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涼亭里所有女子都看向商云裳。
    三小姐竟這般說話？
    戚瀾婼也看向商云裳，那臉憋紅的，還當真好看。
    戚瀾婼眼底劃過一抹笑，看向商涼玥，“起來吧。”
    “是。”
    商涼玥站到商云裳旁邊，聽話懂事的像個站在姐姐身后的好妹妹，不說話也不動。
    乖的很。
    只是時不時的抽泣一聲。
    似受了極大的委屈。
    眾女子看到這，皺眉的皺眉，嫌棄的嫌棄，疑惑的疑惑，不解的不解。
    這三小姐是說了什么，讓九小姐這般難受？
    頓時，一個個視線落到商云裳臉上。
    商云裳的臉紅了白，白了青，青的紫，五彩斑斕。
    這一刻她很想把商涼玥推開，不要讓她跟著自己！
    丟人現眼！
    戚瀾婼說：“三小姐似乎不大高興。”
    商云裳心里一緊，臉上已是一片歉意，“是裳兒的錯，讓眾姐姐久等了。”
    這話已經讓眾人沒什么感覺了。
    一女子說：“我看三小姐這嫡姐做的倒是有些憋屈呢。”
    “可不是，我看被就這九小姐拿捏的死死的。”
    “但我看三小姐似乎還挺樂意的。”
    “呵呵，人家姐妹情深嘛，哪里像咱們，嫡女和庶女是完全不一樣的。”
    “我都要懷疑這三小姐是不是大夫人生的了。”
    “……”
    商云裳聽見這些，手指握緊。
    碧云和流衣更是氣憤。
    但這些女子都是有身份的，她們不能得罪。
    尤其還有個未來的太子妃。
    太子妃都沒說什么，她們說什么？
    哪里想到，商涼玥出聲了。
    但不是說話，而是哭，很小聲。
    但依舊讓眾人聽見。
    一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驚詫的落在商涼玥的氈帽上。
    這九小姐在哭什么？
    這里沒人說她啊。
    青蓮卻知道商涼玥在哭什么，趕緊扶住她，小聲說：“小姐，別哭了，沒事的。”
    不就是三小姐被說一下嗎？
    這樣壞心腸的人，就該被說！
    戚瀾婼眼里也是疑惑，而更多的是莫名。
    她完全不曉得這九小姐在哭什么。
    “九小姐，你這突然的哭泣是為何？”
    商涼玥邊抽泣，邊說：“回戚小姐的話，玥兒難過，玥兒傷心，玥兒沒有辦法……嗚嗚……”
    眾人納悶了。
    難過？
    難過什么？
    傷心？
    傷心什么？
    沒有辦法？
    什么叫沒有辦法？
    這九小姐莫不是腦子有問題？
    戚瀾婼皺眉，“九小姐此話乃何意？”
    商涼玥拿著手帕掩唇，有些害怕的說：“玥兒不敢說……”
    一女子聽不下去了，直接說：“九小姐有甚不敢說的？”
    “我們這里的姐妹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你說的若不對，我們定是要說你，但你若說的對，我們何故要說你？”
    “是啊，九小姐，你有什么你便說吧。”
    “就是，快說吧。”
    “……”
    一個個都等不及了。
    可商涼玥依舊不說，看向商云裳，“姐姐……”
    意思是，她可以說嗎？
    商云裳從沒有這么厭惡過什么，現在她真的極其厭惡商涼玥哭。
    她甚至想要說，你別哭了！
    但是，她是大家閨秀，她得后她的修養。
    商云裳心里念叨著修養兩個字，說：“你便說吧，各位姐妹們也都是講道理的。”
    語聲緩慢，細聽卻是咬牙切齒，似一字一頓。
    商涼玥低頭，“那……那玥兒便說了。”
    頓時，一個個安靜的看著她，只等著她說下去。
    商涼玥卻不急，拿著手帕往臉上擦。
    只不過也就是做做樣子，她臉上是一滴眼淚都沒有。
    看見她這般慢，有人等不及了，便要說話。
    但商涼玥開口了。
    “玥兒剛聽姐姐們的話，都是說我姐姐的，玥兒聽著難受。”
    她這一說，女子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里都是笑。
    只不過這笑卻是嘲笑。
    沒想到這九小姐還很護這三小姐呢。
    商涼玥繼續說：“姐姐的確是大夫人所出，玥兒乃妾室所出，但在玥兒心里，三姐姐就是玥兒的姐姐，沒有嫡庶之分，所以聽見各位姐姐那般說玥兒的姐姐，玥兒心里難受。”
    “但玥兒乃庶女，沒有姐姐們地位尊崇，玥兒除了這般，沒有任何辦法。”
    說著，掩面低頭。
    眾女子聽商涼玥說完，臉上的嘲笑倒是變得驚訝。
    隨之又笑了。
    “這九小姐說的倒也沒錯，只不過我這聽著怎么都想笑呢。”
    “我也是，想笑呢。”
    “呵呵，我忍不住了……”
    “……”
    大家都笑了起來。
    然后視線落在商云裳身上。
    這能讓一個庶女生出跟嫡女平起平坐的想法，看來也是被慣得。
    至于這杯誰慣的，一看三小姐那臉，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三小姐還真是大度呢。”
    “是呢，把一個庶女當親妹妹，是我我還真做不到。”
    “這倒也不愧是咱們京城的賢良淑德的典范。”
    “……”
    滿滿嘲諷。
    而商涼玥聽見這些話，難受不已。
    可就像她說的，自己沒有辦法，只能細聲哭泣。
    商云裳聽著官家小姐們的嘲諷，聽著商涼玥的哭聲，太陽穴突突的跳，理智逐漸消失。
    終于，她忍不住了，對商涼玥說：“不要哭了！”
    商涼玥細聲的哭聲一下止住。
    然后說笑的眾女子看向商云裳，驚訝。
    這三小姐素來以善良賢德著稱，現下怎這般大的火氣？
    戚瀾婼只搖著團扇看著商云裳，眼底流動著笑。
    這三小姐是極不喜歡九小姐，偏偏還要做一個好姐姐。
    可這好姐姐可不是那么好當的。
    還真有意思。
    商涼玥被商云裳這一聲斥給斥的愣住，眼睛睜大。
    須彌后，捂住嘴，“姐姐，你……你吼玥兒……”
    “玥兒……玥兒太傷心了，嗚嗚嗚……”
    掩面轉身跑了。
    青蓮見商涼玥一跑，怔了下，反應過來，狠狠瞪商云裳一眼，趕緊追上去，“小姐！”
    代茨也追上去。
    頓時商云裳杵在那，整個人僵成了一塊木頭。
    “瞧瞧，這好姐姐當不下去了吧？”
    “就是，裝什么不好，要裝好姐姐。”
    “她又不是沒有妹妹，卻要對一個庶女這般，還真是自作自受。”
    “我看啊，就是要保住她善良賢德的稱號。”
    “嘖嘖，這心機真夠深的。”
    商云裳指甲掐進掌心，眼里涌起可怕的怒恨。
    商——涼——玥——！
    戚瀾婼看商云裳沉怒的臉，便要說話，這時一人出聲。
    “那是……”
    【作者題外話】：親們，今天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