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節目。</br> 這是白家的祭祖嘛。</br> 而以白家這種世家的排場來說,在祭祖這種熱鬧的日子,怎么可能少得了慶賀的節目呢。</br> 所以各種節目也就接踵而來了。</br> 有唱戲的,有跳舞的,還有在一旁奏樂的。</br> 以至于整個氛圍看上去都怪怪的。</br>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喜事呢。</br> 好吧,祭祖這種事,是喜事還是喪事,這還真有點不太好說清楚。</br> 陳安也只能隨大流,在那里看看戲了。</br> 還別說。</br> 前世的陳安,對于京劇之類的戲曲是不感興趣的,覺得那些都是老人家才喜歡看的東西。</br> 他本人是領悟不到其中樂趣的。</br> 但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在這里待久了之后,他就慢慢能領悟到這里面的趣味了。</br> 沒辦法,都是被逼出來的。</br> 沒游戲沒漫畫沒小說,在這時候他唯一能干的消遣,也就是聽聽戲啥的。</br> 根本干不了別的。</br> 陪別人看了許久之后,自然也就能領悟到其中的幾分味道了。</br> 所以說啊,人都是被逼出來的。</br> 陳安暗自嘆息,眼神卻很明亮,在那里看著前方。</br> 祭祖還在繼續。</br> 白家是個世家,也是個大族。</br> 是大族,就意味著這里面的規矩很多,也相當的繁瑣。</br> 具體的繁瑣儀式暫且不論,反正陳安也看不懂。</br> 祭祖這種大事,按理說應該是白家家主親自出面,帶著眾人開始的。</br> 但最后卻沒見到白家家主的面,看樣子應該是還在閉關。</br> 所以最終是由四長老出面,帶著白家族人開始祭祖的。</br> 至于其余幾位長老,只是出面站了一會,隨后就各自出離開了。</br> 看上去倒是挺忙碌的。</br> 先是長老帶領眾人上山,隨后便是各房族人依次叩拜。</br> 整個一套流程下來,一天的大半時間就已經過去了。</br> 沒辦法,白家的人實在太多了。</br> 原本尋常人家輕輕松松就能搞完的事,換到白家這里就要用老長時間了。</br> 陳安倒是還好,畢竟是第一次,還覺得挺新鮮。</br> 倒是在他一旁,白芷蘭的臉上已經有了些不耐之色。</br> 看這樣子是覺得有些無聊了。</br> 偏偏還給繼續忍著。</br> 不忍著也不行啊。</br> 這是祭祖,萬一出點問題,那可不好玩。</br> 這么長時間全程站著,偏偏四周的人一個個臉色嚴肅,連個敢說話的人都沒有。</br> 整個過程,讓陳安想到了前世大學時的軍訓。</br> 或許還要比那慘一點。</br> 不過武者的身體素質比之常人要強上許多,所以挺過這么長時間也相對輕松。</br> 這就是另一回事了。</br> 陳安沉默著站在那里,靜靜旁觀著四處的景象。</br> 只是漸漸的,他突然覺得有些不對。</br> “嗯?”</br> 一種異樣的感覺從心頭浮現。</br> 那是種什么感覺呢?</br> 有些熟悉,但又有些陌生。</br> 不對!</br> 陳安猛然驚醒,意識到這是種什么感覺了。</br> 是源力的味道!</br> 他身上現在所浮現的感覺,不就是他看見陰詭或是其他源力物品時所有的感覺么?</br> 這附近有陰詭?</br> 陳安有些狐疑的望了望四周,看了老半天了,還是沒察覺到什么。</br> 不應該啊。</br> 陰詭雖然喜愛殺人,本能會被生人吸引,但一旦周圍聚集的人太多的話,那么陰詭一般也會知難而退,不會在那里死磕的。</br> 他們更喜歡的,還是去襲擊那些落單的人。</br> 像是這里人這么多,又有這么多強悍武者的情況,根本不會陰詭所喜歡的環境。</br> 而且陰詭的氣息很特別。</br> 若是當真出現,以陳安的氣機感應,沒想到發現不了才對。</br> 那現在這是什么情況?</br> 陳安心中狐疑,有些想不通。</br> 祭祖還在繼續。</br> 人群繼續向前。</br> 過了好一會后,陳安突然發現,之前的那種感覺突然消失了。</br> 對,就是突然消失了。</br> 連一點征兆都沒有的那種。</br> 陳安皺了皺眉,愈發覺得奇怪。</br> 他原本還在想,等現在的祭祖結束了,要不要過來仔細探查一番呢。</br> 結果沒想到只是片刻,那感應就消失了。</br> 這就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br> 到手的一筆源力就這么飛了。</br> 陳安暗自搖頭,說實話心中有些失望,但也只能這樣了。</br> 不過他心里已經做了決定。</br> 之后沒事的時候可以過來多溜達幾圈。</br> 指不定到時候又有驚喜呢。</br> 這白家祖墳附近肯定有好東西。</br> 就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了。</br> 陳安心中默默想著。</br> 天色逐漸變化。</br> 這一場祭祖從清晨持續到接近黃昏,才最終結束了。</br> 四處的人紛紛散去,各回各家。</br> 陳安自然也是一般。</br> 他們離開之后,這里便只剩下一地的狼藉。</br> 到處都是他們遺留下來的東西。</br> 不過這些都會有專門的仆人過來清掃,倒是不用他們擔憂了。</br> 在山上站了大半天,大多數人早就饑腸轆轆,此刻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家大吃一頓。</br> 陳安等人自然也不例外,通通回去了。</br> 不過到了半夜時分,這里卻又多了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br> “的確是這里沒錯啊。”</br> 深夜,陳安一人在白家祖墳處蹦跶,看上去一副找東西的模樣:“怎么就突然沒感應了呢。”</br> 沒錯,他還在想著白天的感應。</br> 時至如今,他對源力的感應已經極其敏銳,絕對不會感應出錯。</br> 白天時的那陣感應,分明就是源力的氣息。</br> 但奇怪的是,明明白天還有一陣感應,怎么就突然消失了。</br> 不甘心的陳安獨自來到這片白家祖地,企圖在四處搜索。</br> 也幸好,這片地方名為白家的祖地,實際上就是一些零零碎碎的墳頭,雖有看守者,但看守者的實力不算多強,這才讓他能偷偷摸進來。</br> 不然的話,要是換做白家幾位長老在這守著,他恐怕就要被當場抓個正著。</br> 到時候就不好解釋了。</br> 在四處摸索了一圈,陳安不甘心的走了一遍又一遍,最后還是不得不乖乖認輸。</br> 他在這已經待了大半個時辰了,愣是一點收獲都沒有。</br> 看這樣子,就算再繼續這么待下去,恐怕也就是浪費時間而已。</br> 不認輸也不行啊。</br> “罷了。”</br> 他嘆息一聲,就準備離開。</br> 看這樣子,探險尋寶之類的事情恐怕并不適合他。</br> 想要賺錢,還是多去找那些陰詭的麻煩吧。</br> 那些雖然麻煩,但好歹實際一點。</br> 不過正當他想離開的時候,他卻又有了新的發現。</br> 在不遠處,兩道身影從前方略過。</br> 一開始的時候,陳安并沒在意,只以為是附近巡視的人。</br> 這里畢竟是白家祖墳嘛,基本的守衛還是有的,四處也會有人經常巡視,并不奇怪。</br> 但看的久了,陳安就發現不對了。</br> 怎么這兩個守衛穿成這幅模樣?</br> 是的,前方那兩人的穿著很獨特。</br> 怎么說呢,他們兩人都穿上一身利于偽裝的夜行衣,臉上還戴著面具,行走的時候也沒有打燈籠,就這么一直摸黑前行。</br> 更關鍵的是,他們在這片地方鬼鬼祟祟,像是在找什么東西一般。</br> 整個模樣跟陳安簡直是一個模樣刻出來的。</br> 這是碰上同行了?</br> 陳安有些狐疑,心中閃過這個念頭。</br> 望著遠處兩人的打扮,他現在倒是頗有種既視感。</br> 因為他現在也是這打扮。</br> 這是保險措施。</br> 不然被人發現他在白家祖地上晃悠,就算礙于關系不會拿他怎么樣,消息傳出去也很糟糕了。</br> 陳安可不想體會一把社死的感覺。</br> 但遠處那兩人怎么也是這個樣子?</br> 這白家祖地,難不成真有什么東西值得偷的?</br> 陳安不由陷入思索。</br> 隨后,他做出了決定。</br> 偷偷跟在那兩人的身后,伺機而動。</br> 反正他這一趟已經算是徒勞了,倒不如看看這兩人想要干什么。</br> 萬一對方真的能有什么發現的話,還能順便來個黑吃黑什么的。m.</br> 打算還是挺好的。</br> 只可惜,與陳安一般,對面兩人在四處晃蕩了好一會,最后看上去也沒拿到什么收獲。</br> 慢慢的,他們直接轉身走了。</br> 陳安心中愈發驚訝。</br> 因為他發現,這兩人所走的方向不是別的,正是白家駐地所在的位置。</br> 還是內部作案?</br> 好吧,并不是。</br> 因為當那兩人摘下面具之后,露出的是兩張讓陳安感到熟悉的臉龐。</br> 梁瑤與鐘先生。</br> 望著這一幕,陳安不由一愣。</br> 好家伙。</br> 你堂堂一個公主,好事不干,大半夜往別人家的祖墳里晃蕩又是什么鬼?</br> 是你自己家的祖墳不夠大,不夠你晃蕩,還是說是你就喜歡別人家祖墳的風水?</br> 陳安心中暗自吐槽。</br> 情況已經很明顯了。</br> 白家祖地處多半的確有什么情況,而且還被這位公主知道了。</br> 所以這位長平公主才會不惜屈尊,直接自己親身去體驗了一會盜墓賊的生活。</br> 甚至往遠處想想。</br> 指不定這位長平公主之所以來白家這里待著,就是因為白家祖墳里的東西。</br> 邏輯上貌似沒什么問題。</br> 陳安思索著,隨后默默回到了家中。</br> 次日,他并沒有太多掩飾,直接上門拜訪了這位公主殿下。</br> 對陳安的來訪,梁瑤顯然十分驚訝。</br> 不過,她并未拒絕,而是十分正經的接待了陳安。</br> “陳先生突然來找我,不知有什么要事?”</br> 寬敞的庭院,梁瑤與陳安相對而坐,鐘先生則在一旁伺候,在那里為兩人沏茶。</br> 望著陳安,梁瑤看上去有些好奇,想知道他為何突然來訪。</br> 在之前,鐘先生已經跟她說過此前交鋒的整個過程。</br> 陳安能猜到她與鐘先生之間的聯系,這件事她早已經意識到了。</br> 不過陳安的突然來訪,還是讓她覺得頗為驚異。</br> 為此,她特意準備了些東西來接待。</br> 只要陳安表現的不對,她就立刻出手。</br> 不怪她如此緊張。</br> 要知道眼前她面前所坐著的,可是一個不到二十就晉升罡氣的妖孽人物。</br> 對于這種人物,再怎么小心都不為過。</br> 要不然一不小心翻車了怎么辦?</br> 相對于梁瑤的故作鎮定,暗自緊張,陳安就要顯得平靜許多了。</br> 迎著梁瑤的視線注視,他輕聲笑了笑:“殿下還要掩飾么?”</br> “什么?”</br> 梁瑤有些疑惑,心中卻是一緊。</br> 難道自己的事被對方知道了?</br> 可是知道的究竟是哪一件?</br> 她做過的掩飾過的事實在太過,實在不知道陳安指的是哪一件。</br> 好在陳安也沒賣關子。</br> “昨夜白家祖地。”</br> 陳安舉起茶杯,在手上把玩片刻,但卻沒選擇喝。</br> 別人家的東西不能亂喝,萬一中毒了咋辦。</br> “原來是這件事。”</br> 梁瑤頓時恍然。</br> 出乎陳安預料的是,被他一口說破之后,梁瑤看上去不僅沒有一點緊張,反而顯得放松了許多。</br> 這情況有點不對啊。</br> 你正常反應不應該是緊張,甚至想殺人滅口么?</br> 怎么看上去還更輕松了?</br> “我昨晚的確去了白家祖地一趟.......”</br> 讓陳安更沒想到的是,對于自己的行徑,梁瑤竟是直接承認,只是隨后有些詫異的望著身前陳安:“只是.....先生你又是怎么知道的?”</br> 這下輪到陳安尷尬了。</br> “咳.....”</br> 陳安輕咳一聲,很快找了個借口:“我昨夜負責留守祖地,恰好在那里鎮守。”</br> “是么?”</br> 梁瑤有些狐疑。</br> 她怎么不記得有這一出?</br> 在出發前,他可是特意調查過那里的情況。</br> 如果知道陳安就在那里守著的話,她就不會傻乎乎的過去了。</br> 不過換個角度想想,陳安在白家的身份只是一位白家小姐之夫婿,地位上遠不能和幾位嫡系子弟相比,被安排在白家祖地看守一段時間,似乎也合情合理。</br> 畢竟人家的內部調動嘛,沒查清楚也很正常。</br> 見梁瑤似乎被糊弄過去,陳安連忙開口:“殿下難道不該給個解釋么?”</br> “縱使是公主之尊,半夜之時偷偷摸摸來白家祖地,似乎也不算合適吧。”</br> 白家可不是好惹的。</br> 縱使梁瑤是當今大梁天子之女,堂堂的大梁公主,擅自跑到別人家祖墳去蹦跶也不是個事。</br> 萬一傳出去,說一聲行為不端都是輕的。</br> 恐怕白家幾位長老都會動怒。</br> “自然是有著緣由的。”</br> 梁瑤思索片刻,隨后笑著開口:“我自小有怪癖,喜愛到他人祖墳中偷盜,這個說法可好?”</br> 這是承認自己有盜墓的愛好了?</br> 陳安動作一頓。</br> 你是個公主啊,不應該要臉么,怎么能一臉正經的說出這種話?</br> 還要不要臉皮了?</br> 陳安沉默片刻,有些無語:“殿下莫不是把我當傻子?”</br> “看來先生你是不信了。”</br> 梁瑤嘆了口氣,看上去有些失望:“我都已經如此了,先生竟然還不愿意信我,真是讓妾身傷心呢.........”</br> 我怎么看不出來?</br> 陳安默默望了她一眼,沒有說話。</br> 之前沒有接觸,還沒什么太大感覺,但現在真的與梁瑤這位公主接觸了,他才感覺出來,這位公主也是個有趣的人啊。</br> 他都殺到這來了,對方竟然還能如此淡定,是吃定了他不敢對其下手么?</br> 還是說,對方另有底牌?</br> 陳安思索著。</br> “欲求誠者,必先示人以誠。”</br> 他輕聲開口,臉色平靜,視線注視在梁瑤身上:“我既然已經來了,便請公主拿出些誠意,不然不論公主接下來想要如何,怕是都沒那么容易了。”</br> 陳安的確不知道對方想干什么。</br> 不過這又有什么關系呢。</br> 這世上想要做成一件事是很難的,但想要壞事卻很容易。</br> 梁瑤能不能達到自己的目的,這一點陳安并不清楚。</br> 但他有沒有攪局的能力,這一點他卻是十分清楚的。</br> 梁瑤愣了愣,隨后輕嘆一聲,才開口道:“好吧,算是先生贏了。”</br> “先生想要知道些什么,盡管問吧。”</br> “你在白家祖地,究竟在找些什么?”</br> 陳安抬起頭,視線緊盯著對方,臉色看上去很是平靜。</br> 但在這平靜之下,卻又讓人察覺到殺機涌現,讓一旁的鐘先生本能的感覺有些不安起來。</br> 但梁瑤卻并未在意,反而臉上露出微笑,看上去態度很是平和:“那是一件秘寶。”</br> “秘寶?”</br> 陳安皺眉。</br> “不錯。”</br> 梁瑤點了點頭:“至于具體是什么,這個先生你想來不久之后就能知曉了。”</br> “你什么意思?”</br> 陳安皺眉追問。</br> “字面意思。”</br> 梁瑤輕聲開口:“變革之世到來,這世上許多東西都在變,一些過往被封印掩藏起來的東西,自然也在變化。”</br> “那白家祖地之下的秘寶,就是如此的存在。”</br> “那是上古封印至今的一件秘寶,對于武者而言是莫大的助力......”</br> “上古封印至今的秘寶.....”</br> 陳安下意識懷疑:“既然是白家祖地的秘寶,殿下你又是從何處得到的消息。”</br> “這就說來話長了。”</br> 梁瑤嘆息一聲。</br> “那就長話短說。”</br> 陳安暗自翻了個白眼,開口說道。</br> 他算是看出來了。</br> 眼前的梁瑤扯了那么一大堆,估計就是要扯到這里來。</br> 不過無可否認的是,他心里也有些好奇。</br> 白家祖地之下有秘寶,這按理來說應該是只有白家內部人才能知曉的秘密才對。</br> 怎么白家人不知道,反而被梁瑤這么一個外人知曉了?</br> 難不成這其中還有什么復雜的恩怨?</br> 不知不覺間,陳安的腦海中已經開始自動腦補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