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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時零分(三)
岑曼露出好奇和關切的表情,余修遠往她碗里多夾了一個灌湯包,同時告訴她:“我不知道什么內情,只覺得老紀這次鬧出人命太過火了。”
對于一個女人來說,未婚先孕雖不是罪名,但足以引起一番爭議。葉思語怎么說也是公眾人物,她的動向肯定比普通人更受大眾關注。所受的輿論壓力亦會隨之增加。
除了外界的壓力,葉思語似乎還受到來自父母的壓力,岑曼突然想起那晚葉父來電時言辭閃縮,想來已經知道這件事。思緒漸漸凌亂起來,她煩躁地說:“葉子怎么跟紀北琛混在一起!”
余修遠說:“他們應該在俱樂部認識的,就是你從巖壁上脫滑下來那次,你還有印象嗎?”
粗略地腦補后續的發展,岑曼問,“所以說,他們在那以后就開始暗度陳倉了嗎?”
余修遠說:“大概是這樣。”
單憑對葉思語的了解,岑曼覺得她并不喜歡紀北琛那種花花公子。想到紀北琛的手段與劣行,岑曼差點把拍案而起:“那混蛋不會對葉子用強了吧!”
她突然之間提高音量,余修遠的手一抖,連包子也夾不穩:“用強倒不至于,老紀應該不會那么沒分寸的。”
“難講!”岑曼越想越是心慌,她追問,“你還知道什么?”
猶豫了半秒,余修遠還是決定說出來:“我聽老紀說過,他已經在醫院撒了網,要是葉思語去看病或者婦檢……”
說到這里,余修遠就停了下來,畢竟這目的已經不言而喻。岑曼果然動怒,她忿忿不平地說:“這明擺著欺負人嘛!”
余修遠倒不同意岑曼的看法,他說:“老紀也是擔心她,她現在懷著孩子,沒人照料很容易出狀況的,一不小心磕傷跌倒都會出人命的。”
雖然他所說的不過是最壞的后果,并不一定會發生,但岑曼還是非常擔憂。不管葉思語能不能看到,她都把挖到的消息全部發送過去,末了不忘叮囑葉思語盡快聯系自己。
整個周末都過得精神緊張的,岑曼新一周上班就有點不在狀態。下午要到研究中心走一趟,走進實驗室的時候,她仍有余悸。
看見岑曼手背上的淡疤,實驗室里的男同事就給她介紹了一款有效的去疤膏,還身同感受地說:“幾年前我也被液氮凍傷過,疼起來真是受罪。”
岑曼連連點頭,附和了兩句,她便說:“往后液氮罐一定要定時檢查,不然又有人要遭殃了。”
那同事說:“你應該也知道,全公司的高層就小梁總一個人支持這個項目,財務遲遲把把經費撥下來,申請的新器材又總是不被審批,我們實驗室真的很艱難。你出事以后,小梁總很生氣,他把幾個主管狠批了一頓,上周我再去申請采購機器,那邊立即就通過審批,還說月底就能送過來,效率高得不行。要不是你英勇受傷,小梁總也不會火力全開地炮轟那群老家伙。說起來,我們都是沾了你的光,我代表實驗室的同事給予你最誠摯的感謝。”
另一個穿著白工衣的女同事也加入了她們的談話,她對岑曼說:“聽大堂的同事說,那天小梁總急得抱著你奔出去,還親自開車送你去醫院。能享受這等優待,你應該是第一人吧。”
梁溯這種出身好、相貌佳的精英男人,一向是廣大女性員工的花癡對象。岑曼聽出這話中的別扭,連忙解釋:“換了別的同事受傷,小梁總也會這么做的。”
穿白工衣的女同事聳了聳肩:“我還聽說,調來總部之前,你是分部的營養顧問,現在成了小梁總欽點的部門負責人,真的前途無量呀。”
說完,她就拿著水杯往茶水間走。那男同事有點尷尬,他低聲向岑曼解釋:“小婷是負責器材管理的,這件事讓她挨了罵又丟了獎金,她對你可能有點怨念。你別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她只是一時氣在頭上。”
岑曼這才知道上次的事故還有怎么多后續,她不想被卷入這些是是非非,拿到幾份報告就急匆匆地走了。剛走出電梯,她又看見兩個前臺女職員交頭接耳,隱約聽見其中一人低聲說:“就是她……”
當岑曼看過去,她們立即緘默不語,低著頭裝出一副忙碌的樣子。她無奈地搖了搖頭,往后還是少來這邊為妙。
最近總是碰上煩心事兒,這使得岑曼的情緒逐點變得消極。下班回家,她時常倚在沙發開著電視發呆,見過幾次以后,余修遠忍不住問她:“還在想葉思語的事情?”
岑曼胡亂地點頭搪塞。
余修遠說:“要是有她的消息,我第一時間告訴你。”
察覺她依舊沉郁,余修遠又問:“還有什么事嗎?”
在他契而不舍的追問下,岑曼就簡單地跟他說了另一件苦惱的事情。
安靜地聽她講完,余修遠說:“做得不開心,那就別做了。”
“不要!”岑曼不假思索就拒絕,“要是現在不干,我之前的付出不就白費了嗎?”
過了好半晌,余修遠才說:“既然不想放棄,那就更努力,做得更好。”
岑曼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所以我決定周末加加班,去實驗室研究一下那幾個新菜式,盡快把分析評估報告弄好。”
一聽她又要進實驗室,余修遠立即提心吊膽:“你的水平太業余,很容易受傷的,上次的教訓還不夠嗎?”
她反駁:“上次是因為器材老化才出事的,現在已經換了一批新器的,應該不會再有問題了。”
余修遠的語氣有點重:“做慣實驗的人都知道,使用液氮罐之前,首先要檢查罐外的溫度、真空排氣口是否完好等情況。其實上次的意外完全可以避免的,就是因為你不懂得實驗室的安全準則,所以才會被凍傷。”
岑曼被他訓得垂頭喪氣的,剛和緩了的心情瞬間又變回沉郁。
余修遠最不愿見她情緒低落的樣子,將岑曼抱過來,他溫聲說:“這話你雖然不愛聽,但全是事實,我也是為你好。”
她沉默倚在余修遠懷里,突然用腦袋撞他的胸膛。
不巧撞在了他的骨頭上,岑曼倒吸了一口氣,余修遠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撞疼了吧?”
隔著那層皮肉,岑曼一下一下地戳著他的胸骨,不滿地說:“連你也欺負我,跟你的主人一樣壞!”
余修遠笑她:“誰讓你笨。”
當岑曼再一次戳過來,他就忍不住握住那只作亂的手:“好了……”
岑曼笑嘻嘻地說:“你平時沒少占我便宜,我碰你兩下也不讓嗎?”
“你想占我便宜,我自然無任歡迎。”說著,余修遠就扣著她的手腕,引著她伸進他的睡衣內。
手底是溫熱的皮膚,岑曼想將手挪開,但又抵不過余修遠的力氣。從他的腹肌上移到胸膛,她有點無措,手心似乎開始冒出薄汗。
余修遠目光炯炯地看著她,聲音卻很輕,像屏住氣一般:“你喜歡怎么個占法?”
他們的手沒入衣內,曖昧地突起了一個模糊的輪廓。岑曼不敢看他的眼睛,手指輕輕地抖著:“這還是你在占我的便宜!”
余修遠低笑了一聲:“還要繼續占嗎?”
岑曼的手掙了兩下,她說:“不占了!”
得到她的答案,余修遠沒有松手,只低頭咬住她的耳垂,聲音低沉地說:“那該換我了……”
岑曼控訴:“兩次都是我被占便宜,不公平!”
余修遠翻身將她壓在沙發上,隨后就吻住了她那張喋喋不休的嘴,手也從衣服下擺躥了進去。雖說是占她的便宜,但他也不過是嚇嚇她而已,他的手一直游走在她腰上,一會兒掐掐那軟軟的肉,一會兒又揉揉她的小肚子。
岑曼怕癢,她弓著身躲閃,笑得身體都輕輕發抖。用力地推著余修遠的肩,她斷斷續續地說:“別鬧了……我笑得肚子疼……”
余修遠怕她笑得氣喘,于是就收了手。他正想把岑曼拉起來,她卻曲起膝蓋,企圖一腳踹了過來。
岑曼原以為自己能扳回一城,結果她的腿還沒碰到余修遠,余修遠已經洞悉了她的意圖。他壓住她的雙腿,并單手將她的雙腕扣在頭頂:“是誰說不鬧的?”
她的眼睛笑得像一勾彎彎的月牙,她說:“不鬧了,真不鬧。”
余修遠問:“那是誰踹人?”
岑曼笑著抵賴:“那是反射性的動作,真不是故意的!”
余修遠稍稍俯著身體,他一邊掐她的臉蛋,一邊陰森森地說:“還敢狡辯,你不知道不誠實的孩子會受到懲罰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