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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補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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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曼曼求娃記(四)
    余家小公主出生于冬季,岑曼幫她起了個乳名叫冬冬。這丫頭很黏人,每晚都要岑曼抱著才肯睡,長大一點又整天跟在余修遠身邊,經常跑到書房搗亂,時不時把他的重要文件撕爛,有比差點把他的移動硬盤格式化了。
    自從懷孕以后,岑曼比舊時沉穩成熟了不少,余修遠原本還為此而慶幸,沒想到這會兒又多了一個升級版的小魔女,他真不知道應該感到高興,還是感到苦惱。
    岑曼向來就是一個醋缸,不過冬冬跟余修遠怎么親近,她也不會吃女兒的醋,甚至會怪他不抽多點時間陪女兒。
    有時候杜婉玉也會幫著兒媳婦數落他,末了還瞥了眼丈夫:“跟你爸一個樣!”
    躺著中槍的人默默地舉高了手里的報紙,裝出一副沒有聽見的樣子,而在家里地位一落千丈的余修遠,更是緘默不語。
    今晚岑曼又抱著孩子去書房找余修遠,余修遠一看見她們母女倆就頭疼,他立即保存文檔,緊接著把桌面上的文件全部收起,隨后才過去迎接她們。
    冬冬看見父親就馬上索抱:“爸爸,抱抱!”
    這丫頭剛學會講話的時候,那聲音糯軟而含糊,她想說“爸爸抱抱”,可余修遠總會聽成“爸爸爸爸”。他不知道女兒索抱,因而只是親了親她的臉頰,而冬冬不依,張開嘴巴就嚶嚶啜泣,惹得岑曼和長輩們十分不滿。他十分冤枉,后來才知道原因,至此以后,每次女兒喚他,他都會自動自覺地把她抱在懷里,不論她是否有所要求。
    余修遠從岑曼手里接過女兒,繼而聽到她說:“女兒讓你給她講故事。”
    用手指點了點女兒的小臉蛋,余修遠問她:“要聽什么故事?”
    冬冬正扒著父親襯衣的紐扣,窩在他懷里自娛自樂,并沒有回答問題。
    余修遠抬眼看向岑曼,岑曼笑嘻嘻地說:“就算女兒不聽故事,你也可以抽點時間陪陪她,別老顧著工作呀,白天在公司還做不夠嗎,回到家來還要躲在書房里……”
    最近岑曼變得越來越嘮叨,余修遠覺得這是母親們的通病。以前他被自己的母親叨叨,如今則多加了孩子她媽念念,這日子真是……一言難盡!
    當她意猶未盡地發表完言論,余修遠才帶著冬冬往外走:“跟女兒培養感情對吧?我這就帶她回房間,講故事哄她睡覺。”
    岑曼跟了過去,她沒有走進兒童房,只悄悄的站在門邊看著床上的一大一小。
    余修遠正捧著書本,字正腔圓地讀著充滿童稚的童話故事,冬冬趴在他身上,一時側著腦袋認認真真的聽著,一時又調皮地拽著他的頭發,小手還在他臉上拍來拍去。他十分無奈,讓她躺下她不聽,捉著她的手她又鬧,最終只能溫聲細語的哄。
    雖然余修遠剛開始的時候很抵觸孩子,有時候會擺出一副嫌棄的模樣,但岑曼很清楚這男人不過是口硬心軟。其實他很寵女兒,卻又不知道怎么從這樣一個小娃娃,還真是捧在手心怕摔壞,含在嘴里怕融化。她想她要多找機會讓余修遠帶帶女兒,否則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才能當一個合格的父親。
    待到女兒安然入睡,余修遠才回了臥室,岑曼恰好從浴室里出來,見了他就問:“怎么那么早就回來啦?”
    余修遠連衣服都沒換,就懶洋洋地倒在了床上:“她睡著了。”
    見狀,岑曼走到床邊,彎著腰將用力的扯著他的手臂:“快起來,沒洗澡不許到我的床上!”
    余修遠任由她拉扯,他動了動眼皮,一抬眼就看見那因俯身而敞開的領口。他唇角一勾,故意讓她把自己拉起來,剛直起身就摟過她的腰,一使勁她便與他摔倒在床。
    翻身壓住她,余修遠低聲指控:“你勾引我。”
    他的手支在身側,岑曼被困在這小小的空間里,睜大眼睛看著他:“我又怎么勾引你了!”
    松松挽起的頭發倏地松開,烏黑的長發鋪散在被褥上,映襯得那張嬌俏的臉只有巴掌般大小。余修遠抵住他的額頭,手從領口探進,一掌握住溫軟的胸:“你沒穿內衣……”
    岑曼嗔他:“明明是自己起了色-心,居然還賴到我頭上。”
    剛洗完澡,岑曼的身體還氤氳著水汽,摸上去又軟又滑。余修遠的手越來越放肆,而她剛套上的睡裙,也被他撥得凌亂。
    由于懷孕,岑曼的身材變得豐滿,卻又有幾分臃腫,就算生完了孩子,依舊恢復不了原來的狀態。余修遠倒覺得無所謂,她渾身軟乎乎的,擁著抱著很舒服,而她的胸也長了不少,讓她褪去青澀,整個人多了幾分舊時沒有的韻味。
    壓在身上的男人正埋首胸前,他一手揉捏,同時用牙齒啃咬著另一邊,那酥麻的感覺使岑曼難耐。她揪著他的腦袋,企圖阻止他的動作:“喂……”
    余修遠敷衍地應了聲,唇沿著岑曼的曲線往下,停在她腰間時,他輕笑了聲:“你的小蠻腰好像沒了。”
    雖然是一句玩笑話,但岑曼卻放在了心上。周末的茶聚,她憂郁地跟葉思語說:“余修遠嫌棄我了。”
    葉思語連原因也沒問就說:“不可能。”
    岑曼撇了撇嘴,把余修遠的話只字不差地告訴她,隨后又說:“你看,他就是嫌棄我腰粗身材不好!”
    葉思語動作優雅地攪拌著杯里的紅茶,等好友發完牢騷,她才感慨:“唉,這算是什么嫌棄,他明明在告訴你,無論你變成什么樣子,他都會喜歡。”
    岑曼用小勺子戳著榛子慕斯,不一會兒,那塊慕斯就變成了惡心的一坨,不雅地倒在盤子里。
    葉思語又說:“他那么不喜歡孩子,為了你還不是每天帶娃嗎?如果那娃不是你生的,他哪會這樣?你就別亂想了,回家繼續養一養那小蠻腰吧。”
    這次岑曼是下定決心要甩掉那些討厭的贅肉,她一咬牙,接著對葉思語說:“你上次不是兩個月甩掉十公斤嗎?快,把你的纖體教練介紹給我。”
    葉思語差點把口中的紅茶噴了出來,她幾近哀嚎:“別鬧了,你老公不會同意的。”
    其實岑曼也知道余修遠的態度,他向來不同意她為了追求身材,刻意地纖體塑身。只是,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腰,剛被動搖的念頭又瞬間穩固了:“沒事,我會把握好度的。”
    “要是被你老公知道,你……”
    話還沒說完,岑曼就膩著聲喚她:“葉子……”
    葉思語無奈地搖頭,隨后給把教練的聯系方式給了她:“別說我沒提醒你,現在你老公對你已經夠著迷了,如果你再變一下……”
    這番勸告仍然沒有改變岑曼的主意,她找了葉思語的纖體教練,讓他給自己定制一個合適的計劃。她沒有跟余修遠交代,不過她不說也瞞不了多久,畢竟她的身材正逐點逐點地發生著變化。
    當然,岑曼就算不做什么,也肯定會瘦下來,因為冬冬這丫頭的調皮系數是很她的年齡成正比的,每天被折騰著,怎么可能長肉……
    冬冬被父母跟長輩們慣壞了,到了年齡還不肯上幼兒園,每次上幼兒園,大家都得使出渾身解數哄她,可她就知道哭,哭起來喊的不是媽,而是爸爸抱抱。
    余修遠也拿女兒沒辦法,他每天都花很長給她做思想工作,從她起床到洗漱,換衣到穿鞋,他都見縫插針地給她做思想工作。那丫頭偏偏吃他那套,她很享受父親的伺候,只要她被哄得高興,就什么都肯答應,連上幼兒園也不在話下。
    所有人都松了口氣,每當女兒被余修遠抱著出門時,岑曼總會拿著她的小書包跟在后面,道別前就摸摸女兒的腦袋,柔聲叮囑她:“要聽爸爸的話。”
    冬冬肯定會送贈母親一個沾滿了口水的親吻,并用甜甜的聲線承諾:“知道了。”
    前往幼兒園的路上,冬冬乖巧地坐在兒童安全座椅,跟著音響唱著兒歌。今早她的興致特別高,吱吱喳喳地說:“爸爸爸爸,你跟我一起唱。”
    車廂內響著歡樂的兒歌,余修遠的心情也被感染,他笑道:“好啊,不過你要教爸爸唱。”
    冬冬自然很樂意當父親的小老師,她唱一句,他就跟一句,末了還說:“我今晚也要教媽媽唱。”
    “好,我們今晚一起教媽媽唱。”余修遠說,“不過教媽媽之前,你今天可不許哭,也不許讓爸爸抱著,要學其他小同學那樣,自己走進幼兒園。”
    冬冬很猶豫。
    余修遠又說:“如果你答應爸爸,爸爸今晚就教你一首新歌,很好聽的新歌,別的小朋友都不會的新歌。”
    冬冬轉了轉眼珠子,聞說這首歌很好聽,別的小朋友都不知道,她就很心動地問:“真的嗎?”
    余修遠點頭:“爸爸什么時候騙你了?而且撒謊鼻子會變長。怎么樣,要不要答應?”
    她咯咯地笑:“要!”
    晚上岑曼很驚訝地發現余修遠正拿著手機搜索《吉祥三寶》,她一把講手機奪走,好笑地說:“你今天很有閑情逸致呀。”
    余修遠虛咳了聲,說:“我答應了冬冬教她唱新歌。”
    岑曼把手機還給他,然后擠到他身邊坐著:“你打算教這首呀?”
    余修遠想點頭又沒點頭,皺了皺眉,他問:“你會唱嗎?”
    “會啊。”岑曼回答,但脫口而出的卻是被改編成廣告歌的版本,“媽媽,什么香香脆脆我們都愛……”
    余修遠白了她一眼:“算了,我還是自己學吧。”
    父親親自教的歌,冬冬學會以后就早哼哼、晚唱唱,要多高興有多高興。她雖然是一個小父控,但看見媽媽被“欺負”,卻會第一時間沖上去,張開小短臂保護媽媽。
    那天岑曼忘記把東西放好,結果被余修遠發現了那份纖體方案,他一目十行地瀏覽過去,不自覺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這是什么鬼東西!”
    尚未察覺危機的岑曼正趴在床上看雜志,她連頭也沒抬,隨口問:“什么是什么啊?”
    他接把那份方案拋到岑曼面前,岑曼馬上把東西認了出來,她倒吸了一口涼氣,接著強行掩飾:“啊,這東西是我的嗎?”
    余修遠指了指客戶欄上的名字:“你連女兒都認識這兩個字,你會不認識嗎?”
    他們每晚躺在同一張床上,對于岑曼那點小變化,他其實早察覺到了,他原本以為這只是正常的變化,沒想到她居然找了纖體教練。
    岑曼躲避著他的眼神:“我又不是抽脂,或者搞什么有害健康的動作,你兇什么兇!”
    余修遠說:“要是沒效果,你敢保證你不做別的動作嗎?女人為了漂亮都是不計代價的,我不覺得你是例外的。”
    眼見情況不對勁,岑曼悄悄地挪著身體,然而余修遠早察覺了她的意圖,在她逃走之前,他便眼疾手快地將人逮住:“又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
    岑曼像一條離了水的魚,胡亂地在他懷里掙扎:“哪有!我一直很聽話,不聽話的是你的女兒,她昨天上幼兒園又哭了不是嗎?”
    余修遠說:“就是你不好好樹立榜樣,女兒才會被你帶壞。”
    他的手在身上亂撓,岑曼又閃又躲又尖叫:“是你管教無方!”
    “哦?”余修遠笑出聲來,接著惡狠狠地說,“那我真要好好地管教管教你。”
    冬冬闖進臥室的時候,余修遠跟岑曼正用一個很怪異的姿勢抱在一起,看見母親被壓制著,她不假思索就喊道:“不準欺負我媽媽!”
    女兒年紀尚小,什么都不懂,但還是讓岑曼有點尷尬。她推開余修遠,壓低聲對他說:“鬧什么鬧,都怪你!”
    余修遠很從容,他說:“誰讓你不鎖門的。”
    岑曼剜了他一眼,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她轉過頭跟女兒:“就是你爸爸欺負媽媽。”
    冬冬向岑曼爬過去,用自己那小身板擋在前面:“爸爸,老師說,男生不可以欺負女孩子的!”
    岑曼忍俊不禁,她慫恿女兒:“爸爸壞,打他!”
    冬冬猶豫了一下,還是爬到余修遠身邊,伸出小手“打”了他。余修遠雖然很寵她,但他板起臉的時候卻很有父親的威嚴,打過以后,她便感到膽怯,立馬溜回岑曼身后尋求庇護。
    女兒在關鍵時刻倒戈相向,余修遠笑罵:“小白眼狼。”
    冬冬不知道父親的話是什么意思,但看見他笑起來,她也跟著眉開眼笑。
    岑曼抱起女兒,并對床上的男人說:“現在大白眼狼要帶著小白眼狼回窩里去了,你就自個兒玩吧。”
    目送她們母女離開,余修遠失笑。以前只有岑曼那丫頭,就把他的世界攪得天翻地覆,現在又多了一個難分敵我的小丫頭,往后的日子肯定波瀾壯闊。
    然而這樣的人生卻格外完滿,有家,也有愛,再無所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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