的時候,身體留下的本能。
看著自己全身泥巴,骷髏直接跳到水里好好清洗一下。
自己雖然被“活埋”一次,但并不是一無所獲。
骷髏一邊洗澡一邊想到。
“第一,我是個男子漢!第二,我……是被人害死的!而且已經(jīng)死了好多年了!”
第三點,也是最最重要的一點。
剛才,海琪絲等人在談話中提到,距離這里不遠(yuǎn)處,有一座村莊,等下她們要去補(bǔ)給一下。
“要不要去呢?”骷髏望著藍(lán)天,陷入思考。
自己為什么會醒過來?
為什么被埋在地下?
當(dāng)年自己是怎么死的?
難道自己生前就是村莊中的人?
村莊中,會不會有自己的親人?
太多太多的疑問充斥著他的大腦。
“媽蛋!去就去!反正都這副慘樣兒了,我就不信這個世界上誰能比我還慘!”骷髏一拍大腿,手骨和腿骨發(fā)出撞擊的聲音。
“不過,我這也算是新生,總要有一個名字!”骷髏看著自己一身白骨,突然想笑,但臉上沒有肌肉和皮膚,就算是笑,外人也看不出來。
“既然只剩下一堆骨頭了,以后我就叫阿骨!”骷髏想到。
名字什么的,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
阿骨伸了一個懶腰,向海琪絲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故事,就此展開。
……
正午時分。
雖然已經(jīng)是深秋,但太陽依舊很毒,田地里的農(nóng)民都急著秋收,一個個彎腰干活。
但奇怪的是,明明是豐收的季節(jié),這些農(nóng)民的臉上卻看不到絲毫笑容,反而一個個愁眉苦臉。
就在這時候,村頭來了一個人。
所有農(nóng)民看見他都紛紛讓路,不是因為別的,單純是來的這個人長的太嚇人了。
身高超過兩米,兇神惡煞,手中拎著一把大劍,后背全都是血,懷里還抱著什么東西。
走路的時候仿佛地面都在顫抖。
這個人正是從密林中殺出來的武迦。
此時武迦,一身殺氣,普通人看一眼都被嚇得半死。
“你,過來!”武迦突然用大劍指了一下旁邊的一名農(nóng)民。
這人看上去四十多歲,膚色黝黑,手腳粗壯,一看就知道是長年在田地中干活的人。
“帶我去你們村的旅店!”武迦冷聲說道。
可憐這名農(nóng)民,一輩子老實巴交,什么時候見過這種陣仗?嚇得兩條腿像面條一樣!
旁邊的幾個農(nóng)民全都幸災(zāi)樂禍,讓你喜歡看熱鬧!
“這位……這位大老爺!我們村子就這么大,哪有什么旅店?只有一個小酒館……”
武迦從懷里拿出一枚銀幣,塞到他手中:“那也行,帶我去!”
這個時代,一個普通人家,一個月的花銷也就三四個銀幣,一顆銀幣,對于他們這些土里刨食的農(nóng)民來說,已經(jīng)是一個不小的數(shù)目了。
剛才那幾個幸災(zāi)樂禍的頓時笑不出來了。
拿了錢,這名農(nóng)民樂呵呵的帶著武迦來到了小村子里唯一的酒館。
說是酒館,其實就是一個小鋪子,一共只有四張桌子,看上去非常窮酸。
酒家老板去地里干農(nóng)活了,只留下女兒看店,小姑娘年紀(jì)不大,十五六,梳著兩條大辮子,很可愛。
她正哼著小曲,享受中午美好的太陽,突然眼前一黑,一個巨大的身影將溫暖的陽光擋住了。
“大爺,就是這兒了!這丫頭是老板的丫頭,叫小春兒!”農(nóng)民陪著笑臉說道。
“沒你的事兒了!回去吧!”武迦說道。
小春兒盯著武迦巨大的身形,突然大叫一聲,轉(zhuǎn)身沖到房門里,以最快的速度將門鎖好。
任誰看到這樣一個巨漢,手里還拎著一把大劍,身上還帶著血,第一印象一定是……
好漢饒命!我上有七十老母,下有三四歲孩童,你放過我吧!
“打劫的!”
一陣清風(fēng)吹過,武迦臉上十分尷尬。
自己堂堂一代武圣,竟然被人當(dāng)成是打劫的!
“咳咳咳!小姑娘,你不要害怕!我不是壞人,只想找個地方歇歇腳!買點吃的!你開門啊!我真的沒有惡意!”武迦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么嚇人。
但小春兒就是不開門。
就在這時,一直縮在武迦懷里的嬰兒突然哭了起來。
武迦手忙腳亂的將女嬰抱在懷里,怎么哄也沒用,不多時,這名巨漢的額頭上急得全都是汗水!
聽見嬰兒的哭聲,小春兒將門打開一條縫隙。
“這孩子,是餓了吧!”小春兒透過門縫問道。
武迦苦笑一聲,整整一上午,女嬰什么都沒吃,不餓才怪!
“我真不是壞人,不過是受了點傷!”武迦說著,將兩枚銀幣順著門縫塞了進(jìn)去。
小春兒猶豫一下,強(qiáng)盜總不會給自己塞錢吧?
女嬰的哭聲更大了!
“算了算了!進(jìn)來吧!”小春兒將門打開。
武迦“嘿嘿”一笑,一低頭,鉆了進(jìn)去。
“你等著,我去給你拿些吃的!”小春兒說道,一路小跑來到廚房,第一時間抄起菜刀。
雖然心理知道,一把菜刀對武迦這樣的彪形大漢沒什么用,但多少是個心理安慰。
不一會兒,小春兒就端上來一個木托盤,里面裝了兩碗米粥,幾個燒餅,一盤炒青菜,一小碟咸菜。
食物雖然樸素,但武迦已經(jīng)整整一個晚上沒吃東西了,不過他還是先拿起勺子,盛了一點點米湯,吹涼了,放到女嬰的唇邊。
女嬰明顯也是餓急了,一口含住勺子。
“好可愛啊!這是你女兒嗎?”小春兒問道。
“不,不是,這是……是我好朋友的女兒!”武迦斷斷續(xù)續(xù)的說道。
不一會兒,女嬰將一碗米粥吃的一干二凈。
“還……要……”
女嬰張來小嘴說道。
“多大了!”小春兒伸出手指輕輕撫摸女嬰的臉頰。
“兩歲了!你看,牙都長齊了!”武迦笑著說道,笑得很溫柔。
很難想象,他這樣一個巨漢,露出這種溫柔的笑容,莫名的,感覺很溫馨。
“我再去盛一點!您稍等!”小春兒端著碗說道。
“對了,再給我拿一壇子烈酒,越烈越好!”武迦說道。
小春兒雖然有點疑惑,但畢竟是客人的要求,很快,她端著一碗溫?zé)岬拿字嗪鸵粔恿揖苹貋砹恕?br/>
武迦端著酒壇子往自己身上淋,烈酒順著頭頂灑下,浸入傷口。
一陣劇痛從后背和肩膀傳來,但武迦面不改色,甚至連一聲疼都沒加叫。
在沒有藥物的情況下,用酒精來消毒是最明智的方法。
小春兒看著都疼,直咧嘴,這真是個狠人。
武迦又喂女嬰喝了半碗米粥,女嬰這才心滿意足的睡著了,武迦將剩下的食物一掃而空,還沒夠。
“再給我來一份!”武迦又將一枚銀幣放在桌子上。
這種燒餅,他一口一個,這點食物也就墊墊底。
最終,武迦足足吃了三十多個燒餅,喝了一大鍋米粥,外加兩壇子烈酒,這才滿意的拍拍肚皮。
吃飽了,力量隨之涌了上來。
“有沒有休息的地方?馬棚也行!”武迦說道。
小春兒將他待到酒店唯一一間客房,武迦吃飽喝足,一陣?yán)б庖u來,他已經(jīng)三天沒睡覺了,必須在下一波敵人趕到前,休養(yǎng)生息。
時間過得的飛快,太陽一眨眼就落山了。
武迦鼾聲如雷,看上去一點警覺性都沒有。
突然,樓下傳來一陣吵鬧聲。
武迦瞬間睜大了眼睛,一把握住了身旁的巨劍,凝神傾聽。
“你說什么?沒有房間了?是不是怕我們不給錢?”
是一個少年的聲音,而且聽上去相當(dāng)?shù)募痹辍?br/>
“這位客人,實在不好意思,我們這里真的只有一間房,而且已經(jīng)住人了!”小春兒急忙解釋道。
“什么客棧竟然只有一間客房!去,把那個人給我趕出來!”
武迦小心翼翼的走出房間,看向下方。
那是一行五人,三男兩女,年紀(jì)都不大,其中四個應(yīng)該還是孩子,十五六歲的樣子。
反正不是追兵,武迦松了一口氣。
這五人,正是海琪絲一隊人。
羅特現(xiàn)在心情很不好,走了幾十里山路,本來已經(jīng)疲憊不堪,現(xiàn)在來到旅店,竟然被告知只能睡馬棚?
頓時,大少爺?shù)钠饩蜕蟻砹耍粨]手,一枚金幣拍在桌子上。
“去,把上面的人給我趕出來!”
小春兒滿臉為難。
海琪絲嘆了一口氣,這個羅特,還以為自己是帝都將軍府的大少爺嗎?財不露白這么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嗎?
“馬棚也行!”海琪絲淡淡的說道。
四名學(xué)生都是一愣,特別是那個膽小的女孩兒,本來還指望熱水澡和軟綿綿的床呢!
這時,武迦帶著女嬰從樓上走下來。
“老板娘,退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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