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宮皇太后(gl) !
當皇帝讓皇后暫去魯晉別院休養身子的圣旨到來,并且讓皇后立即出發時,住在不遠處姚華宮的蕙蘭心終于忍不住跑了出來。
不顧身后人的阻攔,跑在冷的刺骨的宮道上。見面前全是皇帝的侍衛,見殷華宮外全是圍的滿滿的宮女太監,蕙蘭心不覺越跑越快。
“主子,慢點!”琴語帶著幾個宮女太監跟在她身后擔心無比道。
“讓開,讓開!”沒有理會她們,蕙蘭心只是努力的推著面前的人。
“參見蘭妃娘娘!”被她推了一下的宮女,發現竟然是她,連忙跪了下去。
“參見蘭妃娘娘!”不少人望著她已經微微隆起的肚子,連連后退。
“皇后呢?”蕙蘭心只是向前,她剛剛才得知皇上竟然想讓她出宮。皇上將她關在皇宮中,即便那樣她看不見她,但也知道她在自己的身邊。但若是他將她遷出皇宮,那她還怎么找到她,那她還需要多久才能再見她一面。
“娘娘,求你了主意身子!來人,來人,快看住娘娘,快保護娘娘!”這幾日一直都在下雪,即便這個時候大雪暫停了。即便如今腳下的積雪都被清掃過,但感覺腳下還是有些沒有掃干凈的雪塊,琴語終于忍不住大聲起來。
“諾!”無數人聞言護在蕙蘭心的身邊。
依舊走的飛快,見又有侍衛上前阻攔,蕙蘭心立即我行我素的抬手將其推開:“放肆,誰敢攔我,我殺了誰!”
她的眼神少有的認真,上前阻攔的吳云中一下子愣住。而待他回過神便見剛才對著他狠絕無比的蘭妃娘娘,如今眼中竟然全是驚慌。
“皇后娘娘,出來了!”周圍有人出聲到,接著在場所有出來的宮人太監全部都跪了下去。
“蘭妃娘娘!”微微側身讓她能看的真切一些,吳云中的眼中多了一絲連他都不知的憐憫。
輕輕的嘆口氣,順著眾人的目光。望著那被皇帝親衛團團圍住的皇后娘娘,吳云中跟著眾人一同跪了下來。
“恭送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有太監在前方高聲道,接著無數人跟著高呼千歲將身子俯了下去,這里有不少宮人其實都是聞訊趕過來的。
就在整個殷華宮,除去皇后身邊的人,其余的宮人都跪下后。蕙蘭心拖著身子,忍不住的饒過面前跪著人一步一步的向前走了上去。
“主子是蘭妃娘娘!”抱著包袱跟在皇后身邊的綠淺輕輕開口道。
身子猛然一震,原本用身上厚厚的斗篷蓋住整個身子的賀蘭清羽,聞言一下子抬手將頭上的斗篷帽子給掀了下去。
四周的空氣似乎又一下子冷了起來,身子冷,似乎連周身五臟六腑中所有的器官都凍僵了一般。蕙蘭心望著不遠處一身紅色斗篷的賀蘭清羽,本想開口說點什么。但是到了此時此刻她卻像是完全凍住了一般,努力的動了動嘴唇,卻什么也沒有發出。
不要走,不要走。我想讓你看著我生下我們的孩子,我知道你有多么的喜歡孩子。我知道你不想離開我的,所以求你,求你留下來一直都陪著我。
只要你留下來,即便是暫時被關了起來,但我最起碼知道你在什么地方。而那個別院究竟是什么地方,我竟然聞所未聞,所以求你待在我知道的地方好不好。
京師十二月的天似乎總是陰霾無比,上午還出現了一絲的暖意,而如今竟然又冷了起來。
轉身看著自己放心不下的蕙蘭心,頂著空氣中的刺骨冷意,賀蘭清羽輕輕的邁開了步子。
“主子!”怕皇帝身邊的侍衛會怪罪,珍兒不覺出聲想要阻止。但就在她還想繼續時,在她身邊的綠淺一下子猛然的拉住了她的手臂。
見綠淺搖著頭幾乎要哭了出來,珍兒終歸底下頭,什么都不說了。
可能是因為皇帝已經叮囑過什么,所以站在皇后鑾駕邊的兩隊侍衛并沒有做出任何阻攔的動作。
一步一步向著蕙蘭心走去,望著面前那個總是注重容貌,總是小心孩子的蕙蘭心。如今卻是發絲微亂,什么都不顧了。心中一酸,慢慢的上前,在終于走到蕙蘭心面前后。望著她大冷天額角滲出的細細汗珠,輕輕的閉眼心中一痛。但待睜開雙眼賀蘭清羽卻還是像往常一般溫柔無比道:“小心身子,以后不要再毛毛躁躁了。”
“我---我--我去--我--去求皇上好不好?”因為激動,蕙蘭心將一句簡簡單單的話說的斷斷續續。
望著她期期艾艾的摸樣,低頭輕輕的笑了笑。而后抬起頭的賀蘭清羽輕輕的抬手碰了一下她攪在一起的雙手,語氣輕柔道:“這是我跟皇上求的恩典,與其關在這冷冷清清的皇宮中,我倒寧愿終日與花鳥流水為伴。魯晉別院是昔年先帝為先皇后修建的,那里的一切我都非常的滿意。所以---”
見她們站在一切許久,在鑾駕旁等候的侍衛終于忍不住的出了聲催促起來。
眼神微動,雙眼中劃過一絲淡到極致的哀傷不舍。望著蕙蘭心呆呆愣愣,完全喪失往日聰明勁的摸樣。賀蘭清羽慢慢的抬起雙手緊緊的拽著自己身上的斗篷,一下子轉過了身子。
“我會接你回來的!”飛快的向前兩步,蕙蘭心雖然聲音不大,但卻異常堅定道。
“我---下次你若回來,我便再也不許任何人,將你從我的身邊奪走了。任何人都不行,即便是皇帝都不行!”
上前的步子一下子頓住,緊緊的捏著身上的斗篷。半響背對著蕙蘭心的賀蘭清羽,慢慢的抬起頭,慢慢的努力的擠出一個似乎什么都沒有發生的燦爛笑容,輕輕的側過了身子。
寒冷的老天,似乎終于決定不再作弄底下的凡人了。再一會兒晴一會兒風后,如今終于再次飄下了鵝毛般的飛雪。
一片雪花落在蕙蘭心那長長的翹起的眼簾上,蕙蘭心連眼睛都不敢眨動一下,只是一動不動癡癡的望著賀蘭清羽那少見的燦爛笑容。
就在蕙蘭心定定的望著賀蘭清羽眼中滿是掙扎滿是不甘時,輕輕笑著賀蘭清羽再次向著蕙蘭心走了過來。
站在離她一步遠的對方,抬頭飛快的接下自己身上的紅色披風,賀蘭清羽慢慢的舉起了自己的雙手。
動作輕柔的為她披上自己的斗篷,抬手像是抱住她一般,將雙手伸到她的身后,賀蘭清羽一點點的拉起斗篷的帽子一點點的將其戴在蕙蘭心的頭上。輕輕的為她再次整理了一下脖間的衣帶,隨即在退后一步。輕輕的動了一下雙唇后,賀蘭清羽便猛然轉過了身子,毫不猶豫頭也不回的走到了那兩隊侍衛當中,直接的上了自己的鑾駕。
高高的轎子被眾宮人抬了起來,努力的望著那頂似乎高的離譜,大的離譜的皇后轎子,蕙蘭心忍不住的再次動了一下雙腳。
“主子,沒事吧!”琴語站起,饒過面前的幾人終于小心翼翼的扶住了蕙蘭心的身子。
低頭向她望了一眼,再次轉頭見遠處鑾駕兩邊的簾子都已經放了下來后,蕙蘭心苦笑一聲只能慢慢的垂下頭顱。
“主子,皇后娘娘會回來的!”琴語在她身邊輕聲安慰起來。
抬手拉拉身上的斗篷,努力的深受著上面的溫度,努力的感受著上面的氣味。蕙蘭心努力的忍住心中的異常,努力的忍住眼中的酸澀,半天才抬頭轉身聲音極輕道:“是的,我知道,我知道她會回來的。”
只是如今除了那個住在崇德殿高高再上的帝王外,任何人都不知道她究竟什么時候才能回來吧。
大業三年十二月二十五日,慕容柏瑜在回宮后便接連發了兩道圣旨。一道是讓皇后在殷華宮思過反省的圣旨,而第二道則是讓皇后去魯晉皇家別院調養身子的圣旨。兩道圣旨中間相隔兩個時辰,而就在皇帝慕容柏瑜收到皇后已經出宮的消息時,在外的小太監突然來報說麗妃娘娘求見。
“不見----”下意識的拒絕,但突然想到她四月份懷孕,如今大半年過去了,她應該再過兩個月便要生了。畢竟是自己的孩子,猶豫了一下,慕容柏瑜終于還是改變了主意:“傳吧!”
“諾!”小太監彎腰小心翼翼的離去,在他離去一會后。慕容柏瑜便看到了被車公公和秦姑姑小心翼翼扶著走進來的林月媚。
幾個月未見,林月媚當初那只是微微隆起的腹部,如今卻是大的離譜。艱難的向前移動兩步,因為懷孕變得有些豐滿傷感的林月媚,見坐在龍椅上的皇帝完好無缺安然無恙立即大哭了起來:“皇上---”
“你---不要哭了成何體統。”有些意外,終于從龍椅上走了下去,慕容柏瑜盯著她的肚子向著秦姑姑皺眉到:“怎么這么大!”
“大了好,大了未來的皇子才能健健康康無病無災的!”高興的無以倫比,秦姑姑在給皇帝行了一個禮后便滔滔不絕邀功道:“皇上你不知道,您剛剛沒消息那會,麗妃娘娘她可是擔心不已瘦的只剩下皮包骨頭了。還是老奴看不過去,求了娘娘好久。又日日的寬慰娘娘讓她以皇嗣為重,麗妃娘娘這才振作了不少。后來車總管又奉了皇上的命令過來伺候,我們才知道皇上您沒事,才終于放下了心。”
自皇帝去世,秦姑姑就像老母雞護小雞死的將林月媚藏得嚴嚴實實的。后來車行言去怡和宮伺候她也一驚一乍的,逼不得已車行言這才慌說自己是得到皇帝的密令,才讓她們倆消去戒備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