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琮文簡直不敢想相信帝傾說的話。
    側妃……
    那不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嗎？
    瞪大眼，他都忘記了要思考。
    可商涼玥趴在地上，沒抬頭，也沒動，但她細弱的聲音卻清楚的落在大殿每個角落。
    “皇上，小女身體羸弱，不配太子殿下，小女不愿意！”
    轟——
    商琮文只覺什么東西塌了。
    玥兒拒絕了皇上。
    她竟然拒絕了當朝天子！
    她真是瘋了！
    大殿里的氣氛瞬間冷凝，嚇人至極。
    德公公看跪在下面的商涼玥，眼里劃過驚訝。
    這尚書大人的九女還真是不一般。
    身子羸弱，卻很有膽識。
    比他這父親有氣魄多了。
    帝傾看著商涼玥，眸子微瞇，身上散發著巨大威嚴，籠罩著整個大殿。
    商涼玥不抖不怕，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等著被審判。
    似乎她完全不在乎結果，不論怎么樣都不怕。
    一盞茶的功夫，也許是半刻鐘，也許更久。
    帝傾開口了。
    “商卿家還真是養了個好女兒。”
    商琮文身子抖了起來，“臣……臣……”
    “回去吧，孤今日乏了。”
    商琮文一下看著帝傾，不敢相信他說的。
    直到他和商涼玥走出宮門，站在馬車前，商琮文才醒轉過來。
    他沒被下獄？
    沒被責罰？
    就這么平安的出了來？
    商琮文立刻轉身看宮門。
    宮門隨著他們的出來緩緩關上，隔絕了里面威嚴的一切。
    商琮文這才知道皇帝是真的放了他。
    他毫發無損的出來了。
    “小姐，你沒事吧？”
    青蓮趕緊過來。
    聽見青蓮的聲音，商琮文臉色瞬變，抬手便給了商涼玥一巴掌。
    “你這個逆女！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嗎？你剛剛差點害了我商家滿門！”
    商涼玥跌到地上，青蓮臉色大變，“小姐！”
    商琮文見她摔在地上，臉色也變了，但很快一拂袖，轉身上馬車，“今日你便回雅閣，沒有我的吩咐，哪里也不準去！”
    真是混賬東西！
    馬車很快駛離，青蓮扶起商涼玥，眼圈紅紅，“小姐，老爺為什么打你啊？”
    還打的這么狠，嘴角都流血了。
    青蓮趕緊拿手帕給她擦嘴角，商涼玥垂下眼簾，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樣，“青蓮，我們也回府吧。”
    看她這心傷的模樣，青蓮還想問，但還是沒問出來。
    小姐現在很難受，還是先讓小姐回去休息吧。
    兩人回商府。
    而御書房，林德盛把一盞茶放到帝傾面前。
    “皇上，喝口茶，潤潤嗓子。”
    帝傾聽他這話，抬頭看他，“你這老東西，我剛剛發那么大的火，竟然不讓我消消氣，還讓我潤潤嗓子。”
    林德盛呵呵的笑，“皇上，您要真發火，尚書大人可就走不出咱們御書房了。”
    “呵，你倒是看的清。”
    “皇上也不看奴才跟了您多久。”
    要這點眼力見都沒有，他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帝傾眼睛微瞇，眼里浮起思忖，“老東西，你覺得這商琮文的九女怎么樣？”
    “老奴這是第一次見九小姐，在此之前從未聽聞，但從太子殿下那么決心要求娶九小姐為太子妃時奴才便有些好奇。”
    “噢？好奇什么？”
    “好奇這九小姐是什么樣的女子，竟然讓殿下這般不顧自己……”
    他沒說下去。
    不是不說。
    而是不敢。
    帝傾說：“說。”
    林德盛這才說：“不顧自己的太子身份，惹怒皇上。”
    帝傾拿過茶杯喝了口茶，“那現在呢？”
    “現在老奴覺得，九小姐和尋常女子不一般。”
    “怎么不一般？”
    林德盛頓了下，說：“聰慧過人，有膽識。”
    帝傾沒說話。
    因為林德盛說到了他的心里。
    這女子聰敏，從她來找他開始她就知道自己要怎么做才能不讓他責罰于太子，不遷怒于商琮文。
    以她女子的小義換大義。
    他答應，不好。
    不答應，也不好。
    所以最好的，就是什么都不要做。
    怎么來的，怎么回去。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商琮文這老狐貍家里竟然有這么個明清的人兒。
    “聽聞商卿家最有名的女兒是商云裳，溫柔賢良，素有才名，你可知？”
    “老奴有所聽聞，那小姐樂善好施，曾在城門外搭粥棚救濟難名，很是心善。”
    “還有此事？”
    “是的，皇上。”
    “那還有一個女兒呢？”
    “還有一個女兒是尚書大人的五女，前一個是三女，這個五女從小樣貌出眾，在京城有三大美人之稱。”
    “三大美人？”
    帝傾來了興趣，“哪三個？”
    “第一個是丞相大人的孫女戚瀾婼，第二個是連若郡主的女兒明嬅瀅，第三個便是尚書大人的五女商憐玉。”
    “呵呵，我倒是第一次聽這個，那你剛剛看商卿家這九女，怎么樣？”
    林德盛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想了下，才說：“要按容貌排，九小姐當屬第一。”
    說完，跪在地上，“老奴心直口快，還請皇上治罪。”
    帝傾看著他，微微瞇眼。
    丞相的孫女他是見過的，是個溫婉的女子，連若郡主的女兒明嬅瀅他更是見的多，的確容貌上佳，倒是商琮文的五女他沒見過，但排第三，自然不會比這兩個好。
    而剛見了商涼玥，單就論容貌，的確不輸于戚瀾婼和明嬅瀅。
    林德盛沒說假。
    帝傾瞇著的眼睛松開，“你這老東西，你今日要說假話，孤還真就治你罪了，起來！”
    “謝皇上。”
    林德盛起身站到旁邊，低頭候著。
    皇上要他的話他已然說完。
    帝傾拿過茶杯喝茶，一盞茶后，看著他，“把儒兒叫過來，孤有話要問他。”
    “是，皇上。”
    青禾去找了帝華儒，告訴他商琮文被召入宮，隨后商涼玥也來宮里為兩人求情。
    聽到商涼玥來宮里，帝華儒便要起身，但想到什么，又跪了下去。
    “你回去，好好保護玥兒，不能讓任何人傷害她，知道嗎？”
    “奴才知道。”
    “回去吧。”
    “是，殿下。”
    青禾走后沒多久，太監便過了來，“太子殿下，皇上請您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